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顧家巨變
被他這麼一說我猛然回想起來,的確,當時我以為是顧景山或者顧景天,但事實證明這兩人都沒有中鱔引的毒,老六則更加不可能了.
「看來是有高人布了一個大局,他的目的既不是天盤也不是天珠,而是屍魁。」劉金笑著搖搖頭。
我們在祭壇下方發現了一處打開的暗門,走進一看原來是一處密道。用劉金的話來說,這個神秘的人並不想致我們於死地,也不知道是他的本意,還是因為中了劉金的鱔毒。
幾個小時以後我們終於走出了黎侯祭壇,說我萬分驚詫的是,出口居然是下土村的一口枯井,也就是說黎侯祭壇實際上就在下土村的地下,而我們只是轉了一個大圈而已。
劉金走了,他說要安葬王把子、狗皮三人,也不知道他回如何安葬,不過那不是我應該操心的事情。臨走的時候特意去老於家看了看發現沒有人,用鄰居的話來說已經好幾天沒見於家的人了。
想想進祭壇的時候浩浩蕩蕩,但出來的時候卻是失魂落魄,心裡百感五內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正當我如同幽魂一般走到村口,一輛黑色的轎車忽然攔住了去路,為首的那個司機有些眼熟,他是顧家的人。
「寒先生,我們家主派我來接你。」他畢恭畢敬的打開了車門。
「家主!誰,顧建軍醒了?」顧景天和顧景山都已經死在了祭壇里,難道元寶已經醒了,那也不應該啊,就算他醒了也不可能立刻升為家主。
「不,我們的新家主是景駱先生,顧景駱。」他恭敬的說道。
景駱!顧景駱。我心中似乎猜測出一點端倪,搖頭苦笑了一聲跟隨著他們進車子。
時間並不大車子停在了顧家大門。下了車子看到那棟如同門樓的房子,心中略過一絲蒼涼。這份偌大的家業,短短几天之內便已經換了主人,而且可笑的是,那個主人幾天前剛剛被從這裡轟出來。
顧景駱並沒有立刻見我,而是讓我洗了一個澡換了衣服,把我打扮的好似一個新郎官一樣。
再次見到景駱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那把象徵著顧氏家主的大椅上,只是這把椅子變得更大更奢華。
「恭賀景駱大哥榮升家主,可喜可賀啊!」我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站在那裡看著他。
後者好像剛剛看到我一樣站起身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哎呀呀!寒兄弟,你可算來了。來來來,和哥哥我一起坐坐這把椅子,黃花梨的,名貴著呢!」
他拉著我就要往上坐,我則一動不動笑道:「怎麼敢啊,那可是御屍布衣明派掌門人的寶座,我這一坐和古代造反那是一個罪過,可是要滅九族的。」
不料後者絲毫不理會我的暗喻,笑道:「這說的哪裡話來,哥哥我能坐上這個位置全是拜寒老弟的福,沒有你就沒有我今天。莫說是一起坐坐,就是單讓你一個人坐也是可以的。」
不得否認我完全不是這傢伙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也怪我瞎了雙眼,居然沒有看透這個老實巴交的赤腳中醫。
大堂里還有別的人,但大多都是生面孔,看來這個景駱下手很乾脆利落。
我自然沒有去坐那把椅子,而是選了一把交椅坐了下去看著景駱笑道:「景駱大哥,雖說我這外人不該亂問,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好奇,大哥什麼時候姓的『顧』呢?」
後者眯了一下眼睛,轉身回去坐在那張大椅子上摸了摸下巴笑道:「這其實也沒什麼,我的曾曾曾祖父本來就是顧家的人,只不過後來出了一些叉子分開了,如今這顧家群龍無首,哥哥我只好勉為其難暫代家主一職,等建軍在長大一些就把位置讓給他。」
我眉頭一皺,果然,顧景駱就是當初顧景天曾曾曾祖伯父的後人。景駱、景天、景山,他們都是景字輩的,該死!我早該想到的。不過如此一來也似乎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老六在同顧景天結盟之前,其實已經同顧景駱勾連在一起,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阿么多的秘密。
我陷入了沉默,景駱在短短時日之內便可以越俎代庖,侵佔顧家家業,能力可見一斑。
「老弟此行收穫如何啊?」他終於開口了。
「哼!」我冷笑道:「還收穫,沒死算是萬幸了。」
「哈哈!老弟說笑了。」景駱眉頭一揚:「雖然老弟入行不長,但在業內已經小有名氣了,大家都說你是一員福將,福將怎麼會死呢?」
我眯著眼睛看著他冷笑道:「福將也是人,是人都會死,早晚的事兒。」
「好!」後者一拍扶手高聲道:「老弟也是明白人,哥哥我也不繞彎子,開個價吧!」
「價,敢問老哥看上了兄弟的什麼了,是這條胳膊呢,還是這顆腦袋……」我猛然抽出巫刀一下扎在桌案上笑道:「還是這把刀……」
周圍的人一陣緊張,左手右手齊齊的伸進懷裡。顧景駱眼睛一眯,隨即哈哈一笑:「老弟就是幽默,愛和哥哥我開玩笑。」
「好笑不好笑。」我盯著他的眼睛壞笑道。
「好笑,當然好笑,這是我景駱這輩子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後者咧著嘴看著我笑道。
隨後我和他的笑容就那麼僵硬的僵持在那裡,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睛,臉上泛著笑意,四周一片寂靜,彷彿時間就那麼靜止了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感覺到脖子都硬了。大堂外走進一個僕人,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張了張嘴卻不敢說話。
「怎麼回事?」景駱恢復了以往的神態問道。
「少爺醒了,說要見一見寒先生。」僕人回答道。後者擺了擺手,僕人便下去了。
「剛才我說了,老弟是明白人。」他看著我微笑。
「大哥也是明白人,應該知道它不在我手裡。」
「哥哥我不確定。」後者搖頭。
「那兄弟就愛莫能助了,想要的話去找『白』,如果價錢合適我相信他會賣的。」
說完抽回桌案上的巫刀,抄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站了起來一拱手:「老哥如果暫時還不想殺兄弟,那就等我去看看元寶回來再說。」
說完也沒有去管他的反應,轉身出了大堂。遠遠的聽到堂內『啪!』的一聲,也不知道這廝摔了什麼。
出了大堂手心捏了一把汗,還好劉金將天珠取走了,否則必定會被景駱奪走。只是劉金好像已經預料到將要發生的事情,否則不會恰巧那樣匆匆忙忙的走掉。
等到再見元寶的時候,後者瘦了一大圈,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看到我的時候只是沖我擺了擺手:「都死了嗎?」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只好點點頭。接下來元寶則一聲不吭,摸著床邊的一個早已破舊的布娃娃發獃。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也不敢貿然去勸。
「這個娃娃是大伯小時候送給我的,雖然父親給我買了好多,它們比它大,也比它漂亮,但是我就是喜歡這一個。」元寶撫摸著布娃娃自言自語,但全部都和顧景山有關係。毫無疑問,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老爺子臨走之前,叫我照顧你。」半天,我拙笨的安慰道。
「照顧我!」後者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小時候是這麼說,長大了也這麼說,現在還這麼說。寒風,你算老幾,你憑什麼照顧我,滾……給我滾……」說完將手裡的布娃娃撕的粉碎,漫天的棉絮飄灑了一屋子。
我伸出手指挑著一片棉絮,然後將它吹走。緩緩的拉住元寶的肩膀向身邊一帶,然後掄圓了『啪啪!』給了他兩個大嘴巴。
「你可憐嗎,你最起碼知道自己的親爹是誰。我呢!」我苦笑道:「我他媽的連自己是不是姓寒都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算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巴掌起了作用,後者的情緒恢復了一點,獃獃的看著我,半晌,幽幽的說道:「寒風,對不起。」
「對你妹的不起!起來,跟我走,這地方不能待了。」我一把拉起他,拽著他就向外走。
門口還有看護,看到我拽著元寶走過來就要阻攔,被我狠狠甩了一巴掌:「滾!」
說完也不管那發愣中的守衛徑直向大門走去,穿過兩道門迎面看到十幾個守衛手中提著棍棒,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真他媽是來的好啊!我將獃滯中的元寶放在長椅上,掏出巫刀就沖了過去,老子最近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泄。看到我紅著眼睛過去,那幫守衛也不是吃乾飯的,迎著便喊打上來。
他們雖然人多,也不是我這種在死人堆里爬來出的對手。面對老六、判這種變︶態雖然是小白,對付這幾棵白菜卻不是難事。
我沒有下死手去割他們的脖子,但是剁兩根手指,卸一條胳膊還是不成問題的。幾番爭鬥下來,對面的鮮血淋漓,我也渾身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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