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20 歡迎回來!
在所有的武器里,安潯一上來就捨棄了普通的刀槍,那些東西玩起來怎麼可能夠嗨呢?
隨後她又放棄了她的機械巨爪,巨爪雖然好用但是太過鋒利了,切割出來的傷口也略顯普通,快速殺人很奏效,但是這種分明要虐殺才爽的場合,還是不夠勁啊。
後來她無奈放棄了那套從黑市好不容易淘來的割肉刀。
那套彎月形狀的小小刀片每一個都精緻漂亮,造型上稍稍有所不同,據說是古代專門負責凌遲的宮人們精心打造的專用工具,確保能將犯人悠悠顫顫割上3000多刀,歷時3天不會死!
看到這套刀具的時候安潯血都沸騰了,不惜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結果卻被山崎雲以時間不夠計劃不通為由否決,安潯來日本的路上一直很鬱悶。
於是現在她就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了這條通往藤本本家的必經之路上。
本著速戰速決同時符合殺戮美學的宗旨,她最挑選了一把鋒利的電鋸!
電鋸是最古老的樣式,發動機在牽引繩拉動的一瞬間突突抖動起來,鋒利的鋸齒瞬間開始告訴旋轉,將一旁被扮作狗的藤本妮諾嚇得驚叫一聲,四肢並用爬入了路邊的草堆里!
手提電鋸安潯笑起來,那雙冰冷的眼輕輕掃過的地方,是頭車後座黑黝黝的空間里那躲藏在暗處的女人。
之前在海島的時候安潯從監視的男人口中得到了他主人的消息。
山田組,果然是藤本千佳么,那個人前柔柔弱弱實則滿肚子扭曲黑暗的大小姐,是了,除了她還會有誰又陰暗又齷蹉,從來不敢正面出擊只會搞這些背後的勾當?
想到霍城的傷,想到安溪的死,安潯嘴角的笑容更加艷麗。
藤本千佳,當初你既然敢設計這個陷阱,現在就不要縮頭烏龜一樣躲在男人身後啊~
肖想我的男人,虐殺我妹妹,你以為這一切能就這樣了結么。
那一瞬強光下滿是幽冷的視線直射入車內,與藤本千佳驚懼的眸光一瞬對上,惶恐著憤怒著藤本千佳就像被人當胸捅了一刀,難以抑制的抱著腦袋渾身顫抖縮到了座椅下!
藤本齊真再蠢這時候也看出來來者不善,他只是無比震驚安潯竟會有這樣的實力!
他當然調查過這個霍城的女人,搜集了有關她的一切情報,這個外表雖然出色但是經歷無比普通的女人此刻根本不該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這裡,藤本齊真驚異中回神,恐怕之前找他們合作的組織向山田組隱瞞了重要情報,他們誘騙他們上當,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
藤本齊真咬牙下達指令,他們的車急速一個后倒,在其他幾輛保鏢車的掩護下瞬間退到了後方!
前方光亮里的黑影下一刻動了,手持嗡嗡作響的電鋸朝著他們這頭急速攻來,前方几輛越野車車門猛得拉開,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鏢沖了下來,每一個都真槍實彈,借著車門掩護朝著前方黑影瘋狂射擊!
槍聲頓時在山道上響起,在幽幽山谷中如同炸開了一串爆竹,噼里啪啦的槍聲帶著迴音,傳出很遠!
已經有人聯絡了本家,很快就會有更多人趕來支援,藤本齊真密切提防著四周以防埋伏,冷聲命令司機:「掉頭往回,全力加速!」
藤本齊真的車在山路上一瞬掉頭全力逃亡的時候,另一頭安潯同十幾個黑衣保鏢戰作一團!
她單槍匹馬對上全副武裝的保鏢團,卻是氣勢洶洶如同洪水猛獸,由於怪異的穿著和登場形象,安潯出現的瞬間就在心理上氣勢上壓了這群保鏢一頭!
在她以非人般的速度手提電鋸迅猛衝來的時候,那畫面太詭異太恐怖,拿著手槍的保鏢全然不覺自己是更佔優勢的一方,眼看著前方怪物一樣的女孩逼近,竟是滿臉蒼白忍不住顫抖!
一槍,兩槍,每一槍都被避過打在地面上,下一秒還沒待回神那急襲的黑影已是瞬間暴起,手中電鋸飛甩而出,直直切向了前方一人的頭顱!
那個可憐的男人還完全無從反應,半個腦袋就連同車門一起被電鋸削了下來!
鮮血飛濺而出,半空中笑容邪肆的姑娘揚手繞上鎖鏈輕輕一拉,染血的巨大兇器被她拖拽而回,飛旋出去,空中寒光劃出半圓的弧,身邊一圈三名黑衣人直覺頭頂狂風掠過,下一刻已經身首異處!
咚——!
一擊就殺死了四人,環繞著越野車身的四具屍體像是擺放在地上的煙花,呲呲從頭部如同噴泉般噴射出鮮血!
鐵鏈收回,電鋸一瞬回到安潯手上,她在下一秒穩穩落在屍體環繞的車頂上,咚的一聲,四周四具屍體同一時刻轟然倒地,血流成河!
安潯在車頂幽幽站起來,月光下,她唇邊揚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今晚的她一襲盛裝明艷非常,怎麼看都是要去赴一場別開生面的宴會。
她的獵物就在前方,拼了命的逃竄而去,她淡笑著抬起頭的時候,白凈的容顏上濺著一串晶瑩血珠,觸目驚心詭秘非常!
那一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來自心底至深處的戰慄恐懼,終於有人從後備箱抱出臨時拼接好的衝鋒槍,大喝一聲衝出來朝著恐怖的女孩爆射而去!
轟——!
黑車急速繞過一道拐彎,身後傳來爆炸的聲響,渾身索瑟著躲在後座上,藤本千佳緊張的回頭張望,只見遠遠的地方一團火光直衝天際,照亮了那一頭的夜空,那火光刺激到了藤本千佳,她不住喃喃出口。
「不會的…不會的!安潯已經死了,她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死死攥緊著掌心,尖利的指甲都摳進肉里!
「我殺了她了,我已經殺了她了!…她已經死了,她絕對已經死了!」
藤本千佳給找到了讓自己接受理由:「對,這個女人不是安潯,一定是別人假扮的!」
她咯咯笑出來:「安潯已經死了呵呵,她早就已經死了!我還活著,她卻已經死了,連屍體都沒有了,死無葬生之地!…」
藤本千佳把連日來心裡一直念叨的詛咒都講了出來。
反覆的說反覆的說,邊說邊低頭髮出幽冷的低笑聲,整個人就像個瘋子一樣!
後方從方才起就沒有更多動靜,本家方面也沒有傳遞來任何消息,藤本齊真冷著一張臉,眉目間是越來越重的壓抑與戾氣!
偏偏這樣的時候藤本千佳還像個好巫婆一樣在旁邊念著咒語,帶出的惡毒與怯懦讓藤本齊真深深厭惡,在她再一次低笑起來的時候他忍無可忍一把拽過她狠狠丟在座椅上,揚手扇了她一耳光!
「閉嘴你個沒用的女人,除了發瘋你還會做什麼?!今晚就是你招來的災禍!」
藤本千佳被藤本齊真打得驚叫一聲跌倒在座椅上,這一巴掌打得極重,藤本千佳的半邊臉迅速紅腫起來,嘴角溢出血絲。
這不是藤本齊真第一次打她,他早就已經習慣把外頭積攢的壓力或者無緣無故發起來的無名火全部加諸到這個如今身為她妻子的大小姐身上,只是不同以往被打后只會抱著腦袋躲避求饒的樣子,這一次藤本千佳卻是捂著臉一下抬頭朝著藤本齊真瞪過去,那一眼裡仇恨太深,藤本齊真怒火中燒!
「怎麼,我打你打錯了么?你個瘋女人,你還真以為你在海島殺掉的那個是安潯?呵,那根本不是!」
所以這才是那晚第一項任務重金懸賞抓捕安潯的原因,因為她是個隱匿了身份的高手,而他們因為上島太遲且只盯著霍城,並沒有留意前一項任務的內幕!
這或許也是霍城會選上這個女人的原因!
因為她有財有貌還是個頂尖殺手,能給他帶去更大的利益還能幫他殺人,這樣的女人當然不可多得!
好啊,很好,居然被霍城撿到了這樣寶貝,而他,他目光太淺,被蒙古那場綁架案同安潯平日的做派蒙蔽了雙眼,竟真以為她只是個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沒有看透她的本質!
藤本齊真又嫉妒又憤怒,把所有的怨氣都發現在了藤本千佳身上,在他眼中這個他為了權力和報復取回來的贏弱大小姐除了能滿足他報復的快感根本一無是處,心裡還想著其他的男人,更是胡言亂語像個瘋婆子一般,丟盡了他的臉面!
而藤本千佳,本來還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裡安慰此刻被藤本齊真一個巴掌一句咒罵狠狠打破,她捂著臉難以抑制的瞪大的眼睛,下一刻突然發了瘋一般朝藤本齊真抓打過去!
「不,你騙人!你騙我!安潯已經死了,我已經殺了她了,你騙我!」
藤本千佳狂叫起來,雙手亂舞朝著藤本齊真臉上招呼,一下在沒有防備的藤本齊真臉上重重抓出三道血痕!
藤本齊真怒極,翻手摸到腰間竟是一瞬拔出銀質的手槍,這把一直保護著他的大小姐,一直為了他的大小姐而戰的手槍,差點就要抵上瘋狂的藤本千佳的腦袋,下一秒一直緊緊盯著側邊鏡的保鏢突然大喝一聲,打斷了後排的夫妻大戰!
「組長,後面有東西追上來了!」
保鏢的聲音那一剎都在顫抖,之所以用了「東西」這樣模糊不清的稱呼,是他根本判斷不出側邊鏡里觀察到的那個黑漆漆東西到底是個什麼!
它看著像是一個正在奔跑的人影!
只是它的速度卻非常快,甚至快過了他們的車,他在開口之前難以置信的望上顯示盤,此刻他們的車速是70碼,70碼,幾乎是這樣的山路上汽車能開到的最高時速,如果那是個人,如果那是個人,怎麼可能追上他們!
藤本齊真一把推開藤本千佳,將手槍牢牢握在掌心,扭頭朝窗外望去!
後方的夜色里已經看不到方才爆炸的火光,幽冷的月光傾瀉在無人的山道上。
那裡,就在距離他們車尾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道急速行進的墨色影子正沿著山路內圈最短的距離朝著他們飛速襲來,那速度太過詭異,那影子藏匿在山體的陰影里難以辨清,藤本齊真是見過世面的,無論這個影子是什麼他已經感受到了心底深處升騰而來的強烈壓迫感,今晚一場惡戰看來避無可避,下一刻一下打開車窗,藤本齊真探出窗外揚手對著那影子連發三槍!
藤本齊真當年亦是「魑」家五強之一,昭示身份的武器便是手裡兩把銀色雙槍!
子彈順著飛射而出,角度精準無比刁鑽,分別朝著黑影的頭部前胸和腿部三處關鍵部位直射而去,開槍的剎那車子即將進入下一道拐彎,藤本齊真眼睜睜的看著那黑衣在槍響剎那騰空躍起飛快竄上身側的峭壁,砰砰,前兩發子彈被它飛快避讓過去,它甚至在陡峭的山壁上還在急速前進,下一秒那最後一發子彈卻是突然在風中調轉了角度,一瞬命中黑影的腿部!
藤本齊真冷笑起來,在拐進彎道的前一秒看著後方黑影一個踉蹌從山壁上跌落,那樣的速度下它絕對摔得極慘,腿部受傷更加不可能再追得上來!
想著,藤本齊真眉目間閃過一絲得意,卻是還沒待他自得兩秒,突然後方冷冷的山風中再度現出了那個奔跑的黑影!
它速度依舊很快,甚至看著比之前更快,它趴伏在更高的峭壁上,儼然一個拐彎已經追到了距離他們車位不到兩米的地方!
藤本齊真只來得及看到光影一閃,下一秒車頂傳來一聲重擊,整個車身都劇烈晃動,那黑影竟是跳到了他們的車頂上!
一股生冷惡寒在心底蔓延,那一秒藤本齊真握著手槍的掌心裡滿是冷汗!
「停車,趕緊停車把它甩下去!」
縮回車內藤本齊真牢牢抓緊車門扶手,張口大吼,話落的下一秒因為撞擊歪歪扭扭就像要失控的越野車開過彎道急速剎車,輪胎擦過路面發出尖銳刺響,重重朝前猛衝了近十米,才急速停在了道路中央!
隨著汽車猛然剎住,車頂一個黑色的東西滾落下來,砸過擋風玻璃同前車蓋,重重摔向前方黑暗!
車燈照到的地方,那黑影的真身終於顯露出來,窈窕的身姿,盛裝長裙,一頭烏黑的秀髮一張素白的小臉,竟是那個之前提著電鋸的黑衣女孩!
她追了上來,徒步追了上來!
剛剛她竟然還跳到了車頂,而此刻被飛甩下去,她亦只是在冰冷的路面上滾動了兩圈就飛快停住,然後一點一點,在車燈的光影間緩緩起身,那畫面簡直堪比驚悚電影!
當那雙幽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墨瞳撞入眼帘的下一秒,被至深恐懼折磨了一路的司機終於崩潰,他張嘴爆發出非人般的大吼,突然踩下油門將車速一瞬加到最大,朝著前方剛剛站起來的怪物女孩狠狠撞去!
砰——!
劇烈的撞擊聲伴隨著擋風玻璃破碎的聲響,急速運轉的電鋸生生切割進了越野車內部,切入了司機的頭顱!
鮮血爛肉連同著細小的碎骨瞬間飛濺出來,伴隨著劇烈慘叫車內頓時變成血腥絞肉場,藤本千佳抱住腦袋躲在駕駛座的後方,努力蜷著身體在座椅下顫抖著縮成一團,那一刻保鏢連同藤本齊真已經齊齊開槍,朝著擋風玻璃瘋狂射擊!
電鋸在下一秒撤離,連同著跳上前車蓋的姑娘一起,嘻嘻,耳邊幽冷的空氣里傳來一陣詭異冷笑,伴隨那笑聲,之前那首歌詞和曲調均無比黑暗的歌曲再次在山間回蕩起來!
I_said_hey_girl_with_one_eye!
【我說嘿,獨的眼女孩!】
Get_your_filthy_fingers_out_of_my_pie!
【把你骯髒的手指從我的所有物上拿開!】
I_said_hey_girl_with_one_eye!
【我說嘿,獨眼的女孩!】
I_will_cut_your_little_heart_out_cause_you_made_me_cry!
【我將挖出你幼小的心臟,因為你讓我哭了!】
我的眼淚,就用你的鮮血來償還!
我的心碎,就用你的骨肉來填滿!
你不是最愛覬覦別人的東西么,今晚我們就來看看手伸得太長將付出怎樣的代價!
我的妹妹回不來了,沒關係,我很快就完成今晚的作品,將最美的你送到她跟前!
You_made_me_cry…
你讓我哭了啊…
You_made_me_cry。
你讓我哭了。
我的眼淚我的傷心,可是這個世上最值錢的東西!
作為世上僅有的能讓我哭泣的人之一,今晚一定是要好好感謝你!
轟然一聲,攪動著鮮血的電鋸飛甩而出,在鐵鏈牽引下劃出一道血腥的弧!
鏘——!
電鋸撞上藤本齊真手中的雙槍,被重重彈開,軌跡瞬間變化,直直切割進了另一側保鏢肩胛骨!
伴隨劇烈慘叫那保鏢西裝內的白襯衣被鮮血沾染,整個人像是過電一般在原地抽搐冷顫!
下一秒踩上山石拎起鎖鏈重重往下一墜,電鋸拽回的瞬間沿著保鏢的身體直直切割而下,將他整個人從中劈成了不規則的兩瓣!
還剩一個,還剩下一個了~
邁著優雅步伐,美麗的姑娘轉身,一張清麗的小臉被血污染成最猙獰的模樣。
她獰笑著提起電鋸衝過去,與持槍的藤本齊真戰在一起。
電鋸撞擊上銀槍迸射激烈火光,翻飛空中的女孩像一隻最嗜血的蝶,電鋸脫手飛擊而出,在藤本齊真身後迴旋,他猛然轉身試圖用槍身抵擋,卻已經避無可避,那瘋狂電鋸擦過他的臉側,一刀割掉了他的耳朵!
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傾瀉,染紅了男人的臉和他的眼!
他都看到了什麼?
他的妻子從前方的車上跑了下來,看都沒有朝他的方向看上一眼,轉身就朝著反方向飛奔而去!
呵呵,心底爆發冷笑的時候藤本齊真被重重踹倒!
電鋸的頂端從右肩切割而入,竟是不覺特別疼痛!
安潯的技術又上了一層,沿著手臂關節中的縫隙入刀,既避免了電鋸被堅硬的骨頭卡住,又能讓傷口光滑平整異常漂亮,藤本齊真,你可要感謝我哦,這是世上可不是隨便一個殺手都有這樣的實力和對美的不屑追求的~
想著美艷的姑娘在高處愉悅的笑,笑看男人的整條胳膊被電鋸瞬間切落,失去了整體效果之後,看著竟有些不像了人身上的東西,唯有兩處殘肢之間湧出的黑紅色的血,昭示著它們之前連接得是多麼的緊密無間!
電鋸的聲響就在頭頂上方,藤本齊真感覺自己溫熱的血從鋸齒上飛濺出來,濺在他的臉上和四面八方。
下一刻本以為就要切斷他脖子的電鋸卻在距離不到半寸的地方驟然抽離,他驚懼抬頭的時候,看見的是女孩跨國他的血和殘肢,信步走遠的優雅身影!
藤本齊真抬頭望去!
看著那幽影往前兩步,夜幕下回頭,朦朧間似對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那笑意轉瞬即逝,隨後那影子已經驀地消失遠處,肩膀傷口麻木后劇痛起來,藤本齊真用獨臂撐著自己咬牙抬起頭,那一瞬他發覺,他竟是讀懂了安潯的笑容!
前方藤本千佳在公路上跌跌撞撞的跑。
她脫掉了高跟鞋,黑色絲襪已經被粗糙的露面磨破,她跑得那樣決然,卻是被身體拖累,根本沒能跑遠。
身後那恐怖的歌聲越來越近了。
她彷彿看到了安潯嘴角那抹最怪異的笑容,看到她眼底最瘋狂的殺意,這一日之前她恨她厭惡她,把她當作情敵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這一日之後,當她看見安潯當著她的面殺死了司機之後,她不得不害怕不得不恐慌,她的眼淚抑制不住奔涌而出!
不,她不想死…
不,為什麼會這樣!
她才是受害者,她才是最可憐的那個,卻為什麼老天竟是這樣不公平!
為什麼安潯還活著,為什麼她竟然這麼強,為什麼這時候她反而像個最卑微可憐的獵物四處逃竄,而安潯卻是什麼事都沒有,還殺到了日本來找她尋仇!
安潯沒死…
安潯沒死!
那就就是說…她又回到霍城身邊去了?
他們又在一起了?!
「不要…不要!」
「下地獄去吧…你們都下地獄去吧!」
惡毒詛咒從喉管深處擠壓而出的下一秒身後傳來鎖鏈撞擊的聲響,那冰冷鏈條自安潯手中拋出,在夜幕下劃出一道凌冽的弧,準確無誤的套上了藤本千佳的脖子!
被沉重鐵鏈砸到,弱不禁風的藤本千佳當即摔倒在地,身後安潯甚至懶得露出一絲勝利的表情,對付這樣的女人真是沒有半點成就感,安潯冷冷收緊鐵鏈,一拽,將藤本千佳推著朝車的方向而去!
「啊——!不要!救命啊——,救咳咳咳!」
藤本千佳雙手緊緊卡在脖子上的鏈條上,雙腿在地上不斷蹬著,掙扎著在地上拖行而過!
很快她就叫不出來了,只能發出一陣又一陣凄厲悲鳴,她的整片後背都被磨破,鮮血滲透出來,在路上拖出一條越來越深的血痕!
「不要…救我…救…」
直到被拖著回到方才的月夜車前,藤本千佳已經完全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她像一條將死的魚,身上的白裙一半雪白一半鮮紅,整張被亂髮遮掩的臉龐上透著窒息的青灰,安潯走到車邊,輕輕一躍就上了車頂,藤本千佳被拖拽起來,一同拖了上去!
她在那一刻看見不遠處的藤本齊真。
他倒在一地血泊中,右臂齊根斬斷,整個人看著狼狽不堪,這時正用左臂用力支撐著身體,滿臉慘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恨恨盯著她的方向!
藤本千佳看著藤本齊真。
藤本齊真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的那一剎,藤本齊真竟是難以抑制的忽然在心裡想,千佳小姐,當她看到他這個樣子,會是什麼心情,會有什麼反應?
他守護了一生也退讓了一生,爭取了一生也喜愛了一生的女人,她會有哪怕一點點心痛么?她會為了他,留下一顆眼淚么?
藤本齊真的槍里還有一顆子彈。
安潯正在他的射程內,而此刻她似乎渾身的注意力都落在腳下的藤本千佳身上。
便是這樣深深凝望,深深的凝望,下一秒視線終於對上,那一霎,血與淚交織的彼岸,藤本齊真眼睜睜的從藤本千佳眼底看出了失望,恐懼,絕望,甚至還有至深的憤怒,卻是沒有心疼…沒有絲毫心疼的傷心的,哪怕能讓他好過上半分能為之再拼搏上一秒的情緒!
她望著他,那雙眼睛就像在說,你怎麼會這麼沒用,你怎麼已經被安潯打倒了?
我本來還寄希望於你來救我,結果你卻已經殘廢了,那我該怎麼辦,到底誰能來救我,誰能來救救我?!
如果是阿城,如果是阿城,他絕對能打贏,絕對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失手!
可惜她身邊只有他,只有一個失敗了又失敗的藤本齊真,他只會在她面前逞能在外面卻是一無是處,當她需要他的時候才發覺他根本無法依靠,那一霎,藤本千佳的眼底甚至出現了鄙視同怨恨!
只是那抹情緒很快就消失在了無盡驚恐中。
車頂上,臉上掛起幽幽笑容,和著四周飄渺歌聲,安潯忽然牽起藤本千佳的一條手臂!
那一剎藤本千佳從對藤本齊真的怨恨中回神,她顫抖著,瞪圓了雙眼看著高處安潯背著月光冰冷可怖的容顏,耳邊的歌聲還在唱,獨眼的女孩,獨眼的女孩,將你骯髒的小手從我的所有物上拿開,歌聲砸落的下一秒安潯倏地笑起來,笑著揚起手中電鋸,準確無誤的朝著藤本千佳的肩膀切了下去!
「啊——!」
車頂上方,伴隨著血肉飛濺,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電鋸鋒利的鋸齒從藤本千佳肩膀同手臂之間的關節中央直切了進去,就像方才對待藤本齊真一樣,這一到切得無比平整,待到殘肢脫落之後一定會是一片非常乾淨的斷面,為了讓作品更加完美,這一次安潯速度更慢,緩緩推進著手中齒輪,她認真虔誠的,就像手中正懷抱一個稚嫩的嬰孩!
藤本千佳哭得幾近斷氣的下一秒,安潯終於切割完了這條手臂。
她嘴角含著微笑,似對自己的手藝無比滿足。
這時藤本千佳已經根本再也叫不出一具求饒的話,車頂上,月光里,下一秒她卻艱難偏過頭,再次朝著藤本齊真的方向望去!
她的右臉上滿是飛濺的血污,偏頭的時候血和眼淚一同崩流!
遠遠的,那雙血污中間瞪得滾圓的大眼睛里這時候再也沒有鄙視也沒有仇恨,只有恐懼同哀求,她怕了,她嚇壞了,她只有他可以依靠,她求他救她,她求她救救她!
藤本齊真整條支撐著身體的左臂都在顫抖。
連帶著整個人都僵硬著,不住抖動,他眸中是最深不見底的黑暗,他臉上緊繃的表情諱莫如深,不待藤本千佳看懂,下一秒安潯已經幽幽俯身,氣定神閑的牽起了她的另一條胳膊!
「不!不要!不要啊!…」
藤本千佳迴光返照般劇烈掙紮起來!
只是沒用,她的掙扎對上安潯這樣的怪物能有什麼用,很快電鋸再次落下,落在她消瘦的左肩上,血污在下一秒飛濺開來,藤本千佳的左臂在十秒之後完全與身體脫離!
我說獨眼的女孩,既然你不肯將你的骯髒的小手從我的所有物上拿開…那我就把它們切下來!
割下了右手,割下了左手,割斷了右腿,割斷了左腿,你看我多麼認真多麼為你著想,直到四肢都離你而去了你卻仍舊還活著,嗯,看來你也同樣很欣慰,看著我,都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I_said_hey_girl_with_one_eye!
Get_your_filthy_fingers_out_of_my_pie!
終於丟下了瘋狂的電鋸,車頂上興奮笑著的女孩手中換上兩把鋒利刀刃。
我說獨眼的女孩,我向你保證不會疼,但是我似乎要騙了人,我突然很想為你slipasmile,我想你這張精緻的小臉若是能綻放那樣的笑容,一定很驚心動魄,一定一定,特別的美!
手中兩把尖刀同時落下,刀鋒交錯斜插入藤本千佳的雙唇,她沒有了雙手不能推拒,她失去了雙腿無法逃亡,她還活著,甚至甚至清明,所以必須承受這世上最大的絕望與恐懼,她瞪圓了雙眼,眼睜睜的看著安潯笑著,雙手同時一拉,刀鋒將她皮肉割裂,在她臉上直直割出了一抹咧到耳根的血色笑容!
真好啊,真是好。
伸手毫不嫌棄的用衣袖將那血笑兩側湧出的血污擦掉,端詳上那誠摯的弧度,安潯臉上終於露出痴迷的笑容。
藤本千佳,你的血卑微無用,連捕殺都讓我不屑,不過今晚卻比我想象之中完美,至少你現在的模樣,讓我愉悅!
獨眼的女孩,獨眼的女孩。
我叫你你這麼久,怎麼直到此刻才發覺你名不副實呢?
是我的錯了,我的疏忽,高處輕輕俯身,勾勒最好的笑容,手中染血的尖刀對準下方兩隻渾圓眼球中的一個,飄忽一圈,到底選哪個好吶?
我說,嘿,獨眼的女孩。
我將挖出你小小的心臟來。
我說嘿,獨眼的女孩!
尖刀滴下鮮血,下一刻朝著下方驚懼眼眸直刺而去,利刃切入斬斷神經,飛速旋轉割裂血肉,刀尖輕挑的時刻一顆乾乾淨淨帶著琉璃光澤的眼珠從傷痕纍纍的眼眶直蹦出來,將將落在上方女孩攤開的掌心上,她垂眼凝望,微微偏過腦袋。
耳邊的歌聲已經到了結尾。
我說嘿,獨眼的女孩…
我將挖出你小小的心臟來…
「…Cause_you_made_me_cry…」【因為你讓我哭了啊…】
美麗的姑娘月光下和著歌聲,輕柔的唱。
——
霍城在隔日的午後自睡夢中醒來。
那是他們離開海島回到臨江的第五日,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這裡,也沒有一個閑人來打擾,只有他和她,他沉睡,而她一直陪在他身旁。
霍城神智回籠的下一秒就看見了趴在床頭的姑娘。
她穿著一身粉白的裙裝,一頭烏黑的長發輕散在被褥上。
她背對著他,雙手交疊在身下,似睡著很沉,他看過去的下一秒,卻像是牽引起了什麼神秘的感應力,她忽然抬頭轉過身來,一雙清亮的眼眸撞入他視線里。
那一刻霍城笑起來。
微微輕抿的嘴角牽起一抹清淡卻溫暖的弧,就像他早知道自己會醒來,早知道醒來後會看到眼前的這些一樣。
對面,雙眸映入那抹淺淺淡淡的笑容的時候安潯跟著笑起來,她的雙眼青黑柔亮,裡頭半點沒有剛剛睡醒時的惺忪迷濛,那光亮閃閃落在霍城臉上,等到他朝她輕輕抬起手的時候,她立馬靠過去握住,將那纏著紗布的溫暖掌心輕輕貼在自己雪白的小臉上。
貼上后還要輕輕蹭一下,討好的意味很明顯。
安潯笑著提溜著一雙大眼睛望上去,很好,很正常,眸光寵溺笑意溫柔,看來什麼都記得卻什麼都忍了,那日在島上她可真是胡作非為驚悚恐怖又下流無恥了一把,其實這幾天守著病床她一直都有些心虛的吶…
眸光落在姑娘洋溢著討好笑容的小臉上,將她小狐狸一般的狡黠又慶幸的小情緒盡收眼底,霍城在心裡也笑了,真好了,真漂亮,一動一靜舉手投足間都那樣靈動美麗,終於回來了,他的安安…
他眸光輕輕掃過她身上各處:「全好了么?」
安潯飛快點頭:「嗯嗯全好了,那天在島上就已經完全復原了,什麼疤都沒留下!」
「是么,」霍城嘴角又揚了揚,眸光落在她心口上,「完全復原了么?沒有哪裡疼?」
「沒有沒有,」安潯擺手明媚的咧開嘴角,想到了什麼,又轉為一聲壞笑,「嘿嘿,這麼不放心的話要不你親眼檢查一下?」
話落她起身跪上床沿,俯身的時候伸手就像要去拉開上衣拉鏈,那動作惹的霍城臉色微凝,在對上那青黑墨瞳里一瞬揚起的警告意味時安潯終於噗嗤一聲笑出來,放下手改成擁抱的姿勢,輕輕撲入霍城懷抱里。
「阿城…」她埋在他肩窩,柔柔蹭過他耳側,「歡迎回來,我好想你。」
------題外話------
520章,霍城回歸,甜蜜開啟~
後面幾天兩小隻二人世界一把,大家也可以跟著輕鬆一下了噗,今天白梳理了一下大綱計劃了下最後每天的進程,這幾天字數都不會少,一路嗨嗨的我們奔向結局(づ ̄3 ̄)づ╭?~
另,大結局后白計劃搞一個完結活動,過兩天請假期間會和管理組商量出具體時間和方案,所以完結后大家先慢點撤離,等著白的活動通知哈,V群和評論區都會有活動,敬請期待!
最後例行求個月票票,群么么,大抱抱!(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