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酒吧里的黑絲女
四瓶酒下肚，郝建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抓著陳瀟的胳膊胡言亂語：「她不就是長的漂亮點嗎，往床上一趟，雙腿一張還不是一個樣兒，有啥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我還搞不了她了！」
陳瀟就在一旁點著頭，嗯嗯啊啊的也不知道聽進去沒。這時候郝建也不要別人回他，反正一個人說，一個人聽就行了。
嚷嚷了大半天，郝建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去上個廁所，回來再戰！」
「你這樣兒能行嗎？」陳瀟看了眼腳步虛浮的郝建，懷疑道。
「男人不能說不行！」郝建挺了挺胸膛，結果一個酒嗝兒打出來，身子又垮了下去。
看著郝建晃蕩著身子去廁所，陳瀟搖了搖頭。這傢伙，其他都好，就是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小媚對他沒興趣，他還死命往上撞，不撞個頭破血流不長記性。
又喝了半瓶啤酒之後，陳瀟也有些尿急，向著廁所方向看了看，還沒見到郝建的身影，陳瀟不得不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廁所里睡著了。
「算了，去看看吧。」想了想陳瀟還是站了起來，打算去找一下郝建。
從大廳通向廁所，要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一路上人影幢幢，鎂光燈打在臉上一陣晃眼。
陳瀟一邊走著一邊漫不經心的看向四周，盡情的欣賞舞池裡扭動的身軀。在場子正中心有個巨大的舞台，舞台上有領舞的小姐，還有一些被起鬨轟上去的女人。
女人們圍繞著場中的鋼管，在鎂光燈的照耀下肆意扭動著。場下一群狼嚎，有人拿出酒水往上面噴，夏天的衣衫本就單薄，被酒水浸濕后緊貼在女人的身上，盡顯那性感嫵媚的軀體。
陳瀟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走過拐角快到廁所的時候場里的聲音降了下來，一道對話傳入他耳中。
「六千，差不多了，現在就這個價。」一個活潑的聲音傳了過來，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生，話語中還帶著一絲稚嫩。
「你別說了，我不幹。我又不缺錢，缺錢也不幹那種事兒。」另一個聲音也傳了過來，聲音柔柔的，讓陳瀟感覺有些熟悉。
陳瀟停下腳步，想了想往後退兩步，偷偷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瞟了一眼，兩道坐在角落的身影落入他眼中。
其中一個看起來女高中的模樣，穿著齊至腿根的短熱褲，兩條纖長的大腿包裹在黑色腿襪中，上身一件球衣模樣的吊肩背心，抬手之間泄露一片春光。
少女臉上抹著濃厚的妝容，一看就是經常泡吧的不良少女。陳瀟掃了一眼就將目光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另一個人卻是讓他吃了一驚。
怎麼會是她！
「那隨便你吧，我第一次的時候給了我五千，現在每次連一千都不到，那群臭男人，王八蛋！」黑絲女翹著二郎腿，抱著一瓶綠茶喝了一口。
陳瀟心情那是五味具雜啊，本來只是過來散散心，沒想到居然聽到這麼個勁爆的消息。那個黑絲女到底是誰，居然拉他的小白菜去賣！
小白菜是陳瀟對另一個少女的稱呼。
他不知小白菜叫什麼，只知道她住他樓上，偶爾上班的時候會在電梯里碰見。
小白菜就像這個名字一樣，水靈靈的，渾身都透著一股輕靈的氣息。素顏長發，喜歡穿裙子，是陳瀟很喜歡的那種類型。
陳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小白菜，在陳瀟心中，小白菜就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類型，現在在這種聲色場所中遇見她，還跟在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黑絲女身邊，陳瀟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差。
當時陳瀟就有種想要衝過去，將小白菜拉走，拿出一堆鈔票砸她們身上。五千，不就是五千嗎，老子給你！
不過陳瀟打開錢包，看了看裡面孤零零的兩張老人頭，整個人又變得頹唐起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陳瀟不是英雄，但他缺錢。
殘酷的現實讓陳瀟變得有些意興闌珊，憑心而論，小白菜挺符合陳瀟的審美觀的。
柔弱，清秀可人，有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再過幾年差不多也該長成一顆水靈靈的小白菜，可以讓豬拱拱了。
沒想到這顆小白菜還沒長起來，就要變成殘花敗柳了，這種巨大的反差就像郝建被那輛瑪莎拉蒂給碾過一樣，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無力勁兒。
「陳瀟，你站在這裡幹嘛？」郝建不知什麼時候從角落裡躥了出來，噴著酒氣沖陳瀟說道。
陳瀟一個激靈心叫不好，果然，角落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隨即黑絲女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誰躲在那裡，出來！」
陳瀟拉著郝建想走，郝建還渾然不覺的嚷嚷道：「你怎麼了，慢點，別拉我。」
啪嗒啪嗒一陣腳步聲傳來，黑絲女出現在陳瀟面前。
近距離之下，黑絲女更顯削瘦，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剛好夠到陳瀟的胸口。
她腳上踢著一雙黑色小皮鞋，臉上濃妝艷抹，隱隱可以看到一張稚嫩的小臉龐，小屁股挺翹，散發著一股青澀的氣息。
陳瀟目光在女孩身上停留一眼，落到了女孩身後的小白菜身上。小白菜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陳瀟，捂著小嘴一臉吃驚的表情：「是你！」
「你認識他？」前面的女孩愣了一下，扭頭看了眼小白菜，又看了一眼陳瀟，一臉好奇的表情。
「真巧啊，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陳瀟有些尷尬的沖小白菜說道，本來想偷偷溜走的，沒想到被迫在這種情況下和小白菜打招呼，讓陳瀟感到渾身彆扭。
「算是認識吧，住一個小區的，見過兩次。」小白菜顯然對陳瀟也有點印象，猶豫了一下，還是承認了。似乎怕女孩誤會，又連忙在後面加了一句。
小白菜的回答讓陳瀟心中一喜，沒想到小白菜居然記得自己。倒是黑絲女聽了小白菜的解釋后對陳瀟來了興趣，一雙大眼睛盯著陳瀟眼睛眨啊眨的，那模樣就像是在打量博物館里的展覽品。
「陳，陳瀟，這，這兩個，是，是你朋友？」郝建靠在陳瀟身上，大著舌頭噴了陳瀟一臉酒氣。不等陳瀟回答，郝建努力直起身子想站起來，沖兩姑娘傻笑。
「你，你們好啊，我，我叫郝建，是陳瀟的哥們兒，以，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郝建一邊說著，一邊向黑絲女伸出手，一邊色眯眯的向著人家腿上瞄啊瞄的。
郝建有個癖好，就是喜歡女人的腿。用他的話來說，看一個女人先看腿，一雙大長腿足以讓他流連忘返。
陳瀟也知道郝建這個癖好，所以見他擺出那副色眯眯的模樣，他連忙伸手托住他的頭往上一拉，把郝建的視線給遮了起來。
黑絲女看著郝建伸過來的手，厭惡的往後退了兩步，沖著郝建皺了皺鼻子。
「你叫什麼名字啊，剛才為什麼站在旁邊偷聽我們說話。」黑絲女扭頭看著陳瀟，一臉審問的樣子。聽她這麼一說陳瀟心道不好，果然小白菜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戒備起來。
「我剛剛想去廁所找我朋友，路過的時候看到她，還以為看錯了，剛想確認一下，你們就過來了。」陳瀟解釋了一下，半真半假。黑絲女看了陳瀟一眼，一臉狐疑，顯然不確定陳瀟是否在說假話。
這時候小白菜明顯有些不自然，顯然在這種環境下遇到熟人讓她有些尷尬，只見她拉了拉黑絲女，低聲道：「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不然我爸媽又要催我了。」
黑絲女還在猶豫，倒是郝建聽到這話，連忙又湊了上去：「兩位美女要回家？真好我也要回去，順路一起吧。」
也許是美色誘惑，也許是酒醒了一點，總之郝建說話都變得利索了起來。不過顯然他這張熱臉貼了冷屁股，只見黑絲女看也不看他，拉著小白菜的手撒著嬌：「小嫣，好不容易放暑假，幹嘛這麼快回去。這還早著呢，再玩兒會兒吧。」
陳瀟心裡巴不得小白菜快回去，這黑絲女一看就是早就到社會上混的，這麼晚了不回家混跡於酒吧，那臉上妝化的濃啊，簡直快掉下粉了。
根據小白菜的年齡推算，這小丫頭估計也就十六七歲，小小年紀穿的這麼性感風騷，說不定早是黑木耳了。禍害自己就夠了，還拉著小白菜這顆小白菜一起往坑裡跳，陳瀟簡直不能忍！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家也不安全，剛好我要回去，順路送你一下吧。」陳瀟在一旁介面道，一個勁兒的想鼓動小白菜回家。
小白菜一看就是容易心軟的姑娘，被黑絲女一陣撒嬌，面露猶豫之色。這時陳瀟適當插了一句話，終於讓她堅定決心。
「是啊朵朵，已經這麼晚了，我從來沒這麼晚回家過，等會兒爸媽又要罵我了，你也趕快回去吧。」小白菜沖黑絲女勸解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