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 遲來的早餐

洱海的夜晚也是迷人的，蒼山白的不明顯，湖面的波紋也不明顯，我坐在窗邊，看著洱海邊遊玩的人群，來到這裡的人們或開心或傷心，來到這裡就是找一份依靠，不存在的依靠，而對於此時的我來說，堅定的心變得極為凌亂，當綺蕾給我打來電話，我和她交流一番之後，我的心就動搖了。

我做哪個決定都有理由，也有壞處，就是這樣，我就是一直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被思緒左右著，算與不算多折磨著。

這個夜或許這樣過去了，而我的決心呢？

清晨一早，我便是早早起床，買了早點來到了曉琰現住的地方，曉琰當然是不會告訴我的，是王總告訴我的。

我帶著早餐，敲響了房門，很快房門打開了，是王總給我開的門，王總看到我沒有面露任何的驚訝之色，彷彿已經預感到我會來。

「伯父，早上好。」

「早上好。」

王總面露笑容的回應道，只是他的臉上似乎一直都是有著一種苦澀的神色。

「吃早飯了嗎？我從外面帶來早餐。」

我拿起塑料袋對王總說道。

「沒有吃呢，曉琰媽媽正在做，你來的正好，一起吃吧。」

王總回答道。

「曉琰起床了嗎？」

「起來了，不過她知道你來可能情緒還會激動的。」

王總對我提醒道。

我無奈的苦笑一聲然後隨著王總走進了房間，走進房間我看到了正在廚房做飯的曉琰媽媽，然後便看到了坐在客廳戴著白色耳麥聽著歌的曉琰，曉琰穿著卡通裝的居家服，頭髮隨意的散落著，略顯柔軟的陽光滲透進家中，映照在她的身上，落在她的臉龐，這一刻她是這樣的出塵，我不禁獃滯了片刻，然後便聽到了身邊王總的輕咳聲，我難免尷尬的撓撓頭，輕聲慢步的走到了沙發前，將早飯放在了萬馬奔騰的茶几上，然後坐在了曉琰的身邊，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她是否感覺到我的到來。

我靜靜的看著她，沉默著，想要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然而卻是沒有將胳膊抬起，我缺乏了勇氣？我的情緒無法保持坦然的平靜，每當我看到她那空洞的眼睛，我就特別的難受，如果心也可以哭的話，那我的淚太多太多了。

「曉琰，早安。」

我只是簡單的說了四個字，而這四個字卻是極為的艱難，然而我話語落下的瞬間，曉琰的身軀便是顫抖了瞬間，然而這樣的顫抖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罷了，她的面容並沒有激起太多的波瀾，依舊之前那樣的冷漠，我不知道她是裝出來的，還是真正如此？看到這樣的她，我最終還是顫顫的說道：「曉琰，我知道你還是擔心連累我，甚至是對自己不自信，可是你要明白你不是一輩子都是如此，你終究會看到光明的，也會再次看到我的丑模樣。「

我依舊是關切的提醒著她，也是規勸著她。

「如果我可以睜開眼睛，我也不想要看到你，你走吧，如果你還有臉面你就離開吧。」

曉琰卻是依舊冷漠的說道，她的心依舊不曾動搖，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失明之後的她性格就變了，如果她沒有失明，她絕對不是如此，我真的希望有如果，那樣曉琰就不會如此了，我也不會和曉琰分開了，我也不會如此的糾結了，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如果有如果，就不會有那麼出車禍去世的人了，也不會有那麼多因為衝動而死去的人了。

「我沒有臉皮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現在只想要陪著你，曉琰不要趕我走啦，也不要憤怒了，好嗎？」

我看著她，距離她更加的緊湊了，言語顫顫的說著，現在的我很認真，也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只要曉琰答應我，我就會陪著她。

「我不想要讓一個沒有臉皮的男人陪著我，你走行不？我們不可能了，從我失明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不可能了，你放棄吧，你有自己的家庭，難道就是因為我而拋棄家庭嗎？那你就是個無情的人。」

曉琰將耳麥緩緩放在沙發上，同時對我極為鄭重的說道，這一次她沒有憤然，而是極為平靜的對我說著，表達著她做好的決定，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已經麻木了，我還想要繼續勸說她，然而這個時候王總突然說道：「好禮，事情一會兒再說，先吃早飯吧，小梁你也留下吃早飯吧。」

王總做了中間人，我們也是停息了話語，大家都來到了飯桌前，這是我第一次和曉琰的家裡人一起吃飯，然而心情卻是極為沉重，我有些看不透曉琰，也對於我們的未來感覺到黑暗，她可能根本不會考慮我陪著她。

吃飯的氛圍稍微有些沉寂，大家都沒有什麼說的，曉琰拿著油條吃著，緩慢的喝著稀粥，而我卻是看著她，我也沒有什麼心情吃飯。

「小梁，你的旅遊公司怎麼樣？有沒有想法開通海外的旅遊線?"

王總突然對我詢問道。

「伯父，旅遊公司也是剛開，還沒有徹底的發展起來，不過我也準備開展國外的旅遊了。」

我微笑的回答道。

「伯父您的公司還好吧？」

我禮貌性的反問道。

「還是那樣吧，現在想想曾經的你也是在我的公司呆過啊，而現在你也成為老總了，人生真是難以預料啊，還有我們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吃早餐，也是來的頗為的晚啊。」

王總感慨般的說道，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只是苦澀還未曾消失。

「是啊，這是我們第一次一家人吃飯，真是來的太晚了。」

我也是感嘆的說道。

「誰和你是一家人？你這人真是不要臉，糾纏我也是夠可以了，現在還來蹭飯，真是無語了。」

然而平靜吃著飯的曉琰卻是極為憤然的說道。

「曉琰怎麼說話呢？小梁能夠來看你，是他有心，而且還想要照顧你，直到你康復為止，你怎麼就不能好好和他說話呢？你這樣太傷他的心裡。」

伯母這時開口了，拍拍曉琰的手腕，鄭重的說道。

「媽，我不需要他的照顧，我只希望他從我的世界消失了。」

然而曉琰依然淡漠的說道，飯也不準備吃了，起身就是走向了卧室，她現在已經對於房間極為熟悉了，沒有一點困難的走進了卧室。

我看著曉琰，痴痴的說不出話來，而伯父伯母也是無言。

「伯父伯母，你們說我還有機會嗎？我真的很想陪著曉琰，繼續這樣下去，曉琰東性格會越來越孤僻的。」

我看著關上的房門，喃喃的說道。

「自從曉琰失明了，性格就變了，我們也無可奈何，我和你伯父每天都在勸說曉琰，可是並沒有什麼用，我們知道她心裡想著些什麼，曉琰心裡想著你，我們可以看到出來，有的時候她會房間里偷偷地哭，然而在我們的面前卻是極為的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伯母一臉愁容的說道，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是啊，曉琰的心裡還有你，然而她的心境依舊是被包裹著一層隔膜，或許還需要時間吧？如果你有心就繼續下去，又如果。」

王總意味深長的說道。

「伯父我會堅持的，我一定會讓曉琰改變想要，我會讓她轉變為曾經那個她，讓她每天開開心心的，不讓她獨自偷偷的哭。」

我看著曉琰的父母堅定的說道。

「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王總微笑道。

我也沒有再言語，而是拿起一根油條大口的吃著，想著一會兒該如何和曉琰談，現在的她就像一塊黃金，簡直就是不怕火煉，不管我說什麼她都是一種神色，一種話語，讓我感覺到一種無力的感覺。

很快早飯吃完了，但是我沒有立即去找曉琰談話，而是和曉琰東父母交流著，聽他們說曉琰這段時間的情況，我現在就像補課一般。

「伯父那個你知道微笑嗎？」

我突然向王總詢問道，微笑也是我心中的一個撥動心緒的人。

「認識，微笑也是不錯的小夥子，時不時就會陪曉琰，不過曉琰似乎對他並不那麼熱衷，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之前就是誤會曉琰和微笑了，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曾經一廂情願了。」

我極為無奈的說道，帶著滿滿的遺憾，然後嘆息不已。

「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之前的事情也沒用了，如果想要彌補就看在當下吧。」

王總卻是笑著對我說道。

「是啊，說之前的事情沒用了，我現在該想的是現在了，伯父你給我想想辦法吧，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勸說好曉琰呢？」

我頗為急切的向王總詢問道，我現在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也算是疾病亂求醫了。

「這我可幫不了你，能夠幫你的只有你自己，我看好你哦，小梁，讓曉琰開心起來吧。」

王總卻是大聲而且帶著笑意的對我說道，這一刻他臉上的苦澀竟然消失了，他現在是真正的開心。

而我則是無奈的笑笑，但也是明白這種事情只有自己來做了，我站起來身，也是看向了卧室，雖然看不到曉琰現在在做什麼，但我知道她一定心事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