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尋找線索

「這裡就是會客廳了。」管家引領他們走進了會客廳，上首坐著一對中年夫婦。

「哦，你們就是來衙門派來調查小女失蹤的案子吧？」林老爺連忙問道。

「正是，不知道二位昨天最後見到林二小姐是什麼時候？」蕭離錦很黃晗楓坐到下首。

「最後見到柔兒是昨日晚飯的時間，柔兒用飯的時候一直咧著嘴笑，沒吃幾口飯就匆匆回房間了，早上才發現她已經不在房間了。」林老爺回憶道。

「我也和老爺一樣。」林夫人臉上滿是憔悴，「我的柔兒是被誰綁架了？你們一定要找到我的柔兒啊，我可憐的女兒......」

蕭離錦見兩人的話都得不出什麼線索，林夫人一臉傷心的模樣，為難地開口道：「林老爺，我能詢問林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嗎？」

林老爺被她這一問才想起來，他們這次來是來找線索的，於是吩咐下人叫小竹過來。

不一會，一個青衣的丫鬟就來到會客廳，和他們行了禮後站在中央。

「你就是小竹？」蕭離錦打量起眼前的丫鬟，頗有幾分姿色，一副內斂的模樣，看著倒是和主人性格完全相反。

「奴婢是小竹。」小竹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你能說下你家小姐昨天出門發生了什麼嗎？」她分析林氏夫婦的話得出結論，那個林二小姐異常的情況是出門的時候發生的。

「奴婢和小姐像往常一樣出府去街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小竹似乎思索了一下說道，「只是在望月樓那裡，小姐和一個公子撞上了，好像自那以後，小姐就一直......一直在傻笑。」

「一個公子？小竹，你若是見到他還能認出來嗎？」蕭離錦覺得那個林二小姐很有可能是迷上那個公子了。

「記得，那位公子貌若潘安，像是個謫仙，奴婢記得很清楚。」小竹肯定道。

「小竹，你好好描述一下，我來畫一張。」她想既然有嫌疑人，就先去會會那個嫌疑人再說，或許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小竹仔細回憶著，一張雛形被畫了出來，她攤平一看，畫上的男子果然有幾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意味，難怪林二小姐會著迷。

黃晗楓站在她身邊，看著畫像，眉頭微微皺起。

「小黃，你認識他？」蕭離錦見他的笑容消失了，反之掛上一臉的沉思模樣。

「不認識，只是看著有點眼熟。」黃晗楓摺扇一搖，「一看就讓人不舒服。」

「你這是嫉妒他比你好看？」蕭離錦一臉調侃地看著他。

「他哪有我長得好看？」黃晗楓鄙視地看了一眼畫像，然後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蕭離錦收起畫像，看著黃晗楓的臭臉，這是瑜亮情結？只不過他介意的是一張皮囊。

「畫像有了，林老爺，若是不介意，可否讓我們看一下林二小姐的閨房？」蕭離錦收好畫像，詢問道。

「阿忠，你帶他們去二小姐的閨房。」林老爺吩咐管家道。

蕭離錦隨管家前往林二小姐的閨房，餘光不經意間瞄到了小竹的神情，居然是不屑，一個丫鬟怎麼會有那種表情？

「管家，不知道林二小姐的性格怎樣，對下人又是怎樣的？」蕭離錦想了想問道。

「二小姐性格活潑，為人是有些野蠻，對下人也不是太溫柔，只是本性並不壞，比之大小姐，更得老爺夫人的寵愛。」管家慈愛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她明白了一些，看來這個林二小姐真的如傳聞的那樣蠻不講理，為人又潑辣粗魯，與貼身丫鬟小竹的關係也不是表面上那麼和諧，這個小竹也有嫌疑。

「這間就是二小姐的房間了。」管家打開房門說道。

「管家，那邊一間是誰的房間？」她看到隔了一條石子路的另一邊也有一個房間，裡面似乎也有人住。

「那邊是大小姐的房間，大小姐和二小姐是住在一個院里，所以相隔不遠，老爺和夫人都是住在另一個院落的。」管家解釋道。

「那待會我們可以去見一下林大小姐嗎？」她詢問道。

「大小姐喜靜，不喜歡有人打擾......而且和二小姐關係並不好......」管家突然覺得自己多嘴了，於是停了下來，轉變話題，「你們先到二小姐閨房看看吧。」

蕭離錦也不想自討沒趣，於是就進了房門。

房間里是紅色系列為主，看來是個熱情如火的姑娘，裡面沒有任何掙扎和不自然的擺設，窗戶上了鎖，而門卻沒有上鎖，床鋪很乾凈，似乎沒人睡過。

「管家，林二小姐的房間有打掃整理過嗎？」她指著被褥問道。

「沒有，今早小竹來叫二小姐，發現被褥都沒有動過，覺得奇怪才告訴老爺夫人，之後就報了官。」管家回答道。

黃晗楓也在房間里到處看看，突然看到了接近門邊的一扇窗戶的紙有破損，然後走上去查看，破掉的地方似乎是外面向裡面戳入的，洞口的大小不像是迷煙的竹管造成的。

「小黃，你發現了什麼？」蕭離錦見他站在窗邊似乎在看什麼東西，詢問道。

「你看這裡。」黃晗楓指著小洞說道，「好像有東西從外面進入了裡面，不是迷煙。」

「你是想說......是紙團之類的東西把她從房間騙了出去？」蕭離錦猜想道。

「很有可能，但是那個關鍵的紙團不知道是在林二小姐手上，還是被有心人拿走了。」

「房間里並沒有那種東西......我懷疑如果猜測的不錯的話，一定是小竹取走了，她是第一個發現林二小姐不在的。」

「你要去查小竹？那要我幫你把畫像送去衙門嗎？」

「知我者，小黃也。」蕭離錦把畫像遞到黃晗楓手上。

「你要小心。」黃晗楓接過畫像，走之前輕聲說道。

待黃晗楓離開林府，她向管家提出要去小竹房間看看的要求。

小竹的房間，因為是貼身丫鬟，身份比一般丫鬟高，也具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就在林二小姐閨房的隔壁，小竹因為是貼身丫鬟，現在林二小姐不知所蹤，她便也空閑下來，此刻正待在房間里。

蕭離錦進門時，她嚇了一跳，眼神閃爍不定，身子微微往床邊挪了挪。

她把她的神情看在眼裡，眼睛瞄到了床鋪，雖然整理得很好，但是偏偏枕頭有些歪了，在整齊的格局裡，那一點顯得尤為突兀。

「管家，蕭姑娘好。」小竹給他們行了禮，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小竹不必緊張，我只是來問下情況。」蕭離錦一邊說，一邊看似無意識地靠近她的床鋪。

小竹似乎很害怕她靠近床鋪，想要把她引向桌邊。

蕭離錦也不點破她，便在桌邊坐下，見她似乎鬆了一口氣，看來那個床鋪果然是有問題的。

「你是怎麼發現你家小姐不見的？」

「大概是卯時，我叫小姐起來吃早飯，可是推門進了房間，床鋪沒有被動過，小姐也不見蹤影，我這才發現小姐失蹤了。」小竹回答道。

「哦，那你和你家小姐感情怎樣？」

「小姐對我不錯......」小竹回答的有些猶豫。

「那你覺得大小姐和二小姐哪個小姐好？」蕭離錦目光一瞟就看到了紗帳上掛著的一個香囊，看質地材料不俗，不是一個丫鬟能用得起的，而林二小姐不會女紅，但是林大小姐卻是這方面的巧手，她記得這綉工和柳捕頭腰間的錢袋的針腳一樣。

「大小姐溫柔善良......二小姐活潑開朗，都很好。」小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那你昨晚在哪裡做什麼？」

「我昨晚陪小姐晚飯後，就回房間就寢了。」小竹回答道。

「好。」蕭離錦已經確定小竹有問題了，「你說謊，你就住在你家小姐的隔壁，無論有什麼動靜應該都能聽到，你是她的貼身丫鬟，不可能睡得這麼死，連你家小姐出了門也不知道吧。」

蕭離錦走到她的床前，伸手掀開枕頭，裡面有一個揉成一團的紙團，她拿起來展開來，上面的字跡也顯現著出來：望月樓里一見傾心，望小姐於月池一會。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想必從卯時到剛才你都來不及毀滅證據吧，這個時候在屋子裡是想燒毀它，可惜你晚了一步。」蕭離錦看向管家，「小竹需要送到衙門審問。」

小竹被帶回了衙門，她其實很懷疑林大小姐，她與林二小姐不合，而小竹私藏了字條，並且從香囊可以看出她和林大小姐之間是有聯繫的，但是一個香囊並不能指控她。

回到衙門，黃晗楓正坐在椅子上扇著扇子，蕭離錦看他一副附庸風雅的樣子，很想把他的摺扇奪下來，明明是一隻狐狸卻要扮演仙鶴，她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錦兒，你找到線索了？」他看了眼被帶下去的小竹問道。

「那你這邊有什麼進展？」蕭離錦沒有回答，明眼人都看得出進展不大。

「我們找到那個公子了。」黃晗楓合上摺扇說道，「他叫康銘流，是剛來雨花城沒幾天的公子哥，說是來遊歷的，現在下榻在攬風樓。」

「看來他很有錢，居然住得起攬風樓，我們明日就去攬風樓會會那個康公子。」蕭離錦雖然覺得那個康公子不會是真兇，但是林二小姐的確是因為他才會失蹤的。

「錦兒，我見過他一面，他不像是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黃晗楓臉上是難得的認真，「他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