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援軍到來
深紅色的水滴向四面飛射,有一隻虛正在附近被死神圍攻,躲閃不及之下被濺上了幾十滴,單個的水滴沒有什麼力量,但也讓它十分疼痛。圍攻它的死神看準了空檔一擁而上將其砍成了碎塊。
二隻了。
背後不知是誰用驚惶的聲音大叫了一聲:「小心後面。」
慌什麼慌啊,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小鬼啦。不用提醒我也知道,有一個體積相當大的物體正在我後面挾著急風襲來,我腦後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我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臨戰狀態,所有顧忌和考慮都暫且放到一邊,全部注意力都被放到了消滅眼前所有敵人的問題上來。
剛剛還在朝四面飛散的液體無視自由落體定律的束縛,在半空中詭異的折出角度,像雨點落向地面一樣彙集到了我周圍半徑二米左右的地方,眨間就形成了一個直徑四、五的深紅色水球將我包裹在了其中。
只聽得『噗哧』一聲,水球好象塊大果凍似的猛的顫動了一下,我沒有回頭,因為我能完全掌握被紅海包裹住的物體的情況。剛才試圖從背後攻擊我的虛前半邊身體已經陷進了球體里,突在最前面的勾爪離我的後腦勺還不到三十厘米,沒有很大的衝擊力可進不了那麼深,不過也只能到此為止再也無法前進半步了,紅海變得非常的黏稠像樹脂一樣牢牢將它包裹住。看起來他正在試圖想要把身體拔出來,但這個可不是游泳池,不是說進來就進來說出去就出去的,這個時候水球突然從中間裂開——連同被包裹在其中的巨大軀體一起裂成兩半,由於這兩片軀體還被牢牢的吸附在液體當中,所以連同水球外面的那部分身體也被撕成了兩半。
水球幾乎是立刻恢復成了原狀,幾片破碎的軀體轟然落到地上,化為了靈子消失了。
三隻。
我舔了舔嘴唇,鎖定了下一個目標,這麼多年來我養了一個習慣,預備攻擊的時候不管準不準用射擊技能都要用獵人印記鎖定一下,打擊頭上有個標記的敵人總覺得更加有感覺一點,正當想要動手的時候,那隻被我打了上標記的虛突然被什麼東西貫穿,好象被什麼猛烈的力量從內部爆出來一般炸碎了。
然後一個很熟很熟的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我們是來救援的,好象來晚了些,真是太對不起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只在那啥的啊。
我笑了起來,「藍染隊長,您的救援總是來得那麼及時呢。」
藍染的每次出場的造型都好象經過特別設計的一樣,特別的拉風,但他的笑容又總是特別的親切,但不知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不順眼,看來先入為主的觀念果然是很影響人的。
紅海已經不再是一個圓球的形狀了,自從援軍出現以後,它就變回了一灘深紅色的水在我周圍的腳下,但這麼大的一個紅色的水坑肯定還是很引注意的。
就在藍染帶來的人一哄而上去打虛了的時候——他這次沒帶副隊長市丸卻帶了一大幫五番隊的隊員——他向我搭話了。
「原來風間你的斬魄刀是水系的啊,真巧,我的也是呢。」藍染微笑著對我說,並指了指他腰間的斬魄刀。
他該不會是想要把鏡花水月當場解放出來給我看看吧?別開玩笑了,這玩意兒要是中了招那可就擺脫不掉了啊,我一邊準備好應付任何意外狀況,一邊回答他說:
「是啊,因為我覺得,水是世界上最柔軟的東西,所以,它也是世界最剛強的東西啊。」我將已經重新凝固回刀模樣的紅海放回了鞘里:「因為存在這樣的相法,所以斬魄刀的能力也變成了水系吧,從這點上來看,藍染隊長搞不好你和我的性格還挺相近的呢。」
「這樣啊,」藍染聽了我的話以後莫名其妙的一笑,然後說了讓我不怎麼想聽到的話:「風間同學,你畢業以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五番隊呢?」
老兄,你不是比較喜歡聽話的部下嘛,難道我一直以來的表現有什麼偏差嗎?
「謝謝藍染隊長這麼看得起我,」我只能太極一下了,「不過離畢業還有兩年時間呢,這個問題到時間再決定也不遲吧。」
「如果我向校長提出請求的話,馬上畢業也是可以的,畢竟風間同學你已經有了斬魄刀了吧,就算到番隊里,爭到個席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剛才的意思就是我不願意你沒聽懂啊!真央和五番隊比較起來就是林蔭小路和104國道的區別,誰願意到危險程度這麼高的地方去啊。
「可是,我還想在學校里多學點東西呢,提前畢業這種事不太適合我呢。」我保持住天真的微笑,到目前為止我已經用這種微笑逼退過好多人了。
藍染果然沒有再堅持下去,反而把話題一轉。
「我的斬魄刀名字叫做鏡花水月。」
我瞪大了眼睛,突然說這個幹啥?
「能力是利用流水的力量迷惑敵人,」只聽他接著說,「似乎是很不重要的能力是吧?其實用得好的話還是很有用的。」
我不由得苦笑了:「您這可就是在擠兌我了是吧,隊長大人您都主動介紹自己的能力了,我還能怎麼辦呀。我說,您要是想知道我的斬魄刀的能力是什麼可以直接問嘛,何必這麼拐彎抹腳的。」
藍染居然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很自然的說:「我確實挺感興趣的。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向我介紹一下呢。」
你就裝蒜吧你。
「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的,我的斬魄刀的能力即使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我乾脆表現得大方一點了,反正又沒規定一定要全說真話,「不像有的斬魄刀,一旦能力被別人知道就不靈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可沒去看鏡花水月,不知道藍染隊長現在心裡有什麼感想。
「您剛才也看到了,我的斬魄刀就是水,完全憑我的意志移動,既可以成為攻擊的武器,也可以作為盾牌防禦,即使是虛的身體也可以被水的力量拉扯碎裂的。」
這一點上我說謊了,使虛的身體破裂的並非拉扯的外力,而是空間切割的能力。紅海能夠以任何方式任何大小分裂,因為它本來就是水嘛,不管怎麼分、分得多小都可以,但是在分裂的同時它會連帶著它所包裹著的物體一起分裂,因為是空間的切割,所以完全不會受到該物體堅硬與否的影響,像剛才我所殺死的第一隻虛,就是在紅海爆裂成無數小水滴的同時被分割成了碎粉。
至於分裂開來以後,紅海可以立刻恢復成一個整體,但被它連帶著分裂的東西卻是不可能再拼起來了。
我向來都覺得,水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東西。
可能是因為說謊了有點心虛了吧,我又說:「其實對於我的斬魄刀,我現在也還了解得不太多,很多事情還是刀魂告訴我的呢,我們常常聊天的。」
「看來風間同學你斬魄刀的刀魂也是很有意思的呢,你們的關係看來很不錯。」
這一點真算是讓他說對了。
我和紅海的關係向來挺不錯。
人家一護的世界是片林立著方塊高樓的白色荒蕪,而我的世界則是座機關屋內部的模樣,說起來真是極度簡約和極度繁瑣的代表。那地方是由很多個四四方方的小房間整齊的排列在一起,好像方塊積木一樣,每過一刻鐘房間的排列順序就會變化一次,在裡面我永遠也搞不清楚方向。所有的房間里都有東西,有的堆滿了各式各樣的中世紀盔甲、一匹匹美麗的布料、各種椅子,也有的房間里什麼也沒有隻是牆壁上飾滿了精美的木雕,不過最常出現的還是書,沉重的、發黑的書架,書藉像骨牌一樣凌亂的堆積其上,有時候我們不得不費力挪開它們才能找到書架後面的門。
『一定是你以前看幻想史詩類的書籍太多的緣故。』紅海曾經這樣下過結論。
他是個紅髮的少年,穿大一號的帶帽兜牛仔外套,衣服的裡層襯著紅絨,腰帶斜插著把銀制的小刀,腳上棕色的牛皮靴子踩過地板時總是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我們很少打架,不像一護那樣總是急吼吼的跑斬月打上一架學點新技能后又急沖沖回去,我們有的是時間。每次見面他都會請我吃餅乾,然後帶著我四處閑逛,從一個房間穿到另一個房間,有時候爬上天花板到上面的房間,有時候搬開地毯去到下面的房間。
我曾經問過他:餅乾都是從哪裡來的。他只是搖搖頭對我說:不要問餅乾是怎麼來的,因為餅乾根本不存在。
『黑客帝國?』我問。
『賓果!』他打了個響指。
我喜歡和紅海說話,因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能遇到的和我最沒有代溝的存在了,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