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一道淺淺的五指印
她竟鬼使神差的撿起,自己也說不上為何要去打開電視。
「洛杉磯飛往中國的航班在今日午時十二點四十二分,在太平洋上空忽然發生爆炸,千餘人喪身,絕無倖免,爆炸起因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林暮雪雙目顰蹙,那是她的航班——
莫非那些人要炸毀的便是她的航班?心裡莫名的感到一絲恐懼,雖然逃過一劫,可是想起若是自己就這般死於非命……,林暮雪只是想想,就后怕。
昨天在洛杉磯到底發生了何事?昨夜的男人到底是誰?想要殺害她的人又是誰?所有迷霧緊緊的困擾著她。
冷然的眸光看向青陽林嘯,儘管對他充滿了一絲感激之情,可他的狂妄和無理,還是做不到放下芥蒂。
「從昨天開始,我可不僅僅只是救你一次,是不是應該好好考慮考慮怎麼報答我?」他邪魅一笑,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挪開刀。
他猖獗的模樣,還是讓林暮雪的憤怒無法得到平息,剛挪開的刀,又想刺上去。
可是下一秒,林暮雪的手腕忽然一痛,青陽林嘯已經挽住她的手腕。痛讓她的手腕失去力道,刀滑落,他敏捷的握住刀柄,刀背折射著刺眼的燈光,晃著林暮雪微微閉眼。
「刀這種東西,可不適合你隨便玩。」
林暮雪掙扎著他的手,掙脫不掉:「你到底是誰?」
「剛剛不是問過了?」
林暮雪趁機想要奪過刀,可他卻比猴子還要奸,將刀舉起,她的身子和手都比他矮了狠狠一大截。林暮雪咬牙,怒視他:「你怕我用刀刺你?」
「我只是怕你不小心誤傷了你自己。」青陽林嘯柔和的目光一冷,刀尖從高處向林暮雪的右眼刺去。
林暮雪瞳孔緊縮,雙眼膛目張大。
刀尖即將刺破瞳孔,忽然停止,毫米只差的距離,若是未能及時收手,便是血濺當場。
林暮雪渾身冒汗,雙肩顫抖,腦中空白一片。
「知道玩刀的厲害了?」他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口吻,可嘴角的笑卻綻放的越發邪肆魅惑,立體的五官無與倫比,又仿若地獄里滋生的魔鬼,迷惑眾生。
林暮雪臉色煞白,恐懼撞擊著她的心房。
刀落地,青陽林嘯的唇瓣貼近,肆意妄為的親吻著她。
僅僅只是過了一個晚上,她的味道依舊讓他回味無窮,她的美好就彷彿從心底里滋生的甘露。
手起掌落,響亮的巴掌落在青陽林嘯俊氣的右臉,林暮雪使了全力,他似乎太過投入,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舉止,他目光暗沉,儼然是動了一絲怒火。
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打他。
林暮雪嫌惡的擦了擦嘴角,剛才的恐懼還混攪著她的思緒,就連嗓音也變得極其沙啞:「混蛋!」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足夠強大,沒想到,他的出現,卻驗證了她的心還是這般柔軟,他的試探或者戲弄,就能讓她的心被恐懼佔據。
青陽林嘯眯起狹長的眼睛,乾淨的五官上,有著一道淺淺的五指印,用手背撫了撫微燙的臉龐,還不知道這張面具下的臉,是不是已經被毀了容?
該死的女人。
青陽林嘯可是極其在意自己這張臉的。
林暮雪迎上他的眸,憤怒的四目交匯著。
青陽林嘯怒然起身,冷厲的風聲在她耳邊刮過,向她略顯蒼白的臉龐落下,他收速恰好,寬大的手掌落在她臉上時,卻已成輕撫。
那一巴掌他還真想落下去。
林暮雪條件反射的偏過頭去,緊閉著雙目。
青陽林嘯臉色鐵青,該死!他竟然下不了手。
敲門聲忽然響起,青陽林嘯凜然轉身向窗戶走去,他面朝大海,金屬打火機的聲音格外清冽。
鍾桐帶領著一幫子人走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對著青陽林嘯微微頷首,手裡提著藥箱,大步向林暮雪走去。
林暮雪睜開眼,膽顫的心臟還未能停息,她狐疑的看著這幫子人。
鍾桐身後站著四位臉色冷峻、毫無情緒的男人,宛如無血無肉的雕塑,目光凶煞,筆直的站著。旁邊還有一位女子,女子長的極為妖艷,赤紅的秀髮披至雙肩,齊劉海下是被赤紅色的眼影勾勒出的鳳眼,黑色的緊身皮衣包裹著她的豐滿,可縱然再美,卻還是抵不過林暮雪純天然的絕艷。
指蕊在看到林暮雪的剎那,眼底閃過一絲驚艷,隨即便是冰冷如霜的神色。可轉頭看向青陽林嘯之後,眼底的冰冷,忽而變得極度柔軟。
青陽林嘯側臉上還閃現著極淺的紅印,指蕊面色凝重:「大哥,你的臉?」
青陽林嘯目光清冷,吞雲吐霧,冷然道:「不礙事。」
指蕊走進,方才看清他臉上的指印,是被人打的?
她立即止步,想要開口的話戈然咽回了肚裡,她咬了咬牙,退回到隊伍中,凶煞的目光看向了林暮雪,那眼神中彷彿有著嫉妒在蔓延。
醫生已經打開了藥箱,林暮雪的傷口有五厘米之長,卻並不深,傷口外已經凝固著血液,只需要做好消毒清理傷口的工作,再塗抹膏藥,並無大礙。
醫生蹲在地面,伸手正要去觸碰她的腳,卻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林暮雪一腳踹在面門。
「誰給你允許碰我的權利?統統給我滾出去!」林暮雪的情緒顯然有些激動,見醫生不為所動,又想伸出一腳。
鍾桐捏緊她的腳裸:「小姐,你的腳受傷了,必須上藥。」
「腳是我自己的,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做主。」林暮雪的腳在鍾桐的手裡踢來踢去,卻怎麼也抽不掉。
這些人簡直是惡霸。
鍾桐依舊岸然道貌,言語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公事公辦的態度,可那眼神里卻透著強勢:「不上藥,會留疤痕。」
林暮雪惱羞成怒,順手將茶几上的茶杯朝鐘桐砸去,鍾桐敏捷的接在手中:「小姐,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醫生已經蹲回原來的位置,拿著蘸有酒精的棉簽就要擦拭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