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河大陣
江遠天兩人一路隨著中年文士穿過繁華的龍淵都,只見的一條條大道寬闊通達,一家家店鋪種類繁多,五花八門。
大約過了一刻鐘時間,只見一座府邸朱漆大門,門口兩座巨大的石獅子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大門上琉璃金瓦灼灼放光,正中間一塊匾額鑲金帶玉,分明寫著「沐陽王府」四個大字。
兩人初臨王府,一時間心中感慨連連,方知自己見識是如何淺短。在中年文士的提醒下兩人回過神來,舉步向著府中走去,只是沒走幾步三人便停了下來。
只聽那中年文士沒好氣道:「這是誰這麼大膽,竟然在王府門前如此亂畫。」
不遠處胖道士從大樹後走了出來,一雙綠豆小眼中儘是得意之色,似乎對一切早已胸有成竹一般。
中年文士說了一句,見王府附近並沒有什麼人,更不見府門小吏,頓時間心中疑惑連連。暗道一定要抽時間好好治治這些小吏,免得出了事殿下怪罪下來,到時候自己又得跟著受牽連。
心中想著中年文士舉步就要向前走去,卻聽身後江遠天開口道:「不要亂動!」
中年文士雖然心中疑惑,但一想到沐陽王對這兩人的看重,還是當即止住了腳步。他知道自己在沐陽王府該擺一個什麼樣的身份,既然是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不然沐陽王雖看著溫和但他可知道王爺眼中揉不得一粒沙子。
江遠天看著那氣勢恢宏的花捲突然微微一笑道:「看樣子沐陽王殿下並不怎麼歡迎我,既然請我來有以此攔路還真是有失他的身份。」
中年文士一聽這話頓時神色大變,他不敢確定這花捲是誰做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門口沒人只有畫卷,難道這是王爺殿下在考教江遠天不成?這樣想著他自然只推說不知何人所為,但是王爺盛情可是天地可鑒。一番話說的聲淚具下,聞者直覺沐陽王愛賢日月可表。
江遠天輕輕搖頭,回頭詢問楚恆可認識這東西?見楚恆搖頭面露疑惑,便說道:「你們先繞過去吧,我想研究研究這山河大陣!」
楚恆聞言心中更疑,問道:「山河大陣?你說這是一種陣法?」
江遠天點頭,開口道:「我自幼讀書,雖不敢說通讀典藏,但是本紀心經,天文術數,民間雜談也算是都有涉獵,我曾在長生觀中一本叫《萬陣錄》的典籍中看到過對這種陣法的描繪,所以認得,既然別人要給我下馬威,我多少也得有點回應。」說著便欲向著那山河陣中走去。
楚恆一把拉住江遠天,神色凝重的問道:「有危險嗎?」
對於江遠天的安危楚恆很在意,要不然當日也不會為了江遠天去真武閣,之所以去真武閣完全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到時候便可以讓大長老護住江遠天。
江遠天自然明白楚恆的心思,對著他微微一笑,認真說道:「放心,我比誰都愛惜自己的生命!我不能死!」一句話說完一步跨入了那山河圖中,接著在兩人驚訝的眼神中他的身影竟然就那樣詭異的消失不見了。
楚恆眼神冰寒,對著那中年文士來道:「滾進去告訴沐陽王,若是江遠天有個三長兩短,我發誓沐陽王府從此會成為一個歷史!」
中年文士眼見江遠天詭異消失,心中已是震撼不已,又聽楚恆如此說話頓時間覺得這事可能有蹊蹺,於是神色惶恐,也顧不上告罪什麼的,繞過那山河圖一溜煙向著王府深處跑去,深怕耽擱了事情人頭不保。
王府中,沐陽王聞言頓時間臉色鐵青,自己是要向江遠天兩人示好的,誰知道竟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頓時間一掌拍碎了紫檀木的座椅扶手,臉色鐵青的向著王府外走去,神色間竟然有些匆忙。
身後,中年文士緊緊跟隨,心中惶恐,背心都被冷汗驚濕了一片。
卻說江遠天一部跨入山河圖中,只見一座座高山連綿不絕,漆黑的大山上一道道裂口蜿蜒曲折,其中岩漿噴涌,再看那山下一條大河滾滾而過,只是河中一片血色,活生生一片地獄景象。
一陣高溫襲來,江遠天直覺渾身滾燙。他確實看過關於山河圖的描繪,知道這山河大陣變幻萬千無窮無盡,但是真正身臨其境才知書上讀來終覺淺。
在那古籍上也有對山河大陣的解法,但也只是粗略提到,江遠天眉頭緊皺,只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小看這山河大陣了。
按照古籍上的記載,江遠天舉目遙望,只見山水相接,猶如九龍盤繞,氣勢恢弘無比。九龍匯聚之處一輪血月高掛中天。
江遠天眉頭緊皺,他知道那是陣眼所在,要想破了這陣必須進入陣眼,可是陣眼在天空中這可怎麼辦?在這山河陣中就是天王老子痘不能騰空,何況江遠天這樣在外界都不能騰空的修士,自然更沒有辦法了。
一時間他似乎陷入了絕境,除非布陣之人主動撤陣,不然他這一輩子就得困死在這裡了。正在江遠天左右為難之際,他看到那布滿裂口的大地上黑壓壓一片直奔自己而來。
細細看去竟然是數不盡的屍蟲,那屍蟲所過之處一切的阻擋在頃刻間便成了齏粉。江遠天不禁神色大變,心中後悔不已,於是他拔腿就向身後跑去!誰知剛跑出沒幾步他頓時就傻眼了。
四面八方無數的屍蟲大軍密密麻麻包圍了過來。他一切的後路都被斬斷。僅僅一息間江遠天就被那屍蟲大軍所淹沒。
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江遠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僅僅剎那間他整個人便鮮血淋漓,死亡的陰影降臨的如此突然,竟讓江遠天看不到任何希望。
便在此時他如困獸一半發出一聲嘶吼,開始做出了最後的掙扎,丹田中雲海翻滾,經脈中元力沸騰,砰的一聲,無數的屍蟲被崩開,但只是一瞬間這無盡的屍蟲再次沖了上來。
一次,兩次,僅僅第三次的時候江遠天身上已經露出了白白的骨茬。似乎隨時都會變成一具骷髏一般,讓人心中禁不住一陣冰涼。
這一切說起來漫長,在江遠天的感覺中更是漫長,但是在山河陣之外去僅僅只是過了一息時間,楚恆都還沒有來得及威脅那中年文士。
當然了這樣的情況江遠天並不曾知曉,他現在已經進入了必死的局面。只是他的心中卻又濃濃的不甘,他不知道這沐陽王為什麼想要勇者大陣殺了他,難倒是因為自己是被命運詛咒的人?是他們眼中不祥之人?
總之,他不想這樣死去,因為他還沒有再回一次長生觀。他還不知道師父他們到底去了哪裡,他還沒有揭開江月亭下的秘密,更沒有見到幻想了十五年的父母。
或許人類的**始終都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力量。又或許是他的不甘讓老天都感覺到心疼,總之,便在她搖搖欲墜,就要倒下去的時候他的身上忽然騰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在這怒火之下無數的屍蟲大軍中心響起一陣清脆得嗶啵聲,只見無數的屍蟲變成了一道道黑煙鑽進了他的身體。
沐陽王府不遠處的大樹下,原本抱著膀子坐在地上的胖道士呼的一身站起來,滿臉都是震撼之色,只聽他嘴裡喃喃道:「不可能,就憑他怎麼可能強行破陣,難道他是道境高手?扯淡,純扯淡!」
便在他說話間江遠天出現在了沐陽王府之前,同時出現的還有那個之前誤入陣中的看門小廝,只是此時的小廝滿臉都是驚恐的神色,不斷的大喊大叫,已然喪失了神志。
江遠天出現之後並沒有著急說話,而是立馬盤膝而作,幾個呼吸后他睜開了雙眼,眼中竟是濃濃的驚喜。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突破了人武壁障,經脈貫通,全身元力源源不絕,已然進入了人武境第一重。
而且在他身體中竟然還有一道詭異的力量不斷遊走,他能感覺到這種力量的強大。他很確定現在的自己雖是人武境一重,但是絕對能夠輕鬆戰勝人武境二重,即使和人武境三重的修士正面對戰也能保持不敗。
這是個意外之喜,只是當他看到遠遠地急匆匆走來的沐陽王和不遠處神志不清的小廝之後,臉色卻是變得異常難看,即使這山河大陣並不會要了他的命,但也絕對不是好東西。
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出現了那種莫名奇妙的怒火,他恐怕活不下來了。即使能活下來,長時間呆在那樣的環境,身心承受巨大的壓力也會和這小廝一樣神志不清,從此瘋瘋癲癲。
這樣一想他對這沐陽王充滿了敵視,而沐陽王看到江遠天如此明顯的敵意也是勃然大怒,一股無名怒火油然而生。
江遠天不禁一聲冷笑,對著不遠處同樣臉色冰寒的楚恆說到:「看樣子我們是被人耍了!」說要他轉頭看向沐陽王,眼神中一片冰冷,他已經在心底將沐陽王當作了敵人,只是這決定未免有著武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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