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六章 人啊,就這麼回事兒
官場,讓女人滾開-第五一六章人啊,就這麼回事兒
蔣玉民見柳欣梅要走,便想立即去攔住她,可被坐在他旁邊的徐副秘書長拉住了袖子。蔣玉民指著柳欣梅的背影,口齒有些含糊地道:「她,她,你看她怎麼就走了呢?」
徐副秘書長拉蔣玉民坐下,說:「蔣市長啊,我看你也沒有必要再去攔她了。這個孩子是我看著她長大的,別看長得溫柔,可個性強著呢。她說要走,你是攔不住她的。再說了,你就是攔住了她,又能怎麼樣呢?」
「那你說怎麼辦啊?」蔣市長這個時候,竟然說出了一個小孩子才有可能說出的話。「要知道她那個稿子,是能夠讓電腦列印的,只要一按電鈕,就能再印出幾份來。她要是發到了報社,那我可就真完了。」
徐副秘書長笑道:「不會的。她要是真想那樣,也就不讓你看了。」
蔣玉民嘆了口氣。說:「她柳欣梅到底想怎麼樣啊?她要是說個明白話,我也就算是放心了。這不明不白的,不是用軟刀子殺人么,心裡要多不得勁,就多不得勁兒。」
徐副秘書長聽了,便在那裡暗笑。心想:這個老蔣,平時要是訓起人來,也是牛氣衝天哩。可怎麼一遇到事兒,就這麼沒有分寸呢?說實在的,見這蔣玉民在柳欣梅面前是那幅遜色樣,他心裡也是很高興的。
這時,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老張,吭吭了兩聲,開腔了。「要不這樣吧,你們先在這兒吃著,我到下邊去看看。要是柳欣梅她們吃完了要走的時候,我就通知你們,再和她好好地談談。」
蔣玉民一聽,便扭過身子來,緊緊地握住了張季春的手。「哎呀,這關鍵時刻就看出忠誠來了。老張啊,那你就多費點心,去給我看住點。」
張季春也不再客氣,離座而去。
房間里只剩下了蔣玉民和徐副秘書長,老徐便對蔣玉民說:「蔣市長啊,其實吧,有些事兒原本也用不著那麼著急的。有些事兒,拖一拖,說不定也就沒有事兒了。」
蔣玉民聽了,便盯著這老徐看。「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老徐啊,你看啊,我讓你無論如何要聯繫到這個柳欣梅,一上午,你也沒有給我聯繫到。雖然說最終還是和她見了個面,但這不是你的功勞啊,是你通過市委的老張聯繫的。對不對?」
老徐聽了,心裡便有些涼。這個時候,說這些幹什麼呢?可這蔣玉民還要說下去,而且下邊的話還更難聽。
「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機會,你看,又是這樣一個結果。我要攔住她吧,你還扯住了我的袖子。這還不算,你還不讓我著急。你說老徐,你這是么意思呀?啊,不著急,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她寫的那玩藝兒登了出去,我這個市長,可就當不成了。你說,我能不著急么?」
老徐嘆了口氣,心裡叫道:真是***一個二。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和這樣的一個人處事兒,怎麼能愉快得了呢?反正這飯吃得也沒有什麼滋味兒了,不如把這個二哄得高興一些。咱幹得這活兒,就是侍候人的,有什麼辦法呢?
這樣想著,老徐便對蔣玉民說:「蔣市長啊,要不咱先下去?要是等那老張叫,說不定那柳欣梅就走遠了。咱就在那門口等著她,不信她不出來。」
蔣玉民一聽,臉上才有了些笑容,拍著老徐的肩膀,道:「老徐呀,你這主意好!現在我哪兒有心思吃飯呀。你說得對,咱還是下去等著她吧。」話還沒說完,人就離開了座位,快走到門口了。
老徐陪著蔣玉民直接下到了一樓。要是按老徐的意思,是先找個房間在裡邊等著,免得讓人看見了難堪。柳欣梅她們要是出來了,隔著窗戶看得見就行。可蔣玉民還是不放心,非要去院子里等著,生怕一時看不見,讓那柳欣梅溜了。
老徐見蔣玉民如此地謹慎,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陪著蔣玉民在院子等。不過,他還是想逗一逗這個蔣玉民,誰讓他平時一直訓人來著呢?便說:「咱要是在這裡等著,要是讓那郭玉琳看見了,多不好啊!」
一聽到郭玉琳這個名字,蔣玉民心裡便打了一個激泠。可很快便放鬆下來,說:「不會吧,那老張不是說今天市委這邊的領導都下去考察了嗎?要不我也不會過這邊來呀。你說是不是?」
他這樣一說,老徐就更有點看不起這個蔣玉民了。心想,你既然鬥不過人家,還裝什麼傻,充什麼愣呢?
就這樣,老徐陪著蔣玉民就在這院子里傻等著。那蔣玉民一邊在那裡來回地踱著步,一邊一支接著一支地抽煙,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讓人看著也在旁邊難受。這讓站在一邊的老徐很是感慨,心想,像老蔣這樣的人,怎麼就升到了這樣的一個位置了呢?可就這他還不滿意,還想當市委書記呢?要是讓這樣的人當上了市委書記,那青原市的人民可怎麼過啊?
其實,老徐還是見識不廣。在幹部隊伍里,像老蔣這樣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別說老蔣在抓經濟上還有兩手,就是一些市井波皮,一個偶然的機會被當權者賞識,轉身就紅袍加身的人,不也有的是。職務,不過就是一個符號,貼到誰身上誰就是官。職務,在很多時候,並不能等同於水平。水滸里的高逑,就算是當上了太尉,水平也還是個踢球的。當人們脫了身上的衣服時,還不都一個樣?這樣想著,老徐心裡也就痛快多了。
就在這時,那個張老頭慌裡慌張地小跑著過來了。到了蔣市長的面前,喘著氣說:「哎呀,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呢?叫我這一頓好找。」
蔣玉民拉住那張季春的手,急急地問:「那柳欣梅吃完了?她在哪兒呀?」
「唉,」張老頭有些喪氣地說,「我剛下來,人家就都走了。我怎麼攔也攔不住。」
蔣玉民一聽,那臉便立即拉長了。可他還沒有發作,那老張便又說,「不過人家柳欣梅也說了,說今天下午確實有事兒,但晚上可以專門騰出時間來,聽你的解釋。而且讓我告訴你,說讓你放心,在沒有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不會把稿子發給報社的。」
蔣玉民聽了,這才把心放了下來。轉身對徐副秘書長說:「那這事兒你還給我盯著。看那柳欣梅晚上安排在什麼地方,早早地去準備一下。」說完,便向站在遠處的司機招手,車開過來后,也不管老徐,獨自走了。
剩下老徐和老張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同時嘆了一口氣。老徐說了一句牢騷話。「咱這活兒乾的,咋就像宮裡的太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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