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強者之一搏(七)
本來,火山口應該滿是硫磺味的,可被這些日本忍者們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改造了一翻后,再加上周圍這些種植的植被的掩蓋,硬是把那股硫磺味給壓的幾乎消失不聞了,幸好,雒神背靠的這塊巨石仍然是當年火山噴發時所形成的一塊巨石,上面還殘留著濃烈刺鼻的硫磺味道,提醒了雒神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雒神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面山谷中間的那座樓房,心中的激動無以名狀,恨不得立馬衝進去看看自己心愛的人到底在不在裡面,可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必須得等自己的體力真氣恢復一些,進去后出來的把握才會大一些,強大的意志制止了自己的衝動,平息了心中的激動與興奮后,他再次把全身放鬆,並且閉上了眼睛,全力運轉起體內的真氣來。
他相信,即使敵人明知道自己在這裡,也不敢輕舉妄動的,沒有有利於他們的陷阱埋伏,來多少也是死,當然,這是建立在敵人對自己了解的基礎上,因為他們真正了解自己的可怕,所以雖然看到他坐在這裡閉目練功,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真的休息,還是等他們過去后,一舉擊殺他們,也而且在閉目練功的時候,全身的靈覺都會變的非常的敏銳,只要他們走進一定的範圍就會被發覺,所以,他們也只能乖乖的待在他們設好的陷阱中等這個入侵者自己踏進去,那樣擊殺的把握反而會還大一些,這是聰明人的想法,因為聰明人大部分都是很多疑的。當然,如果遇到一個不聰明的忍者過來,雒神也不介意收拾掉他,除非來的那人的身手可以和世界八大絕頂高手相媲美。
氣海中的真氣旋轉收縮著,既而如一汪春水一樣爆裂鋪瀉開來,然後再收縮,再爆裂鋪瀉,陰極陽生,陽極陰生,陰陽互換,循環不止,衝擊著他的全身,把他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的疲倦都沖刷個乾淨,就連他由於一路闖關一直緊繃的神經也慢慢舒緩下來,並在陰陽真氣的不斷衝擊下,變的輕飄飄起來,這樣的狀況,比一個世界上最好的按摩大師給他做全身按摩還要來的舒服,當然,消除起肌肉的疲倦來更是快捷無比。
只要給他三個小時,他就可以恢復到十成的功力,可惜,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他也不願意等那麼長的時間,已經不知道有幾天沒吃飯了,他也感到肚子有些餓了,所以他決定速戰速絕決;一個小時后,他睜開了眼睛,功力只恢復了四成,雒神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回頭看了一眼山谷中間的那座小樓和它周圍圍成一個小院的房間,心裡冷笑著道:看來這些傢伙們還真是耐心啊,竟然可以放任自己一個小時在這裡恢復功力,到底是他們太傻呢?還是太過於自信呢?
雒神冷冷一笑,長身站了起來,扭扭自己的脖子,活動活動身子骨,雖然功力只恢復了四成,可身體的疲倦卻已經消除的差不多了,而且在以前,體內的真氣少的可憐,還不會運用,只憑著自己**的強橫力量也只不過是比黑俠稍遜一籌而已,現在在加上四成的功力,想來,即使是絕頂高手也不是自己的對手了,所以他對前途倒也充滿了信心。
可低頭看看自己什麼也沒穿的樣子,心想:這要是進去了,如果雲夢她真的在裡面,看到自己這副裸露的模樣,也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感想,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唉,自己在想些什麼啊!還是先把她救出來再說吧,自己這個樣子即使被她看光了又有什麼。
眼看著大戰在既,雒神搖搖頭,不在胡思亂想,雙手倒拖著兩把武士刀,任刀尖垂在身體兩旁的土地上,在上面劃出兩道細線,看似一身輕鬆悠閑的向著谷中的小院走去。
在這個地方,說冷不冷,說熱不熱,當真奇特的很,種植在這裡的樹木還是蔥蘢一片綠意,配合著地上似地毯般的一片淺綠色芳草,給這個山谷憑添了無限的生機,此時,時間過了午時,太陽也移到了山的另一邊,陽光已經不能直射到谷底了,只能靠著光滑的洞壁反射下一些光線來照亮這片地方;行進中的雒神忽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這樣的環境下,天會黑的很早,黑的時間也會變的很長,住在這裡的忍者們到了晚上會怎麼度過呢?是安裝了電燈呢?還是點油燈?
來到小院前,對著緊閉的大門,雒神自然不會客氣,手中雙刀在半空閃過一個交叉的十字光影,再接著腿影一閃,兩扇木質大門便已經迸裂成碎小的木屑,夾帶著強大的真氣朝裡面激射而去,同時在腳步踏入門洞的一剎那,一股狂霸磅礴之氣自他身上衝天而起,飆風般狂猛的衝擊向前方的空間,並迅速的籠罩了整個院落。
雒神是在立威,他更是在以他強橫到變態的氣勢向這個院落里的所有敵人們發出挑戰,在最後出現的,自然是忍者總部高手中的高手,雒神雖然狂傲的很,可他卻不是一個妄自菲薄的人,他不會狂妄的認為,這個院落中沒有一個忍者是他的一合之敵的;更何況,自己的徒弟李香在自己出發的那一天,曾經謹慎的告訴過自己,世界八大絕頂高手之一、號稱全日本第一高手的鬼眼狂刀常年坐鎮在忍者總部,所以雒神可不會輕心大意。
埋伏在院落里的十個一流上忍身上猛的一沉,精神上更是受到了極大的壓抑,驚駭萬分的他們不敢再隱匿自己的氣息,幾乎是下意識的,十股強大的氣勢從十個地方急劇的飆升突起,在院落里瀰漫開來,並迅速的糅合在一起,堪堪抵擋住了雒神那恐怖的氣勢壓迫。
在感覺到那股衝天而起的霸烈無比的氣勢后,坐落在小院中間的樓房的二樓上,靜坐不動的宮成野身體猛的一震,眼皮打開,一道比刀鋒還要閃亮的森寒亮芒自雙眼瞳仁中閃過,身上的氣勢更是不由自主的猛的一漲,差點就要衝天而起,跟那股外來的氣勢分庭抗衡,幸好醒悟的早,爆體而出的氣勢被他慢慢的收回體內。
緩緩的閉上雙眼,外表看起來已經平靜下來了,可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那股霸道強橫、洶湧澎湃的氣勢是如此的磅礴可怕,就是自己對上那股恐怖的氣勢,也沒有把握能夠抗衡得了;這還是對方在經過千辛萬苦,真氣體力都有所大的消耗情況下所發出的氣勢,如果這個敵人的狀態處在顛峰期的話,那發出來的氣勢自己豈不是根本就沒辦法抗衡?
天呢!這也太可怕了吧!情報組的那群笨蛋到底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說他的功夫和自己一樣只達到絕頂的境界嗎?怎麼可能這麼的強橫,這麼的深不可測?難道說,他的功力在這一年多里提升的就這麼快?不可能吧!
不過他畢竟是一個稀有的絕頂高手,心性的修養不是一般高手可比的,很快就把心中的滔天巨浪給撫平了,面對如此強敵,心中的驚駭一去,轉而燃起的就是熊熊不息的滔天鬥志,對手難求啊,像他這樣的高手,功力想要再提高一步,除了苦苦參悟修鍊以外,來的最快的還是找一個同自己功力一樣高的人來對戰,或者有幸的話,碰到一個比自己還要厲害的對手,在面臨生死關頭,做出突破;當然,那樣的話會有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
宮成野胸中泛起了久違的沸騰熱血,強烈的鬥志不斷的催谷著他的神經,讓他的全身都處於一種非常興奮的顫慄中;可他明白,在與高手對戰之前,自己必須得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可以讓自己的狀態達到顛峰,而自己更練的是無情劍道(武士刀在日本稱之為劍),在對戰中更要做到絕對的冷酷無情,才會在戰鬥中獲的儘可能大的勝利,所以他開始努力的調節自己激動的情緒,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盤腿坐在矮几另一邊的雲夢迪也感覺到了那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氣勢壓迫,她的心猛的一跳,腦中同時閃過一道亮光,臉上神情立刻變的激動起來,猛的睜開美麗的雙眼,看向窗戶外面氣勢洶湧而至的方向;她的面孔變的喜悅之極,她美麗的小臉蛋變的潮紅起來,煥發出無與倫比的光彩,讓她的絕世容顏更添幾分動人嫵媚;柔和美麗的一弘秋水忽閃忽閃間,泛起波光粼粼,感動的淚光再也忍不住化作了兩顆晶瑩的淚珠自臉頰徐徐滑落,她微微顫抖著的嘴唇里喃喃的輕聲罵道:「笨蛋,你這個傻瓜,你真的來了,來了。。。」
粉拳緊握的她痴獃的望著窗外,身子動了動,最終又安靜下來,她真的很想撲到窗戶邊上看看自己長久思念的人那英姿勃發的模樣,可她又怕驚擾了他的精神與注意力,造成不好的影響,她是一個知書達理,深明事情輕重的人,雖然那時,為了見雒神而做出了要偷偷的到大陸去找他的行為,可那個時候是情難自禁不說,而且她深信自己可以躲過敵人的糾纏,不過,她的運氣不好,而且日本的忍者對追蹤之事也確有獨到之處,後來被敵人發現後為父親與莫文所救。
雲夢迪強忍下心中的激動,慢慢坐直了嬌柔的身子,閉上眼睛,微側美麗的螓首,功具雙耳,仔細的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原本由於氣勢的驟然爆發而暴露了自己位置的十名上忍,在氣勢連接到一塊后,竟再次神秘的消失了,只剩下匯合在一起的強大氣勢與雒神的氣勢隱隱相抗衡著。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天上地下,甚至四周都是白色的一片,白色的布蔓連天接地,遮目掩形,為那些忍者們提供了最有利的掩飾屏障,讓他們能夠躲在暗處對來犯的敵人進行偷襲刺殺,而他們高明的可以完全隱匿自己氣息的功夫正是這一切的來源。
感覺到氣勢沒有太大的作用,雒神只好悻悻收了回來,把自己的靈覺提升到一個很高的境界,緊了緊手中的雙刀,輕移著腳步走進了白色的陷阱中。
而那十名上忍在感覺到來犯者的氣勢消失了后,心中正求之不得的他們自然也聰明的把自己的氣勢收了起來,躲藏與隱匿才是他們刺殺的最好方法,於是,整個院落里再次陷進了一片沉寂中。
沉寂的環境不斷傳給他危險的信息,走在這裡,就彷彿走了一個無人的曠野上,平靜的連一點風聲也沒有,正是這樣難言的平靜,往往會帶給人心理上的一種壓迫,而且還明知道這樣的平靜中隱藏著致命的危險,使的人的神經時時處在緊張恐懼的狀態下,時間一長,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會如同驚弓之鳥,防守姿勢只要出現一絲慌亂,便被隱藏在暗處、伺機出手的忍者給於致命一擊。這個埋伏正是應用了人的這種心理而常常無往不利。
這些白色的布蔓組成的通道狹窄的只能容的下一個人行走,當然,這些布蔓都是搭架在空中經過特殊處理的細鋼絲上,以刀劍的力量是無法斬斷它們的,所以這個陣法是破無可破,只有殺掉裡面藏匿的忍者才是正途,當然,你也可以用手中的刀撕裂這些重重疊疊的白蔓,可隱藏在暗處的忍者們會如你願嗎?
這些場景的布置細節,雒神在進陣的時候,就已經用銳敏犀利的目光打量到,並在腦子裡快速的分析了一遍,最後得出這樣的結果;腦子裡想著,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已經走到了白蔓的中間,雒神停下來腳步,不得不佩服藏匿在白蔓中的忍者們,功聚雙耳,竟然聽不到對方的腳步聲跟身體移動中帶起的風聲,憑著自己超人的感覺,只是隱約的感覺到周圍有一些眼睛在緊盯著自己,卻不知道他們具體在那裡,這種感覺好難受,雖明知道敵人就在周圍,可就是不知道到底在那個地方,還得時時刻刻提心弔膽的提防著敵人忽然出現帶來的危機。
不過,對於雒神來說,這樣有力無處使的感覺雖然有些難受,可他堅韌的意志決定了他頭腦的冷靜,他沉著氣站在白蔓中間,雙眼看似毫不在意的看著地面,實則他時時刻刻都在保持著高度警惕的心態;忽然一絲細微到幾近不可察覺的氣流朝自己的背後迅速接近著,離的很近了,便化做一道銳利的勁氣急速刺來,雖然可以感覺到犀利的勁氣襲來,可氣勁劃破空氣的撕裂聲卻微乎其微,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施展這樣的偷襲,足以讓大多數的高手飲恨收場,可雒神不是那大多數高手中的一員,打自他感覺到身後氣流的波動,就已經做好了閃躲出擊的準備。
在忍者劍尖接觸到雒神背後肌膚的剎那,他開始動了,身體由靜到動,毫無先兆的急速旋轉起來,速度堪比背後敵人刺來的劍的速度,彷彿是劍的急速刺動帶動了他如飄葉般的身體,身隨劍動,隨著他身體的轉動,抵在身後的劍尖順著他旋轉的方向在他的背上開了一道不大的口子,而在旋轉的同時,雒神右手中的刀也同時跳了起來,在空中閃過一道眩目的寒光,朝身後的忍者疾劈而去,如電光石火,似流星追月,快速絕倫。
在劍尖接觸到這個來犯者的身體的那一刻,這名偷襲的上忍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久經殺場形成的本能反應,在預感到危險來臨的那一刻,他腳尖急點地面,上身盡量朝後仰著,身體迅速朝後倒射而去,倏進忽退,靈敏的像個沒有重量的影子,這樣的身手放在武林中絕對稱得上是頂尖之流了,可是面對那道絢麗的轉瞬即逝的寒光,他還是沒能完全躲開,胸前的白色忍者服「嗤——!」一聲撕裂開來,一篷鮮血也隨之迸射開來,他的胸口處裂開一道長十幾厘米的傷口,傷口兩邊皮肉向外翻開,可以看到裡面白色的胸骨,差一點,他就命喪黃泉了,可他還沒來得及藏匿,新的殺機已經迫在眉睫。
看到這個穿白色衣服的忍者竟然沒有被自己蓄勢一刀給斬成兩段,雒神的心中很是驚訝了一下,不過驚訝歸驚訝,卻不影響他的追擊動作,萬一這個忍者再一次躲匿起來,自己恐怕就會錯過這麼好的一次斬殺機會。
絕對不能給敵人留下反擊的機會,雒神在刀一落空的同時,腳就用力一蹬地面,身體炮彈般射出,急起直追那個向後飛快退去的白衣忍者,眼看著到了出手的範圍,他雙手一振,就要來個十字刀光斬,把這個忍者給從中劈成幾塊。
突然,左右後三個方向,三道犀利無比的勁氣有如三道急勁的箭矢,在最短的距離內朝他激射而至,劍未至,森冷的殺氣已經先一步侵入了他的身體,只要他的動作由這殺氣激的一緩,不久殺不了身受重傷的那名忍者,就連他自己就免不了三刀六道的悲慘命運,這招圍魏救趙的策略用的還真是時候啊!
雒神嘴角驀然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他早就計算到了這樣的情況,如果這三個忍者不出現的話,那麼這個受了重傷的忍者決難逃被自己分屍的凄慘下場,如果出現的話,那麼就該實施另一套作戰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