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情話

第二十七章 情話

很明顯,自然不會是周元風,不說兩人乃一男一女,畢竟女扮男裝的大有人在。光說相貌,只是些許相似,要不然文成她們也不會半天才覺察出。不過既然戳破,不難聯想,此人定與周元風脫不了干係。

「呵呵,再不老實回話,今夜你能否平安歸家,真不好說。」為了搞清謎團,青落冷笑著開口,嚇唬她。

四周樹木、雜草叢生,蛛網斜掛。晚上又是如何一番景象,不難想象。女子不免有些緊張,吞咽口水:「我不怕……你們敢?」嘴倒是硬的很。

「那你便看好了!」青落邪魅一彎嘴角,語氣淡淡卻讓聽者心驚:「既然有人執意要求,盛情難句,我們便發發善心,留你們幾個在這裡好了。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陰風陣陣,陪豺狼虎豹、孤魂野鬼什麼的玩上一~夜好了。」

其實,這小樹林里並無野獸,要不然誰也不敢隨意進出。不過離這二里開外東北向,倒是真有不少亂墳,所以青落也不是完全的信口雌黃。

青落栩栩如生的描繪,不要說這女子,文成聽了都有些臉色發白,緊緊抱著文憶的手,不時四顧,可說出的話更是讓那女子心驚肉跳:「阿憶,我們快些走吧!青落姐一說,我才想起。這地兒,邪門得很,去年有個人弔死在這邊。王喜看過回來跟我說,那樣子可慘啦,舌頭拉的老長,法師說那人是弔死鬼附身。而且離這不遠處,還有一處亂葬崗。」

文成講得繪聲繪色,說完,還「咯噔」一驚,一顫,手顫顫巍巍指向一個方向。也是個沒出息的,竟被自己講的鬼故事嚇了一跳。

文憶知道文成從來就怕這些鬼啊神啊的,趕緊握了握她的手摩挲,表示安慰。

青落沒想到自己隨口胡謅的,竟是事實。怕倒是不怕,就是有些瘮的慌,不過,恐嚇的效果更好了:「好啊,那我們快走吧!」

意料之中,小姑娘強撐了幾息,敗下陣來,頭往旁邊一轉,一句話帶過:「周元風是我哥。」

「說清楚!」小姑娘面嫩,頂多十五六歲,不難猜測兩人關係。剛開始,發覺是個女子,青落就沒打算下手過重,連後面的「石子暴雨」都沒放。再一看,是個小姑娘,打定主意:三五一嚇,看她說不說實話?

「都是你!」捆綁的雙手往文憶面前一送,明晃晃的指控:「要不是你拒絕我哥,他就不會整日借酒澆愁,不會被我爹訓,更不會離家出走了!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沒找著。」

「哈哈哈,笑死人了!你哥走丟了,我們表示同情,但這隻能怪他自己太脆弱。」沒待文憶開口,文成當即反擊:「哦,那照你這麼說,你哥說喜歡誰,那別人便要同意?臉太大了吧?」

「你……這個,當然不是。可是輸給你這麼個不學無術、滿身銅臭味的小商人,難免叫人懷疑某人的眼光。」牙尖嘴利,目光不懷好意地飄向文憶。反過來,噎了文成一口。

「啊!」那姑娘小~腿一痛,屈腿,大叫一聲,怒目而視「行兇之人」。

原來,是文憶,聽不得她如此貶低文成。瞄準她腿脖子,彈了顆小石子。

李之秀笑而不語:這丫頭,真是觸了阿憶的逆鱗。

稀奇的是,這一回,青落竟然沒叫好,趁機起鬨。眼尖的她發現,文憶擲那顆石子的力度、速度。並非隨手一扔,而是夾雜少許內力的一種手上功法。若她估計的不錯,那位姑娘的腿肚子絕對起了一片淤青。

文憶失憶的事,青落知曉。可武功一事,文憶並未有半分透漏。不過,看手法,生疏的很。一個呼吸的功夫,青落心下有了判定:眼下,先解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等回去,再細細問阿憶。嘿嘿,留下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你沒有任何資格對我們評頭論足。就你的所作所為,本足以送你見官。好叫鎮上的人看上一看,你們周家教出了怎樣一個肆意妄為、草菅人命的「人才」。不過,我懶得費事,直接留你在此地,讓你自生自滅罷了!」

文憶真心火了,本打算給周元風一個面子。想著若是她肯承認錯誤,再道個歉什麼的,此事可以揭過。沒想到這丫頭不依不饒,竟出口傷人。真是要留她受受苦,教教她如何做人才行。

說完,挽起文成的手,往前走。

李之秀心有不忍:畢竟只是個小姑娘,即便交給官府,也好過在這裡呆上一夜。愣愣地沒動身,考慮如何開口勸勸文憶,剛想上前一步。

青落拽了拽她的袖口,不說話,搖搖頭,努努嘴。此時,文憶降降從她身側走過,李之秀清楚看見文憶臉上滿滿的怒氣。知道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緊緊跟上。

「也是,將心比心,若是有人如此羞辱小落。我怕是也會失去理智,做出些過激行為!」李之秀明白過來,但凡是個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站在道義的角度思考問題,尤其是面對心上之人時。

「哎……你們別走啊!我……我道歉,我收回剛才的話!行了吧?」見人真要走,急了。雖說這裡不止她一個人,但手腳都被,捆地嚴嚴實實,想要出去,難於登天。

是個任性的,但不是無腦的。可惜,此刻的道歉,已是遲了。四人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繼續前行……

「哇……嗚嗚……」只好使最後一招了,放聲大哭。

「唉!犯不著跟她一般見識了!」文成站定,牽了文憶,返回到那不知是真哭還是假哭的周家小妹面前,執手,凝望著文憶:「只願與你安然的度過一世春秋。」深情一眼,直到彼此心裡。

這個,當眾告白,未免太突然。一時間,惹得兩人同時芳心大動,說的緊張忐忑,聽的含羞帶怯。

林間,一陣春風拂過,帶來枝條上新抽~出的嫩芽那輕飄飄的青澀氣味,緩解了兩人之間某種蠢~蠢~欲~動的熱氣上涌。

「阿成……」文成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告白,竟是當著別人的面,讓文憶驚喜,又覺著稍稍有點尷尬,當然,主要是歡喜。

手指再一橫,輕抵住文憶唇邊,止住她要出口的話,有些強勢,雙眼炯炯有神,像換了個人:「阿憶,別人怎麼說都好,我只認定你是我的此生唯一,黃泉碧落,永生追隨。」

不用再多一句,文憶已被感動到無以復加。眼眶中的晶瑩剔透在打轉,卻說不一句話。

「酸不拉幾的話,要說回家說去。」青落斜著眼,裝作不屑一顧,心裡卻羨慕得很,要不是李之秀早就有過交代,在外人面前,萬萬不可逾矩,酸上一兩句,對她來說,那都不是事兒。

不過,這個動作、這幾句話,怎麼覺著挺面熟?青落的腦海里慢慢打上這麼一轉,抬眼,不得不高看了文成一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個小成子,行啊!活學活用!水平上了不止一級兩級啊!」正是她上次給文成書里的一段。

看她這麼愛學習的份上,抽個空,再給她支上兩招。青落對文成很是看好:「不錯,不錯。大勢所向。也許用不了多久,便能喝到喜酒了!而作為她的「情感軍師」,與有榮焉。」

「那你便將她放了吧!」洋洋得意,對著周家小妹一指,這……轉向太快了吧!

青落的暗自得意戛然而止,眼一動不動,盯著文成:「這唱的哪一出啊?小成子,千萬不要自掘墳墓啊!」

李之秀也糾結起來,思索:「等下,該怎麼安慰阿憶?」

連周家小妹都一怔:「這姓文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過嘴上不慢,聲音甜甜地:「多謝文大哥以德報怨!」

江湖再現變臉神技,文憶瞬間黑了臉:「阿成,你說那麼多,便是為了叫我放了她?」聲音微微顫抖,不敢置信。

離她倆一步之遙的青落分明感覺周圍的空氣開始凝結,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狠狠替文成捏了把汗:「小成子啊!不要說錯話呦!」

剎那間,風停了,萬物靜止。

「是,額……不是。」這話,越聽越叫人上火。反應慢半拍,但總算察覺文憶的臉色不對勁,文成斟酌著改口,擺擺手。

青落真想開口大聲質問:「到底是不是?」想一把捂住眼睛,沒勇氣多看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只好裝作抬頭望天。

一群人,目光聚集。文成突感壓力倍增。她腦袋有點迷糊,揣摩著是不是剛才說錯了什麼。然則抓不住關鍵,只好放棄:「那要不別放了?」戰戰兢兢探頭望著文憶,徵詢她的意見。

「你且說說,為何要放了她?」文憶心酸不已,還要強忍難過。她並非懷疑文成,只是不敢相信那一番「肺腑之言」,竟是為了一個外人才開口。

「就是這裡真的很恐怖、很詭異,聽人說,午夜之後,常有鬼火出沒。萬一她們要是被鬼給吃了或者逮去做了替身,我們的罪過就大了!」摸~摸後腦勺,文成真心這麼覺著。

「噗呲!」連周小妹都忍俊不禁,害怕是一回事兒,是否真有鬼,那是另外一回事兒。

一臉無害,「烏溜溜」大眼睛的望著其餘幾人,不過周圍的人怎麼回饋的都是同一種目光,文成有些看不懂。

當然,如果眼神可以轉化成文字,那文成便能清楚曉得這幾個人的意思了:你是傻~瓜嗎?

好在,文成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一場情感危機化為烏有。青落、李之秀終於替她倆鬆了一口氣,執手相視。

文憶則是哭笑不得,攤上這麼一個愛人,只能說是甜蜜的負擔吧!搖搖頭,看向周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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