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大婚

第285章 大婚

帝后大婚,舉國歡慶,八方來賀!

連宿敵北狄都派了使臣團,西域王阿拉瑪斯更是親自到場,送上大批金銀珠寶。

同一天還頒下了冊立皇太子的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約,冊立嫡皇長子傅星辰為太子。"

嘩!

舉國沸騰。

老百姓高興,大臣們欣喜,邊關將士說,哎呦喂啊,咱終於可以安心打仗,不用擔心宮變了啊。

儲君,對一國的意義何其之大,但大夏的這個位置整整空缺十二年,如今,國家有了儲君,社稷安穩,百姓安樂,將士們也就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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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皇后鳳輦準時從正門朝陽門抬進太明宮,踏著長長的紅毯,穿過中正門、永昌門,到達太和殿,皇後步下鳳輦,抬頭,前方是高高台階,太子傅星辰大步上前,行大禮,起身,笑顏如花:「母后,父皇讓兒臣來接您。」

母子相視一笑。

太和殿正中玉階上端坐身著大紅禮服的皇帝,太皇太后在其左側,頭戴九鳳金冠身著禮服,滿臉樂呵呵。

隨著贊禮官一聲喝唱,鼓樂齊奏,身著鳳袍、頭戴鳳冠的皇後步入太和大殿,姿態端方,容色秀雅,風姿雍容,款款走向玉階。

贊禮管唱,賜金寶金冊,奉冊寶案者出,皇帝步下玉階,親手將金寶金冊奉上,皇后跪受,起身,皇帝牽起皇后的手步上玉階。

贊禮管唱,皇后升座。

帝后坐定,百官叩拜,高呼,陛下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太皇太后笑的滿臉菊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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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的洞房設在鳳儀宮。

帝后入洞房,祭拜天地、祭拜神靈、祭拜祖宗,祭拜完畢喝合巹酒;酒畢,尚宮引皇帝入東房,釋冕服,御常服;尚宮引皇后入幄,換下鳳袍。

接下來是皇帝著常服入幄,正式開始洞房階段。

一身純白雲錦常服美的若仙似妖的男子卻是指尖發顫,深吸一口氣后才有勇氣去揭開面前層層帷幔,一層,兩層。。。喜床越來越近,他盡然像個十七八歲青澀少年似的又是激動又是期待,還夾雜幾分害羞。。。手指又開始輕輕發顫,他握了握拳,鬆開,果斷揭開最後一重帷幔,入目滿目紅色,歡騰喜慶,龍鳳喜燭照的整殿通明,他看見他的皇后靜靜昂卧在喜床上,一身紅色宮紗飄飛,滿頭如雲墨發四散,精緻小臉雪白通透,一切如此美好,只除了一樣,那把劍。

一尺二寸,劍身細長,劍尾微彎,名彎眉,她從不離身,此時,正插在她的胸口。

傅流年完全呆傻,耳邊傳來一淡淡女聲。

「這是她欠我的,我只是討還父債。」

床尾端端正正站著一女官,朱紅官服,白玉花冠,身材纖長,神色淡漠,新任尚宮周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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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梅,三個月前該稱她為周德妃。

武帝遣散後宮手段果決,但對周若梅、李琳、南宮月笙三人較為特別,允其自由選擇,所謂自由選擇,可以出家,可以出宮,也可以留下為女官。

最後,李琳選擇出宮,回到北邊她哥哥李茂身邊,重新跨馬提搶,重新兒女情長;南宮月笙則改名換姓去了西北,只周若梅選擇留下,做女官。

周若梅,周宸獨女,十二年前與另三妃及莫小蝶一同嫁進宮,其後,周氏一門得到皇帝重用,滿門富貴。周若梅是真真名門閨秀,在皇宮的十幾年,雖然一直不得寵,不得心愛人垂憐,卻很是大方得體。

溫婉賢淑進退有度,是武帝對她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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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合巹酒,皇帝輕輕握了下皇后的手,低笑:「娘子,今晚可以洞房花燭了吧。」

皇后紅了臉,嬌艷如花,嬌艷欲滴,皇帝忍不住抬手拂過她的臉頰,輕嘆:「阿生,好美。」

身後宮人抿嘴輕笑。

皇后臉紅的像只蝦子,拍開他的手,嗔道:「油嘴滑舌。」

皇帝還想調笑幾句,左尚宮木著臉跨上一步,極無情趣且不懂眼色地擋在中間,規規矩矩行禮:「請陛下移駕。」

皇帝無奈,瞪了這木頭一眼,向皇后眨眨眼,說了聲:「等我。」隨著左尚宮去了東房,而皇後由周尚宮引著進了幄。

重重帷幔后是火紅的喜床,大紅絲緞龍鳳錦被鋪滿紫檀大床,一側,巨大的龍鳳蠟燭正燃的明亮,這裡,將是她和他的洞房,他們將在這裡度過人生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洞房花燭夜。

初一紅了臉,獃獃站著不動,身後的尚宮輕輕催促:「請娘娘換裝。」

「。。。哦。」

在周尚宮伺候下,初一終於換下戎重禮服,取下鳳冠,披上特製輕紗,長發用同色絲帶輕輕挽住發尾,攬鏡而照,鏡中美人慵懶華美,風情萬千!

「娘娘真美。」

初一臉微紅:「呵呵,一般一般。」

周尚宮微笑著遞上白玉盞:「娘娘先喝口茶歇一下,等會兒,有的折騰。。。」

初一臉騰的一下全紅了,臉耳朵都紅的像要滴血,周尚宮輕笑:「娘娘還害羞啊,太子殿下都那麼大了。。。」

言下之意,你們都老夫老妻了,還裝個毛線啊!

初一咕咚咕咚喝乾茶,抹抹嘴,她實在不知怎麼回答,說,我們其實從沒那啥啥,估計鬼都不相信。

避免尷尬,她假裝開始觀賞起殿里的擺設來,到處鎏金、描彩,各色珍玩、古董,龍鳳燭邊的案几上還放著一柄碩大的金如意,被燭光一照,金光閃閃,極是耀眼,她走過去摸了摸,失笑:「他還真打算拿金子壓死我啊。」

「陛下對娘娘,可是情深似海啊,哎呀,娘娘小心。」

不知怎麼頭一暈,初一腳下一個踉蹌,周尚宮忙扶住她,低柔道:「娘娘,去床上歇歇吧。」

初一看了她一眼:「好。」

周尚宮扶著她緩步走向屋子正中的喜床,兩人邊走邊輕輕交談。

初一笑:「你做尚宮我倒很是意外」

周尚宮低垂眉目:「微臣心甘情願。」

初一轉眸飄她一眼,膚白唇紅,端莊秀美,不僅感嘆:「其實吧,我還是有幾分虧欠你的,但可惜,虧欠歸虧欠,卻不能把夫君讓半個出來。」

周尚宮點點頭:「微臣明白,微臣也是女人,若非深愛又怎會嫉恨?娘娘對陛下的情,我們誰都比不上。」

初一呵呵笑:「你能明白就好。話說回來,我在宮裡當侍女的時候,也曾得你照顧。」

女子將初一扶到床頭坐下:「說不上照顧,只比較幸運罷了!當時我若小心眼些、狠毒些,此時,怎能被陛下允了留下當尚宮?其實,微臣還得感謝娘娘的。」

初一隨手摸了把腰間,然後抬眸四顧,周尚宮疑惑看了眼,輕笑:「娘娘找什麼?」

初一指指遠處帷幔后一大堆剛換下的禮服:「我隨身的小玩意不見了,你扶我過去找找。」

周尚宮溫柔道:「娘娘累了,在此休息吧,微臣幫您去拿。」

「。。。嗯。」

初一斜倚在床欄,旁人瞧來一副慵懶閑適的模樣,可背上早已一片冷汗。

少頃,周尚宮捏著把小劍走了回來,微微傾身,柔聲問道:「娘娘是找這東西嗎?」

初一展眉一笑:「這玩意兒隨了我很多年,不在身邊終覺不安心,來給我吧。」她抬手,只這一動作,已汗濕重衫。

周尚宮眨眨眼:「娘娘今天大婚,盡然帶著這東西,恐怕不吉利,不如,微臣幫您收著。。。」

「不用。」

周尚宮輕輕撫著劍身,莞爾一笑:「娘娘,當年你就是用這劍殺我爹爹的?」

初一沉默。

「周若梅,你想做什麼?」

「我?」

她抬袖掩唇咯咯嬌笑,風姿端莊,笑容也極溫柔,偏偏,初一看來就像見了鬼。

她笑了陣,停下,哦了聲:「我盡忘了你已失憶!洛花生,我們很久前就曾見過呢,那時,你還只是個女扮男裝的小混混,而我被傅流年迷的暈頭轉向,滿心想著怎樣嫁他,某夜,我看到你拿血喂他喝,當時我就在想,這人是情敵。」

初一臉上隱隱發白:「周若梅,你莫再胡言亂語,趕緊走吧,陛下馬上就來。。。」

「陛下。。。」她抬起頭,容貌依舊端莊,可墨瞳一片瘋狂:「本來我是認命了的,反正夫妻十載有名無實,不如放手,做個女官,瀟瀟洒灑更好,可是啊,有人告訴我,當年是你殺了我爹爹!那麼你說,這殺父奪夫之仇要怎麼了結?」

「所以你在茶里下了軟筋散?!」

周若梅點點頭,眨眨眼,一臉純真:「當然,否則,憑我一個小女子,而你又有武功,我怎麼殺得了你?」她緩緩拔出劍,劍身細長,尾部微彎,燭光下散著粼粼寒光:「好劍,怪不得爹爹走時面容安詳,等下,你也不會有太多痛苦。」

初一大驚,不顧一切張口大喊,可聲音還沒發出,嘴已被蒙住,緊接著胸口一涼,眼前一黑,身子歪倒在床上。

片刻后,周若梅鬆開手,一臉淡漠地將人擺正在床上,而後退到床尾。

少頃,外殿,響起腳步聲,有些匆匆,走到最後一道帷幔前微微停了停,而後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揭開了紅色帷幔,周若梅靜靜看著他,微微笑道:「這是她欠我的,我只是討還父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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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

誰欠誰的?

誰該還誰的?

前塵往事原來並不能揮揮手就過去,所謂輪迴果報,不是沒有,只是沒到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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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遇刺,皇帝暈倒,皇宮亂成一鍋粥,狂怒之下,太皇太后差些氣死後去,十二歲的太子傅星辰臨危受命,沉著指揮,太明宮才沒有真的變成粥,逍遙公錢熏聞訊趕到,大嘆,造化弄人,這其中最苦*逼的是太醫院,一眾太醫每日每夜守在鳳儀宮,季院首幾乎一夜愁白頭,南宮副院首更是苦*逼中的苦*逼,被逼著幾天幾夜不合眼,全力救治皇后。

而皇后,被一劍穿胸而過,還有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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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奇迹總是有的。

就在所有人以為皇后活不了了,南宮長風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朵血蓮來。。。

四日後,五月初五,端午節,皇后錢氏初一悠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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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遇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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