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我們也該算算賬了

142我們也該算算賬了

plSl;;;手機是艾米的,我在剛拿過來的時候,她試圖過來攔我,/xshuotxt/com她堪堪站起來,就被陳銳手下的人按了回去,絕望的跪坐在地上哭。

這條簡訊收到的時間,差不多就是我們在做按摩的時候,我閉著眼睛幾乎睡著,她完全有時間去摸出我的手機,去發出這條簡訊,她知道解鎖的密碼。

而剛才程輝也說了,養生館沒有任何監控,這樣一來,我連辯解都顯得無力。

「這些照片是我拍的,當時我看二位眼熟,覺得像是四嫂,就打算拍下來給二哥看看是不是,沒想到趕上這件事,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頭。」袁顥身後的一個女人說著。

我看向那些照片,角度選得極好,真像是我在逼他離開,我從杯后拿紙巾遞給艾米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我把水潑在她身上一樣,還有我給她錢,滿含怒意的跟她說話。

如今細細想來,當時艾米句句不是在逼我發火,怕是我氣急掀了桌子,才更如她所願。

她說的那個女孩,還有沈易的表現,句句都是在揣摩著能激怒我的語氣和特徵在胡謅,我本來可以不信,可沒想到會遇到陸婭楠,看到她那條項鏈。

陸婭楠肯定不會幫他們害沈易的,我遇到她,只是無意中幫了他們一把,加深了我對沈易的懷疑。

我咬著下唇,死死盯著艾米。程輝又開始演戲,對我說:「唉,沒想到四嫂你早就知道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如果沈易他早就與米粒相互喜歡,我看在兄弟的份上,肯定會放手。可現在你也看到了,米粒她是喜歡我的,是沈易他在糾纏,連你都看不下去了,我又怎麼能忍?」他說著說著又起了火,跑過去抓住沈易的領子,拳頭就往他身上掄,邊罵道:「你是做哥哥的,你他媽做出這種事來,就不怕遭天譴!你在百樂才多久的時間,就不止一次的暴露自己的野心,大哥器重你都忍了,你現在還在二哥的地盤上搗亂,二哥也是看你年紀輕,才讓著你!可你動我的女人,我程輝是個莽夫脾氣暴,心眼兒當然玩兒不過你,我今天就算不為米粒,也要為大哥二哥的事情泄泄火,為四嫂給你個教訓!」他趁這時候提出了袁顥的事,底下的人在竊竊私語,再加上沈易並不解釋也不還手,議論聲更大。

「大哥,事情不是這樣的,這都是……」我已經亂了,甚至想當場就指認這一切都是袁顥在做局,可一想陳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我什麼證據都沒有,被人牽著鼻子走,狠狠涮了一把,幫了敵人的忙,來對付自家人。

陳銳拍了桌子,程輝才停手不解氣的坐回來,怒氣沖沖的看著沈易,啐一口唾沫,細碎的罵罵咧咧。

「喬小姐。」陳銳看我,

「我知道你們新婚不到一年,感情還熱著,你對老四不忍心可以理解,但事到如今,你也不必過分維護他,他若是做了,就必須要給程輝一個交代,這不是你一家的事,百樂的弟兄們都在這裡看著,說話要的是讓人信服的證據。」他把目光轉向沈易,冷聲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沈易,你清楚這裡不是警局的審訊室,不開口對你沒有什麼好處,你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大可說出來讓兄弟們聽聽,看是否有理。」沈易被陳輝扯得頗有些狼狽,臉上掛了彩,眼神中卻還透著一股寒冰般的冷意,擺出一副懶散的姿態,一步步走上前,捏起了艾米的下巴,笑了一下,說:「我的眼光這麼好,連這樣的女人都能看得上了,你還能要我說什麼?」程輝看他碰艾米,又要上前,被袁顥按住了。

「四哥……」蘇娜在後面低聲喊他,對他使著眼色,

「把事情說清楚啊,我相信你的。」說完還看了一眼袁顥,對始作俑者是誰也明明白白。

我像被人釘住,在原地動彈不得,自責和內疚在腹中翻湧,像在頭頂插了兩把尖刀,銳痛不已。

「嘉齊。」沈易轉過身,趙嘉齊立刻站出去,聽到他說:「把她先帶給程輝,別放在這裡礙眼。」趙嘉齊臉色鐵青,只能上前去把艾米拎起來,像扔一件物品一樣推在了程輝的面前。

程輝還裝作很憐愛她的樣子,抱著她,心疼的為她擦眼淚,說大哥會為她做主,說罷瞪著沈易,看熱鬧似的等待著陳銳的宣判。

沈易指尖撫上面前那張放貢品用的桌子,在桌面上敲了敲,拿了柱香,自己點上插在了香爐里,直起身子看著眼前的塑像,把外衣解了,手一揮扔給我了。

我抱著他被香熏透的衣服,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邊挽起袖口,邊開口說:「我進百樂的時間確實不長,可這祠堂的家法也不是沒受過,今天既然輝子和二哥把證據砸在這裡,一口咬定我碰了他的未婚妻,那我無話可說,我也沒有任何能脫身的證據。大哥若是要罰,我擔著,在百樂這些日子,我確實也犯過不少事,承蒙各位的關照,逃過不少,這次就算事情弄錯了,那也不會覺得委屈冤枉。有些人心裡可能還記著我的仇,等著看我這一天很久了,正好現在一塊兒滿足了,日後大家見了,該是兄弟的還是兄弟,該記著仇的,也千萬別忘了。」

「沈易!」陳銳打斷了他的話,面色不太好看。他在這裡說半天要團結一心,沈易的身份說這話,跟在打他的臉也沒什麼區別了。

我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沈易瞥他一眼,沒再說什麼,陳銳也不圓話,起身掃了一眼下面的人,索性也把話敞開了說:「老四把話說到這裡,我也不拐什麼彎彎繞子,你們私底下的恩恩怨怨我不管,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你們,你們做什麼,別暴露在我眼前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但若是被人抓到把柄告到這裡,你們的四哥也算是個教訓,今天看到了,都長長記性,自家人斗,不夠丟人!」他的話又像是說給所有人聽,又像是在說沈易跟袁顥,可再琢磨,又似是對沈易的警告與提醒。

話中意思一層一層,套在一起,讓我腦中糊塗。

「輝子未婚妻的事情,沈易既然是過錯方,又無話辯解,那就當著二爺和各位兄弟的面,當場就把這仇解開了,日後誰也別再挑起來說事。」陳銳說完,抬手的功夫便有兩個人請出兩根小孩手腕粗的棍子,上面有沁過血的痕迹,還有崩裂的小口子,一道道攀在上面,不知在它之下見過多少人的血,甚至要過多少人的命,看著駭人之極。

「大哥……」我還想要說什麼,趙嘉齊從後面拉了拉我,沈易也回頭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我別動。

那兩位行刑的人看到沈易,似乎還在猶豫,不知該不該動手,一起看向陳銳,在他點頭后,又有些為難。

他們這些古怪的規矩,沈易大抵是要跪的,可他不動,也沒人敢怎麼樣,耗了幾秒,陳銳才頭疼的撐了腦袋,按著眉心開口:「別管他了,就這樣,打吧。」他們兩個得了令,只好硬著頭皮動手,棍子掄在背上,發出沉悶的擊打聲,在安靜的祠堂里,像一聲聲魔咒在耳邊盤旋。

沒人敢在這時出聲,只有程輝在偷偷得意,連艾米的抽噎也憋了回去,怔怔的看著這一切。

沈易硬氣的咬緊了牙關沒出聲,挨到中間才趔趄一下,手下撐住了那張桌子。

那棍子是什麼材質我看不出,堅硬卻有些韌性,兩個人動手也是挑好了地方似的,棍子落下的時候,往那刁鑽處帶一帶,側腹也被打到,還有一個專往他胃部打。

我紅著眼看袁顥,他沒事人一樣,輕飄飄的瞥著我,想也是他安排的人才會這樣。

有人看不下去,開始坐立不安,一時間祠堂里就像是被點了一把暗火,燒的人心裡焦灼,卻又不能逃躲。

我抱著肩膀把臉埋進了臂彎,這時候連蘇娜都不敢為他求情,我若是打斷,恐怕又會連累他。

我已經不敢在做什麼,只能煎熬的盼望著停下來的那一刻。趙嘉齊說要見血,可這又不是鞭子能把肌膚抽破,那種棍子打下去全是內傷,有淤血也包在皮肉里,要見血除非把人打死,或者骨頭打斷,不然怎麼可能。

空氣里傳來咔嚓一聲,我慌忙抬頭,看到他們停了一停,其中一根棍子的裂口沖中間崩開,出現一道寬寬的縫隙。

「大哥。」那人出聲,陳銳漠然,眼神在詢問程輝,在程輝冷哼一聲之後,揮了揮手,

「去換。」

「哥,會出人命的。」蘇娜小聲的在後面提醒,陳銳沒有應聲。

「不用了。」沈易喘上幾口氣,才剛剛緩過勁兒來,咳嗽了幾聲,捂了捂胸口,直起身往這邊走了幾步,摸過了放在屬於他的那張桌子上放著一把折刀,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把刀扎在了自己的肋部,刀刃全數沒了進去。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看到他把刀柄提一提,刀尖還留在裡面,斜著往腹部一劃,血頓時染透了白色的衣襟。

我怔怔,想起了硯青山。他把沾了他血的刀刃,貼在了程輝的脖子上,嗤笑道:「我過去還從未見過你這般痴情又忠心的人,我的血你看到了,也感受到了,那麼接下來,我們也該算算賬了。」

「你想幹什麼?」程輝的話中帶著顫音,恐懼的瞪大眼睛。沈易並沒有割斷他的喉嚨,只是刀刃在他脖子上拍了拍,抬手往桌上輕輕一甩,折刀便直直插在了桌面上。

他從我手上把衣服拿回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倒了杯水補充了下體力,才對下面開口道:「你們都知道我坐過牢,是在那裡認識三哥才進了百樂,也是為這,你們當中很多人都不服我。但直到這一刻,我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有我自己的本事。各位都是歃過血立過盟的兄弟,我沒說過什麼,不代表誰在背後算計我我不知道。說我有野心,我想問問你們在座的誰沒有?今天輝子帶人來告我的狀,責罰我受了,但這事不能就這樣完了,我也想問一句,如果有人做局挑撥自家兄弟,利用兄嫂,這又該怎麼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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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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