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番四
楚千嵐衣裳還未穿好,就聽見外頭噼里啪啦的腳步聲越跑越近。別說楚千嵐的耳力早就聽見了,就連若棠一聽這動靜就知道來者何人。
果然,沒多久采青就氣喘吁吁的摔開珠簾跑了進來,「生了生了!娘娘,表姑娘生了一對龍鳳胎!」
「真的?」若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自覺的看向楚千嵐,似要向他求證一般。
楚千嵐瞧著她那呆愣的傻樣兒,忍不住失笑,「你沒有聽錯,表姐的確生了一對龍鳳胎不是說生孩子要很長時間的?怎麼她那麼快就生下來了?」
還是得去跟陸正青討點經驗,這樣以後若棠生孩子也能少遭些罪。主意打定,楚千嵐便再不遲疑,「我先過去看看。」
「等我一起去啊。」若棠也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剛剛出世的小嬰兒。
采青面上的興奮散了一些,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娘娘您還是別去看了吧。」
「為什麼?」若棠疑惑,忽然想起一事來,「光顧著說孩子了,大人怎麼樣了?」
「表姑娘都沒怎麼受罪孩子就生下來了,自然是沒事的,這會兒已經出了產房。回房休息了。」采青見她著急,連忙稟告道。
若棠鬆了口氣,佯怒的瞪一眼她:「臭丫頭,到底為什麼不讓我過去看?」
采青扭扭捏捏好一會,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小孩子真的太丑了,奴婢怕嚇著您。」
「剛生下來的孩子,哪有不醜的。」若棠哭笑不得的瞧著她那嫌棄的小模樣。
「誰說的。」采青不服氣的頂嘴道:「小舅爺說了,寶寶生下來就很白凈乖巧的。才不像表姑娘生下的那兩個孩子,像沒毛的猴子似的這可不是奴婢說的,是小舅爺說的。」
若棠雖然沒聽到小舅說這話,但也能想象得到他說這話時嫌棄的嘴臉,「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可千萬別當著表姐跟表姐夫的面說這個。」
恐怕除了寶寶,任何小孩子在小舅看來都像是沒毛的猴子吧。真不知道以後小舅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取代寶寶在他心裡頭的地位。
「奴婢又不傻。」采青撇撇嘴,表示若棠白操心了。
若棠懶得跟她計較,「快幫我更衣吧。」
「怎麼奴婢說了半天您還要去啊。」采青急道:「表姑娘休息了,您過去了也見不著。而且小舅爺說了。不讓您過去看孩子的。」
「為什麼?」若棠很不想問,因為她預感從小舅嘴巴里說出來的話不會那麼悅耳的,但她忍不住想知道小舅的嘴巴到底還能損到什麼程度去。
「小舅爺說了,您去看了,萬一以後也生個沒毛的猴子可怎麼是好?」
若棠眼皮飛快的跳了又跳,她就知道果然不該好奇的!
「他才要生沒毛的猴子呢!」若棠還沒說話,楚千嵐就翻臉了。
若棠忙安撫他,「他也就是隨便說說罷了,何必跟他較真?再說,他一個男的哪裡生的出猴子來,咱們不跟他計較。」
到底將楚千嵐安撫住了,若棠可不敢再跟采青說話了,趕緊換好了衣裳。
陸正青正陪著周靚雲在房間里休息,兩個孩子便是宮人與他們早前便準備好的乳娘在照顧。
周厚元雖然嘴巴損了點,但對周靚雲肚子里的孩子該上心的地方從來沒有大意過。兩個乳娘更是他親自千挑萬選出來的,不但容貌清秀。還甚是知書識禮,據說曾是大戶人家出身,不過後頭家裡出了變故才不得已出來做乳母的。
若棠趕到小寶寶的房間時,看到王后居然還在。
王後身上只添了件衣裳,正彎腰站在小床邊看著兩個小嬰孩。小小的孩子們裹在襁褓里,從若棠的角度看去,也看不清小孩子的臉。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王后的臉上。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些發酸。
許是自己一生也沒有孩子的緣故,王后甚是喜歡這兩個小猴子……小孩子。她彎腰站在那裡,臉上慈愛的笑容彷彿會發光,讓人覺得那麼溫暖與慈祥。即便小孩子們都睡著了,她仍然看的眼也不肯眨一下,臉上沒有半點疲色,只有無盡的歡喜與憐愛,彷彿那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樣。
王後身后的嬤嬤出聲提醒她,她才回過神來,看到若棠站在門邊,忙站直身體朝若棠含笑揮手。
若棠這才抬腳往她那邊走去。
剛要行禮請安,王后便擺擺手,攔住了她的動作,小聲說道:「孩子們都睡著了,你快來瞧瞧,看起來多小多軟啊。」
若棠忙往小床看去,兩個孩子並頭躺在一塊兒,四隻小手都握成拳頭舉在腦袋上頭,睡得正是香甜的模樣。雖然紅彤彤的確實不怎麼漂亮,卻也沒有小舅說的那麼丑。
「真漂亮。」王后嘆息著說道。
若棠只能笑著應和,「是呢。」
忽然其中一個孩子動了動,似有些不舒服的樣子,王后連忙對乳娘說道:「快,小丫頭這是尿了吧。」
乳娘忙奔過來,抱起動了動的那個孩子一看,笑著道:「娘娘說的是,咱們小姑娘果然尿了,不舒服呢。」
若棠不由得大感驚奇,王后不但能認得出哪個是男孩哪個是女孩,竟然連小孩尿了都看得出來!
王后正好掃到若棠滿是驚奇的臉,不由得失笑道:「我雖沒有子女緣分,卻也是生過孩子,手把手帶過孩子的。」
她說到這話時,再明亮的笑容也顯得暗淡了起來。
身居高位又如何,還不是連自己的孩子也護不住。
若棠不知該說什麼,只好生硬的轉移話題,「兩個孩子雖是雙胞胎,卻長得不太一樣。」
王后也醒悟過來自己的失態,笑了笑介面道:「小姑娘比這小公子倒顯得更活潑些,小公子生下來這麼久,就睜了一下眼,也不怎麼好動。」
「我瞧著女孩兒似乎比男孩子還要壯一些?」若棠甚是好奇的瞅瞅床上的小男孩,又轉頭去看乳娘手裡的小女孩,「哪個先出來呀?」
「先出來的是姐姐。」王后笑著替她解惑,「姐姐哭的可大聲了,弟弟反倒像個小貓崽似的,被黃嬤嬤打了兩巴掌才發出小貓崽一樣弱弱的聲音,只哭了兩聲就不肯哭了,姐姐倒是一直哭到吃了奶睡著。」
顯然王後娘娘似乎更喜歡這女寶寶些,若棠猜測她從前生養過的孩子,定然是個女孩兒。
「周姑娘……應該稱呼陸太太是吧?」王后眼也不眨的看著乳娘小心翼翼將孩子放在小床上,「會不會很快就要出宮去了?」
「應該是吧。」若棠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畢竟是在宮裡,表姐他們也不好留下來坐月子,只是一出宮難免要吹風,若是因此留下什麼病根來可就不好了,「一會等表姐醒了我就過去看她。」
王后臉上便露出不舍的神色來,不過轉瞬就釋懷了,目光落在若棠的肚子上,「好在你也快要生了,這麼多年宮裡都沒有小嬰兒出生了,這一下子陸太太就生了倆,這定然是個好兆頭。一會兒本宮也回去翻翻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賞給陸太太跟孩子們把玩也好。」
「不但讓您費心,還讓您破費了。」若棠很是過意不去。
王后卻不放在心上,擺手道:「本宮宮裡的東西,要不是你給的,要不是周家的,既不費心也沒有破費。」
這王后還真是沒拿她當外人,若棠便也不再推辭。
王后是個剛烈的人,若棠從她對待百里煌冷淡疏離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如今淑貴妃走了,百里煌又明明確確的表示這些年對王后做的事很是愧疚,在這種情況下,王后只要放低身段,對百里煌抱怨也好撒嬌也好,百里煌還不得什麼都依了她?再加上經歷了家族對她的冷淡與背叛后,王后便不再跟上官一族有任何來往,即便現在她重出江湖,一手打理後宮事務,可上官一族的人不管怎麼求見,王后也不曾見過一次,就連宮裡的晚宴,也沒有上官一族的女眷出席,王后的剛烈與固執可見一斑。
因此能被王后當成自己人對待,若棠還是表示很欣慰很滿意的。
……
周靚雲睡了小半天,快到午時才終於悠悠醒轉過來。
一睜開眼,便見陸正青正坐在床邊,鬍子拉渣不修邊幅的模樣,滿是血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她的手一動,他握著她手的那隻手便跟著一用力。
「獃子……」見這獃子只顧著盯著自己發獃,似不敢相信自己醒了一般,周靚雲忍著全身的不適翻了個白眼,用沙啞的聲音無奈的說道:「你倒是給我口水喝啊!」
陸正青愣了一愣,連忙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你等著,等著啊!」
許是在床邊坐得太久了,腿腳早就麻木了,突然一起身,竟就直直的朝著地板摔了下去,還好這屋裡的地衣鋪的夠厚,不然這一跤怎麼也要摔破他挺直漂亮的鼻子。
周靚雲嚇了一跳,連忙半撐起身子來,「獃子,你沒事吧?摔傷了沒有?」
「沒有沒有。」陸正青一面朝她擺手,一面齜牙裂齒的吸著氣,「就是坐久了,腿好麻。」
周靚雲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心疼,「你先別急著起來,等那股勁兒過去了再起來。」
這屋裡地龍也燒得很旺,倒不擔心他趴在地上會受涼。
陸正青哪裡肯,忍著那麻癢鑽心的難受勁兒硬是拖著腿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桌邊倒水怎麼能讓自己的妻子忍飢受渴呢?
周靚雲見他護著杯水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那動作又是滑稽可笑又是彆扭難看,可她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甜甜蜜蜜的瞪他一眼,「真是個獃子。」
陸正青傻呵呵的笑了笑,扶著她將一杯溫熱的紅糖水喝下去后,又扶著她躺好。
周靚雲躺在床上,看著他忙忙碌碌走來走去的樣子,雖然笨拙,看在她眼裡卻只覺得可愛。「相公,你見到孩子們了嗎?他們長得像你多點還是像我多點?」
正張羅著讓人給周靚雲送飯菜的陸正青又愣了愣,像這才想起兩個孩子來一樣,傻兮兮的摸了摸腦袋,「我還沒過去看過。」
周靚雲見他發愣,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我這就讓乳娘將他們抱過來給你看看。」陸正青連忙說道,不過想了想,又有些遲疑起來,「要不然,還是等兩天再看吧。」
周靚雲見他那模樣,一顆心頓時高高的提了起來,顧不得好好躺著,忙就要起身來,「孩子們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問題?」
陸正青大驚失色的攔住她,「孩子們沒有問題,就是……」
「就是什麼啊?」周靚雲被他那慢吞吞的勁兒弄的都要發火了。
「就是小叔叔說孩子長的跟沒毛的猴子一樣丑。」陸正青連忙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乳娘說過兩日就能好看些,我怕你現在看了傷心,要不然還是等他們長好看些了你再看吧?」
周靚雲忍著動手往他腦袋上呼兩下的慾望,眼皮跳了又跳才咬牙道:「小叔叔嫌他們長得丑?」
陸獃子老老實實的將周厚元賣了個徹徹底底,「是啊,還說孩子們兩個加一起也不及寶寶一個可愛,丑的他都不忍心看第二眼。」
周靚雲抓住錦被的手指緊了緊,不怒反笑道:「好得很!敢嫌棄自己的親侄子侄女兒長得丑,這筆賬我可是好好給他記下了!」
原還想要幫幫他,爭取早日讓寶寶以及寶寶她娘冠上他周厚元的姓!
現在么,不給他找麻煩搞破壞都對不起自己兩個孩子!
陸正青難得看到自己妻子這一臉猙獰扭曲的樣子,嚇了一跳,「阿雲,怎、怎麼了?」
周靚雲吐出胸口的惡氣,微微一笑,「去把孩子們抱過來吧,我這做母親的怎麼會嫌棄他們長得丑呢?」
陸正青見她執意如此,只得點點頭。正要走出去,身後響起周靚雲幽幽的聲音,「相公,你不會嫌他們長得丑吧?」
「怎麼會呢?」陸正青再是遲鈍,也聽得出周靚雲這語氣裡頭的不對勁,忙回身搖手道,「那也是我的孩子們,我這做爹的怎麼會嫌棄他們?」
周靚雲這才陰轉晴了,笑著點頭,「正該如此。」
她才不信孩子們真的很醜她的模樣兒不難看,孩子爹生的更是比她還清秀,孩子們再丑又能丑到哪裡去?
……
若棠聽聞周靚雲醒了,忙隨著乳娘一道前往她的房間去。
王后終於露出不支的疲色來,若棠便忙勸她回宮休息,王后依依不捨的看了兩個孩子好幾眼,才扶著宮女的手回了她的正陽宮。
周靚雲一見到孩子便挪不開眼了,來來回回的將乳娘懷裡的孩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滿腔的母愛似都要滿溢了出來,也顧不上理會若棠,嘟嚷道:「小叔叔胡說八道,我的孩子一點兒都不醜!哪兒丑了,這麼可愛……哎喲,娘的小心肝喲,居然抓住娘的手指了!相公,這孩子力氣可真不小!」
若棠探頭一看,抓住周靚雲手指的正是姐姐,不由得撲哧笑道:「小姐姐可千萬別長成個女漢子才好!」
周靚雲是跟她混過一段時間的,自然知道女漢子是什麼意思,立時不悅的瞪向若棠,「什麼女漢子,會不會說話?你這姨母跟孩子們的小外祖父一樣討人嫌。」
若棠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小外祖父是誰,忍不住汗了一下,年紀輕輕的小舅的輩分都做到了外祖父這一輩了!
「可千萬別嫌棄姨母呀,姨母可是備了厚禮的。」若棠笑嘻嘻的走近,見周靚雲額上勒了條錦帶,臉色有些蒼白,睡了一覺后精神倒十分好,若棠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厚禮留下,人可以走了。」周靚雲白她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陸正青正捧著湯藥進來,聞言不好意思的看向若棠說道:「你表姐就是這樣,你別介意啊。」
若棠笑眯眯的搖頭,「我當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對了,我們是不是該出宮了?」看夠了孩子,在陸正青的催促下,周靚雲邊喝湯藥邊詢問若棠道,「我突然發動,還在東宮生下孩子,陛下會不會不高興啊?會不會連累你們挨罵?」
畢竟他們是無召進宮來的,周靚雲還是很擔心會給若棠他們帶來麻煩。
「不會有麻煩。」若棠笑著安撫道:「相反陛下還十分高興呢,認為這是個好兆頭,瞧你生的又順又是龍鳳胎的,他只有高興的,哪會找我們麻煩?不信你就等著瞧吧,我聽說他都在尋合適的東西賞賜給你還有孩子們了,一會兒賞賜准就到了。」
「真的假的?」周靚雲嘖嘖稱奇,「這陛下還真是個通情達理的。」
「再通情達理我們也不能在宮裡呆著了。」陸正青忙插嘴道,「宮裡再好,到底也不太方便,家裡一切都是準備好了的,比在宮裡方便的多。」
陸正青一輩子也沒進過皇宮,先前因為擔心緊張周靚雲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子孩子也順利的生下來了,這宮裡的宮女內侍雖說楚千嵐與若棠都交代過讓他隨便用放心用,但陸正青始終覺得不如自己家裡自在,因此萬分想要出宮回家去。
若棠微微皺眉,「表姐剛生了孩子,就這麼出宮會不會對身體不好?現在這個時候不好移動吧?」
陸正青甚是羞澀的笑了笑,「你放心,我好歹是大夫,會照料他們母子周全的。」
若棠一想也是,便去看周靚雲,周靚雲慢條斯理的擦拭嘴角,「這種小事,你姐夫決定就行了。」
若棠聽的忍不住發笑,「這麼說來,表姐家的事,大事表姐做主,小事姐夫做主了?」
周靚雲甚是得意的挑了挑眉,「不用太羨慕我,我這樣的福氣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若棠,「……我發現你生了孩子之後臉好像都大了不少,得了,不妨礙你們夫妻了,我也要回去補個眠,擔驚受怕一晚上也沒人體諒我也是個孕婦,真是沒良心。」
擠兌完夫妻二人,若棠將采青留了下來,她自然也看出來了陸正青不好意思使喚宮人,采青是他熟悉的,留下來也能幫幫忙。
回到寢宮,楚千嵐沒多久也回來了先前他們打算一起去看孩子們,結果還沒走出門百里煌的口諭就來了,那傳口諭的內侍透露說陛下聽說了龍鳳胎的事,特地請太子殿下過去說話。若棠見那內侍滿臉歡喜的模樣,這才能猜到百里煌是高興的。
果然楚千嵐開口就道,「陛下聽說了龍鳳胎的事,叫我過去問問孩子長什麼模樣。」
若棠將手遞給他握著,笑問道,「你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告訴他,孩子又不是我的,他操這些心沒意義。」以妖撲亡。
想當然,百里煌定然又被他氣的跳腳了。
若棠搖頭笑道,「你也不怕哪天真的惹毛了他,他一怒之下廢了你這太子殿下,看你怎麼辦?」
「誰願意當這勞心勞力的太子殿下誰當就是,我現在最想當的,是你肚子里孩兒的爹。」楚千嵐回來時繞去看了眼陸正青,那獃子提到自己兒女時的呆模樣,讓他實在忍不住期待自己的孩子來。
「此話可是當真?」若棠睨著他,這太子的位置也是他費心謀來的,真能如此甘心就放棄了?
「我何時對你說過假話?」楚千嵐亦不滿的斜睨著她。
若棠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滿意的點了點頭,「以後也不許對我說假話!」
「這是自然。」楚千嵐笑著答應她,又重新說起見百里煌的事情來,「他說孩子出生在東宮也是跟我們有緣,他有意想讓那個小男娃做咱們孩子的伴讀,你覺得如何?」
若棠聽的眼睛都瞪大了,「現在就想這個會不會太早了點?咱們孩子還沒出生不說,到他能讀書都是多久以後的事了,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更何況,也要問過表姐他們的意思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