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的感情自然會處理
真的有段時間沒跟楊奕之聯繫了,上次安遠帆說他有事,沈惟仁就該察覺出來的。那兩個人走後,楊奕之讓秘書推掉了他上午的會議。
沈惟仁站在楊奕之的公寓門前,敲了許多遍裡邊都沒有聲音。
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沈惟仁對楊奕之的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的。沈惟仁目光落在這門前的密碼鎖上,心裡想著楊奕之的生日該是幾月幾號?
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記得兄弟的生日?他給安遠帆打去了電話,「你知道楊奕之的生日是哪天嗎?」
兩天前,安遠帆也同樣問過這個問題,只不過他並沒有破譯了楊奕之門上的密碼,「1003,但是放棄吧,他的密碼不是那個。」
「你來過?」
「嗯。而且確定那小子就在家裡。」
沈惟仁掛斷了電話。
不是他的生日,或許是他父母的生日,那沈惟仁去哪裡能猜的到呢?
他心下煩躁,因為楊奕之被牽連是因為唐素問。可自己全然不知。只這份情,沈惟仁就欠了這兄弟的,無論怎麼樣得幫他度過去。
沈惟仁在密碼鎖上胡亂的按著。
電子鎖發出一聲清響,門就欠開了一個縫。
沈惟仁的手指還擎在那裡,心裡錯愕一片:怎麼是自己的生日?他只是隨便試試。
門裡,很濃重的酒氣。
沈惟仁緊著鼻子,暗開了牆上的電源,一瞬間漆黑的屋子亮了起來。
楊奕之癱坐在地毯上,快速的用手臂遮擋了眼睛,沈惟仁發現他續起了鬍鬚,應該窩在家裡好幾天沒有出門了。
「多大點事情,你拿不出2個億還是對付不過那個走私的。也至於把自己混成這樣?!」
沈惟仁看楊奕之的樣子著實生氣,他平時那個囂張的樣子都跑到哪裡去了。
楊奕之慢慢從臉上扯掉手臂,他努力適應著屋裡的光線,終於在光暈下看見了沈惟仁。
「問問呢?」
沈惟仁不知道該不該跟楊奕之說實話,唐素問的離開,只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宏狀巨亡。
「分開了。沈家那些人不接受我們在一起。」
沈惟仁說的極為平淡,他解開西服下的兩粒紐扣,單腿就跨坐在了楊奕之對面的沙發扶手上。
他雙手交疊在胸前。眉心深深的皺起。
「騙人,你怎麼可能跟唐素問分開。」
「真分開了,我拗不過他們,我想安遠帆也告訴你了吧!我父親被我氣死了,如果唐素問還不離開,我毛都拿不著。」
楊奕之扶著沙發搖晃的站了起來,對比沈惟仁的淡定。他顯得尤為的激動,「你在乎那個嗎?這麼就跟沈家人低頭了?不就是叔侄關係,那有什麼難的?你想愛一個人,就算再難你也應該堅持下去不對嗎?世俗的眼光算的了什麼,沈惟仁我瞧不起你!」
楊奕之的一頓咆哮,直聽的沈惟仁愣住了。
「楊奕之……」他沉著聲音喊了他的名字,那意思是希望楊奕之能冷靜一點。
可是他不懂楊奕之的心裡。
如果叔侄關係都不能堅持下去的話,他心裡唯一那點期盼就滅了不是嗎?
他以為沈惟仁是不同的,他能頂得住一切的壓力。
楊奕之伸手從衣兜里摸出了一樣東西,攥在手心裡來回的揉搓著。
他搖搖擺擺的朝沈惟仁走過來,把手裡的東西塞進了沈惟仁的掌心裡。
楊奕之緩慢的轉身。他說,「唐素問你該堅持下去,這樣你就不像我認識的那個你了。」
沈惟仁低頭看手心裡是一個玉扳指,做工尚且可以,上邊的龍騰紋路倒是顯得很別緻。這玉已經被養的更加圓潤,沈惟仁知道人養玉的道理,估計這扳指已經抓在楊奕之手裡有一點時間了。
楊奕之準備這小物件有點女人的小心思,讓沈惟仁心裡彆扭了一下。不過沈惟仁想他是好意,就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探討問問的事情,我的感情我自然會處理,先說說你那2個億是怎麼回事,唐素問惹出來的問題,我會幫你。」
楊奕之轉頭顯得有些激動,「那對我算是問題嗎?」
沈惟仁就無法理解了:不是因為那兩個億他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過他說的也對,別說是2個億,以楊奕之的身價再多也不是問題。
更何況,楊奕之會被一個走私的人逼到這樣的地步,真的不太合理。
「難道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多了,楊奕之苦笑一下。
他本來只是遇到了點麻煩,卻不至於把自己困在家裡,是安遠帆告訴他沈惟仁終於把唐素問推到了沈家人的面前,因此沈老爺子過世了。
這件事情讓楊奕之糾結到不行。
他一直扮演著一個熱情的角色,熱情到讓所有人都以為楊奕之對唐素問是有些想法的,只是礙於沈惟仁是他的兄弟。
其實楊奕之想看看,唐素問這個侄媳婦最終能是什麼結果?
沈惟仁會拋下一切跟她在一起嗎?還是他也跳不出世俗,最終放棄。
但是無論是什麼結果,楊奕之都是不想看到的。他已經把自己圈在了一個怪圈裡,無法自拔。
什麼2個億,什麼麻煩的掉包案。楊奕之根本就沒放心思在那上邊。
楊奕之轉身回來,面朝了沈惟仁,他感受著心臟不尋常的跳躍著,壓抑了很久的話在喉間來回的滾著。
「這玉扳指是一對的。」
楊奕之從兜里摸出了另外一隻套在了拇指上。「那天我沒跟唐素問說真話。論質地。這兩塊玉尚可,但是它們精貴之處就在這兩條龍紋的刻畫,你也是懂行的人,應該知道兩隻湊在一起,原本的價值就應該破百萬了,可是這一對擺在黑市的地攤上,廉價的很。你知道為什麼嗎?」
楊奕之等不到沈惟仁開口,就一邊走過來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你那一隻龍躍在雲端,飛黃騰達,我這一隻伏地而走,跟你交相呼應。老的物件,除了本身的價值之外,更重在寓意。它廉價是人們對這對龍的偏見。不錯,這對玉扳指是曾經齊景公贈予羽人的。」
沈惟仁的臉色漸漸的黑了下來,他不是怒,而是錯愕……
楊奕之一直都不對勁,安遠帆也同樣感受到過。但是任沈惟仁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他們可是這麼多年的兄弟啊。
古書上記載:
齊景公面姣,有一個負責徵集羽翮的小臣竟敢向著他注視,面帶傾慕。公怒,將欲殺之。相國晏嬰勸道:「拒欲不道,惡愛不祥。雖使色君,於法不宜殺也。」景公覺著有理,便表示:「惡然乎,若使沐浴,寡人將使抱背。」
「楊奕之。」
楊奕之一只手擋在了沈惟仁的面前,「我今天喝太多了,你走吧,當我是胡言亂語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楊奕之順眉盯著地面,苦笑過一聲后說道,「重要嗎?你如果連唐素問都解決不了,我一點期盼都沒有。也不對,如果你跟唐素問真的再一起了,我一樣會傷心。所以別管我了,我也不想在管你們的事情,每一眼都在剜我自己的心,受夠了。」
沈惟仁不會安慰人,尤其是「女人」。
當初對顧雯婷他狠的下心,但是沈惟仁對楊奕之多說一句,都覺得是極為艱難的。這樣的感情他不能理解,但是卻也不否認。
任何人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就算是不健康的畸形。
沈惟仁一邊開著車一邊給安遠帆打著個電話,「我進去那門了。」
「如果我不是忘了你的生日,我想我也進去了。」
一陣沉默后沈惟仁才發現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怎麼辦?」
安遠帆在電話里想了一下,「沒辦法,只能讓他自己走出來,難不成你真打算斷背?」
沈惟仁默默的放下了電話。
在跟二嫂見面之前,沈惟仁給唐素問打去了一個電話,唐素問還有幾十公里就到那座卧佛山下了。沈惟仁已經在那邊給她安排好了住處,並且讓陸軒在鎮子上給唐素問置辦了一些傢具和日用品。
唐素問依舊很開心,她信心滿滿的等著沈惟仁去接她。
沈惟仁收起電話,推門走進了一家裝修素雅的茶室,進門就可以聞見淡淡的檀香。二嫂背朝門,身形有些慵懶。看上去比上次見面好像瘦了。
其實,沈惟仁對這個二嫂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她的家庭還沒有落敗的時候,這二嫂就是城裡名媛中很特別的一位。
沈惟仁記得他第一次進沈家,穿著一身長裙,微紅著臉跟在沈惟成的身後,一一打過招呼,沈惟仁那個時候還在求學,二嫂對她也很友好。
女人溫柔是天性,如果她嫁給一個懂得珍惜的男人,會是幸福的一生,可是她嫁的卻是表面懦弱,實際上狼子野心的沈惟成。沈惟仁也知道,她這個二嫂一直以來日子不好過。
「二嫂。別來無恙。」
沈惟仁唇角勾起半邊,把手裡的包放在了一邊的座位上。
二嫂顯得有些緊張,她坐正身體,把一縷碎發別在了而後,「小叔,你怎麼會來找我。讓你二哥知道了,他會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