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異族的重寶
暈暈乎乎的醒來,眼前一片迷糊!
彼得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周圍一片陌生,冰瑩剔透的桌椅,冰瑩剔透的牆壁,就連一些杯盤等生活所用的器具也全是透明的。彼得一骨碌爬起身靠坐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慢慢回過神來的彼得有些迷茫,他發現自己分明就是在一個冰屋裡,摸摸身上乾淨的獸皮短褂,又摸了摸身下柔軟的草席,彼得有種錯覺,難道在荒原上的經歷都只是自己的一個夢?還是這本身就是自己在做夢。
「狗屁的夢!」在下一刻,渾身都疼的彼得就咧著嘴咒罵了一聲。拖著半個毫無知覺的身子,他從領子里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入手全是厚厚的繃帶。看來自己借屍還魂是真的,在荒原上差點翹辮子也是真的,只是有人救了自己而已。而且好心人還帶自己穿過了傳送之門,抵達了冰雪王國。
「終於遇見活人了。」彼得強忍著劇痛站起身來,一陣極度的眩暈之感緊隨而至,他捂著額頭強定了定神,趔趄著身子慢慢向屋外走去。
來到外面的空地,彼得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茂密的雪林當中。一陣清新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打整個胸腔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彼得回頭一望,果然發現剛剛就是在一個樹屋裡面。讓彼得驚奇的是,這種形狀有點像蘑菇的樹好象天生就是住人似的,中空的軀幹裡面不但有著長達十多米的直徑寬度,四米多高的樹頂上還覆蓋著一層毫無間隙的冰葉,如此生機勃勃的天然樹屋,簡直是太他娘的神奇了。
這種樹屋不止一個,舉目望去。在周圍這片茂密的森林裡還有很多,彼得初略估摸了一下,此刻肉眼能看見的就有上百個之多,他還看見不遠處的林間小道上行走著不少穿著獸皮的人類,從他們裸露的塊頭就可以看出來,這些人的體形都是極為的彪悍。一頭墨綠色的長發普遍的披散在腦後,看模樣就像是一群居住在原始環境里的土著。
看來正是這些土著人救了自己,彼得正琢磨著怎樣用肢體語言上前去打聽一下。「吼!」一道突如其來的咆哮聲把他嚇了一跳,聽聲音正是從自身樹屋的後面傳來的,在咆哮聲中依稀還有與人打鬥的聲音。
「是熊的聲音。」彼得迅速對這道突如其來的咆哮聲做出了判斷。
難道有人遭遇了熊的襲擊?念頭一閃,彼得撿起一根棍子就一瘸一拐地朝著樹屋後面繞跑了過去。來到樹屋後面,眼前的情形差點沒讓彼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只見一個穿著獸皮短褂卻長著一顆的熊頭的人形怪物,正和一名長著熊掌的土著撕打在一起,草木四濺。那鏡頭要多生猛就有多生猛。
「一定是在做夢!」這是彼得此刻唯一的念頭,他揉揉眼睛,並且使勁擰了自己大腿一把,從大腿根部傳來的尖刺疼痛告訴自己此刻決不是在做夢。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加讓彼得難以接受,只見場中的兩個半人半熊的怪物互相咆哮如雷,你抓我一把,我咬你一口,不一會就完全變形成了兩頭趴在地上的黑色大狗熊。
「伊克。狂熊狀態下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還是用你最擅長的猛禽變身吧。」黑熊直立起身體。發出一聲凌厲的咆哮。
「就如你所願,今天我到要看看到底誰才是部族的第一勇士。」另一頭相對瘦上那麼一點的黑熊同樣發出一聲咆哮,只見它身體一陣扭曲,雄壯的熊軀上竟開始長出大量的金色鷹羽,瞬間就變成了一隻威風凜凜的草原巨鷹。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超猛的視覺刺激使原本就很虛弱的彼得極度眩暈,緊接著腳底一滑一陣強烈的天旋地轉。兩眼一黑就因為刺激過度又暈了過去。
「熊靈現身。」黑熊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膛,在它的身旁,無數的星光點點憑空凝聚出了一頭白色巨熊。
「颶風襲擊!」巨鷹一聲厲鳴,扑打著一對鷹翅扇出了兩道肉眼可見,呈逆時針方向旋轉的小型颶風。
撲通。就在熊靈和颶風快要碰撞的瞬間,突然響起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同時吸引了一個熊頭和一個鷹頭的注意力。
「這是……伊克,你這裡怎麼會有人類?」黑熊凝視著人事不省的彼得,迅速扭曲還原成了一個留著絡腮鬍,並且體形彪悍的森林土著,威猛的熊靈也化成星光點點飄散到了空氣當中。
巨鷹收縮起翅膀,也回復到他本來的樣貌,變成了一個相貌英俊的綠髮青年。
「他是兩天前從冰原上撿回來的,受那麼重的傷我還以為活不成了,沒想到這小子的生命力這麼頑強。」伊克甩甩飄逸的綠色長發接著道:「那啥,大哥你說該怎麼處置吧。」他將難題踢給了兄弟,自己反倒一臉的無辜相。
「你不該把他帶回來的。事以至此,你立刻去把此事報告給族長。」巴布絲上前探了探蕭何的鼻息,轉過頭來凝視著自己的弟弟,語氣很是嚴肅。
「不是吧。」伊克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跳起來就是一通地口水飛濺:「要知道族長最討厭的就是人類了,要不先把他藏起來,等他傷好了我再偷偷把他送走吧,不會有人發現的。」他睜大著圓滾滾的眼珠,在看向大哥的眼神里還帶著一抹濃重的期盼。
「住口,難道你想讓部族永遠都不得安寧嗎?」巴布絲言辭頗為激烈,皺褶的眉頭瞬間緊鎖成了兩個大疙瘩。
巴布絲的語氣不容質疑,作為兄長,在有的時候他很有必要管束一下這個遇事不知輕重的弟弟。「這個人類你必須交給族長來處置。」
大哥是很少對自己發火的,看來事情真的是很嚴重。伊克拉聳著肩膀,垂頭喪氣的樣子彷彿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把這件事報告給族長知道。」
伊克自幼沒爹沒娘。對於大哥的話,那是必須要聽從的。對於這個人類,其實他是知道瞞不過大哥的,也知道大哥一定會反對,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僥倖的心理。對於外面的世界,從沒有離開過部族的伊克有著一份深深的好奇與渴望。
當彼得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原來的那顆樹屋,而是在一間空曠的石室里。在四周有好幾個銹跡斑斑的大火盆,通紅的火盆里燃燒著一絲絲噼里啪啦的聲響,聽起來格外的清晰。醒過神來的彼得才發現這是一座祭台,而自己正被反綁在一個高高的騰柱上,就像一個即將被處決的罪犯。
「這又是什麼意思,不會是食人族吧。」彼得沿著祭台掃視了一下,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只見台下人頭聳動。眾多的土著包圍著自己,不知道在嚷嚷些什麼。想想今天的那檔事情,彼得不由一陣的心謔,要知道這些土著可是隨時都能變成野獸的怪物啊。小心眼的彼得一度在懷疑,這些怪物一定是在討論怎樣把自己公平的分食掉。
「人類,說出你的名字和來歷。」對面站著一個鬚髮皆白的佝僂身影,一張蒼老的面孔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皺紋,彼得絕對相信這個老頭的皺紋能夾死任何敢於侵犯他的蠅類昆蟲。
這個老頭的聲音很平和。平和得沒有一絲聲線的顫抖。然而此刻彼得的心卻是一陣冰涼,是那種透徹心肺的冰涼!
金燦的火光照耀在彼得的臉上。,在他臉龐上唯一表現出來的神情,就是那道略帶著忐忑之色的複雜眼神。
「好純凈的靈魂!」老族長一聲讚歎,綠色的眼球里再次回復成一片的渾濁之色。剛剛他暗用高級德魯伊才擁有的天賦之眼觀察了彼得的整個心靈。在靈魂之眼的觀察下,這個靈魂的本質老族長已經瞭然於胸。
彼得被那老頭猛一盯,沒來由的一陣眩暈之感。「媽勒個巴子。好暈!」說句老實話,打遇上獅鷲的那刻起一直到現在,彼得就沒覺得自己怎麼清醒過。
「可惜啊、雖然本質純凈,卻帶有很重的殺伐之氣,不然絕對是一個卓越的生命守護魂。」老族長搖頭嘆息。露出一臉的惋惜之色。
「族長阿爺,他招了沒?木柴我可都預備好了,看我不活烤了他。」伊克提著兩捆柴禾,看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與白天的表現完全是判若兩人。
老族長一翻白眼,抽出自己的大煙袋重重地敲了伊克的頭,板起臉就是一通地訓斥:「行了,不用演了。臭小子,以後有什麼事再敢自作主張,看我不打破你的頭。」
如果他真是人類的探子又或者對森林德魯伊不懷好意的話,殺了他倒不至於,但終生囚禁卻是免不了的。不過現在看來這些準備都是多餘的,因為他已經經過了森林德魯伊心靈之眼的考驗。像這種本質純凈的人,要讓他做出什麼邪惡的事情來,恐怕就是連他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森林德魯伊對自己的靈魂之眼一向都很有信心,這也是他們從遠古開始一直都用於外交途徑的不二手段。
伊克揉著自己的腦袋,臉上掛著一副嬉皮搗蛋的樣子,在族長阿爺的面前他就像孩童一樣吐吐舌頭保證道:「今後我再也不敢了。族長阿爺,你就饒了我吧。」
一臉慈祥的老族長重重地吸了一口煙袋,吐出一片灰濛濛的煙霧向周圍的族人揮了揮手。「好了,到晚飯時間了,大家都散了吧。要飯等涼嘍,家裡的女眷可要生氣了……伊克,你去巫醫那把埃姆斯的那顆生命結珠取過來,就說是我讓你取的。」
族人們都三五成群談笑著離開了石屋大廳,並沒有聽到老族長後來對伊克說的這句話,每一個高級的森林德魯伊死去,都會留下一顆生命結珠。而老族長口中的埃姆斯,正是他的親生兒子,在很久以前就英年早逝的少族長……對森林德魯伊來說,生命結珠絕對是意義非凡的東西,是決不會輕易送人的,因為每一顆生命結珠上都留有著親人的熟悉氣息。
眾所周知,如果一個異族要想修鍊森林德魯伊的變身魔法,就必須吞食這樣一顆生命結珠。而如果有幸獲得了森林德魯伊的這種友誼,在今後將會多上外籍森林德魯伊這樣一個醒目的身份。能經得住靈魂之眼考驗的人並不多,生命結珠的獲取途徑也並不只有通過友誼的這一種方式,用暴力也同樣能夠獲得這種異族重寶。貪圖寶物的人永遠也不在少數,而這也是森林德魯伊不得不遠避塵世,低調生存的一種原因。
「族長阿爺,你要把埃姆斯叔叔的生命結珠送給這個人類?那他以後豈不就是一個外籍德魯伊了。」伊克雖然不能理解族長阿爺對人類態度的突然轉變,但他卻暗暗為彼得高興,不光是因為自己救他回來的,最重要的一點,伊克認為自己和這個人類很有緣,就彷彿命運註定一般,這種即陌生又似曾相識的感覺真的很懸,很難說的清楚。
老族長搖著頭又抽了一口煙袋,在看向彼得的眼神里飽含著一種複雜的感**彩。「這個人類有著與埃姆斯一樣的靈魂本質,心底純凈又妒惡如仇,具有正義品性的同時又兼并著果斷的殺伐,你不覺得他就是另外一個德魯伊遊俠埃姆斯嗎?讓世間再多一個遊俠不是什麼壞事,我相信埃姆斯也願意和他溶為一體,去把他的生命結珠拿來吧。」
對於人類這個善於說謊,陰險狡詐的劣性種族,老族長是一向都沒有什麼好感的,不過在陡然間突然親眼看見一個和埃姆斯一模一樣的靈魂本質,那種刻骨的思子之情突然湧現在老族長的整個心頭,或許這只是一種父親對兒子的感情寄託……
……
被強迫著吞下一顆散發著乳白色光暈的橢圓形珍珠,竟然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打腸胃裡還有一股難言的舒暢。一盞茶的時間,腦袋裡好象多了些什麼東西,究竟多了些什麼,自己又好像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