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沒醒
「沒事的,我們相信你。」
青鸞一愣,隨後點點頭,手下穩了很多,用剪刀剪開傷口處的一些布料,整個過程中共那閃著寒光的刀刃都在隨著沐木的心跳在顫抖著,就像青鸞,或者說所有的人的心一樣顫抖著。
沈夢瑤站起來看著躺在地上的沐木有些發愣,那刺眼的猩紅讓她回過神來,這個讓趁她不在的時候和她搶沈知安的女人……要死了?沈夢瑤清澈的眼中附上了一絲瘋狂的快意,竟與林筱婕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青鸞小心而緩慢的餓動作,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著帶血的匕首一點一點的被拔出來,還剩下三分之留在裡面的時候傷口開始湧出大量的血液,幾個人臉色一白。
王昕有一種眩暈感,看著幾乎已經成了一個紙人的沐木幾乎感覺現在就是在做夢,如果是在做夢的話那麼快點讓這夢醒過來了吧,是不是只要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就可以醒過來了?
所有的人的臉色都發白的時候青鸞卻是一喜,表面的傷口出血說明知是傷到了血管而已,怕的就是不出血,連忙手腳利索的拔出來的匕首丟到了一邊,抓起手邊的『濕羅音』匆匆的用脫脂棉一抹血跡,露出的傷口再被鮮血再次吞沒之前就迎來了淡藍色的散發著幽香的液體,倒乾淨了手裡的東西之後馬上就丟到了一邊。
青鸞雙手壓住還在出血但是明顯已經減緩了很多的傷口,用牙齒扯了一塊已經塗滿了止血粉的紗布按在了上面,然後招呼著王昕把沐木扶起來,所有的男人都轉過身去扥時候嗤啦一聲扯開了沐木的衣服。
手裡一隻手按著傷口一隻手快速的纏繞上繃帶,系好之後接過恩澤丟過來的外套把沐木包住,前後的時間不過兩份鍾,青鸞卻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與此同時沈知安叫來的人也到了。
沐木過著恩澤的外套被抬上了擔架,因為人太多,所以暫時就只讓最細心地青鸞跟著,車上拔尖的醫生有很多,所以並不需太多人過去,同時沈知安也留了下來,還有一筆賬要算。
沈知安看著已經被綁起來的吳老爺子眼底的暴戾一閃而過,揮手叫人把吳老子待下去,然後現場就只剩下了沈夢瑤。
「我……知安……」
沈夢瑤面對沈知安的步步緊逼只能後退,退了兩步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包起來了,一群的人把自己圍在了中間,都在用不善的眼神看著自己。
沈夢瑤從來沒想過只是一個沐木竟然會讓所有的人都對自己抱有敵意,只好怯怯的看著沈知安。
「沈夢瑤,不管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能讓沐木替你當刀子,本事不錯啊。」
東譽笑著,身上卻散發出一種不亞於沈知安的陰冷的氣勢,就連一向沒個正經的季子期和恩澤都在滿身陰鬱氣息的盯著他,眼裡是滿滿的幾乎快要將他灼傷的怒火。
「我,我不是,是她自己撲上去的!」
「哦?你的意思是說沐木活該?」
季子期冷笑,雖然沈夢瑤說的確實沒錯,是沐木自己撲上去的,但是沈夢瑤此時的態度著實是讓人心寒。
「沈夢瑤,最好不會再有下一次。」
沈知安說不出什麼來,他現在只想動手,但是又不可能對沈夢瑤動手,只好硬生生忍下了心裡的煩躁轉身朝門外走去,季子期丟下一句我不打女人也跟著出去了,恩澤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醫院。
東譽在王昕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也緊跟著出去了,王昕眼中灰暗不明的閃爍著陰狠的光,謝凌梅則是一臉冷漠借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夢瑤。吳凡在一邊看著並不打擾。
王昕咧嘴笑了笑,看的沈夢瑤心裡一陣發寒。
「你猜剛剛東譽說什麼?」
「是……放了我嗎?」
沈夢瑤有些惴惴不安的開口,一雙漂亮的眼睛驚恐的四處打量著,王昕聽了這話卻是撲哧一聲笑了。
「沈夢瑤,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你的兒時玩伴,我現在的老公東譽說,只要死不了,隨便我做什麼。」
沈夢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可置信的看著門口只留下模糊的背影的幾個人,眼睛裡面迅速的湧上了淚水,怎麼可能呢,怎麼會這樣,東譽和季子期不是很寵她嗎?怎麼會丟下她走了?
王昕才沒有那群男人的惻隱之心,看著沈夢瑤這幅梨花帶雨的樣子也只覺得噁心,上前兩步一個漂亮的肩背摔然後再配上一腳,這些天來加強訓練的效果還不錯,最起碼王昕是對自己的傑作挺滿意的。
沈夢瑤灰撲撲的趴在地上,臉上個胳膊還有大腿都有一些擦傷,謝凌梅吧正好摔在自己面前的沈夢瑤拽了起來就給了她一個巴掌,漂亮的眼睛里是滿滿的殺意,讓沈夢瑤對上的時候渾身冰涼。
「怎麼?不服?我家沐木是你能打的嗎?」
「她本來就是一個勾引知安的狐狸精!趁我不在勾引知安!她就是——」
「啪!」
又是一個巴掌將沈夢瑤的話生生地打斷,沈夢瑤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發著愣,隨即馬上就被丟在了地上,身上的裙子已經沾滿了灰,身上也到處都是擦傷,謝凌梅的手勁不小,沈夢瑤的臉頰很快就腫了起來。
「你這種已經死了十幾年的人好意思說這種話?沐木比你小了不知道多少,她救下你給你擋刀子的時候她還是你嘴裡的狐狸精嗎?」
謝凌梅冷笑著看了一眼灰頭土臉的沈夢瑤,轉身走了,吳凡連忙跟上,王昕蹲在沈夢瑤的面前拽著沈夢瑤的頭髮冷笑一下,也沒有再說什麼,猛的鬆了手之後就轉身走了。
偌大的倉庫一時間就只剩下了沈夢瑤一個人癱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頰嚶嚶的哭著,慢慢的從遠及近的穿啦了一陣腳步聲,沈夢瑤抽泣著抬起頭來看到了季子期和沈知安。
「嘖嘖,這小臉弄得還真是狼狽。」
季子期臉上帶著笑蹲在沈夢瑤的面前,溫柔的托起了沈夢瑤的下吧,小心的理著沈夢瑤零亂的頭髮,沈知安只是冷眼旁觀,似乎並不心疼也不憤怒或者別的,就像是沒有情緒人偶一樣。
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沈夢瑤,看的沈夢瑤心裡發慌。
「帶上,走了。」
沈知安說完之後自己轉身走了,沈夢瑤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胸口一悶,哇的突出了一口血之後就暈了過去。
季子期有些不爽的看著自己沾到了血跡的袖子,站起來隨便叫了兩個下屬把沈夢瑤抬上,然後拖了沾血的外套隨手丟在了一個角落裡。
東譽抱著已經眼中沒了神採的王昕心疼著,沈知安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季子期手放進口袋,在三個男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吹了一個悠揚的口哨。
三個人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向身後被抬出來的沈夢瑤,就連沈知安的眼裡都沒了之前的心疼的神色,剩下的只有冷漠和……一點厭惡。
上車,走人,沐木現在還在手術裡帶著,胸口的傷口被撐開了一點,青鸞手裡拿著縫合用的針線手在傷口間迅速的穿梭者縫合裡面斷裂的一些身體組織,這場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
當大門終於打開了的時候沈知安已經到了發狂的邊緣,而進行了五個小時的手術的青鸞出來后只來得及說一句沒事了就暈了過去,背離的最近的季子期攬在了懷裡。
沐木在輸血,過多的血液的喪失讓她差點在手術中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輸血,輸氧,還有維持人體生理機能的點滴,當沐木被安放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身上已經插滿了各種形形色色的管子。
沈知安隔著玻璃看這裡面靜靜地躺著的沐木,身邊的各種儀器在不斷的閃爍著光,那些冰冷的金屬光芒,及時沈知安不願意承認,那就是表現著沐木的生命的東西。
如果哪一天裡面的某個燈突然不亮了,或者某個波線變成了平線,那都是在證明著,沐木應失去了她所應該享有的大好年華,代表著沈知安,再一次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沐木像個安靜的瓷娃娃一樣躺在那裡,沈知安覺得如果不是那些管子沐木一定是睡著了,等明天早上她就會伸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笑眯眯的說大叔早上好,然後再跟他索要一個早安吻,才會乖乖去洗漱。
可是現在沐木就躺在那裡,毫無聲息的,安靜的都不像沐木了。
第二天早上沐木沒醒,沈知安被王昕扇了一個巴掌,東譽沒有攔只是給了沈知安一包煙,沈知安也沒躲,抽了一天的煙。
第三天,沐木還是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王昕在家裡哭的撕心裂肺,東譽陪著,青鸞作為醫護照顧沐木,季子期回去整理組織的事情,沈知安在醫院守了一整天,滴水未進。
第三天,被醫生通知可以撤去普通病房了,沈知安給沐木換了最好的病房,只能看著點滴滴啊滴,就像沐木醒來的時間,沒有盡頭的流逝。
第四天,王昕來了,大鬧著把沈知安趕出去,自己守了沐木一整天,失魂落魄。
第五天……
第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