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有求必應
師父家的宅院里,我,師娘,玲瓏團坐在一起,看著原本亭亭玉立的少女早已變得青春逼人,我和師娘不無感慨!
師娘愛意濃濃的看著玲瓏,目光里充滿母性,她不由嘆道:「彷彿一夕之間,玲瓏就長成大姑娘了,她明年就要中考,轉眼就要入了高中了!我這裡心裡是那麼的高興,但難免也有失落的……」師娘說著,難掩心中的哀傷。
「媽媽,女兒總要長大的嘛!你不是說只要等我考上高中,咱就搬去縣城居住,我們又不是要分開!」
「當然,媽媽答應過的,只要,你能考上高中,咱們就離開這個地方!」師娘暗自神傷。
「師娘,弄不要想太多,妹妹一定會考上高中,我們一定會陪著你老人家的!」我不知該怎麼安慰,只好岔開話題,我無意的問道:
「師娘,虎子最近回來沒有?」
「前幾天回來過!不過,沒留一句話就又回去了!」
聽到這,我心裡不由的咯噔一下,這話,我不該講得,師父師娘的獨子早已變成活死人!不死不滅的,看似與常人無異,但卻是一副臭皮囊,說白了與一攤腐肉沒什麼兩樣,說起來吧,比死人或者腐肉還好看些!
一時間,我們陷入沉默,我不知如何開口,師娘也不知講些什麼,沉默一會,我起身來到堂屋之中的暗室,心想著給師父祖師爺上杯茶,燒柱香也是好的!
我一邊想著一邊做著!不禁感慨萬千……師父早已去世幾年有餘,但,他們家仍是我現在的工作地點!說句不好聽的師父的衣缽,我丟得也差不多了,首先,打棺材這活我是不會了,你要說打個雞籠還可以,棺材門都沒有,再說,打棺材得是能工巧匠,上乘的木匠才能辦到,打棺材這活我是真不行!還有,那就是,光顧著貪玩了,記事簿根本沒有認真記,他媽的記回記事簿就跟報喪似的,我十分反感這個東西,我要是不怕祖師爺和師父責怪我,我他么的真不想記了。
再說這每次出活,『十次出活九次黃,剩下一次只靠闖』,哎,師父的名聲也被我敗壞的差不多了,幸虧師父是火化了,不然,師父飛得從棺材里爬出來教訓我一通:「臭小子,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即便這樣,我也不能掉以輕心,雖然,師父的肉體沒了,但,他的魂魄一直都在,而且,隨時借屍還魂來修理我,只要我敢翹小辮子,那真就是討打。
來到師父家,師娘正在給玲瓏小妹洗頭髮,我像師娘問好,與玲瓏小妹玩鬧一會我便出入師父家堂屋東側的暗室,進入之後,給祖師爺燒香上茶,一番跪拜之後,說了些,祖師爺保佑平安之類的話,然後,走出暗室。
剛走出暗室還沒多會呢,師父家裡便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兩個中年男人,他倆身穿夾克服,顯得十分幹練,眉宇之間迎著不怒自威的表情,十分正派,走起路來呢,步幅非常沉穩,我跟師父那麼久,也算是閱人無數,就眼前的站在院落里的這倆人,我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這倆人不是簡單的人物。
「請問,那位是邵二蛋?」為首的稍顯清瘦的男人聲音洪亮的問道。
「我是」我有些心驚的回道。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二人說著從懷中取出警官證給我看,果然,是貨真價實的證件,我一下子慌了神,市公安局的人找我幹嗎?我他么的也沒犯什麼事啊?
「反對封建迷信,打倒半仙,打倒神漢,打倒陰陽先生,這些人都得抓去坐牢」我守著這倆政府代表趕緊表明我的立場。
「邵二蛋,別給我演戲了」沒想到他倆根本不吃我這一套,為首的警官一聲呵斥,嚇得我差點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我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我什麼都講,我選擇跟政府合作」我這半拉陰陽先生在警察面前完全失去的往日的尊嚴,此刻,就跟個喪家之犬似的。
「覺悟還挺高的呢」兩位一胖一瘦警官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這一笑,我當時就蒙圈了,什麼意思啊,你們雖貴為警官也不能那人這麼耍啊。
兩位警官笑畢,為首的瘦警察充滿善意的走到師娘面前剛想說什麼,卻被師娘先開口:
「兩位警官,孩子沒犯什麼是吧」
「大嫂,不要擔心,我們今天前來,不為其它,是求邵二蛋先生辦件大事的」
「什麼事啊,你們千萬不要嚇著孩子,他一直是個非常善良的小孩」
「我知道,那麼,大嫂,你可否帶著孩子迴避一下呢,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與邵二蛋小兄弟談一下」為首的警察城府極深,師娘不走,他不開口。
「那好,你們聊吧,我們娘倆先迴避」師娘說著帶著玲瓏走出院落出去玩了。
看著師娘走遠,兩位警官淡然一笑,然後,非常客氣的坐到屋檐下的小椅子上。
「來吧,二蛋小兄弟,我們聊聊吧「
「聊什麼?」我膽戰心驚的說道,生怕,講錯一句話,他倆在就地給我治罪。
「你是陰陽先生」為首的瘦警察問道。
「是」我不敢有半句假話。
「師父是誰?」
「師從邵興澤,學藝兩年有餘,出活次數難以計數」我如實回答。
「你師父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我們以前合作過一次」一直未太講話的胖警察,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她的這句話,我心裡多少有點底了,原來師父生前的時候,也為他們做過事。
「師父,現在,已經不在了」此情此景,一提到師父,我竟禁不住潸然淚下,也許是被這兩個警官給嚇著了。
「挺可惜的,我們算是少了一位卧底神探嗎?」胖警察看著瘦警官倍感惋惜的說道。
「你都會些什麼?」瘦警察繞有心思的問我。
「下河摸魚,上樹掏鳥」我嘴一禿嚕,冒出這麼幾句話。
「什麼?你到底是不是邵興澤的徒弟?你是個冒牌貨嗎?」胖警察以為,我在開他們玩笑。
「我們不是講你的童真,而是再講陰陽這方面的」
「驅鬼降魔,匡扶正義」我終於正氣起來。
「對嘍,終於講到點上了,只要能講出這句話,說明,你就是得到邵興澤大師真傳的徒弟」
「是,我是師父唯一遺落人間的徒弟」
「好了,實不相瞞,我這就把此行的目的告訴你!」瘦警官收住胡侃的話,終於一本正經:
「你去車上取出那份檔案來去吧」他吩咐胖警察。
胖警察雖然稍顯得胖些,但身子十分敏捷,他快速惡走出院落,很快的取來一件公文包。
「最近,市公安局接手了一份十分詭異的案件,其中,疑團彌補,迷霧重重,我們不得已才來找你」瘦警察試探著說著看我表情,我想他應該有些懷疑我的能力,一個小屁孩子能懂什麼會什麼啊。
「你請講,若我能辦到,我一定義不容辭!」
「市南區,一個八歲的小男孩,用一把長刀把自己的父母雙親,爺爺奶奶,還有,她的雙胞胎姐姐全給殺了」瘦警察也許是怕我聽不清楚,他十分鏗鏘有力的說道。
「你是說一個八歲的小男孩用一把長刀把自己的全家都給殺了」說實在,我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八歲小孩,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殺掉自己的全家呢?
驚嘆之餘,胖警察打開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沓照片遞到我面前,我伸過手,隨手翻看幾張,便連驚嚇帶噁心的吐得昏天暗地,因為,照片上全是拍下的兇案現場,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屍體,肢首散落的到處都是,說被砍成了肉泥,也不為過,房間裡面的牆壁完全被鮮血染紅,而且,從照片上可以看得出,那幾隻滾落到牆角處的頭顱,都凶目睜睜,死不瞑目不說,而且,死前都受到了過度的驚嚇,如果,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孩子斷不會做出如此恐怖的場景,大人們更不會害怕自己八歲的小孩子的……
我看著照片里血腥的場面,不寒而慄的說道:
「一個八歲的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些的,我懷疑是有人行兇,然後嫁禍於小男孩的」
「可,小孩親口承認是自己殺死自己的父母,爺爺奶奶和姐姐們的,而且,他能敘述出整個殺人的過程,我們也懷疑是不是有人借刀殺人,這也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聽警察講到這裡,我禁不住又把照片拿在手裡看了一遍,剛看幾張,我又情不自禁的大吐起來,因為,那場面太血腥,太過慘絕人寰了。
警察見我這樣,接過我哦手裡的照片,找出其中一張遞到我眼前,說:「這就是遺留在現場被小男孩指認的那把長刀」
「就是這把刀,在我們接到報警之後,去到兇案現場,當場收繳,然後,很快的被當做最重要的物證帶回公安局,但在當夜,這把刀就不翼而飛了,至今都未找到」
「我跟你們去市裡,看能不能幫上忙」我說著又嘔吐好幾口。
「你身體還行嗎」他倆看著嘔吐不止的我說道。
「行,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