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到過去
黑斗篷神秘人的斗篷下是一張無臉的白色面具,只有眼睛處開了孔。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晚蕭離錦看到的領頭人,只是身子並不是懸浮的。
「你們是外面來的朋友嗎?」不分男女的聲音透過詭異的面具傳到他們的耳中。
「你是誰?」黃晗楓眼裡透著殺氣,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我?」神秘人似乎是在笑,但是實在讓人感覺不到半分輕鬆,「你們想知道月族是怎麼滅絕的嗎?」
「不是因為天災引起的嗎?」蕭離錦一時好奇,從黃晗楓身後站出來問道。
「哈哈哈......」又是一陣讓人汗毛起立的笑聲,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句話到底哪裡好笑了。
「難道不是嗎?」蕭離錦打斷他的笑聲問道。
「這是誰跟你們說的?」神秘人轉過身,再次站到那面鏡子面前道,「這面是前世的鏡子,和另外兩面今生和未來都是月族被神眷顧得到的三面神鏡,只要伸手觸摸就會呈現那個人的前世今生和未來,想必你們已經體驗過了吧。」
「那種一晃而過的畫面根本不能確定是真是假吧。」蕭離錦碰到這種和真理相違背的情況,都會質疑,以至於忘記了站在她面前的是誰了。
「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是因為這三面神鏡離開了月族特有的環境,在別的環境下,畫面會模糊不清,甚至出現錯亂。」神秘人倒也沒有生氣,耐心地解釋道。
聽到這裡,兩人心裡都微微鬆了口氣,原來會有錯亂的時候。
「你們既然來了這裡,就必須幫我一個忙。」神秘人把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幽幽地說了一句話。
「你想做什麼?」黃晗楓拉著蕭離錦往後退開幾步,像是一隻將要發動攻擊的獵豹一樣看著神秘人。
「我想做什麼?只要你們答應了,我就會說,事實上你們並沒有選擇的機會。」神秘人頓了頓又道,「你們有什麼想問的,我只給你們三個問題的時間。」
「你們月族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蕭離錦最想知道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問題待會你們就會知道,下一個問題。」神秘人說道。
「就是說你們月族來這的目的就是待會我們要做的事?」蕭離錦更加不明白了。
「你若是問這個就算第二個問題了。」神秘人看向她道,「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
「不是。」蕭離錦立馬說道,「那你在外面為什麼是飄著的,而在這裡卻是站著的?」
「因為這裡的是我的本體,而外面的只是虛影。」神秘人說完,換他們吃驚了,虛影?那又是什麼?就是他們所謂的鬼魂?
「我說了你們也不會懂,待會你們去了那個地方就會明白,這只是最低級的能力,這邊這位就沒有什麼想問的?」神秘人把目光投到黃晗楓身上問道。
「你們月族真的能知曉前世今生和未來嗎?」黃晗楓眼裡有意味不明的東西。
「月族知曉這些也是通過這三面神鏡,你的問題我未必知曉。」神秘人說這句話絲毫沒有慚愧的意思。
「好,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我會不會死?」黃晗楓問出這個問題后,神秘人沉默了好一會,蕭離錦震驚了,他要做什麼事情居然牽扯到生死?
「哈哈哈......」神秘人突然大笑起來,「人當然會死,你也一樣。」
「我並不是問這個!」黃晗楓有種被耍了的感覺,蕭離錦嘴角抽搐,這麼嚴肅的問題,這麼詭異的面具,這種氛圍......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我還有一個問題。」蕭離錦目光不懼地看著那張面具,「那些老百姓去了哪裡?」
「他們?他們都為了月族犧牲了......很多人都受不了催眠瘋了,傻了或是死了,還有一部分成了忠誠的月族百姓。」神秘人似乎覺得他做的這些事是神聖的,那些人的死也是必然的。
「你這個草菅人命的瘋子!」蕭離錦現在確定那些消失的百姓不是死了就是成了他的傀儡,這個人一定有病,還病得不輕!
「你們想要違反約定?我已經回答了你們的問題,你們必須替我做事!」神秘人語氣不善,見兩人已經擺起姿勢要和他對抗,於是手伸向自己的面具。
兩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把戲,於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面具被摘了下來,率先反應過來的黃晗楓擋在了蕭離錦身前......等了好久,似乎什麼也沒發生,蕭離錦身前擋著黃晗楓,她從他身後出來,前面的神秘人已經戴回了面具,而黃晗楓依舊沒有動。
「沒想到有人的反應能力能快過我。」神秘人看向蕭離錦道,「這個男人似乎很在乎你。」
神秘人的話在她耳邊回蕩,她機械地轉身看向依舊一動不動的黃晗楓,只見他目光無神地盯著前方,她伸出手想要試探他的鼻息。
「他活著,只是中了我的催眠術......催眠術用一次要隔一個時辰,你若不答應,下一個就是你。」神秘人威脅道。
「你把他救醒,我就答應。」蕭離錦看著他這副樣子,如果他一輩子都這個樣子,那麼她就欠他一輩子的人情了。
「我可以救他,但是必須是你完成任務之後才行。」神秘人不肯讓步。
「我需要他的幫助,你不救他我絕對不會幫你,我寧死也不會幫你!」蕭離錦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倔脾氣一上來就和他嗆上了。
「這件事一個人確實難了些......那好,我幫他緩解一下,讓他能夠憑著本心協助你,不再是一個行屍走肉。」神秘人看著她道,「這是我的底線,這個催眠術有時限,若是你三天之內不能回來,那麼他就是一輩子的行屍走肉,你也不必想著要殺我,我死了,這個術也不會失效,除非他死。」
神秘人的一番話斷了她所有的想法,她要在三天之內完成他所謂的任務......
「我想你應該想明白了。」神秘人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然後指著鏡子道,「待會,我會送你們進前世的世界里,當然這個前世指的是月族未滅之時,你去幫我找出月族滅族的真相,然後通過這個獸牙石就能回來。」
「查明月族滅族的真相?」蕭離錦不解,月族難道真的不是死於自然?「這件事怎麼可能在三天查出來?」
「這個你不必擔心,在鏡子里,在那裡一年相當於現實世界的一天,你們有三年的時間。」神秘人解釋完,把獸牙石放到她手上,然後走向黃晗楓。
神秘人對黃晗楓念了一句稀奇古怪的咒語,他就動了起來,然後走到蕭離錦身邊。
蕭離錦看向黃晗楓,他的目光依舊是沒有光彩。
「現在我就送你們回到月族的過去。」神秘人對著鏡子做了奇怪的動作,口中還默念著什麼,鏡子里就出現一幅畫面,似乎是很久之前,久到快被人們遺忘的年代,「這是月族滅族前的三個月,當時的月族有一個敵對的種族叫星族,月族滅族后他們也消失了,也許與他們有關係。」
蕭離錦得到星族的信息,帶著中了催眠術的黃晗楓通過前世的神鏡通往月族的過去。
他們在時間的甬道里穿行,蕭離錦看著身邊不斷飛過的時間的片段,有許多是她未知的畫面,有許多甚至打破了她的認識,她看到了被篡改的歷史真相,許多冠冕堂皇的謊言,她的腦袋一陣眩暈,於是閉上眼睛不再看......
耳邊是被壓縮的聲音,尖細刺耳,身體感覺到如同飛翔在空中的快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身子一痛,感覺自己落到了地面上。
蕭離錦立馬睜開眼睛,看到了依舊一身白衣飄飄的黃晗楓正站在她的身邊,除了目光沒有神采,做派倒是沒有一絲改變,他身上依舊是一套女裝,臉上也依舊是一張女人的臉,她看著這張臉,心裡打著小九九,既然他現在是無意識的,那看看他的真臉應該可以吧。
她仔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絲毫沒有動作,於是站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撕開他的人皮面具,不想黃晗楓手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無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面無表情地臉上沒有原來的嬉皮笑臉,誘人的唇瓣輕啟:「錦兒,別鬧。」
這下換蕭離錦呆了,眼睛打量地看著他的臉,他的眼睛,的確是中了催眠術......但他怎麼會說出這種即使在他正常的時候也不會說的話,那語氣里還滿是寵溺。
『這件事一個人確實難了些......那好,我幫他緩解一下,讓他能夠憑著本心協助你,不再是一個行屍走肉。』那個神秘人說過他現在的行為是憑藉本心做的......他心底深處是這樣的?
蕭離錦不知道看到這個情景該怎麼辦,因為他不是平日里的黃晗楓,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他雖然看著沒有任何面部表情,但是似乎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真正地坦誠相對吧......
「小黃,我們走。」蕭離錦拍拍他的臉,臉上揚起久違的笑容。
「好。」黃晗楓應了一聲,就跟上她的步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