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第277章 誰是黃雀 2
「主子…」黑衣人接住了蘇凝的身子,看著她滿臉是血,手臂上也是血跡斑駁,擔憂的喊道。
蘇凝此刻已經昏迷過去,沒有任何意識了。
暗黑密室,床上躺著的人,悠悠轉醒。
一身髒亂的衣服和髮絲,也都被打理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醒了?」皇帝背對著睜眼的那人。
星星燭火,看不出兩人面上地表情。
「她呢?」錦少忽然問。
皇帝頭也不回,就那麼站著,「死了。」
錦少身形輕顫,語氣平緩,「你殺了她?你明知我視她如命,你還要殺了她?」
「她不死,你就得死,我是你舅舅絕對不會允許你死。那麼只有用她的命換你的命。」皇帝冷聲道。
錦少抬眼,看向皇帝的背影,冷笑:「舅舅?我爹娘是怎麼死的?他們遺體是誰送去了東瀛?是誰看著我奔波了數年?」
面對錦少的質問,皇帝沒有開口為自己辯駁。
「從今以後你就是楚晉的太子,這天下,我也累了,就交給你去管了。」皇帝轉過身,看向已經坐起來的錦少,「想不被我算計,那就拿出你的本事來,不然就算我不算計你,你也鬥不過那些豺狼虎豹。」
「皇位,本少從來都不稀罕。為了你的皇位,你殺了她,本少絕對不會要。」錦少平靜的看著皇帝,語氣緩緩。
皇帝也不勉強,「隨你,反正你如此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沒有辦法保護還要靠她來救你。你都不在意,我在意什麼?這天下,百姓的疾苦,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大不了,楚晉被三山四海吞噬,你父親用命守護的基業,不要也罷。」
「你威脅我?」錦少眯起雙眼。
皇帝冷道:「是不是威脅你心裡清楚,你去東海東瀛察覺了什麼,不用我來告訴你。這萬里江河,他們惦記了不是一日兩日了。」說到後來,他語氣一頓,嘆道:「那丫頭天生帶著狂血症,救你命也是她自願。」
錦少伸手摸了摸手腕,那裡還纏著繃帶。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沒有好起來。
「儘管你們相愛相知,但還是有所隱瞞不是?」皇帝僵硬的勸慰道。
錦少雙拳捏緊,極力在隱忍著什麼。
「明日,我希望看到你的退位詔書,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既然這天下你準備給我,那麼,以後是興是衰,都與你無關。」錦少緩緩的下了石床,冷靜自持的道。
身上的紈絝消失不見,這是一種真正的破繭成蝶,浴火重生。
這才是真正的錦少,蓬萊的少主。
皇帝滿意的看了錦少一眼。
這才是那個人的兒子。
豎日,楚晉皇帝下詔,蓬萊少主錦墨希德才兼備,堪當大任,朕即日起宣布退位,蓬萊少主錦墨希即皇帝位。二皇子藍君琝,特封齊王。三皇子藍君淵,特封陵王,希好好輔佐新皇。
此詔一出,天下震驚。
次日,新皇登基,特此下詔,先皇功績顯著,尊太上皇。原配蘇凝,封為安凝皇后,以安天下。
詔書一下,板上訂釘。
太上皇知道以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由得他去。
新皇登基,四處趕來朝賀,絡繹不絕。
等蘇凝幽幽轉醒之時,自己已經在一處秘密的宅院中。
一睜眼就看見兩名俊美男子坐在不遠處。
「風、葯,你們到了。」蘇凝立刻坐了起來。
兩人的打扮相似,見蘇凝醒了,立刻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道:「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被欺負的這麼狠,還毀了容。」
「我沒事。」蘇凝伸手摸了摸左臉上的紗布,她知道葯給她上了葯,包紮了一下。
風突然在她腦袋上打了一下,惡狠狠的道:「這還叫沒事?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這半年多來你都做了什麼,你的聰明伶俐呢?不怕死的那股狠勁呢?怎麼被欺負成這樣,手都不知道怎麼還了?若不是因為惡人令,我們都不知道,你居然就是…」
葯也附和風的話,「你臉上的傷是自己划的吧,看你的指甲縫裡都是血跡。」
「自己划的?你在想什麼?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還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不清醒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吧。」風的脾氣最為急躁,立刻跳的八丈高。
蘇凝沉默不語,眼眸低垂著。
忽然抬眼:「你說得對,被人欺負的這麼狠,是該找回點場子,這天下反正也要亂了,那就讓它在亂點。」
「你想做什麼?」風狐疑的看著蘇凝。
蘇凝冷笑:「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要算計我,也得出點血。楚晉和東海的邊境是誰在守衛?」
「據說是李將軍,和東海的御宇將軍,怎麼了?你想從邊關入手?」葯也來了興趣。
蘇凝摸了摸臉頰,「派人去邊關,楚晉和東海校尉以上的將軍,一個不留。」
「你想讓楚晉和東海打起來?那楚晉的兵馬可不是東海的對手,東海兵馬強壯,可不是戰事剛平百廢待興的楚晉可比擬的。」葯立刻開始分析。
風也鄭重了起來,「莫不是你想毀了楚晉?」
蘇凝搖頭,「東海和楚晉的邊境官員校尉以上都被殺,兩邊都沒了主將,猶如一盤散沙,你覺得他們還能打得起來?」
「對呀,我怎麼沒想起這個?」風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葯也細細想來,「這樣一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這就去安排。」風真的猶如一陣風一般,消失不見了。
蘇凝看向葯,「我昏迷幾天了?」
葯坐在那裡,道,「三天。」
「這麼久了,他應該醒了吧。」蘇凝語氣平緩,若仔細聽,還是能聽出裡面的顫意。
葯挑眉,「你說的是錦少?他現在可是楚晉的皇帝了,昨日就已經登基了。動作還真是不慢哪。」
蘇凝心思一動,皇帝果然將他治好了。
皇帝,看來他不會在記得她了。
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紗布包裹的臉頰,這樣也好,他們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現在終於各歸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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