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的通知
時間飛快流逝,平淡而又充實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波瀾,轉眼北武當山發生的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峽谷里的山洞中每天正午的時候,依然響起洞壁被砸的連串長號,以及那瘋狂的嘶吼聲,雒神又繼續開始了他地獄般的池水洗禮,因為他知道上了大學后,就很少有機會來這裡鍛煉了,所以,他顯的更加瘋狂,更加投入,一天也不間斷。
今天的這個清晨,人跡罕至的山頂上傳來雒神的歡呼聲,「呀哈!嗚噢!呵呵,哈哈!終於感覺到了,哈哈,太好了!」興奮的站起身來,帶著呼嘯的一拳擊在身側的一塊巨石上,石屑飛濺,巨石四分五裂。雒神「呵呵」大笑著面向已經離地三米高的朝陽,舉起了雙手,隨著慢慢地仰起的頭,笑聲漸漸平息,嘴角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輕輕閉上眼睛,全身上下沐浴在那溫暖的陽光中。。。。。。
剛從北武當山回來的時候,李飛與雒神好不容易擺脫了充滿崇拜與敬仰的同學們,逃回雒神家中。把背包隨手一仍,猛灌幾口水,兩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向後仰去,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雒神的父母有點奇怪看著兩人,跟李飛打過招呼后,隨便問了雒神幾句這兩天的事後便忙去了,畢竟他們很相信自己的兒子在外面不會出什麼事的;如果別人告訴他們,雒神在外面打過架,相信他們也不會相信的,因為在他們的眼裡,雒神的身體是那麼「瘦弱」!打過架怎麼可能沒受一點傷?
李飛緩過氣來后,忽然想起了什麼事似的,笑嘻嘻的從背包中拿出老道留給他的那本線裝古書,輕輕的放在手上,用另一隻手摸著道:「阿神,要不要和我一起修練這本《真武氣功》呢,反正我師傅也沒說不能傳外人的。」
「哈,不,不想,那是你們門派的武功,我這個外人還是不要練的好;我就不信我創不出屬於我自己的氣功。」看著李飛欲言的表情,雒神心裡一陣感動,繼續說道:「再說,以我的體質,《真武氣功》恐怕也不適合我練的。」
想到雒神那變態的體質,還有半夜會有寒氣發作的現象,李飛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
雒神笑著拍拍李飛的肩膀道:「不用為我擔心,以前,咱們不知道這個世上的氣功是真是假,所以也就沒去練;現在既然知道真有氣功,那我遲早會找到適合自己的氣功的;倒是你呀,身體素質可比我差的遠多了,現在有了《真武氣功》,你要好好的練,十年之後說不準還可以拉近我們之間的一點距離,哈哈!」說到這裡,雒神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李飛一聽,頓時大叫起來:「哼!少得意,我現在有了這本武功秘籍,只要一年的時間就可以追上你了,到時候,我會打的你跪地求饒的,哈!哈!哈!哈!」說完,仰天「囂張」的大笑起來。
「哈哈,就你,找打,看我的降龍十八掌,呀。」說著大笑著向李飛撲去。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李飛驚叫著雙手亂舞的抵擋著。
「好,那我不動手,動口,我咬!!」
屋裡傳出一聲慘叫聲,正在院子里聊天的雒神的家人,看著屋子,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聊天;看來,他們對這樣的突發事件早已經習慣了。
也許,青雲子老道早就從雒神當時散放出來的那種傲天氣勢中了解到,他那狂傲的心態使的他根本就不會、也不肖去學自己門派的氣功,所以也就沒對李飛說明,說了徒增師徒之間的間隔罷了。
老道預料的一點也不差,以雒神那蔑視天下的性格,他怎麼能忍受的了自己的兄弟會氣功,而自己不會呢?所以,隨後的幾天,雒神常常出沒在大街小巷的圖書館里,翻看查找著所有與氣功有關的書籍;五天後,雒神終於停止了看書,他得出了個結論:氣功,大致分為聚氣、通脈、應用三個階段,至於怎麼練就看自己的了。
回到家后,苦思一夜,想到自己每天晚上半夜發作的寒氣,初步可以斷定為:由於三年來日積月壘地接受池水的洗禮,現在自己的身體陰氣大盛;看來只能修鍊專走陽剛之路的氣功了,如果可行的話,自己以後也就再不用忍受半夜寒氣的侵襲。
第二天早上,雒神開始盤腿坐在山頂上對著初升的朝陽進行吐吶:先意守氣海幾分鐘,然後開始吸氣,同時意想太陽之精華隨著吸氣自微開的口中進入,經喉嚨,過胸腔,一直下行到氣海;呼氣的時候,全身放鬆,意想剛剛吸進氣海的日之精華擴散、充斥、儲存於氣海。就這樣,一呼一吸間,每天早上一個小時;於是,雒神每天早上的晨練又多了一項。
沒想到過了兩天後,李飛就欣喜若狂的跑來跟雒神說自己已經能夠感覺到氣了;雒神看著李飛興奮的臉,在為他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更堅定了自己一直練下去的決心,不讓李飛專美。
可惜他沒告訴李飛自己現在也已經開始修鍊了,畢竟是自己摸索著練的,存在著一定的危險性,雒神不想讓李飛為自己擔心;正因為沒有告訴李飛,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練的氣功跟李飛練的有著根本的區別:那種門派的氣功大都是不傳之密,豈會讓它們在街頭巷尾、圖書館出版社漫天飛?凡這些門派的氣功開始修鍊都是先從一部分經脈慢慢意導循環,等到真氣的量大到一定的地步后就會打通一些經脈,往更高的層次、更多的經脈修鍊;而每打通一些經脈,這個人的功力就會大增;隨著開始時修鍊的初始經脈的不同,導致以後的發展方向也就不同,所以,產生了各種各樣的門派,自然這些門派的功法也就有了高低之分。
流傳在外的只不過是一些假學道,假大師所寫的一些「假」書而已;他們也就只知道象丹田,百會等一些穴道,再配合中醫醫書上的人體經絡圖,靠著自己的想象編造出來的氣功;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初練時怎麼樣去引導真氣穿經過脈,所以,就想象著肯定是先聚氣,然後再一鼓作氣,讓真氣在極度充盈的情況下自己打通任督二脈;於是也就有了千奇百怪的聚氣方法,比如:吸收天地日月精華、意守氣海了等等。殊不知任督二脈如果那麼容易被打通的話,武林高手早已經滿地跑了。不過,他們也算不錯了,至少那種聚氣方法對身體還是有些好處的,能夠常年堅持下來的人,體內就能夠聚集少量的氣,由於沒有得到合理的引導,於是不知不覺中擴散到全身上下,大部分再次釋放到天地間,極少數滋潤著全身,使之身體健康、驅寒祛病、益壽延年。隨著時間的流失,現在這種修身養性的氣功漸漸的被廣大的人所認同,而用來搏擊、健身的氣功、內功則變成了寫小說的人所編造出來的、根本就不存在的傳奇故事。真的變成了假的,假的變成了真的,看來,只要被大多數人所認同了的事,即使是錯的離譜,人們也會說這是對的。
而雒神自然也就從大多數人群們所認同的氣功開始了修鍊。如果是普通人,那就不用猜了,肯定也是只能起到祛病延年的功效而已;但如果是雒神這個怪胎開始修鍊呢??那後果就不得而知了。
一個多月的苦練,在這個早上,雒神終於感覺到了氣的存在。於是喜極而笑,迎著太陽心道:哈哈,這氣還不是讓我給修鍊出來了,雖然比李飛用的時間長了一些,但終歸是自己的,那種自豪的感覺讓雒神再也忍不住,雙手握拳,對著太陽興奮的大喊道:「看我的吧!」同時曾經在北武當山那天夜裡散發出來的那股攝人的氣勢再一次的從他的身上狂涌而出,配合著他的聲音,充滿了氣吞山河的豪情壯志;看他的吧,他讓什麼人看?看他幹什麼?估計他現在心裡也只有個模糊的概念而已。
待吃過早飯以後,雒神便興沖沖的跑去告訴李飛這件喜事,一個人鱉在肚子了,沒有人分享,還真是好難受啊。
「真的???」李飛瞪大了雙眼上下打量著雒神,嘀咕道:「你還真是好運呢,胡亂練也能讓你練出來?」聽了雒神的練功方法后,想那李飛也是初學乍練的一個雛兒,能懂什麼?他也是什麼也不懂,只是天真的認為各自的練功方法不同罷了,根本就沒當回事,只是一個勁的為雒神高興並打擊他道:「哈,你練出來又怎麼樣?看我可是只練有九天就有了氣感,再看看你,嘿嘿,一個多月才能夠感覺的到;我的師傅曾經說過,資質高的人十天左右就可以感覺得到氣了,而資質很平凡的人要一個多月才行。」說到這裡,然後用一副你明白了的眼神嬉笑地看著雒神,分明就是說:你小子可比我差遠了。
雒神陰笑道:「我管它資質的好壞,我只知道我能夠揍的過你。」說著這裡,把手指按的「噼里叭啦」響個不停,眼神「惡狠狠」的看著李飛。
李飛心裡大叫一聲:「糟糕!」急忙跳了起來向外跑去。
「哈!在我飛毛腿的面前,你以為你還可以跑的掉嗎?」雒神大笑著也跳起來追了出去。
。。。。。。
對於李飛的話,在雒神的心裡卻不以為然,自己之所以沒有李飛練的快,是因為他是照著門派里的書練,自然要比自己摸索要快的多了。
愉快的日子就在這樣的打鬧中度過了;每天早上,可以看到雒神與李飛坐在山頂練著氣功(李飛被雒神硬拉來的,理由:對練氣功有好處);中午,可以看到在山洞中,李飛坐在一個安全的角落練著氣功(被雒神硬拖活拽來的,理由:還是對練氣功有好處),而雒神則跳進池水中接受著「猙獰可怖」的洗禮。下午,兩人在一片沒人的小樹林里對練,真實的情況卻是,雒神在訓練李飛的挨打、反應能力;儘管雒神已經很收力了,但每次下來,李飛還是滿身傷;當然,不是見血的那種,而且,連他的臉也由於怕家裡人的詢問、擔心得以倖免。
這樣的鍛煉使的兩人的技藝突飛猛進,尤其是李飛,簡直就是一天一個樣,三天不見,你準會發現他有一些不同;雒神每天在池水中的時間也增加了十秒,可以呆一分十秒了,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通過每天早上的氣功,現在身上半夜發作的寒氣也不再增加,這對於雒神來說是個決大的鼓勵,於是,早上的練氣時間延長到了兩個小時。
同學們的錄取通知書也開始陸續到來,拿到錄取通知書的同學個個興高采烈,沒拿到的則是心情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當時間快到九月的時候,當大多數的同學們都拿到通知書的時候,當李飛那小子也傻笑著在雒神面前搖晃著手中的通知書的時候,當父母焦慮的眼神看著雒神的時候,雒神那平靜無波的心也漸漸感到煩躁不安起來,暗自惱著:可惡啊,以我的成績不可能考不上大學的,但這到底是他媽的怎麼回事?竟然到現在我的通知書還沒有回來???以雒神的性格,也會開口罵髒話,可想而知,他內心的焦慮也不比父母少。
這兩天,李飛有空的時候就來安慰安慰雒神,但當雒神想要和他對練的時候,立馬推說有事,轉眼不見了人影。李飛可心裡不傻,這兩天,雒神心裡煩的要死,肯定想找個人來發泄發泄,自己陪他對練,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這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炙熱的太陽把光與熱大把大把的撒向地面。雒神坐在窗前,苦著臉望著外面,心裡暗罵道:他奶奶的,現在都八月中旬了,這鬼天氣怎麼還這麼熱呢!唉!我的通知書哪,你現在在哪裡啊???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看到李飛興沖沖的跑進了院子。看著他一臉的喜氣,雒神心裡猛的一動:莫非,我的通知書到了?想到這裡,哪還坐的住,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一見面,李飛就大笑著說道:「恭喜!恭喜!阿神,你一定要請客啊!哈哈!你的通知書來了。」
雒神聽的狂喜,一把抓住李飛的肩膀大叫道:「在哪?在哪?我的通知書在哪?快點給我啊!」
「哎!哎!哎呀!放手放手,痛死我了,」李飛一陣慘叫,肩膀被雒神一激動抓的疼痛不已。
雒神放開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對不起了,兄弟,我一時激動,一時激動,呵呵!快點把通知書給我啊!」
李飛揉揉肩膀,看著雒神的那個急切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從小到大,還真的是很少見到能有什麼事讓他急成這個樣子的,看來高考同樣也對雒神有著威懾力啊。
看著李飛大笑不已,雒神忍不住臉色一變,對著李飛「嘿嘿」陰笑起來,同時示威似的活動活動手腳,那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小子,再笑,我就打癟了。
看著雒神變了臉色,李飛的笑聲嘎然而止,慌忙從外衣的口袋裡拿出通知書遞給雒神。看著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不禁擦擦冷汗,長吁一口氣,喃喃道:「處於興奮期與煩躁期的人往往都是不能招惹的,特別是像雒神這種怪物!」
正欣喜的看著通知書的雒神抬起頭問道:「哦,你剛才說什麼?」
糟,難道被他聽到了??李飛看著雒神迷惑的眼睛急忙道:「沒說什麼,沒說什麼,呃,呵呵,你還不快點讓你的爸媽看看通知書,他們這些天可是等的很著急的。」李飛來了一招乾坤大挪移。
雒神哈哈一笑,轉身向屋裡奔去,剛衝進家門就大叫起來「爸!媽!快出來啊,我的通知書到了。」
「砰!」卧室的門被近乎暴力般的打開了,接著,剛剛還正在午休的父母連鞋子也沒顧得上穿就先後沖了出來。雒神的父親一把從他的手中把信給搶了過去,雙手微微顫抖著,欣喜的看著信封,臉上充滿了做夢般的表情;雒神的母親在一旁著急地催促道:「怎麼這信封上面只有北京的地址沒有學校的名稱呢?快點打開看看,是那所學校的?」
「哦!噢!好好。」雒神的父親連忙應著撕開了信口,把裡面的大紅通知書拿出,打開來看著。
「呀!——」雒神的父母發出一聲驚呼。
雒神聽到父母的驚呼后,心裡不禁得意地想道:讓父母這麼吃驚,看來肯定是清華大學的通知書了;自己當時報填志願的時候,可是很有信心的把清華大學排在第一志願欄里的。
看完錄取通知書後,雒神的父母便用奇怪的眼神盯著雒神,然後問了一句:「阿神,你曾經報過台灣的思涯大學嗎?」
「那是當。。。」雒神剛想回答那是當然,但只「當」了一半,神情一怔,猛的把通知書拿來過來,大紅表面上「錄取通知書」五個燙金大字排在最中央,而在這五個大字的下面一行比較小一點的字則赫然是「台灣思涯大學。」雒神愣住了,連在後面湊上來看的李飛也愣住了。。。。。。
現在是二零一零年。兩年前,也就是二零零八年在中國舉行奧運會的那年,台灣政府受到大陸、國際,還有台灣內部民眾的三重壓力,終於被中國大陸收回。但也像香港一樣,保持了50年根本不變的政策。
雒神打開通知書,用迷茫的眼光看著裡面的內容,不外乎你被我校所錄取,什麼時候到校,等等一些千篇一律的東西。
「哎!這信封裡面還有一封信呢。」雒神的媽媽有了新發現。
幾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叫道:「快看看!快看看!」
展開信后,只見上面寫著:雒神同學:您好!自從台灣回歸中國后,大陸每年會派出十名特優生到台灣思涯大學就讀,以增進兩岸之間的聯繫。鑒於你優異的成績,所以,國家特派你為這一屆的十名特優生中的一員去台灣思涯大學就讀,望你在八月二十五日之前持台灣思涯大學通知書到北京××區××路十五號報道,當然,在台灣的所有費用,包括學費、生活費、等一切開支都由國家來付。。。。。。
到最後,一番為國爭光呀什麼的慷陳慨詞結束了信的內容。直看的雒神幾人狂喜不已,父母親更是喜的不得了,連學費、生活費也由國家出錢,家裡可以減輕很大的負擔了。天上掉餡餅,這麼好的事,哪裡去找啊!連李飛也稱雒神真是有狗屎運!而雒神早已經臉上笑開了花,可以到台灣去上大學啊,嘿嘿,聽說台灣的妹妹很漂亮的,還有。。。心裡已經開始謀划起來。
下午的時候,家裡人特別多炒了幾個菜來慶賀,李飛當然也在席,多日來的焦慮終於得到了舒解,飯桌上的氣氛真是很活躍,杯籌交錯間,雒神與他父親,還有李飛喝了很多的酒,到最後都醉了,醉的不知何處,醉的天翻地覆,醉的一塌糊塗,醉到心裡樂歡天。。。
接下來的幾天里,雒神在父母的帶領下走親戚竄門,向親戚們一一告別。現在,雒神的父母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很自豪的對別人誇獎著自己的兒子,連臉上的皺紋也好象少了很多。畢竟兒子有出息了,做父母的臉上也有光啊。
為了能夠早點到達北京,不至於誤了時間,在二十號的那天,雒神終於告別了李飛、父母等一些來送行的人,踏上了去太原的汽車。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把雒神推上了世界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