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患者
莫嘉在辦公室架好攝像機，打開錄像功能，半靠在躺椅上，閉上眼。
睜開眼睛時，莫嘉發現自己來到了遊樂園，嘴角掛上諷刺的笑容，閑適的在遊樂園走動起來。
夜晚的遊樂園沒有一個人，寂靜的可怕，就連莫嘉輕不可聞的腳步聲都在此刻明顯起來。
只是走了大半個遊樂園，莫嘉從一開始的閑適慢慢加快了腳步，他要動作快一點了。
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了最高處的摩天輪，微微眯起了眼睛。
「原來你在這裡。」笑了起來，他早應該想到的啊，這個地方，是宋信和與木然約會的地方。
站在最高處摩天輪裡面的宋信和轉過身看著莫嘉對著他笑的樣子。
「你覺得小公主更在意你，還是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宋信和轉頭看向窗外，今夜的星空和那天一樣漂亮。
「當然是我。」自信的一笑：「你不是看到我和木然平時相處的樣子嘛，還是你不想相信呢。」
「畢竟我和木然相處的時間更長，而你」莫嘉看著宋信和轉頭看向他的臉，忍著不耐煩和嫉妒：「你太幼稚了。」
幼稚的想要霸佔他的身體，佔據木然全部的注意。
幼稚的以為在這場戰爭中會成功？
「莫嘉，你變的不像你了。」宋信和帶著熟稔的彷彿老朋友的口氣，褪去了一直以來的囂張。
他曾經也快要離開這個身體了，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他留戀的地方。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想要和莫嘉爭奪這個身體的主權，只是沒想到，會把莫嘉逼成這樣。
「你變的勇敢了，為了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了。」到這裡依舊輕鬆又邪氣的舉手鼓了兩下掌。
「你不也是么，破壞我們的約定，我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格。」說道這裡不自覺的激動了起來，不管怎麼說，他想要在今天解決。
「你想怎麼樣。」毫無防備的宋信和背靠床雙手抱胸。
卻沒想到在他話音一落莫嘉重重的一撲，帶著宋信和撞破玻璃飛出最高點的摩天輪。
早有準備的莫嘉緊緊拉住車門邊沿，看著宋信和面向他帶著不可置信的跌落下去，邪氣的笑了起來。
「我想你死啊。」
看著對方重重摔落在地面的身影，莫嘉在嘴邊輕輕的呢喃。
我的身體是我的，木然是我的，這個世界也是我的。
突然睜開眼的莫嘉還沒有反應過來，從躺椅上慢慢起身，靜靜坐了五分鐘才冷靜下來。
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過去了三十五分鐘。
也就是說，他催眠了自己三十分鐘。
走到開著的攝像機前，倒帶回放到三十五分鐘之前。
「原來你在這裡。」畫面里的他邪氣的笑了起來。
「你覺得小公主更在意你，還是我。」躺在躺椅上的他扭過了頭，語氣淡淡。
……
身體大力的在躺椅上彈起，過了好一會，他才從畫面里閉著眼睛的自己嘴型分辨出『我想你死啊』。
直到畫面播完，莫嘉才覺得自己已經出了一身汗，再倒帶回看了一邊，刪除了這段錄像。
那麼接下來，他需要的是自我觀察和記錄。
確保宋信和，真的已經消失。
***
「木然，這次繪畫大賽你獲得了第一，a國皇家藝術學院邀請你入學，你想去嘛。」莫嘉獎勵又帶著驕傲的揉了揉蘇木然的腦袋。
「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今後我們可以互相照顧，不用擔心出國的不便。」看著蘇木然靜靜盯著他不說話的樣子，莫嘉不自在的笑了笑。
蘇木然看著莫嘉的眉眼，奇怪的皺了皺眉，一個月來宋信和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宋信和呢。」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明顯的看到莫嘉的笑意一頓。
「木然相比難道更在意他么，他以前也一直不出現，可能消失了吧。」收拾好自己蔓延的嫉妒心，口氣隨意的像是聊著陌生人的話題。
他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木然怎麼可以偏心。
發現對方不願多談，轉頭開車的樣子，下車之前蘇木然淡淡道：「好，那就去a國吧。」
事實真相如何，總有一天會有跡象表露，她不急。
在a國的這幾年，蘇木然徹底表露才華，成為繪畫界的天才少女。
而這麼多年，蘇木然所有事都是莫嘉親手照料的。
所有人都把他們比作最暖心和般配的情侶。
也是這麼多年，宋信和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只是…
蘇木然回頭看到翹著腿斜靠在沙發上啃蘋果的莫嘉，不自在的皺皺眉。
「莫嘉。」不確定的喊了對方一聲。
「恩？」咬著蘋果的莫嘉扭頭疑惑的瞳孔帶著獨屬於莫嘉的暖意和深沉。
「你在翹腿。」對自己嚴格要求的莫嘉從來沒有翹腿，就連坐姿也不會斜靠，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板一眼的。
這句話似乎讓兩個人都楞了下，莫嘉不是滋味的放下蘋果，改成原來的坐姿。
蘇木然眼色深了深，扭頭繼續畫了起來。
她很多的作品都是人物，有些抽象，有些具象。
抽象的大部分都是以莫嘉為原型，所以外人才覺得他們是感情很好的情侶，蘇木然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她的靈感來源應該是桀驁不馴的宋信和，和危險的莫嘉才對。
靈魂重疊的美感，似乎也讓她的作品更加飽滿，想到這裡，她不自覺的顫抖起手指。
幾年後，當兩人在所有人眾望所謂之中結婚後，宋信和也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直到此時，抱著懷裡的蘇木然，莫嘉才放下了懸了幾年的心。
宋信和是真的消失了，從此以後他的身體是他一個人的。
而木然也是他一個人的。
看著蘇木然睡著的眉眼，莫嘉柔情的吻了吻對方的額頭輕聲道：「晚安，我的寶貝。」
閉上眼安心的熟睡過去之後，寂靜的夜晚只剩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莫嘉驀然睜開眼睛，轉了轉眼珠，直直看著熟睡的蘇木然。
眼底璀璨的亮光，在夜晚特別晶瑩。
輕輕湊近，小心翼翼帶著虔誠親吻蘇木然的額頭，語氣飽含嘆息；「晚安，我的小公主。」
帶著滿足和幸福的神情閉上眼的他沒有看到在他閉上眼之後，睜開眼，眼底清明毫無睡意的蘇木然。
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丈夫，蘇木然有趣又瞭然的勾起了嘴角。
在她覺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沒有趣味的時候，出現了這樣有趣的莫嘉和宋信和。
以後的人生應該不會太過無聊到活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