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地窖
仁甲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他恍如發愣一般獃獃的站在那裡,對於這霧氣不閃不避,任由這滾滾白煙從自己身旁流淌,最終流出門外,
夜間的風很大,房門被打破后寒風從門外颯颯吹過,帶動氣流向外湧出,室內的白煙迅速的稀薄在這晴朗的天空當中,
而等到視線再一次明晰的時候,黑衣人的身影此時已經赫然消失在仁甲的面前,
仁甲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上前一步,在空蕩的房屋之中撿起那把被黑衣人隨意丟棄在地上的匕首,
那是還算鋒利的匕首,雖然邊緣處已經有了些許金屬腐蝕的鐵鏽,但是匕首的尖端缺被磨的銳利無比,少年抓起匕首狠狠的向桌子上一插,瞬間匕首**入木質的桌子之上,在桌子上留下不小的洞口,
就在此時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進入了院子之中,手電筒散發出的白色光芒照亮黑暗的院子,仁甲回頭,看見李然帶著許多人來到了這裡,
看見被打爛的大門之後,李然立刻走了來關切的問道「仁甲,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仁甲搖頭,然後說道「被人襲擊了」
他的話語使得李然眉頭一皺,他環視四周立刻問道「那人呢,」
「跑了,」少年敞開身子讓李然觀察的更仔細一些,
兩人隨即走進這件屋子當中,但在這之前,李然便先朝著外面喊道讓其餘人先回家,
「這件事情瞞不住的」仁甲此時已經走進了房間當中,他悠然坐下,用暖壺再次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滾滾白煙散發在空氣當中,
「那也得先瞞下去,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們得一件一件處理,而且,從那天起這個世界都已經不正常開了,」李然沉聲道,他很是自來熟的在這個房間坐下,看了看四周,輕微的嘆了口氣,
「是啊,這才過了一個多月啊」仁甲自然知道李然說的那一天是多會,鮮血染紅天空,末世開啟,
「不談這個了,你知道是誰襲擊了你嗎,」李然發問,「你才剛來這裡,還從那隻大鳥手下救了我們,按理說鄉親們應該不會對你產生惡意,難道是有人一直在跟著想要殺死你,」
他的懷疑不無道理,對於這個村子而言,仁甲一出場就是以恩人的姿態出現的,毫不誇張的將他和整個村子里的人沒有任何的恩怨,而此時突然有人想要暗殺他,會懷疑是仁甲原來的仇家也並不無道理,
「那些想要除掉我的人都死了」這句話說得端是霸氣無比,但李然卻感覺到仁甲並不開心,哪怕少年那張臉上冰冷無比,不露出任何的情緒,
是啊,都死了,仁甲不由的想起了那個一襲青色的身影,兩人的戰鬥,到底是誰贏了呢,
少年喝了一口熱水,察覺到那溫暖的溫度,才緩緩的搖頭道「我不知道是誰襲擊我,」
「有什麼線索嗎,」李然繼續問道,
「這是對方用的匕首」仁甲將那把匕首遞給李然「做工不像是近些年來機器製造出了,應該是用了很久的東西,這種東西應該是村子里獨有的,」
「村裡人嗎,」李然明白仁甲的言下之意,所以他才犯難,倘若是仁甲的敵人,那是仁甲的事情,可是倘若是村裡人的話,那他們必然逃脫不了干係,
「對了,」仁甲突然出聲問道「這村子里有沒有武術特別好的人」
「沒有」李然很是淡然的回答道,聲音波瀾不驚,但仁甲卻發現李然那胳膊突然顫抖了一下,那動作很是微小,彷彿只是被夜晚給吹到了,
仁甲沒有多說什麼,既然對方想要隱瞞的事情,不管他怎麼問也是白費口舌,倘若真是被風吹的,那他也自然無需多言,
「還有什麼問題嗎,」所以他下達了逐客令,因為他要確認一些事情,
「沒有了,既然仁甲你沒有事情,那就好好休息,還有就是用不用換個地方,」李然尷尬的指了指那破爛的門,由於大門洞開的原因,整個屋子的溫度急劇下降,
「不用了,比這慘的多的地方我都睡過,這還算是好的,」仁甲搖搖頭「倘若那人還想繼續暗殺我,換到哪裡都是沒有用的」
少年這時候站起來走向床鋪,他把杯子鋪開,
「也是,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這門的事情明天我會找人修好的,今晚你就委屈一下」說完,李然便走出了房間當中,伴隨著他的遠去,黑暗再一次的降臨在這個世界當中,
仁甲看了看外邊的夜空,漆黑一片,有濃重的烏雲將星辰遮擋,所有的光芒都被阻攔下來,
仁甲出去轉了一圈,在確認沒有人之後,少年忽然再次點起了煤油燈,
夜晚的寒風吹的本就飄搖的弱小火苗一陣搖曳,在這個黑暗的夜晚當中顯得格外的脆弱,
他緩緩走到原本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哪裡是滿是泥土的地面,只是隱約間可以見到偶爾泥土裂縫當中所露出來的石頭,
仁甲蹲了下去,然後把煤油燈放在一旁,微弱的燈光之下少年的雙手放在地面之上,伴隨著他手指放在上面,矢量操控發動,所有的泥土在頃刻之間被改變方向,他們由靜止向著四周散去,最終出現在仁甲面前的完全由石頭構成的地面,
看見這些碎石,少年不可否置的笑了一下,少年沒有停手,再次使用異能將這些石頭甩到一旁,下一刻,一個木頭的地板出現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輕微的敲了幾下,隨即傳來同樣平率的回想,
「嘖嘖,這下面還真有東西啊」仁甲帶著些許的讚歎感慨道,
少年摸著這些木板,這快木板已經很是老舊了,大概是常年被掩埋在石塊下的原因,通體呈現出一陣衰敗的漆黑色,在泥土和石子被拿掉之後,濃濃的霉味散發出來,
對於黑衣人的失蹤,少年自然不會無動於衷,對方撤離的時候仁甲沒有感覺到任何異能發動的波動,空間依舊平和,既然還需要藉助煙霧彈這種東西來掩人耳目,那麼對方不會異能的概率很高,
那麼既然能夠在仁甲的眼中消失不見,不外乎兩種做法,上天,下地,
倘若對方飛著逃走,那麼房頂必然會出現大洞,既然沒有,那麼對方只能從地下逃走了,而且,對方最關鍵的是,仁甲聽見了聲音,機關動的聲音,
「看起來應該是地道呢」少年喃喃自語,
他不懂對方是如何在短暫的時間內將這個門拉開又合上的,他也同樣找不到打開的竅門,不過這無所謂,矢量操控之下,沒有進不去的門,
既然他打不開,那就讓門自己打開就好了,
木板在頃刻之間彈射上來,伴隨著木板的探出,一陣陰風傳了出來,那是帶著難聞氣味的風,仁甲下意識退了兩步,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沒錯,這股氣味他無比的熟悉,毫不誇張的講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對這個氣味還要熟悉的人類,這是屍體腐爛的氣味,但不是人類的,
而是喪屍的,
這下面隱藏的東西還真不少啊,他深吸了口氣,然後拿起煤油燈跳了下去,
這裡並不是很高,僅僅兩米高的距離,而且下方還被鋪上了稻草,用來作為緩衝,在一旁還有梯子,仁甲推測那是普通人下來和上去使用的,只是貌似這裡已經很有沒有被使用過了,腳底的稻草已經腐爛的漆黑,梯子也滿是時間的烙印,彷彿下一刻就會自行解體,
仁甲舉起煤油燈看向四周,這是一間狹小的地窖,
角落裡還放著酒罈,紅色的蓋頭已經被拉開,想來裡面的酒水也已經揮發乾凈,除過一條小道通向不知道哪裡之外,這個房間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密封空間,
四周的牆壁也很有年代感,還刻著字,仁甲上前看去,那是仁甲所不認識但感到熟悉的漢字,少年推測那應該是民國那段時間所用的漢字,這間地窖應該就是當年打地道戰或者躲起來用的,
整個房間當中除了這些酒罈椅子就再也空無一物,空蕩蕩的,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但仁甲毫不在意,他差不多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他對這件地窖很是好奇,畢竟,這裡有濃濃的喪屍味道,也就是說在這裡有人曾經殺死了喪屍,
可那就有些奇怪了,這件房子太空曠了,空曠到他根本找不到喪屍的屍體,
那麼,那個氣味是從哪裡來的,
他從向那條小道看去,煤油燈微弱的光芒顯然不足以使得仁甲看破黑暗,那深不見底的濃鬱黑暗將他的視線徹底的封鎖,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隱藏在其中,
沒准隱藏著冰冷的刀鋒呢,仁甲有些悠閑的想到,或者說是兩顆子彈,
但那裡沒有喪屍的氣息,這樣的話,那麼這件房間當中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
仁甲猛地看向那大壇酒,
煤油燈的光芒伴隨著仁甲的移動籠罩了那個酒罈,在看到酒罈當中的東西之前,仁甲突然看到了一本褐黃色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