170 我不想見到你
卓應濤和閆妍真的走了,他們各自收拾了行禮,一起出門,而陳一茜和抱著亮亮的卓思暖從始至終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冷眼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一茜……」
「滾!」
這是陳一茜跟卓應濤說得最後一句話,一個簡簡單單的字輕輕吐出口。覺得渾身輕鬆。
門落鎖的聲音響起,陳一茜淡淡一笑:「思暖,應濤可真夠忍辱負重的。」
「怎麼?你看出什麼了?」卓思暖勾唇。
「跟那傢伙在一起這麼久,難道我還不知道他么?他一個表情我都知道他在想什麼,剛剛,他有多捨不得我?」陳一茜自信地道。
卓思暖也笑了,這便是她為什麼要帶陳一茜來主動出擊的原因,他們在一起這麼久,肯定能夠感覺到對方哪裡不對,果然被她猜到了。
這時她突然想起了蘇言澈,那天。他的表情……她沒看懂,一點兒也沒看懂。所以卓應濤的話到現在她還不是完全相信。
「這麼自信?小心應濤真的被搶走了。」卓思暖故意嚇唬她。
陳一茜頓時瞪大了眼睛:「真的嗎?會嗎?」
卓思暖笑道:「怎麼不會?他們現在可是在同居,孤男寡女的。」
這下陳一茜可不像剛剛那麼淡定了,連忙站了起來。
卓思暖笑得更肆意了,連忙拉她:「好了好了,剛剛不是還挺自信的么?我們這次就賭一把,看看這些男人究竟在搞什麼花樣,如果真的一個個都跑了,那咱們倆過,帶著亮亮一起,好不好?」
陳一茜看了卓思暖幾秒鐘,終於還是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她們還是一起回了家,陳一茜是準備把那套房子賣掉,卓思暖沒有阻攔她,誰願意自己的新房是被別的女人住過呢?
當晚,卓應輝又來了,說是來給他們做飯的,順便看看亮亮,還帶了林願一起來。
看到卓思暖。林願激動地上前抱住了她:「思暖姐,你終於回來了。」
「小願,最近過得好嗎?若曦怎樣?」卓思暖意外極了,也是緊緊地抱住了她,兩個人好不親熱。
「我們都挺好的。」
卓應輝陪亮亮玩了一會兒就去做菜了,陳一茜也跟了進去幫忙,卓思暖拉著林願熱情地問東問西:「小願。聽說你跟應輝有所進展,怎樣?邁出那一步了嗎?」
林願搖了搖頭:「思暖姐,我不急。我還這麼年輕怕什麼?比起我來,若曦就要悲慘得多了,聽說她家跟宋家有個什麼婚約的,搞得她很矛盾。」
「婚約?怎麼回事?」卓思暖不解地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她畢業之後,宋尹兩家可能要履行婚約,本來也是喜事一樁,她本來就暗戀宋家的大公子。」林願說著就蹙起眉頭來。
「可惜出了岔子,是嗎?」
「不。那個宋華楠死活不願意娶她,想讓他弟弟宋華陽代替他娶若曦,聽說是有女朋友了,一直揚言要娶那個女人,真是有夠狂妄。」林願不悅地道。
「那若曦呢?她什麼意思?」
「她正為這事兒糾結著,誰也沒法勸她,畢竟這種事我們也不能幫她拿主意。思暖姐,你有什麼好法子嗎?」林願期望地望著卓思暖。
卓思暖苦笑著搖頭,這種事,她不好插言,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還是要尹若曦自己做決定。
「我只是覺得,與其嫁給一個有女人的男人,不如嫁給他弟弟,像沐晴姐那樣,因為陸總的弟弟品行太差,結婚前一天跟別的女人在她們的婚房裡面亂來,被沐晴姐撞見……」
林願立刻瞪大了眼睛:「真的?你說的是陸太太嗎?當年她還經歷過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不光如此,她還在結婚當場嫁給了未婚夫的大哥!」卓思暖提起這事兒,就忍不住佩服蘇沐晴的魄力。
「所以,陸總能娶到陸太太這麼優秀的女人,是白撿了個大便宜咯!」提到蘇沐晴,林願也是一臉崇拜。
卓思暖淡笑不語,話題扯遠了,她立刻收了回來:「小願,你告訴若曦,對於一個不愛自己而愛著別人的男人,不要乞求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爭搶過來他的愛,就算搶到手了,終有一天也還是會被別的女人搶走,除非,她想擔驚受怕地過一輩子。那麼她只有兩個結局,一個是永遠得不到這個男人的心,一個就是搶來不久,就又丟了,這兩個結局哪一個都不是我們想看到的,不是嗎?」
林願仔細地品著卓思暖的話,點了點頭。
「還有你。」卓思暖握住林願的手,輕輕拍了拍,「應輝是個好男人,但並他並不完美,所以,你不要對他抱過高的期望,用平常心去面對他,你會發現,其實他真的很普通,他和我們一樣,渴望得到心中理想的那個對象,可至今為止,他都沒有如願。這種事,只有他自己去想通。正如你說的,你還年輕不著急,但歲月無情,不要等太久,如果他走不出來,那麼,你轉身試試。」
林願立刻明白了卓思暖的意思,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樣。
今晚的晚餐不知道為何,吃得有些彆扭,卓應輝習慣地給卓思暖夾菜,卓思暖習慣的瞥一眼林願,林願習慣的咬嘴唇,如是再三,卓思暖有點兒吃不下去了,借故照顧亮亮,先離席。
陳一茜看出卓思暖的不自在,快速吃了碗里的飯,便去陪她了。
桌上就只剩下卓應輝和林願兩個人,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林願也不知道為什麼,平日里,他們不是這樣的,難道真的是因為卓思暖嗎?看卓思暖陪亮亮玩得正高興,一點兒都沒有搭理卓應輝的意思,她就徹底明白了,卓思暖在故意冷卓應輝,而卓應輝的心裡卻仍舊放不下她。
她不明白,前兩天他們在一起挺好的,卓應輝對她照顧有佳,她的要求,無不答應,還陪著她一起逛街,逛超市,購物,他們一起吃飯,一起逛遊樂場的,難道卓應輝是在拿她解悶嗎?
一桌子的菜,結果誰也沒吃幾口。那晚的結局有些不歡而散。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本就很奇妙,你覺得他好的時候,無人能敵,你覺得他不好的時候,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林願大概是被卓應輝冷到,離開陳一茜家以後,倔強地要自己打車回去。
卓應輝知道她又在耍小孩子脾氣了,他們之間的歲數也算是相差懸殊,再加上卓應輝的性格偏沉穩,所以林願在他眼裡總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打車可以,我送你上車,別打到黑車。」卓應輝說著,便在路邊幫她招手劫車。
林願看著他,氣得直想跺腳。其實她也不是生卓思暖的氣,畢竟卓思暖從來都沒有給過卓應輝任何希望,她就是看不慣卓應輝狗腿的樣子,有了卓思暖,就把她冷在一邊。
「我不坐車了,我要走走。」林願轉身便走,卓應輝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頭,跟在她的身後,像個保鏢。
不知道走了許久,林願放慢了速度,卓應輝也放慢了速度,她突然加快了速度,卓應輝也急走幾步,最後她乾脆不走了,回過身來望著卓應輝,一臉的委屈。
「卓應輝,你知道不知道,我突然就好討厭你。」
卓應輝淡淡一笑:「看出一點兒。」
林願攥著小粉拳在他的胸前捶捶打打,像個小孩子一樣委屈地道:「討厭,我討厭你!別再跟著我了,我不想見到你。」
卓應輝立刻做投降狀,雙手舉了起來,道:「好好,那等你安全回到家以後,我就消失,成吧?別鬧了好嗎?」
「誰鬧了?誰和你鬧了?有了思暖姐你就完全把我當空氣,當透明是不是?你看她的眼神都跟看我不同,卓應輝,你忘不掉思暖姐就不該招惹我,可是既然你招惹了我,你就應該努力慢慢忘記思暖姐啊!」
林願一直都知道卓應輝是個好脾氣,但有關卓思暖的事情除外。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其實她是有些後悔了,她這醋吃得莫名其妙,她明明知道有些東西爭是爭不來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會想。
卓應輝抿著唇半天不說話,任林願在他懷裡哭,也不抱她,等她哭夠了,放開他了,他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願,我的確是在試著忘記思暖,但有些人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我對卓思暖好,已經成了一種刻入骨髓的習慣,就像今晚,我習慣性地往她碗里夾菜,習慣性的看她,雖然看到她的目光之後,我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還是失態了。」
卓思暖在他的生命里已經落地生根,想要拔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今晚卓思暖也對林願說過,卓應輝是個好男人,但並他並不完美,他也有自己的無可奈何,是林願太心急,她明明說過要等他的。
聽了卓應輝的話,林願終於平靜了下來。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該半途而廢,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陪著卓應輝走過這段療傷的歲月,就該堅持。
她抹掉眼淚,強顏歡笑地道:「對不起應輝,我剛剛有點兒失態,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我願意等你,只希望,你不要推開我就好。今晚的事,我以後盡量不會再任性了。」
卓應輝想了想,還是沒有跨出那一步去主動抱她,而是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們走後,卓思暖在廚房裡面洗碗,而陳一茜則在一旁打下手,亮亮蹲在地上積木。
「思暖,說實話,我不太喜歡林願那女孩子。」
「是么?她人還不錯。」卓思暖有點兒心不在焉。
她回青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她的老公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她今天本想抽時間問問卓應輝他最近你在做什麼,可是今晚的情況又比較特殊,就沒來得及問。
她想說服自己給蘇言澈打一個電話,可她害怕,怕蘇言澈那邊優又是無人接聽。然後卓思暖就會各種胡思亂想……
「思暖,你在想什麼呢?快回神了!」陳一茜說了很多話,卓思暖都沒有答話,她才發現卓思暖是走神了,「你是在擔心蘇言澈吧?他也真夠過分的,不過剛剛做飯的時候,我旁敲側擊地問了問卓應輝,蘇言澈最近還跟那個什麼冰冰的在一起呢,聽說那天那女的又自殺未遂的,現在在醫院裡,蘇言澈寸步不離地看護著她。」
卓思暖手中的動作一頓,望向陳一茜:「怎麼回事?你慢慢說說。」
「等會兒亮亮睡了,我們再細說。」
亮亮很乖,一般情況下都是八點鐘準時睡覺,關了燈,只要卓思暖跟她躺一會兒就睡著了,等到卓思暖從嬰兒房走出來,陳一茜已經準備了一箱子啤酒擺在了客廳里。
「嘿,咱倆好好喝幾杯,好久沒有痛痛快快喝酒了。」陳一茜依舊記得,她和卓思暖最初就是酒友,後來沒想到關係越來越好,越來越近,一直到了今天。
「好啊!」
兩人坐在雪尼爾地毯上,望著窗外的夜景,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那天你看到羅冰冰了是嗎思暖?最近蘇言澈一直都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寸步不離。聽卓應輝說,她是一個輕度精神分裂症,一犯起病來尋死覓活的,到是跟我從前有幾分相似。」說著,陳一茜唇邊揚起一抹自嘲。
當年她因為阿南也曾經尋死覓活,也曾經墮落,可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光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可笑無比。
卓思暖蹙眉:「所以,言澈現在干起保姆的活兒了?有病不去醫院,他是醫生嗎?我並不認為蘇言澈會是這麼一個爛好人,肯定有原因吧?」
「不清楚,卓應輝也沒多說,估計是怕我跟你亂說,他也知道,我是一個大嘴巴,況且跟你,我是一定知無不言的。」陳一茜說著,跟卓思暖碰了碰瓶子,大口大口喝起了啤酒。
卓思暖想笑,看來陳一茜對自己的優點也是非常清楚的。
「不管怎樣,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了,一茜,我已經拖沐晴姐幫我找了她家以前用過的保姆,幫我照看亮亮,我想,有些事情還是親自解決比較好。」卓思暖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思暖,你想幹嘛?你不會要去找蘇言澈鬧吧?你也知道那女的有精神病,殺人可不償命。」陳一茜故意跟她說笑。
「我想查查這件事情。之前在陽城通過從文認識一個偵探,聽說水平還不錯,我準備把他請過來。另外我還有很多想法,我們慢慢一點兒點兒實現。總之,我不想再這樣庸庸碌碌下去了。」卓思暖覺得自己快要朽到骨頭裡了,成天無所事事的,這樣的人生,可不是她想要的。
「哦?需要我幫忙嗎?隨時跟我開口都可以。」陳一茜認真地道。
「必定會用到你。當務之急,我們先找個項目做,坐吃山空的,萬一蘇言澈不要我了,我至少要有自己的經濟收入不是?」卓思暖捂著嘴笑了起來。
「呸呸呸!烏鴉嘴,說什麼呢?蘇言澈他敢!他若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就先把他廢了!」陳一茜有點兒喝多了,說話也變得豪邁了起來。
「好了,別耍酒瘋了,來,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一起做點兒什麼。你知道思暖姐之前跟她的好姐妹一起開了一個餐廳嗎?」
「聽說過啊,後來越做越大,現在已經發展成酒店了不是?女王服務酒店,聽起來有點兒色情啊!」陳一茜說著,笑了起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們做得有特色,我們也要從青城的稀缺行業入手,慢慢做起來。」卓思暖精明的腦瓜已經開始運作了。
「沒問題,明天我們就開始考察,需要資金你隨時開口,今天咱們就到這兒吧,我快困死了。」
卓思暖看到逃兵一樣的陳一茜,就知道她靠不住。陳一茜不喜歡複雜的東西,這方面不能指望她,一定要自己親力親為才可以。
第二天一早,蘇沐晴介紹的保姆王阿姨就來了,一進門,看她的勤快勁兒,卓思暖就知道一定是在蘇沐晴那裡訓練有素。
其實選保姆主要還是看她跟亮亮投緣不,之前有個保姆三天兩頭讓亮亮受傷,也不是她不盡心,可就是做不好,只能換掉。所有的保姆都喜歡卓思暖在花樣的僱主,出手闊綽不說,時間上也總是願意遷就,你好我好他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觀察了一上午,還不錯,卓思暖下午準備出去辦事。梁傑已經從陽城來到了青城,聽說她有需要,連夜就趕來了,經過了一上午的修整,應該沒問題了。
於是他們約在了梁傑所住的酒店樓下的咖啡廳見面。
「思暖,我就知道你會找我幫忙的。青城這邊的案子我是查過一些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儘快給你一些線索。」
卓思暖感激地朝他笑了笑:「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能這麼快趕過來,這件事很重要,我確實想儘快吃到定心丸,麻煩你了。」
「你太客氣了,如果真的過意不去,把我來時候的機票報了就好了。」梁傑開著玩笑。
「沒問題,回去的我也給你報了!」
整個下午,咖啡廳時時洋溢著他們的笑聲,相談甚歡。
從咖啡廳出來已經時至傍晚,卓思暖跟梁傑道別準備離開的時候,竟然遇見了蘇沐晴。
她的車子平穩地停在卓思暖的面前,車窗下降,微笑地朝她望過來:「思暖,上車,帶你去個地方。」
她連忙恭敬不如從命,坐進坐進副駕駛里,問道:「思暖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這件事比較急,所以我才拖了淘淘幫忙找你。先別問,去了我們再談。」
卓思暖把車子直接開到了一家醫院,卓思暖頓時想到了些什麼,卻不動聲色,故意假裝不明所以:「不會是陸總病了吧?」
蘇沐晴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帶著她直接來到了骨外科的VIP病房門口。
透過玻璃,卓思暖看到蘇言澈坐在病床前削蘋果,削蘋果這個活兒,還是卓思暖教給他的,那時他剛做過手術什麼都不會做,卓思暖就一點兒一點兒教他,連織毛衣都教給他了。現在的蘇言澈,十字綉恐怕都能拿得起來吧?
病床上坐著的女孩兒甜甜笑著,看著蘇言澈,好像在等他餵給他,卓思暖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女孩兒就是那天在茶樓裡面的女孩兒,想必她就是羅冰冰吧?
只見蘇言澈把蘋果削好就遞給了她,她立刻變得不高興起來,比劃著讓蘇言澈餵給她。卓思暖當時就急了,心想,蘇言澈,倘若你喂她我就立刻衝進去,管她是什麼精神分裂,先折騰出動靜再說!
在卓思暖心裡,蘇言澈只能親手餵給她一個人!
自然,蘇言澈沒有從她,於是,羅冰冰就開始躁動了,先是跟蘇言澈爭吵,接著就開始大鬧起來,把房間內的東西摔得七零八落,長發披散,像個瘋子一樣。
卓思暖想起了從前失控的陳一茜,她們確實有些相似之處,可陳一茜當時真的是毫無理智,但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分明就是鬧脾氣。
蘇言澈冷眼旁觀地看著她鬧,除了躲過她的攻擊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做。漸漸的,羅冰冰安靜了下來,坐在床邊開始哭,哭得厲害了就抱著蘇言澈哭,口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宏扔向弟。
卓思暖親眼看到了一臉不耐的蘇言澈,唇邊揚起了一抹淡淡地笑容。看來卓應輝沒有騙她,那麼,接下來,她要做的,就要開始進行了。
「思暖,你笑什麼?你難道一點兒都不生氣?」蘇沐晴不解地問道。
卓思暖立刻氣鼓鼓地道:「生氣,怎麼不生氣?自從我回來,他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二十四小時陪著這個瘋子,也真是夠了!」
「這還不算,思暖,我看到過更過分的,在一家茶樓的包廂,當時門虛掩著,我剛好路過,這個女孩兒當著蘇總的面兒脫光了衣服,然後……」蘇沐晴臉一紅,沒有說下去。
這下,卓思暖的臉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