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合格與優秀

第二天一大早沈家人就準時出現了，不過沒有沈母，其他的該來的一個不少。

這一天沈笑笑倒是起來的早，因為有沈嘉銘在，堅決抵制兩個人住在一起，就擔心一不留神祁廣風真的讓她做了年輕的舅舅，所以昨晚上沈笑笑一個人睡的，至於兩個男人到底是誰跟誰睡，沈笑笑表示不知道，反正她挺舒服的。

不過當下樓看到沈老爺子那張臉的時候沈笑笑就覺得心情都不好了。

這個老爺子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雖然早就知道老爺子會過來，但是沒想到這麼快，還是一大早。沒有人會喜歡一個老想著利用自己的人，尤其這個人還能夠算得上是她名義上的爺爺。

「有事嗎？」

這時候祁老爺子不在，祁廣風跟沈嘉銘都不知道去哪了，客廳裡面只有幾個女傭而已。

「笑笑。」沈老爺子站起來，看著沈笑笑的眼中全是激動。

「有事嗎？」沈笑笑再次問道，表情淡淡的。

沒想到沈家說得上話的都來了，這樣大張旗鼓的，恐怕事情還挺重要的。

沈老爺子眼神微閃，笑道，「沒什麼，這不過幾天就是你爸爸的生日了嘛，你失蹤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今年不管怎麼都不能落下你。」

這樣拙劣的謊言別說沈笑笑就算是一般人都不會相信。

真的只是讓她參加一個生日也不至於出動這麼多人，尤其沈老爺子還是長輩，她是晚輩，什麼時候有長輩去親自請自己的孫子參加兒子生日宴會的事情了，所以說肯定是假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沈老爺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沈笑笑還是挺好奇的。

要知道沈老爺子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如果真的說謊肯定是可以圓的滴水不漏，起碼不會讓人立刻就察覺出來，這樣一個慌亂的謊言十有**是因為這次的事情牽扯太大了，沈老爺子很緊張，很興奮，所以才如此慌亂。

「既然以前都能夠落下我，現在為什麼就不能呢？而且……誰知道我這次回去了老爺子您又會把我賣給誰？」沈笑笑心眼小的很，現在還記著那時候老爺子把她當成籌碼的事情。

沈老爺子心裡也是一陣懊惱。

要是早知道這丫頭跟那個人有關他當初肯定就不會那樣對這個丫頭，一定會待她如珠如寶，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笑笑，這次真的不會了，我保證。」沈老夫人站起來，看著沈笑笑，滿眼的期待，「要是他最後改變了主意我老婆子即便是拼上這條命也會保住你的，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半點的傷害。」

沈家若說沈笑笑最相信的就是沈嘉銘，那麼最喜歡的應該就是這位老夫人吧。

這個人骨子裡面透露的洒脫讓她嚮往，在沈家她可以算得上是最清醒的一個人吧。

不過……

「有什麼事情難道不能在這裡說嗎？非要這樣遮遮掩掩嗎？」沈笑笑說著沖著一邊的管家使了一個眼色，場子裡面立刻就清空了，偌大的客廳裡面就剩下幾個人了。

沈笑笑找個一個一直隨便坐下。

「現在沒人了，可以說了吧？」

沈老爺子警惕性一向很強，想著這是祁家，不是自己的地盤，而且樓上隨時都有可能會下來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笑笑最見不得就是別人這麼一副磨磨唧唧的樣子，便將視線投向了一邊的郁冬清。

「算了，你不說我說，反正也算不上什麼特別大的秘密。」郁冬清身子微微前傾，期待的看著沈笑笑，「笑笑，前幾天我們得到消息，你跟Smile之間認識，是不是？」

沈笑笑點點頭。

她當初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了之後就沒有打算隱瞞，被人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沒有必要隱瞞，反正又不是知道她就是Smile。

「那笑笑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郁冬清滿臉激動的抓住沈笑笑的手，手心還帶著淡淡的汗漬，非常激動。

這時候沈笑笑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什麼。

能夠當沈老爺子妥協的同時還是關於Smile的事情那就只有一件了。

他們知道了Smile就是他們的女兒，但是這有什麼用呢？

「死了。」抽回手，沈笑笑冷冷道，面無表情。

早些年幹嘛去了，這時候等到人都死的不行了十幾年都過去了才找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郁冬清先是一愣，接著整個人面色開始呈現一片灰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喃喃的低語不是歇斯底里，但是卻又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絕望。

「笑笑，你說清楚一點，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老爺子顯然也不肯相信這一事實。

沈笑笑心裡冷笑一聲。

當初這位老爺子還不是沒有少對她出手，這時候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上輩子她的處境如何跟她做過交易的人都清楚，看似風光，實則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怎麼回事沈老爺子恐怕比我這個一個小丫頭清楚吧，Smile做的都是一些什麼交易沈老爺子估計也領教過吧，先不說別的，雖然這個世界上真正想讓她死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而且還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想著去榨取她的價值，她就一個人出事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沈笑笑涼涼道，語氣漫不經心

涼涼道，語氣漫不經心的。

「再說了，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沒有什麼具體的理由跟原因，Smile當初走上了那條路就意味著她這一輩子除非死，要不然就不可能收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可能存在那個叫做Smile的女人了。」

沈笑笑說的雲淡風輕，心裡卻沒有那麼的平淡。

以前她想過自己可能會有一天老了，跑不動了，然後被仇敵找上門，那時候她又沒有了利用價值，會被人殺掉，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最後居然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笑笑，別開玩笑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你告訴我，那個孩子到底在哪，我真的急需要找到她。」郁冬清紅著眼睛看著沈笑笑，迫切的希望從她的口中得到另外一個不相同的答案。

「如果她真的活著怎麼可能會沒有半點蹤跡可循呢？這一點我想大家都比我清楚，如果今天只是為了向我詢問這個答案那麼我把我知道的已經全部都說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請先回吧。」

沈笑笑這時候不希望跟這些人過多的接觸。

其實她對沈家人的感情很複雜。

一方面她不喜歡沈家的人，這是毋庸置疑的，失憶的欺騙，後來的利用，怎麼可能喜歡呢？另外一方面她兩世都跟沈家有著剪不斷的關係，沈家的父子都可以算得上她的父親，但是每一個人都曾經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弄丟了她。

最終的結果就是Smile死了，「沈笑笑」也死了。

「笑笑……」郁冬清還是不死心，想要牢牢抓住沈笑笑這一條線索。

「你要是不信就去找墨老頭吧，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我畢竟年紀小，知道的也就這麼一點點。」沈笑笑不喜歡給人留下一個根本就不可能的希望，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把事實告知，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而且人都已經失蹤了四十多年了很多感情估計早就淡了，乍一聽到或許會很傷心，但是也比不上失去朝夕相處的人來的打擊大。

沈笑笑倒不怕事情到了墨老頭那裡被捅開，誰知道她認識Smile是在什麼時候呢？只不過是想讓他們清楚事實的真相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哦哦。」郁冬清忙不迭地點頭，趕緊站起來，扯著一邊之前讓沈笑笑喊爺爺的年輕男人，「走吧，我們趕緊去找人，說不準笑笑這裡的消息有誤我的果果根本就沒有出事。」

郁冬清這一走，沈老爺子立刻追上去了，客廳裡面一下子就只剩下沈南風跟沈笑笑了。

「你們怎麼沒有跟上去呢？」沈笑笑問道。

沈南風搖搖頭。

「不見了四十多年的人，而且Smile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沒有消息了，估計那時候就出事了，要不然那樣一個厲害而且被不少人關注的人怎麼可能隱藏的這麼好，這些年一直都音訊全無，只不過是老爺子不肯相信而已。」

沈笑笑輕輕一笑。

看來這個沈南風跟沈老爺子的關係的確不好，連帶著那個老爺子盼了那麼多年的女兒的感情也很淡漠。

不過也是，那時候被人弄走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沈南風也還是一個小孩，連印象都沒有，怎麼可能有感情呢？

「如果我也是四十幾年沒有消息你會不會也覺得我死了。」沈笑笑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沒有半點的猶豫，便問了。

從那次的竊聽裡面可以看出來沈南風挺在意這個女兒的，但是那是有前提的，只是沈笑笑還是想知道他到底有多麼的在意。

沒有預料中的震驚，也沒有怔愣，沈南風彷彿早就料定了沈笑笑會這樣問。

「不會的，我的女兒即便是五十年，六十年甚至更久，只要我活著我就會一直找下去。」

看著沈笑笑，沈南風的眼底很純粹，沒有夾雜任何的算計。

這一刻，沈笑笑才覺得其實他跟沈老爺子不是一路人。

沈老爺子在乎那個女兒不過是因為他愛著的女人在意，並不是因為他本身有多麼的在意，而沈南風是真的在意。

「你是一個及格的父親，但是比起你作為丈夫的成績，作為父親的這一點成績就不夠看了。」

沈南風點點頭沒有否認。

現在即便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會做出跟當年一模一樣的選擇。

在他的眼中妻子最重要，兩個孩子的地位都一樣，但是如果二選一，哪一個活下去的可能性會更加大一些他就肯定毫不猶豫的去選擇救其中一個。

「好了，你的生日我會去的，帶著祁廣風一塊去，他是我認定的丈夫，如果你不歡迎現在可以表態，到時候我肯定不會讓你過生日都不舒心。」

沈南風清楚沈笑笑的意思。

她當然不可能是不帶祁廣風來。

「歡迎，具體時間嘉銘會告訴你的，到時候你們三個人一塊兒去吧，祁廣風這個小子我還需要好好的考驗一下，不管怎麼外人說起碼得我覺得配得上我們家的小公主才行。」

這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空前緩和，雖然說不上多麼的親近，但是還算和諧，之於沈南風就足夠了。

「好啊，不管怎麼說祁廣風也算是頂替了你不在了那十二年，雖然我不記得那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父親，現在應該也算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丈夫。」

沈南風：……

默默心塞。

丈夫跟父親的身份都被同一個男人扮演了，還真的讓人不舒服，想著沈南風越發覺得以後要給祁廣風一點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