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修鍊
越來越多的綠色光點被灰色世界里的黑色旋窩吸收,任風一的全身都瀰漫著強烈的亡靈氣息,這些綠色光點哭嚎著衝進了他的身體里,在他的身體內漸漸形成了類似鬥氣一樣的黑色氣流,身體內的生氣先與這股黑色的氣流互相排斥,在他體內展開了驚天動地的搏殺,兩股氣息爆發出的破壞力摧殘著他的身體內部。
任風一強忍著劇痛,他知道,這是黑色的鬼氣在摧毀他的身體,等忍耐過了這一陣,他被摧殘的身體就會被重新修復,到那時,他的身體就能完美的適應以後的修鍊,對於以後鬼手的使用和修鍊也更加輕鬆,這是相當於奠定基礎的時刻。
黑色的氣流所過之處,經脈斷裂,內臟破損,他體內的生氣則一邊排斥著這股完全相悖的氣流,一邊修復受損的內臟。
只是生氣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這股狂暴的黑色氣流,隨著越來越多的亡靈被擠壓吸收進體內,而後化成黑色的氣流,他體內那股生氣漸漸的出現了無力退縮的態勢,隱隱之中,更有被吞噬同化的趨勢。
就在任風一神經都崩潰的前一刻,一道暗紅色的氣流順著他的鬼手衝進了他的身體之內,這道紅色的氣流剛一衝進體內,以壓倒性的優勢鎮壓住兩股互相排斥的黑白氣息。
黑白兩道氣息不甘示弱,頻頻反抗,任風一的身體哪裡承受的住如此強大的三道力量火拚,他只覺得全身都有一種炸裂的痛苦,神經更是渾渾噩噩,被衝擊的支離破碎。
任風一不敢就此昏迷,情急之下,他咬破了舌尖,以轉移痛苦的方式提醒自己不能倒下,忽然,數道若隱若現的黑色陰影出現在他的身子四周,黑色的陰影極其模糊,若不仔細看甚至都無法看到,即便仔細看也像是樹枝的影子。
可月光止步於樹林之外,這裡根本不可能出現樹影!
但這數道影子剛一出現,那些源源不斷衝進任風一體內的綠色光點立刻被同化吸收進了黑影裡面,多餘的狂暴力量也消失在黑影的體內。
削弱了三股氣流迅速融合成了一道說不清顏色,近似透明的氣流,他的身體內部結構被這股氣流流過,也以驚人的速度在恢復,等到最後那道從鬼手內衝出來的氣流竟然成了一道連接鬼手與他身體的連接線。
整條左臂更是散發著與眾不同的血紅色,他漸漸停止了運轉,綠色的光點漸漸散去,夜還是那個夜,樹林還是那個樹林,沒有絲毫的改變。
直到這個時候,任風一變異的左臂才可以真正的稱之為鬼手,他身體內的氣息與鬼手已經達成了契合,這也既是【鬼手初成,鬼氣初凝】的初級階段。
「呼呼,真的很痛苦啊。」任風一好像從海里撈出來的,全身都濕透了,頭上更是滴答著汗水,剛才他的神識被黑色的鬼氣衝撞的近乎崩碎。
他站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現在這條左臂與原來又有了略微的不同,似乎比原來更紅更黑了,但也只是略微,並不是很明顯,可即便是這樣,這麼一條恐怖的鬼手也絕不能讓別人看到。
「哼哼,不錯,勉強算是進入第一層境界了,我現在就把最基礎的鬼劍術傳給你,等你突破到了一階下級的時候,我再傳給你鬼劍士更強大的招數。」鬼神話剛說完,任風一腦袋一沉,然後就覺得腦子裡多了一些東西——鬼劍術!
「基礎招數么,也好,打好基礎才是正經,現在手裡也沒有劍,等明天再說了。」任風一隨手用樹枝比劃了幾個姿勢,隨即放棄,偷偷的摸下山返回了住處。
回去之前,他跳進海里洗了個澡,現在身上還濕漉漉的,也不好睡覺,他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憶一晚上的經歷。
今天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人生的第二轉折點,第一次是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他沒想到今天白天殺了幾個人,就讓被封印在左臂之內的鬼神蘇醒,連帶著左臂也變成了鬼手,更由此獲得了修鍊的權利,想想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看看變異的左手,這個樣子要是被大家看到肯定會被懷疑,這種事情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話,即便讓島上的人知道自己可以修鍊了,也不能讓他們知道鬼神和鬼手的存在,誰知道到時候他們會是什麼反映,畢竟鬼神和鬼手,怎麼聽都不像是好玩意。
「有了。」任風一靈機一動,從裝衣服的木箱里翻出一塊白布,他把一大塊白布撕成了布條,然後纏裹在了左臂之上,在白色布條的掩蓋下,整條左臂就好像被綁了一圈厚厚的繃帶,然後他又戴上了一副初學者練劍的時候用來保護手掌的皮製手套,到時候再穿上衣服,也就不至於被人發現了。
第二天天一亮,懷有心事的任風一就躺不下去了,他已經浪費了大半年的時間,現在終於得到了可以修鍊的機會,他必須要加緊時間,讓自己的實力趕緊追上去。
因為白天大家都醒了,再偷摸的去後山修鍊容易引起眾人的注意,再加上亡靈怕光,在白天最弱,即便前去修鍊效果也不大。
所以任風一以後白天主要就是要練習鬼劍術,而修習鬼劍術,自然必不可少一把劍!
他原來不能修行鬥氣,自然沒有劍,他想了想,打算去借一把。
島上的人平時都會聚集在靠近碼頭的一間酒吧里,這是一家免費性質的酒吧,純粹是為了讓眾人有一個喝酒聊天的地方。
原來他也經常去那裡和留守的人打屁聊天,偶爾幫忙打打下手,搬搬酒罈,聽眾人吹牛講故事,所以有幾個比較關係比較不錯的,這點忙還是沒問題的。
當他走進酒味瀰漫的屋子,數千平方的屋子中央擺放著一張可以容納一百多人一起喝酒的長方形桌子,桌子的上面和地上到處都是酒瓶,幾個醉醺醺的傢伙或爬或半趟在桌子邊。
「喲,任風一啊,你怎麼也來了,慶功大會的時候你可沒來啊。」桌子旁邊的椅子上,斜躺著一個醉眼惺忪的年輕男人,他舉起酒杯嘲諷道。
任風一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心中冷笑,這個年輕人原來就與他不對付,好像是天生犯克一樣,今天他有事,自然沒心思與他耍嘴皮子,臉上不冷不熱的問道:「布倫特,亞恆他們人呢?」
「嗟,都死光了,找他們有事?和我說不都一樣么,咱們兩個人的關係,哼哼,有事我也可以幫你辦啊。」布倫特陰陰一笑,瞥眼瞧著任風一道。
任風一剛要轉身離開,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就聽的一個女人的聲音罵道:「布倫特,你小子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光了。」
布倫特哈哈大笑道:「我全家本來就都死光了,白大小姐,您不說大家也知道,再說了,我是說某些人都死光了,可不敢說您啊,嘿嘿。」
樓梯上走下一個女人,很漂亮的一個女人,尤物,妖冶,高挑,性感,這是任風一當初對這個女人的評價,可同時她也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擁有一個漂亮惡女人所有的天性與惡習,卻又有能讓絕大多數男人明知是陷阱也甘願跳的本領,她就是與胖頭魚齊名的海王四大幹將之一白烏賊。
任風一聽到聲音就知道是這個女人,他對這個女人的態度是敬而遠之,絕不招惹,就算她晚上赤身**爬到自己的床上,也要趕緊跳起來跑出去,能跑多遠跑多遠的那種態度!
因為地球上那麼多年的生活習慣,讓她對美女,尤其是這種美到令人髮指,心機也毒的可怕,明明想害你臉上卻能面帶笑容甚至是讓你誤以為是在勾引你的美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抵觸。
這種抵觸來源於他養成的自知之明,上一世的時候,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嫁人的要求都是有房有車的,大學里的系花笑話,除了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哪一個不是當了富二代,官二代,甚至直接給一代當了情婦和床上的玩物。
他這種靠遊戲打發時間的小民,消受不起這種女人,潛意識裡也就給自己上了鎖,而來到這個世界,本來他如果擁有能修鍊的天賦,或則能成為海王那種級別的高手,也可以擁有這種資格,可偏偏他又是個廢渣,就更加讓他許多習慣和思維更加堅固。
因為如果不這樣,可能就會引來殺身之禍,死的很慘,很慘!
「呸,那怎麼留下了你這個禍害,咯咯。」一頭藍色長發的白烏賊邊笑邊走進了吧台,進去之前還不忘不輕不重的給了布倫特一腳。
任風一看著飄飄欲仙的布倫特冷笑不已,這個布倫特,竟然還美呢,要是自己,早就飛奔了,真以為自己天賦很好,就有資格調戲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