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娘皮(四)
幸好,華夏遺族傳承至今,雖然文字上變得多了,但說出話來還是相似的緊,謝遠連嚷嚷帶比劃,總算是將事情說了個大概,自然怎樣救小娘皮於水火,怎樣細心照顧著重提了幾次,誇大之處再所難免,不過還是將前前後後給說清楚了,又將小娘皮的衣物拿過來給她蓋上,總算是在小娘皮眼裡看不到什麼敵意了,但感激之情也是根本沒有,讓說的口乾舌燥的謝遠不免有些惱火。
看這小娘皮的模樣,尤其是眼睛的顏色,根本就是個化外之人,自然不懂什麼感恩圖報,以身相許的聖人教誨,看來以後還得多下些功夫才行,至於聖人說沒說過這樣的話,他壓根兒就沒往那上面想。
這時逃到樹上的毒巡感到地上沒有什麼危險,幾下下得樹來,跳上了謝遠的肩頭,瞪著小眼,好奇的打量著地上的小娘皮。
謝遠感覺肩上一沉,臉上毛茸茸的,知道是小東西過來了,心中不由暗罵,這小東西關鍵時候逃的到快,一點忠心也沒有,實在不是好東西,想到氣憤處,揮手給了小東西腦袋一下,打的小東西一個倒栽蔥滾到了地上,小東西突受襲擊,獸性立即顯現了出來,呲著小牙四處張望,看樣子是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待得看見謝遠揮手又要打來,立即收起了牙齒,一蹦到了謝遠的懷裡,腦袋更是一拱一拱,竟然好似跟人撒嬌一般,弄的謝遠哭笑不得。
躺在地上的小姑娘將這情形看了個一清二楚,這毒巡初現在她眼中的時候,她就是一驚,作為一個三級探索者,這毒巡她可是清楚的很的,她的導師,紅岩城術武學院院長的身邊就有這麼一隻,毒巡雖然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異種生物,但行動如電,牙齒間有劇毒,見血封喉,又加識覺敏銳,實在是探索者的恩物,但也是最難降服的戰鬥夥伴,有的毒巡被捉住之後,都是絕食而死,除非強者,並不馴服於任何旁人。
待得看見毒巡跳上謝遠的肩頭,她差點沒有叫出聲來,不過今天的這個時候,註定是要考驗她的心臟承受能力的時候,隨即又看到謝遠毫不憐惜的一把將毒巡拍到了地上,小姑娘的眼睛立時瞪得溜圓,在她的**頭裡,毒巡必定要暴起傷人的了,不過接著又看見毒巡鑽進眼前這個烏漆麻黑的漢子的懷內,壯甚親昵,這才知道,這毒巡已經選擇了依附對象。
不過,在小姑娘眼裡,這個渾身黑漆漆的和那些噁心的殭屍差不多的漢子怎麼看也不象是能讓毒巡依附的強者,這漢子嘴中雖然說的是漢語,不過有些地方含混不清,來歷十分可疑,很象是日出帝國的姦細,是不是這個傢伙以為救了自己,就能混入帝國之內,偷學帝國武技了吧?
那也太小瞧的自己,自己這次出來,被日人追的走投無路,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這麼巧就碰上了他,追自己那個日人戰士可是厲害的很,自己受傷落在了這裡,能不追過來把自己捉住了,這時卻是毫無蹤影,這些事情聯想到一起,越看謝遠越是可疑,在小姑娘的眼裡,眼前這個救命恩人立時被冠上了姦細的頭銜。
茫然無知的謝遠哪裡知道地上被自己認作婆娘人選的小娘皮轉過了這許多的**頭,還在琢磨著怎樣取得未來婆娘的信任,更是想著怎麼將生米作成熟飯,也好叫岳父岳母大人不好再挑他這個毛腳女婿的毛病才是。
兩人這一各懷心思,相談間到是順暢了起來,小姑娘想的是怎麼先安撫住這個姦細,紅岩城離這裡應該不算太遠,父親這時也應該得知了自己遇險的消息,一定已經派出人手來尋自己,現在自己作的只是要將這個姦細安撫住了,別讓他獸性大發,再將自己脫個精光,然後。。。。。。。。。。想到這裡,臉上一紅,心中暗罵了幾句畜生,禽獸之類的言語,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
謝遠看她一笑,如同百花盛開一般,配著臉上的紅暈,更增幾分俏麗顏色,不免一呆,回過神兒來以後,心中不免暗自嘀咕,這小娘皮臉為什麼紅了,定是想男人了,這裡只有自己一個大男人,那定是想的自己了,看樣子有門兒,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小姑娘為了穩住謝遠,談話間知無不答,謝遠這才知道,這裡根本不是什麼中土地界,現在身處的地方名叫什麼見鬼的黑森林,在小姑娘口中說出的一些地名更是謝遠聽也沒聽過的,最讓謝遠感到又可氣又可笑的是,這裡的人們竟然自稱是華夏子孫,連漢人這個代表一個老大民族的名字也被他們竊取了過來,讓謝遠心中感到好笑之餘,卻是聽的一個頭兩個大,不過總算還是有收穫的,小姑娘的名字來歷都問了出來,小姑娘名叫張雲兒,是離此不遠的紅岩城城主張傑的小女兒,在謝遠看來,這個什麼城主估計就是和大宋的宣撫使差不多的官職,權力很大,不免有些擔心未來的老丈人是不是會嫌貧愛富,將自己這個准女婿一腳踢出門外,另尋高枝兒。
不過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回不了大宋,大宋物華天寶,生活多姿多彩,就象是現代人一旦回到了古代,沒有網路,也沒有電視,定然會大叫無趣一樣,但他轉**一想,自己在大宋也沒什麼親人了,他出身謝家旁支,自小父母雙亡,對謝家其他的人都沒什麼感情可言,只有師傅才是他唯一的親人,如今師傅已死,回到大宋不過是吃喝等死罷了,也沒什麼樂趣可言,他不是什麼心胸開闊的人物,但也不會在這等沒邊兒的事情上糾纏,但臉色上難免有些黯然之色流露。
這時張雲兒心裡也是有些疑惑,眼前的魁梧漢子竟好像對當世的事情一無所知,看樣子也不象裝假,又拿言語試探了一番,也是毫無結果,只是知道了對方是受傷流落到了這裡,是來自一個叫大宋的地方,這地方在她腦海中是毫無印象,謝遠?到是有些象是漢人的名字,但自己也從來未聽說有謝這麼個姓氏,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怎也將謝遠和救命恩人聯繫不到一塊去,臉上神色和緩,但眼中的戒備之色卻越發的濃了。
談論了半天功夫,問來問去,謝遠也是茫無頭緒,也就失了談話的興趣,張雲兒重傷在身,說了這半天的話,也是覺得疲累的很,到是那白色的毒巡圍著謝遠竄前跑后,時不時的還在謝遠的臉上添上那麼一口,看的張雲兒羨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