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鬼演

第二章:鬼演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展凱就坐在我旁邊,一見我睜眼,他大鬆了口氣:「你終於醒了。」

「怎麼回事兒?」看他一臉抱怨的樣子,我不由問道。

「怎麼回事兒,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兒,剛才都好好的呢,在人家裡,結果你大叫一聲,果斷的就暈了過去,對了,你是不是看見什麼了?」展凱看了看四周,有些警惕的問道。

聽了他的話,我這才想起來,我看見了什麼?我他么看見鬼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想起那個女鬼的樣子,不由感覺遍體生寒,還好我果斷的暈了過去。

緊了緊身上的被子,我皺了皺眉頭:「凱子,這回我見著正主兒了。」

展凱之前說那句話不過是調侃我,他只是隨便一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只見他眉頭一聳:「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見我說的無比嚴肅,他也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小心翼翼的說道:「你不是說沒有那玩意兒嗎?」

「誰說沒有了,我只是一直不相信而已,不過這回是由不得我不信了。」唉,媽的,我曾經以為自己是個多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真當遇見這事兒了,我才知道我的堅定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對了,我們去捉鬼的那家人怎麼樣了?」想起我昏倒前看到的那個女鬼,我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要是這女鬼對他們娘兒倆不利怎麼辦?

聽我這麼一提醒,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哎,你還別說,這事兒還真邪乎,你暈倒了之後,我剛把你背到樓下,那家孩子就醒過來了,然後那女的說你真是大師,非要給我談好的五千塊錢.........」

「什麼?你收了?我靠,展凱,這麼久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幅德行,你他媽還是人嗎?咱們說好的只賺有錢人的錢,你就給收了?你知不知道那五千塊錢也許是人家裡最後的錢了?」

「打住!」

還想再罵,只聽展凱大叫一聲。

我愣了愣,他趁著這當兒趕忙說道:「誰說我收了,我沒收!

我說的是她非要給我錢,然後我沒要,不但沒要,我還叫他把兒子領醫院看看,我們一起來的,計程車錢還是我付的呢。」說完他一臉委屈的看著我。

「什麼?那你不早說。」我翻了個白眼,這小子說話大喘氣啊。

「早你也沒讓我說啊。」看他那樣子我唯恐他要傾訴衷腸,連忙說道:「算了,我們走吧,啥事兒沒有住什麼院,浪費錢。」

展凱點了點頭,因為我只是臨時開的病房,所以不用辦退房手續,所謂人有三急,也不知被嚇著了還是怎地,只感覺兩肋間洶湧澎湃,似有高山流水,和展凱打了個招呼,我就向著廁所走去。

這家醫院我以前來過,所以廁所自是不難找,聽說我幫捉鬼的女人也將孩子帶來了,我準備等會兒去看看她們,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我在想那女鬼會不會是被我亂搞一通給引出來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來到醫院廁所,推開門正要走進去,可是卻看到裡面站著一個人,長發披肩,這不是個女人嘛,我趕忙退了出來,媽的,難道我魂不守舍差點進了女廁所?

我趕忙抬頭一看,不對呀,我的左眼和右眼都肯定的告訴我這是男廁啊,那很顯然就是那女的走錯了。

想到這裡,我又推開了門,我得趕緊告訴她,不然讓別人看見那得多尷尬啊。

「喂,女同志,這是男廁,你是不是走錯了?」我小聲地叫她,畢竟我害怕廁所里還有別的男人。果然,聽了我的叫聲,那女的緩緩轉過頭來,我這才看清了她的樣子,頓時感覺心頭一緊,酷暑的炎熱一下子消了一半。

只見這女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眶深陷,嘴角有几絲血色的裂紋,黝黑的眼珠給人的不是深邃,而是一種驚悚的空洞感..........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展凱剛把我背到樓下那小孩就醒過來了,因為那隻女鬼纏上我了

「媽的,鬼啊!」

我大叫一聲,連忙奪路而逃,剛才的尿意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著就是一股讓我汗毛聳立的驚悚感傳來,我沒有暈倒,也許有免疫力了吧,但是這並不能掩飾我心中的害怕。

我用著吃奶的力氣跑到了展凱面前,二話沒說拉著他就是一路狂奔,也顧不得去看那兩母子了,直接找了個計程車回到了家。

我和展凱沒有住在宿舍里,我們兩個都不喜歡受到約束,所以合租了間房子。

此時我們一人拿著一瓶啤酒擠在一起蹲在客廳的一個角落,展凱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你剛才又看見了?」

「嗯。」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猛灌了一口啤酒,想借著醉意抵消幾分心中的懼意。

「媽拉吧子的,都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下真濕鞋了,你說,她會不會就這樣纏上你?」展凱說著看向了我。

「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她還會來找我的。」我之所以這樣說,因為我一天之內已經看見她兩次了,這是巧合?

顯然不是,而且每次見到她她都沒有說話,就是那樣直勾勾的盯著我,從她深陷的眼眶裡我覺得她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麼。

「啪」只聽一聲脆響,我看到展凱突然抽了自己一嘴巴。

「你幹什麼?」我叫道。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那東西纏上,我........」他說著又舉起了手還要再抽,我連忙拉住了他

「你說什麼屁話呢,誰怪你了,點兒背不能怨社會,該我這時候遇著,怨你有什麼用,別打腫臉充胖子,啥事兒都攬自己身上。」我拉住他的手,不爽的罵道。

或許說起來這事兒還真跟他有關係,幾天前,展凱家裡打電話來說他爸爸摔著了腿,住院要花兩萬塊錢,家裡的電話本意是讓他回家看看他爸,但是我跟他倆誰還不了解誰?

誰家都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可是要不及時治療的話就可能留下後患成為瘸子,我向家裡要了兩千塊錢給展凱家打了過去,可是兩千塊錢還是杯水車薪,於是我兩一合計,特殊時期,特殊方案,只能劫富濟貧了。

我們在網上買了些東西,用我學的半精不熟的茅山道術準備去騙點錢以解燃眉之急。

這才開工第一天,我們做了兩單生意,對方都是小康家庭,被我們賺了一萬五千塊錢,我立馬就做主給他家裡打了回去,這年頭,不信鬼神的人多,信的人更多,做這買賣可謂一本萬利,嘗到了甜頭,就立馬又接了一單生意,誰知做這第三單生意就掉陰溝里了。

唉,說來還是貪心惹的禍,其實一萬五千塊錢也夠了,我們怎麼就還想著騙人錢呢?不過我也沒怪誰,展凱一直以來就是我好哥們兒,以前在武校的時候,替我挨了不少揍,他家裡出了事情我當然不能置之不理。

我倆邊喝邊聊,眼看著太陽落山,夜幕降臨。都說數著時間過會過得慢點,這他么怎麼還這麼快呢?

不知為什麼,我感覺今晚上那女鬼可能會出現,看著天色變黑我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展凱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變化,不自覺得往裡擠了擠,似乎這樣會讓他多少有點安全感。

「喂,宇子,你說她啥時候來呢?電影里不是說鬼一般都凌晨時候出現嗎,現在才八點,會不會早了點?」他看了看錶,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來,電影你都信?電影里說鬼都晚上出現,我他么白天都看見兩次了。」我沒好氣的說道,這貨準是肚子又餓了。

聽了我的話,他當即不再言語,而這時我也感覺到一陣餓意,正想著先去吃飯,要死也得做個飽死鬼啊。

我正要叫展凱,卻突然感覺屋裡吹起了一陣風,吹得窗帘揚起,頓時感覺溫度都是有所下降。

「哎,宇子,去關一下窗,好冷啊。」展凱推了推我,這貨這麼厚的皮還說冷,不過我也沒反駁他,我也覺得有些涼嗖嗖的。

剛站起身,我才猛然想起,我明明關好了窗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來了。」

趕緊推了一下展凱,「啥,啥玩意兒?」這貨竟然快睡著了,被我一推給嚇醒了,我靠,這傢伙真靠不住。

還想罵他幾句來著,可是突然之間,我只感覺眼前一晃,屋裡的風一下子變得更大,窗帘揚起的更高,等到窗帘落下,屋子裡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好吧,其實是鬼,朦朧之中看不清模樣,但我敢肯定就是白天見到的女鬼。

我放在展凱大腿上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起來.........

「嘶」展凱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把我的手打開「幹什麼玩意兒?疼死我了。」說完趕緊去揉剛才被我捏的地方。

我正在納悶兒難道這丫的看不到嗎,活生生的一個鬼啊,在之前我就照著法子用柚子葉給他開了天眼了,他怎麼會看不見?

我正要罵他,那女鬼的身影卻慢慢靠近,這時我才看清楚了她的樣子。

還是那副模樣,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眼眶深陷,沒有電影中的缺胳膊少腿,也沒有七孔流血。

可是看著她黑黝黝的兩個瞳孔我只感覺渾身都陰涔涔的。

那隻女鬼離得我越來越近,我感覺自己大腦都快停頓了,更是顧不得去想為什麼展凱看不見她,我張開嘴,感覺嘴唇不住的哆嗦:「你....你...要...要...要幹嘛?別.....別過來......」

展凱雖然看不見,但是看到我這個樣子明顯不正常,不由縮了縮身子:「來....來...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話,這時那女鬼已經飄到了我的身前,我知道她肯定在看著我,但是我根本不敢與之對視,只見她突然伸出一隻手,是那種慘白毫無血色的樣子,接著緩緩放在我的額頭。

此刻我的心裡哇涼哇涼的,不禁想到電視里的抽魂煉魄,這該不是要吸我的魂魄吧?完了,吾命休矣!

她的手已經完全放到了我的頭上,感受這一陣冰涼,突然間我感覺一陣目眩,然後我就看到了另一幅場景:

幾個五大三粗的黑衣人正抓著一個女孩子,而其中一個黑衣人正用繩子將女孩兒脖子死死勒住,看到這驚人的一幕,我嚇得正要大叫,這才注意到那女孩的衣服好像就是我見到的那隻女鬼的!

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忍不住驚咦了一聲,沒想到這一出聲兒竟然被人給聽到了,只見一個**上身的大漢舉著一把錐子猛地向我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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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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