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次成功的炒作（下）
熱度來的比大家想的都要迅速。
這直接表現在imdb《校園藍調》專頁的討論量上。
不乏聲勢浩蕩地要求處理丹尼爾那個「盜賊」「騙子」，找回真正的「比利·鮑勃」的呼聲，同樣也有對丹尼爾的顏值投誠的年輕姑娘們。
事實上，她們的力量甚至超過了前面那一波。
被高高刷在最上面的就是一個姑娘的花痴，「丹尼爾太帥了，誰還有他別的照片么？為什麼只有這麼幾張。」
那是庫薩建頁面的時候放上去的。
布萊恩和邁克爾都特地給丹尼爾打了電話。
這可是意外之喜，《校園藍調》的熱度竟然就這麼爬上來了，加上正經的宣傳，居然一舉沖入了imdb的影片前一百。
丹尼爾更是有一天進入了top250行列，當然，只有在末尾掛了一天。
但確確實實，有很多人認識了他，丹尼爾·桑德勒。
這對他而言，是里程碑式的紀念日。
片方當然一直保持沉默，沒有人對丹尼爾的事件做出回應。
直到首映禮在比弗利希爾頓召開。
「你最近可是出風頭了。」詹姆斯雖然笑著，但多少有些吃味。
相較而言，保羅就要真誠很多了。
丹尼爾、保羅，還有艾莉·拉特，三個人坐在觀影的第一排，交頭接耳說著各自的發展。
聽到丹尼爾得到了《魔戒三部曲》中的角色，保羅興奮地給了他一拳。
「這可是個好機會。」
「只是個沒什麼戲份的角色。」
「誰能想到比利·鮑勃能先火一把？」艾莉也拍了他一下，上次兩個人在《死神來了》劇組碰面，多少有些尷尬，現在則又自然了很多，「主角不火，配角大受歡迎的電影，難道還少么？」
四周的議論聲慢慢停下來，三個人趕緊坐好。
電影馬上就要開始了。
比利開著皮卡將叢林狼的隊員們一個一個接上，他大口喝著可樂，嚼著餅，粗魯而惹人厭煩。
丹尼爾感受到有不少人在看他，似乎是在衡量熒幕上的比利和他是不是同一個人。
但大部分人還是專註於電影。
充滿活力的橄欖球男孩們在皮卡上肆意揮灑著熱情。
這是很討喜的鏡頭。
喬納森被羞辱……繁重的訓練、比賽，比利昏倒，然後就是他和巴德教練的對峙。
丹尼爾的心提起來。
後面傳來意味難明的「嘖」聲。
電影流暢地造就了新的小鎮英雄喬納森，然後就是年輕英雄的成長煩惱，整部電影最*在休息室里爆發，巴德試圖忽略所有衝突的表現堪稱全片最佳，但他最終失敗了。
叢林狼的隊員們，蘭斯和喬納森一起指揮隊伍，最終他們將信任給了比利·鮑勃。
在電影只剩下幾分鐘之際，比利當然毫無疑問是最後的關鍵先生，他扳回了比分，並最終反超。
電影到這裡，這群年輕人終於實現了個體和團隊的雙重勝利。
放映室的燈光重新亮起，布萊恩、邁克爾帶著喬恩·沃伊特和五個年輕演員上台，感謝大家的掌聲，當然，多數是禮節性的。
誰也沒指望這會是一部讓影評人激素飆升的電影。
但確實是一部合格的勵志片。
記者和影片人基本上敲定了回去怎麼寫稿子和評論的思路。
接下來劇組接受了短暫的採訪。
丹尼爾理所當然被問到了近日的傳聞。
「當然，我就是比利·鮑勃的飾演者。」丹尼爾只是簡短地回復了一句，其他人也並未說什麼，記者們不可能為這個八卦耽誤採訪時間，只好揭過，不過不少人都在內心記下一筆。
……
從希爾頓回到家已經是接近凌晨了，布萊恩帶著成員們去喝了一杯，當然不足年齡的丹尼爾只能喝果汁。
美國二十一歲才被允許喝酒精飲品。
而報道在第二天就會出來，但更重要的影評人評論則會在接下來的數周內陸陸續續地出爐，除了這些到現場的影評人之外，還有全國各地的一些知名影評家都會得到數字拷貝，他們的評論則還要更慢一點，這樣在電影上映前，就能一直保持熱度。
庫薩第二天大早上就闖進丹尼爾的租屋。
「丹尼爾面對疑問語焉不詳。」——《洛杉磯時報》。
「埃隆？」
「不，是首映禮那天請來的報紙。」
這是第一家對比利掉包事件報道的大型媒體，儘管和《紐約時報》那種龍頭相比還是個小個子，但比之前的不知名小報的級別又要高不少了。
也不知道這個新聞是不是觸及到了主編的敏感點，居然有好大一塊版面，丹尼爾減肥前和減肥后的圖片都非常清晰。他們甚至請了面部識別專家來辨認五官是否屬於同一個人，這些專家顯然還是有真材實料的，他們都認為兩者是同一人，不過洛杉磯時報還是在最後留下一絲餘韻，「但主創團隊的沉默和丹尼爾本人的語焉不詳還是讓人不得不感到迷惑。」
庫薩和丹尼爾為他的糟糕新聞上了大型媒體浮誇地慶祝了一下。
除了關於這個新聞的報道，其實丹尼爾也不乏其他的評價，而且都相當正面，不過或多或少都會帶一句，「如果確實是『比利』的話」。
比如《加利福尼亞早報》，「就演員的表演而言，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除了奧斯卡影帝喬恩·沃伊特不符合身份的『相對精彩』表演，就只有飾演比利·鮑勃的丹尼爾·桑德勒讓人眼前一亮了，在幾場和喬恩的對手戲里，丹尼爾幾乎不落下風。當然，如果他確實是『比利』的話。」
「我們需要把握好宣傳的程度，及時把照片放出去。」幾份頗有影響力的報紙都或多或少地提到這條新聞。
隨著影評人的評論慢慢出爐，丹尼爾的表演也被多次誇獎。
加之掉包傳聞的進一步傳播，丹尼爾在imdb上超過了保羅，位列六十一位，僅比五十四位的詹姆斯低一點點。
正當片方以為這種熱度將維持到正式上映的時候，兩個意外讓僅有幾天就要上映的《校園藍調》享受了一把熱門電影的待遇。
羅傑·艾伯特在自己的專欄上刊登了關於《校園藍調》的影評，給了三顆半星。
這是什麼概念，《教父2》只得了他三顆星。
儘管羅傑的評星總是不靠譜，但他在電影評論界浩瀚的影響力還是讓人震驚，他的節目搭檔希斯克生病以來，這位舉足輕重的影評人的健康就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和擔心，事實上，他也確實大幅度較少了外出看片的行程，基本只在芝加哥出席試映禮。
《校園藍調》得到他的關注讓人意外，評論里說「這部片子為暑期的少年們貢獻了一部輕鬆但足夠有含義的電影，你不能讓孩子們只能通過去看大衛·芬奇來學習什麼道理。」
羅傑幾乎沒有提到演員，評論也非常簡短。
但片方和紐約的主流報紙都沒有放過，他們似乎把這部電影當成了一部可能被遺忘的潛力之作了。
在即將上映的時候，《校園藍調》意外獲得了影響力巨大的紐約媒體的推力。
福克斯幾乎樂的合不上嘴。據他們的評估，這能增加差不多數百萬到一千萬的票房。
除了羅傑的驚喜，另一個則發生在丹尼爾身上。
他終於將自己記錄的健身照片發到了網上。
一個肥胖過度的青年如何變成性感迷人的超級帥哥的歷程，清晰而無可辯駁地展現在大家面前。
最後一張照片，汗水浸濕了白色的t恤，沿著熊腹肌顯現出若隱若現的肌肉輪廓。
這張照片迅速風靡。
「想要女孩的垂青么？你需要變成這樣！」
娛樂、健身、女性、青年、網路媒體引用了這張圖發布了無數的新聞。
丹尼爾幾乎立竿見影地衝到了imdb的演員榜第一位。
這是他第一次全面地闖入同行的眼界里。
連帶《校園藍調》也一併沖入影片top30。
似乎一夜之間，丹尼爾就成了人氣爆棚的超級新星。
事實上當然並非如此，丹尼爾也從來沒有指望一次炒作能夠讓自己取得什麼地位。
庫薩則忙著應付福克斯，發布健身記錄照並不是在規劃內的，他們原本使事件平息的方法是出集體聲明，並且發布丹尼爾增肥之前的照片，那兩者之間的差距沒有那麼大，能夠看出來是同一個人。庫薩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要把主動權抓在手裡，不是從電影，而是從丹尼爾本身的利益最大化來考慮。
他做得很好，高懸在第一位的那個名字可以證明這一點。
至於福克斯，他們也得了好處，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校園藍調》這部原本影響力並不大的電影在種種意外之後竟然變成了暑期檔的熱門影片，而它確實也是一部適合居家觀賞的電影。
……
「怎麼樣，哪些比較有興趣？」
在好萊塢，人氣往往可以轉化成機會，庫薩手上接到的劇本從無到有，然後翻了好幾倍。
丹尼爾翻了翻，幾乎都是校園片、歌舞片，他確實印象不多。
他對好萊塢電影的研究其實並不少，但比較全面和深刻的都是一些現實題材的，這類「偶像」電影，確實很少。
「算了，我們等會兒再聊那個。」庫薩很興奮，但還是敬職敬業地賣著關子，「我剛剛從埃隆那裡拿到首日票房，你猜是多少？」
好萊塢早就有了票房累計公司，為各個發行公司提供付費服務。
丹尼爾看到庫薩的興奮姿態，就忍不住給他破了一瓢冷水。
「庫薩，我不記得我們簽了分成協議，哦，不，我只有一萬美金。」
庫薩壓根就不理他。
「將近一千萬！」庫薩根本不在意他的諷刺，他現在完全陷入了自己操縱了一個奇迹的虛假成就感里，當然，他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的。
一千萬！
丹尼爾也不敢相信！
首日一千萬，這意味著這部電影如果口碑不崩掉，在美國將有望獲得八千萬以上的票房！
福克斯真是收穫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很快丹尼爾電話就開始被密集地轟炸了。
自從引發了照片風潮后，他發現自己似乎變得重要起來，有些什麼消息，都會有人特意給他打電話交流。
庫薩說一切正常。
邁克爾和沃克都是來報喜的，他們也剛剛拿到首日票房。
「嘿，這是你的第一部電影，而且你在宣傳期刷夠了存在感，它的票房跟你緊密相連，你不會真的只記掛著分成吧。」庫薩愜意地靠在沙發上，「又一次成功，丹尼爾，合作愉快。」
丹尼爾伸手和他擊掌，也露出笑容來。
到晚上，消息傳出去后，他甚至接到了弗朗西斯百忙之中打來的電話——彼得·傑克遜的妻子，《魔戒三部曲》劇組裡的重要人物，她轉述了彼得的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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