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沌的聲音
我在那越來越濃厚的混沌靈氣中行走,此時我就像在一片灰濛濛的海水中一般,而在這片靈氣的海洋中央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閃爍著紫色光芒的小行星,我不由一陣竊喜,前進的步伐又加快了不少。當我到達這個小行星,這個孕育著盤古的巨蛋跟前時,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這個巨蛋的體積幾乎和月球一般大小,巨蛋的表面並不光滑,反而是一層如蛇皮一般的鱗片,細密的遍布在巨蛋表面,鱗片是半透明的灰色,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蛋內蜷縮這一個體態健碩的巨人,在鱗片之中有著紫色的氣流在不斷的流動,似乎便是那鴻蒙紫氣。鱗片內的氣流不斷地變化著,或龍或虎,飛禽走獸,花草植物,山川河流,宮殿廟宇,一幕幕神奇的景象在這巨蛋上顯現出來,似乎在講述一個不可告人的故事!我痴迷的看著巨蛋上的圖像,腳步不由自主的先遣走去,一直到身子幾乎貼在了巨蛋上才停下來,我貪婪的吸收著巨蛋散發出的氣息,似乎每一次呼吸修為都有所增長;我迷戀的感受著這巨蛋散發出的灼熱的氣息,混沌中的低溫讓我幾乎忘卻了什麼是熱量,此時我似乎已經化作了煙,化作了霧,和著氣息一同在混沌中慢慢消散;我謙卑的品味著巨蛋散發出的亘古的氣息,似乎是一個孩子在傾聽充滿智慧的長者的諄諄教誨;我細細的聆聽著巨蛋散發出的蒼涼的氣息,似乎一個年暮的老人在講述曾經的光輝歲月!
「啵!」
當我情不自禁的用手指觸碰到巨蛋的鱗片時,巨蛋發出的聲音如同夜半山腳下聽到山上寺廟傳來的敲鐘聲。古樸,莊重的聲音,暗含著無上的大道,大音希聲,大道無形。我心有所想,盤膝坐在巨蛋一旁,開始講道,講述我心中所想,講述我記憶中的那些一切和道有關的東西,有老和尚說的佛經,有老道士講的道法,由混沌珠傳來的知識,有自己多年來對道的感悟。我越講越投入,越講越興奮,似乎是因為多年來終於找個一處可傾訴的對象,似乎是因為巨蛋上的道對我心靈的吸引。在不停的講道的過程中,我感覺到自己的道法在一點點的增長,同時女媧的修為也有了許多精進,而進步最大的是盤古,在我剛看到巨蛋的時候,雖然巨蛋上傳來的氣息讓我感覺怕是聖人也就不過如此了,但當時巨蛋內盤古本身的實力也就只是太乙玄仙可現中期,在的盤古的修為就如同打了登上了火箭一般,一下子竄到了大羅金仙前期,比之同為大羅金仙前期的我都高上幾分,而女媧現在剛剛突破太乙玄仙,到達太乙金仙境界。
再看那巨蛋,此時已不再是我剛見時布滿鱗片的樣子,鱗片已全部軟化成為巨蛋的一點點花紋裝飾,巨蛋也變得柔軟了一些,原來在鱗片內遊動的紫氣絕大部分被蛋內的盤古所吸收,還有一小部分被釋放出來,和混沌靈氣混合在一起,成為一層暗紫色的濃厚的霧幛,將巨蛋隱藏了起來。
我用手將那層霧扇開,再次來到巨蛋前面,我將手掌貼在了如同一層胎膜的蛋殼上,感受著巨蛋內傳來的熱量。而在我將手蓋在巨蛋上沒多久,我透過那變得渾濁的蛋殼,看到似乎一個巨大的手掌隔著蛋殼與我的手掌貼在了一起。這一刻,我體會到一份友情通過蛋殼聯繫在了一起!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巨蛋變得越來越薄,似乎成為了一個皮球將盤古包在裡面,可以預見盤古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來。久久沒有什麼突破的我似乎也感到了修為即將提升,只是欠缺一個契機;而女媧也到了臨近蘇醒的日子。混沌中似乎不再平靜,連往日安靜的靈氣都有了絲絲躁動。
這日我正在潛心靜修,等待突破。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陣「哧」、「哧」的聲響,就像布帛被撕裂了一般,我沉寂的心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到了到了,千萬年的歲月等待的便是你的到來啊--盤古!
那顆巨蛋似乎被人用利器從內向外砍出,因為已變的如皮球一樣有韌性而將利器的形狀凸顯出來,那是一個有巨蛋三分之一高的刃面,是了,那便是混沌第一神器--開天斧!巨蛋的韌性讓斧子的威力被輕易的卸開,盤古在連續揮斧十多下后終於不再用蠻勁去劈那巨蛋,似乎在靜思著破去巨蛋的方法。我看到巨蛋內的盤古那挺拔的身軀靜靜的佇立在蛋中,久久沒有一絲動靜。突然,盤古動了,那麼緩慢幾乎將每一個都動作分解開了。我可以看到盤古雙手舉於頭頂,右手緊握那巨大的開天斧,左手護住斧面,緊接著左肘開始向右傾斜,右手握著開天斧開始沿著左手傾斜後手掌所在的平面慢慢向下揮去,巨大的力道在斧刃上凝而不發,當這一揮結束,在再一次安靜了片刻后,之前盤古斧舉起在頭頂時所對應的地方,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一股狂暴毀滅的氣勁,像是突然衝破堤壩的洪水一樣宣洩而出,而那裂口正是那道堤壩,在有了一個小小的突破口后,再也阻擋不住洪水的衝撞,裂口自上而下,沿著開天斧劈過的軌跡,越來越大。
當我勉強的抵擋住打開天斧由裂口散發出的威力后,看到一個巨大的手掌從那句蛋中伸出,充滿爆發力的手掌扳著蛋殼向一邊撕去,當裂口足夠大一些時,另一隻手也探了出來,同樣的動作,伴隨著手的主人那由胸腔了發出的低沉的吼叫,似乎在告訴人們那看柔如皮革一般的蛋殼同時又是堅不可摧,如此矛盾卻是契合了道的真諦,無中生有,柔中藏堅!
在盤古神力的撕裂下,蛋殼的裂口開始橫向變大,最終在兩臂平展時,盤古才停下了動作。我看不清盤古的面容,黑色的長發因為盤古低著頭而將面部全部遮擋,盤古沉重的吐息著,是在平息用力過度導致的紊亂的呼吸,也是在貪婪的享受著混沌的氣息!突然,盤古揚起了巨大的頭顱,猙獰的面孔發出來混沌誕生以來最為嘹亮,最為悠長的聲音:「噫~~~呀~~~~啊~~~~~!!!!!!!」
高亢不息的聲音驚醒了混沌中其他的魔神,蘇醒后的魔神不知是在挑釁,也不知是在為自己的蘇醒而喝彩,相繼開始長嘯,此起彼伏的吼叫聲揭開了混沌中,盤古時代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