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古靈精怪的周四
「當、當、當、當……」
遠處南關天主教堂傳來了悠揚的鐘聲,一縷陽光透過窗帘縫隙灑射到床上,鍍上了太陽斑駁的金黃,牆上的掛鐘還在滴滴答答的走動著,李伯陽慢慢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身子微動了一下,一股好聞的香氣撲鼻過來,又感覺左臂麻酥酥的,一抽手聽到耳邊一聲嚀嚶,忙側頭看去,手臂正枕在周四小姐的頸脖下,少女睡得正香,打著微憨,一隻手還勾攬著他的身子,兩人肌膚相親著,他能感覺到被子下面的少女柔滑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李伯陽楞了一下,慢慢的把手從周四小姐的脖頸下抽回來,好一會才恢復了知覺,心裡回憶起昨夜發生的迤邐,不禁臉色微紅起來,說出去恐怕沒人信,他這個男子漢竟然被一個少女強行睡了,實在羞愧難當的很,別看他宅子里有四房女人,可被女人逆推這種事還是頭一次,腦子裡到現在還是懵的。
他看了眼掛鐘,時間是早上八點鐘,平日里這個時間他早就和衛隊一起跑步回來了,搖頭苦笑了一會,到底是年輕力壯,美人在懷,心裡再想著點香艷的事,頓時一柱擎天了,心裡的慾望噗通噗通的撞擊著胸口,若是一般男人此刻早就忍不住了,但李伯陽好歹是意志堅強之人,閉上眼睛默念起了《兵法三十六篇》,強行擺脫慾念,可惜該硬的仍舊硬著,並起不到什麼作用,實在忍不住了,暗想假裝睡著摸一下總沒問題吧,正要有所動作,忽然感覺到周四小姐動了一下身子,忙閉了眼不動,他覺得有一隻柔軟冰涼的小手順著胸口滑了下去,經過小腹,停留在了那個地方,沒有絲毫猶豫的,忽地握緊了要命的東西,彷彿物理化學元素碰撞,有一種力量正在爆炸,竟有一種劇烈的脹痛感,他不禁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頗為享受。
「還裝睡。」
周四小姐嬌笑著,迅速收回了手,在李伯陽身上擰了一把。李伯陽被識破了,面露尷尬的醒過來,與周四小姐四目相對,看到了她眼中的野性和揶揄,不禁心裡有些不服氣,故意將她狠狠摟在懷裡,溫暖的胸脯貼合在肌骨上,舒服的哼了一聲,暗想女人若不是水做的,怎麼能軟化了男子漢的英雄氣概。
「周四小姐,你這樣投懷送抱,就不怕別人知道了取笑你不知羞嗎?」李伯陽翻身將周四小姐壓在深相愛,粗魯的摸著她的身子,毫不客氣的問道。
周四小姐用力的擁抱著李伯陽,雙手的指甲緊扣著他的後背,咬著下嘴唇說道:「誰規定了你們男人可以睡女人,女人就不能睡男人,我偏要睡了你,李伯陽。」
李伯陽被這番言論震住了,不由得聯想到艷滿廣州的奇女子佘美顏,心裡打了個突突,慾望一瞬間退去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翻身躺倒一邊一語不發。
「我要訂婚了。」
周四小姐忽然說,語氣里說不出的平淡:「男方是我家的世交,年紀比你大十三歲,在天津做生意。」
李伯陽的觀念還是比較傳統,暗想此刻的行為算是淫人妻女了,便有些尷尬道:「你既訂婚了,昨夜又是幹什麼?」
周四小姐仰面躺著,若無其事道:「我不想把我的第一次交給不喜歡的你,雖然我也不算喜歡你,但給了你總比給了他強。」
李伯陽無語了,這算是什麼想法,不過又想著好歹黃花大閨女把自己睡了,心裡暗暗竊喜,便說道:「你若不想嫁給他,便不要嫁了……」
周四小姐冷哼了聲,拉長聲音道:「你想包、養我做外室,還是和一荻一樣,做個沒有名分的秘書,我可不像她一樣傻。」
李伯陽被戳破了心思,乾笑兩聲,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
周四小姐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躺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伯陽差點打盹迷糊著,被周四小姐推醒,只見她支起了胳膊托著腦袋,上身大半個裸露在晨氣中,目不轉睛的瞧著他的臉。見他望過來,周四小姐也不害羞,驕傲的昂著下巴,眼神閃爍著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風情意味,用暗含挑、逗的輕蔑的語氣說道:「你知道一個男人最不尊重女人的表現是什麼嗎?」
李伯陽被問住了,緩緩的搖了搖頭。
周四小姐探過頭去,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道:「那就是禽、獸不如。」說罷,不待李伯陽琢磨過來,她的紅唇香、舌封住了他的嘴,兩個人在大床上滾做了一團。
……
平日帥府開飯都是11點30分,今天推延到了12點,張學良的弟妹和子女都餓的咕咕叫了,可他還是不說開飯,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一直等到譚海過來,道:「李主席正在過來的路上。」
張學良點頭,對於鳳至和趙一荻擠眉弄眼,笑道:「我等會要問問李伯陽,我算的準不準。」
不一會,李伯陽、周四小姐一前一後的走過來,李伯陽滿懷歉意的連連拱手:「不好意識,讓大家久等了,漢卿,你們家宴何必等我呢。」
張學良不理他,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做到趙一荻身旁的周四小姐,笑道:「四小姐,昨晚睡踏實沒有,我們帥府的床是小了點,哈!」
于鳳至白了他一眼,吩咐下人上菜。
席間,張學良把張家的親屬介紹給李伯陽,李伯陽來的匆忙也沒什麼禮物準備,掏出支票簿,每人刷刷便是一萬大洋的支票,張家人十幾口子人,眼睛眨都不眨的散出去十幾萬大洋,張學良見了連說太多了,李伯陽卻洒然一笑,這點錢對他而言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用過餐,李伯陽本打算與張學良談一些軍事上的事,卻見周四小姐俏生生的走過來,也不見外,拉著李伯陽便往外走,李伯陽嫌拉拉扯扯不像樣,就跟著她出來,不悅道:「你這又是幹嘛?」
周四小姐抱著膀子冷笑一聲,將衣領翻開,露出脖頸上被親吻出的紅痕說:「呦,你吃干抹嘴不認賬了,要不要讓你看看你留下的傑作。」
「咳咳!」
李伯陽被唾沫噎到了,瞪著眼睛道:「你不說了咱倆就是露水姻緣嗎?」
「沒錯,可我就見不慣你們男人虛偽的樣子。」
周四小姐認真的說:「這幾天你陪我好好玩,我以後絕不糾纏你了。」
李伯陽想了想,妥協道:「行,我豁出去了。」
接下來幾天,李伯陽把軍政大事拋在一邊,全心全意陪著周四小姐玩耍,一直等到有一天,周四小姐連聲招呼都沒打就突然走了,到讓李伯陽有些悵然若失。
「哈哈,早告訴你這個丫頭古靈精怪的,有些道行。」
張學良看出了李伯陽的心不在焉,取笑了他幾句,正色道:「周家原本也是望族,自從周自齊過世后,就日漸衰敗下來,周家兩個少爺都不成器,吃喝嫖賭,家裡全靠著周夫人和出嫁的幾個小姐操持,挺不容易的,周家小四從小在這種環境下成長,性格與其他富家小姐不同,有幾分男子氣,若不是我有了趙四,我還真想試一試周四。」說道後面,張學良又露出了花花公子的本來面目。
李伯陽遲疑了一下道:「她和我說訂婚了。」
張學良看了他一眼道:「一荻和我說了,婚期定在明年春,夫家是天津一個姓孟的大買辦,家資巨富,和周家是世交,就是有一點不好,論輩分算是周四的叔叔,又是個鰥夫,娶了兩房夫人都死了,是周家大少爺硬把妹子嫁出去的,周家缺錢,孟家缺名,娶了前財政部長的千金,也算光耀門楣了。」
李伯陽默默聽完,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看似活潑精怪的周四小姐原來背後別有心酸,他想做點什麼,可又無從開口。
張學良看出了李伯陽心裡的掙扎,寬慰道:「伯陽兄,你就當做逢場作戲吧,忘掉她,還有許多國家大事等著你去辦。」
李伯陽點了點頭,把心事藏在心底,又恢復了沒遇到過周四的樣子,和張學良又待了幾日後,飛回了濟南。
……
冬日的濟南城少了瀋陽城的冰雪,氣候上也較暖和一些,許是因為氣候反常,李伯陽回來后便得了重感冒,在大明湖官邸休養了幾天不見好,好在隴海路的大戰並不需要他參與,蔣介石給他的命令是屯兵山東、河北、山西邊境,防範閻錫山發兵援助西北軍,不過接下來河南戰局陸續傳回壞消息,討馮軍兩次進攻失利,反被孫良誠攻陷了密縣、新政一帶,對鄭州形成了半包圍的態勢,蔣介石親自督戰也不能挽回頹勢,就在鄭州岌岌可危的時候,蔣介石想到了驍勇善戰的李伯陽,急電他飛來鄭州,期望能夠扭轉戰局。
李伯陽獲電后不敢怠慢,將山東軍務移交給羅群后,帶病飛來鄭州,劉峙、何成浚、楊傑前來接機,接機后乘車回到鄭州司令部,蔣介石正在司令部門口焦急的轉著,他見李伯陽來了,鬆了口氣道:「伯陽,你來了就好,孫良誠攻勢銳利,前線剛吃了敗仗,你去把他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