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白臉，你還真有種

這邊沒有人說話，張華又問：「素梅，你說話呀。」

梁永安把手機放在嘴邊，冷冷地說：「張華，有種你跟老子去單挑！」

那邊的張華愣了好一會兒，才疑惑地問：「你是……梁永安？」

陳素梅雙手捂著臉坐下來，丫的，梁永安說誰敢追她，叫那個男人來跟他表白！沒想到一語成讖，居然真的撞上了。偏偏好死不死，張華還要說什麼「我對你有感覺」！

梁永安咬牙切齒地說：「沒錯，就是我！你想追我的女人？」

這話一出，張華當然什麼都明白了，他十分吃驚地說：「素梅呢？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在一起？」

如果陳素梅老實說，他就算覺得可惜，也不好橫刀奪愛啊。這不是說他怕梁永安，而是這種第三者插足的事他不屑為之。

「因為老子跟她說，有任何想要追她的人，都來跟老子表白！」梁永安這邊對著電話里的張華那是滿腔怒火，目光卻落在陳素梅身上。

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讓陳素梅心裡發毛，她非常清楚，一會兒處理完張華，就該是找她算賬的時候了。

果然，她聽見梁永安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張華，挑個時間，我們單挑！老樣子，我讓你一隻手！」

這一聽不行啊，當年的事情不說，現在人家張華實在是無辜啊！她連忙站起來，拉住梁永安的手，說：「梁永安你別亂來，我沒說清楚，不能怪別人！」

「你擔心他？」梁永安一聽，怒氣更盛：「陳素梅，你喜歡了很多年一直在等的人，是不是就是張華那個小白臉！」

聽著怒吼聲，那邊的張華冷汗直冒，他什麼時候成小白臉了？

很想掛電話，但是又擔心，這麼多年過去梁永安還是個衝動暴躁的大熊，萬一一個失手，把陳素梅打了可怎麼辦？

陳素梅被梁永安一說，差點沒被氣哭：「梁永安你再胡說八道我就……」

「我胡說？好，那你證明給我看，不是他是誰！」梁永安一氣之下，把手機摔在了桌上，直接把電池都甩了出來。

陳素梅氣得眼圈都紅了，瞪著他說：「梁永安你真是豬！人家喜歡你這麼多年，你不知道也就算了，還說我喜歡別人！既然這樣，我就去喜歡給你看！我們不談了，你走！」

梁永安放佛被雷劈了一樣，不可置信地說：「你一直喜歡我？」

陳素梅的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你不喜歡我，不用對我負責，我不要你可憐。」

「你喜歡我為什麼總是表現出一副很怕我的樣子？」梁永安大聲吼了起來：「丫的，陳素梅你喜歡我，你卻總是看見我就跑！鬼知道你喜歡我？我還以為你特別討厭我呢！」

被他這麼一吼，陳素梅的眼淚也就不掉了，整個人懵住了看著他。

梁永安繼續吼：「你早說你喜歡我，當時我們不就好好談戀愛了嗎？非要過了這麼多年，你才……」

陳素梅懵懵懂懂，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算了！」梁永安說完這句，出乎陳素梅意料，竟然突然恢復理智了，轉頭就進了衛生間。

他說「算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們之間算了嗎？陳素梅有些驚慌。

把手機撿了回來裝上，一按，居然發現無法開機。好吧，她的老舊手機也是時候該換了！

回到卧室，陳素梅想了想，決定還是問清楚梁永安，什麼叫算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梁永安走了進來，光著膀子圍著浴巾，搭了一條毛巾在脖子上，進來就直接去衣櫃找衣服。

滴水的強健體魄，令陳素梅忍不住臉紅起來，正看著呢，他就轉頭過來，問：「你不洗澡？」

偷看猛（男）被抓現行，陳素梅躺倒在床上，用被子把頭蓋住。不過心裡也很疑惑，他之前還那麼生氣，怎麼現在看起來就跟平時一樣，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回憶一下，貌似剛才是說到她一直喜歡他，然後他罵了她一通，就突然說算了。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正想著呢，感覺到床的另一邊陷了下去，然後，某熊掌就伸過來扯了她罩在頭上的被子，梁永安板著臉，說：「被子蒙頭，你想自殺啊？」

陳素梅通紅著臉，幽怨地看著他。

「不洗澡就睡覺了！」梁永安一把將她撈了過來，然後就動手解她的衣服。

陳素梅立刻抓住自己的衣領，瞪大眼睛看著他，說：「幹嘛！」剛才還在生氣吵架呢，現在就想那樣，他簡直比天上的雲變得還快！

這麼明顯，她居然問幹嘛！梁永安豎起眉毛，說：「要洗澡就快去！不洗我就開吃了！」

「……」這簡直就是強盜！不就是隔了個把星期不見嗎？他以前感情史上空白了這麼多年，還不是挺過來了？

情勢比人強，陳素梅立刻溜下床，趕忙拿了睡衣就往浴室里跑。

梁永安看著她跑得比兔子還快，忍不住笑了。回想著之前她說的話，一直喜歡的就是他，心裡感覺美滋滋的。原來這麼久都跟自己吃醋，這也太搞笑了。

可惜啊，這麼多年都浪費了！既然時間已經都浪費了，不如就直接結婚吧！

正想著呢，聽到敲門聲，梁永安疑惑地走出客廳去開門，心想不會是哪一個鄰居來借什麼東西吧？剛搬來不久，肯定不是有交情的。

房門被打開，屋裡屋外的人都愣住了。

縱然是多年不見，梁永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張華。張華跟過去差不多，戴著眼鏡的斯斯文文白白凈凈的弱雞一隻，不同的是，成熟了。

而張華則是目瞪口呆，看著門內那個只穿著四角褲的肌肉男，他頭髮還在滴水，顯然是剛洗過澡。張華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小白臉，你還真有種，這就趕過來跟我單挑啦？」梁永安並沒有打算讓他進門，高大的身體堵在門口。「你等我去穿件衣服！」

說著，正要把門關上，沒想到這個時候，陳素梅穿著弔帶睡裙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張華更是吃驚，他從家裡趕過來，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本來是想，梁永安的暴躁脾氣，如果對陳素梅動粗那就糟糕了。所以他趕著過來，想看看有沒有必要救人。

但是這個情形看來，他完全是多餘的。

一男一女還是情侶關係，先後洗了澡，那麼之前他們做過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張華，你怎麼過來了？」陳素梅訝異地走過來。

梁永安皺眉，側身擋住張華的視線，惡狠狠地說：「你看哪裡呢！」

陳素梅走了過來，推了推某熊穩若泰山的身板，說：「都是老同學了，你讓人家進來說話呀！」

梁永安下意識地讓了讓，陳素梅就朝張華說：「張華進來坐會兒吧。」

張華愣愣地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布置得挺溫馨的客廳，沒發現有什麼凌亂，看來沒有過打鬥。想想不禁覺得自己好笑，打鬥什麼呢？人家肉搏戰，估計也會在卧室的。

梁永安看見張華進了門，連忙對陳素梅說：「還不快去換衣服！」

心裡對張華更加惱火，丫的，小別多日不見，他正要開吃，這貨居然來棒打鴛鴦！

陳素梅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著睡裙，而且裡頭還沒有穿內衣呢！她連忙說：「你給張華倒杯水啊！」然後就一溜煙地跑進卧室了。

這一室一廳，看來他們確實是同住關係。張華想想，覺得自己實在是機不逢時，居然慢了一步。

梁永安哪裡肯倒水，從冰箱拿出一件啤酒放在茶几上，一連打開三罐重重地放在張華面前，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老同學，這麼多年不見，該喝幾杯！」

張華看了直瞪眼，十分肯定，梁永安這是故意的，這麼狠，他不回敬一點都不行了。

他拿過一聽啤酒，喝了一口，說：「大熊，當年我就覺得，你肯定是暗戀素梅，所以才為她出頭，沒想到還真的是啊。」

梁永安不太自然地說：「關你屁事兒！」

張華淡淡地笑了，說：「是不關我的事，不過我很懷疑，素梅是被你逼迫，才會跟你在一起的。」

梁永安的臉迅速黑了，雖然陳素梅說了，她一直喜歡他，可是他們在一起本來就不是因為什麼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偏偏就是酒後亂（姓）性的結果。

「張華，你想挖我牆角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張華嗤地一笑，說：「尚未婚嫁，別人就還有機會。如果被別人輕易挖了去，只能證明你不能給她幸福。」

梁永安陰沉著臉，冷冷地說：「說得好像只有你能給別人幸福一樣！」

「那我問你，你們在一起，就打算永遠住在這一個租來的房子里？她出門的時候，永遠只能坐公交車？」張華沒有忘記，陳素梅的經濟狀況貌似不太好，那天說要去餐廳吃飯，她還說要體諒她的錢包。

這話無疑戳中了梁永安的心傷！

「張華，……」

(13)。你難道只想享樂不想負責上

「那我問你，你們在一起，就打算永遠住在這一個租來的房子里？她出門的時候，永遠只能坐公交車？」

這話無疑戳中了梁永安的心傷！他自己本來就對經濟條件差這個事一直耿耿於懷，尤其是現在大腿剛剛恢復，他不能像以前那麼拚命。

過去那麼拚命，也只是勉強支撐起與梁涼母女一家三口的生活和母親的醫療費而已，連一點多餘的閑錢都沒有。

「張華，聽這意思，你這幾年混得不錯？」

張華淡笑：「還可以，勉強有房有車。」

梁永安又說：「像你這樣的小白臉，應該不少女人貼著吧？」

張華的臉也黑了，「你能不能開口閉口就是小白臉！」

梁永安咧嘴一笑，說：「有沒有房有沒有車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女人肯不肯跟你。聰明的女人就知道，寧願坐在自行車後面笑，也不願意坐在寶馬里哭！」

他開的車就剛好是寶馬……張華怒了：「梁永安！這麼多年你的土匪性格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

梁永安挑眉，正想反唇相譏，這時候看見陳素梅走了出來，他朝陳素梅招了招手，說：「老婆快過來。」

「……」陳素梅無語。這丫的貌似是頭一次叫她老婆！不過她還是走了過來，在梁永安旁邊坐下，看見茶几上的啤酒，唇角抽了抽，說：「梁永安，你這是幹嘛呢？」

「這就是待客之道呀，有朋自遠方來，以酒敬之！」梁永安說著，打開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原來這貨只是不愛用腦子，並不是完全沒腦子呀？這麼文縐縐的話他都說得出口！看來對付情敵，是男人天生的本領！

張華沒有理會他，轉頭對陳素梅說：「在電話里，我擔心你會被他打得半個月下不來床，趕緊過來看看，如果不行就打算報警。」

「……」陳素梅想要開口解釋，沒想到梁永安卻搶白：「老子就能讓她半個月下不了床，又怎麼樣？」

這話里滿滿的都是挑釁，然而聽到這話的兩個人，誰都不會粗淺地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尤其是陳素梅！

這頭熊的意思是，讓她半個月下不了床……這話私底下開開玩笑也就算了，他竟然跟別人這麼說！

「梁永安，你……」

梁永安不等她說完，一把將她抱住，重重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然後示威地看向張華：「警察沒空管人家床上那點事，你還是省省，趕緊回去洗洗睡吧！」

太囂張了！陳素梅簡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張華乾咳了兩聲，覺得自己也沒臉皮繼續待下去看人家秀恩愛，轉而對陳素梅說：「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咳咳，酒還沒喝呢，老同學。」梁永安下巴朝桌上開了罐的三聽啤酒揚了揚。

張華靜靜地看著他兩秒，然後操起一聽，就一口氣灌完，將空瓶重重丟在桌上，站起來就往外走。

陳素梅連忙站起，說：「我送送你。」

「幹嘛呢？」梁永安扯住她的手。

陳素梅低下頭來，哀求地看著他，好像在說，你就給我一點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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