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大結局倒計時2
「我想去找媽媽。」陳夏璇很肯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只是,她並不是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想找她不那麼容易。」
她想了想問顧庭軒,「不知道顧先生為什麼願意幫我?」她想見媽媽,可也不願意讓母親涉險,母親之所以不願意現身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顧庭軒的表情略微有些為難,「這件事,我原本是出於私心,我想找到你母親是因為我自己的病。」
「病?」陳夏璇吃了一驚,「顧先生,你是什麼病?砦」
顧庭軒一笑,捲起袖子,露出了那滿布青筋的手臂,陳夏璇瞪大了眼睛,「這是……」
「我的病是天生的,當初你母親曾經用一種血清救了我的命,我才能活到現在,可後來她忽然失蹤了,血清也快用完了,我的病再度複發。如果能找到你母親,興許還有希望。」
陳夏璇忽然想起小時候母親曾帶回來一個小男孩,在她們家住了一段時間,她這會兒記起來,那個小男孩的臉上似乎也有這樣的青筋,「你是那個小男孩?」
「恩。」顧庭軒一笑,眼神溫柔,「你記起來了,在很小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面,那時你比現在胖點。鰥」
「真的是你!」陳夏璇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了故人,一時間激動起來伸手握住了顧庭軒的手,「你真的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
初見的歡喜與母親的記憶一起,湧上了她的心頭,陳夏璇只覺得眼角濕潤了。
她的手掌很柔軟,比想象中更柔和,更溫暖,與記憶里的小女孩再度重疊,顧庭軒緩緩地伸手,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珠,「你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哭。」
他的手卻意外的冰涼,指尖透出的冷意,讓她有一剎那的恍惚,就在這恍惚的瞬間,一道人影如同烏雲一般,壓在了她的頭頂。
邢巒那略帶冷意的聲音傳來,「在這裡和老朋友見面,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安排下,好好招待顧先生。」
邢巒的目光落在了顧庭軒反握著陳夏璇的手上,目光變得有些犀利,第一次,他有種想砍了那隻手的想法。
陳夏璇發誓,邢二爺的目光有一瞬間變得跟刀子一樣鋒利,她下意識地收回了手,「二爺,你怎麼在這裡?」
秉著死不認賬的想法,陳夏璇立刻順著二爺遞過來的梯子往下走。
邢巒在她身邊坐下,原本要送她的小禮盒順手放在了大衣口袋裡,長手一伸,搭上了她的肩膀,目光變得溫柔,伸出手用指腹輕輕地在她的眼角摩挲,那溫柔親密的動作,他做起來那麼的紳士,那麼的自然,看著他那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還有那帶著繾綣目光的深邃雙眸,陳夏璇只覺得心跳在加速,她暗自哭,二爺這是公眾場合,不帶你這麼玩深情的,這樣的邢二爺讓她有些吃不消啊。
「怎麼哭了,剛才談了什麼這麼激動?」他的聲音很柔和,可陳夏璇卻覺得心驚,她扯了下嘴角,「我們剛才……」
她的話還沒說完,這個時候剛巧侍從上來端咖啡,顧庭軒在桌下伸出腳一絆,那名侍從往前傾去,咖啡灑在了陳夏璇的衣服上。
「對不起,對不起……」侍從連忙道歉。
陳夏璇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事。我去下洗手間。」
她走後,邢巒的目光變得深沉而冷厲,「顧先生這樣做,有點小人行徑。」剛才他可沒漏看顧庭軒朝那侍從伸出的一腳。
顧庭軒一笑,反擊,「邢先生這是以己度人嗎?」
「顧先生這般關注我,莫非你對我有想法?」邢巒往前靠去,眉尾微挑,眼底流轉過一抹譏誚的笑。
顧庭軒眉心一跳,有些惡寒的感覺,「你想多了。」
「不是對我有想法,那就是對我的老婆有想法。」邢巒看著顧庭軒那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的想法,笑著往後靠去,「顧先生,這樣可不厚道。」
「你和她還沒結婚,她不是你老婆。」顧庭軒被他氣得差點失去理智,不過他也很快回神,反擊道,「只要你們一天沒結婚,她都是自由的。」
「恩,顧先生這麼一提醒,我倒是覺得有必要提早我和夏璇的結婚日子,省得被人整日惦記著。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邢巒笑了,眼梢掠過一抹冷意,「到時候我一定給顧先生寄婚帖,顧先生可要賞臉。」瞧他夏璇叫的多熟稔,不懂得還以為他們有多熟悉了,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記的滋味很惱火,邢巒第一次感覺這般窩火。
顧庭軒徹底黑了臉,只是他臉上依舊保持著君子的笑容,「邢先生,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這麼阻擾夏璇見她母親的目的是什麼?」
繼續與他胡攪蠻纏沒個結果,顧庭軒的餘光瞥見了左邊的一個人影,他淡淡笑著。
「你非要想帶走夏璇的目的是什麼?」邢巒眯了眯眼,反問他一句。
邢巒的意外難纏在顧庭軒的意料之中,他不急著反駁,而是緩緩道出自己的目的,「我是有自己的私心
,我也與夏璇坦誠不公地說了,她理解我。」
輪到邢巒臉黑了,顧庭軒達到了目的,繼續說,「可邢先生你呢,你敢對夏璇說出你的真正目的嗎,你敢告訴她,林素雪與她的母親在一起,為了你的初戀情人,你要留住夏璇,讓她母親現身。」
邢巒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顧庭軒身上,眸色暗沉,在思索著他這話的意思,可他的這一猶豫,卻被返回的陳夏璇看在眼裡,她停住了腳步,心微微往下沉。
陳夏璇跟前,一名侍從剛巧擋住了她,邢巒沒注意到她就在不遠處的拐角處。
盯著眼前笑得有些冷的男人,邢巒覺得有些意外,顧庭軒一直都是個冷靜的男人他喜歡迂迴溝通,不會無緣無故將話說得這般直白。
這個男人在打什麼主意?
邢巒往後微微靠去,俊雅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與輕蔑,「關於這件事,我從沒有瞞著她。」
不管對方有怎樣的目的,他問心無愧。
陳夏璇微微一怔,是了,他故意將那份文件放在桌面最顯著的位置,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沒有隱瞞自己什麼。
可不知怎麼了,她的心還是會微微發酸?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那份忽然湧上來的酸澀感壓了下去,隨後她邁步朝兩人走去。
邢巒和顧庭軒同時將目光投向她,陳夏璇在邢巒身邊坐下,「顧先生,你這次來法國,會住多久?」
竟然在這裡遇上了故人,她想著能多聚一聚,聊聊過往,那樣她會覺得與母親能更靠近一點。
顧庭軒抿嘴笑了,目光從邢巒身上掠過,落在了她臉上,與那人眉眼相似,他心頭一暖,「我就在你們的酒店住下。」
說完,他動手寫下了自己的房間號碼,遞給了陳夏璇。
「這個是我的房間號。」
瞧著他看夏璇那帶著溫情的眼神,邢巒單手敲打了下桌面,忽然伸過手,接住了他遞來的紙條,「好了,事兒都說完了,我們先走。」
竟然當著他的面給他的女人遞紙條,真當他不存在!
隨後,他起身,拉著陳夏璇的手,朝門口走去。
陳夏璇扯了下嘴角,看著臉色有點黑沉的邢巒,心裡嘀咕,二爺您這是抽了哪門子的風啊。不就是一張紙嗎,至於臉沉得要吃人的樣子。
顧庭軒看著兩人的背影,眸子微微眯了起來,這時一名服務生打扮的男子走到他跟前,彎腰給他遞水的時候,忽然說,「看來四哥這次依舊沒有成功啊,似乎邢巒更高明。」
「這件事,不許你插手。」顧庭軒眸色微微一沉,「我自有打算。」
「好,有什麼需要,隨時CALL我。」侍從直立了身子,笑眯眯地端著盤子往回走,四哥還說他自己能處理,剛才要不是他擋著陳夏璇,邢巒估計早就識破了四哥的計劃,他自言自語,「不過真可惜了,邢巒竟然沒有上當,這個男人不是說真話就是心機太深了。」
另一邊,邢巒拉著陳夏璇一言不發,黑沉著臉,往往外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覺得胸口發悶,彷彿胸腔里有一股子怒火亂竄,無處宣洩。
一路上,兩人都是大家的關注點,尤其是邢巒那俊挺的身姿,還有那剛毅俊美的側臉,都吸引了無數人,尤其是女性的目光。
陳夏璇只覺有些囧,步子有些跟不上他,手腕也疼呢,她說了句,「二爺,生氣了?」
誰知,邢巒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著她,竟然笑得優雅,「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看著他那如風般和煦的笑容,陳夏璇卻沒來由地覺得小心肝猛地抽動了下,艾瑪,二爺您能別笑嗎,您這笑比不笑還可怕。
「可你的樣子,似乎在生氣。」她小聲地提醒。
邢巒扯了下嘴角,勾起了一個蠱惑人心的笑,微微彎腰往前靠去,靠近她的臉頰,吐氣如蘭,「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會生氣,恩?」
為什麼生氣?
陳夏璇搜刮肚腸,想了半天,無非就是因為自己私底下與顧庭軒見面,沒有支會他一聲的緣故?
她覺得這件事完全不值得他生氣。
「不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邢巒看著她咬著下唇,秀氣的眉頭緊緊鎖起,一副很努力想的樣子,可想了半天,她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究竟錯在了什麼地方。
他生氣了,胸口的那股火燒得更旺,可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的俊美。
那笑,比不笑還令人感到害怕。
陳夏璇硬著頭皮,強迫自己笑臉相迎,她笑得有些痞色,「沒有,二爺的樣子哪裡像生氣?二爺英明神武,氣度非凡,心胸寬廣得如大海一般的二爺怎麼會因為小事生氣,對吧二爺。」
男人的心眼有時候比針眼還小,她還是別惹他為妙。
「馬屁精!」邢巒直了身子,臉色依舊不好看。
丫丫的,男人真
難伺候,說真話不高興,說假話更不高興!
陳夏璇氣得直磨牙,可臉上還得陪著笑,誰讓他是爺呢!
「呵呵,二爺,別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呢,會產生過多的酸性物質,酸性物質對身體的副作用可大了呢!」陳夏璇見他轉身,連忙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討好地朝他眨眼。
原本往前走的邢巒,走了幾步忽然轉身,伸手拿出那張紙條對陳夏璇說,「想要這個?」
這個丫頭說了半天自己的好話,無非就是為了這張紙條,可一想到她為了這張紙條肯這麼遷就自己,邢巒一時間覺得火氣更大了。
陳夏璇看了看他手中的紙條,臉上的情緒泄露了她的心思。
「沒有。」心裡想要,可嘴上她卻不敢這麼說,生怕惹邢巒更不高興。
「口不對心!」邢巒將紙條收到自己的口袋裡,指尖碰到了那方錦盒,是他之前為她挑選的禮物,想到這裡,臉色又是一沉,他白費了心思,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就該給她點懲罰!
見邢巒忽然又收了回去,而且她發誓,那丫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她欲哭無淚,她知道他很生氣,很生氣,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招惹了他啊!
於是,一晚上,邢巒的臉色都不好看,連帶著吃飯的時候,表情都是冷的。
「夏璇,你和二爺吵架了?」蘇一一偷偷捅了捅身邊的陳夏璇,低聲問。
陳夏璇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邢巒,那臉色已經沒那麼難看,可他的神情卻透著冷氣,連坐在他身邊的韓子峰都不自覺地往一旁挪了挪。
「沒有吵架。」陳夏璇說完低頭吃飯,生怕再多看一眼對面的男人,自己都會被凍成冰棍。
蘇一一看了看付心如,對方朝她搖頭,湊過去低聲說,「晚上的時候,裝困,早點回去休息。」
「為什麼?」蘇一一不懂。
付心如抬頭朝邢巒的方向看了看,「如果你不想被二爺的冷氣衝擊到,最好還是離夏璇遠點。」
提到邢巒,蘇一一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忙不迭地點頭。
吃完飯,蘇一一便以遊玩了一天睏乏為由,拉著程子若溜之大吉。
陳夏璇轉向付心如,還沒開口,付心如就被韓子峰拉走。隨後杜從然,權東一和沈燎,沈鳳都以各總理由開溜,到了最後,電梯里只剩下邢巒和陳夏璇兩人。
邢巒面色如常,可骨子裡卻散發著冷氣。冷得讓陳夏璇覺得開個冷氣都是多餘的。
她看著他,他卻看著電梯門。
一時間,電梯里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陳夏璇抿著嘴,偷偷瞥了一眼身前的邢二爺,他神色如常,神情恢復到了初見時的冷漠與疏離,盯著電梯門看。
她想了想,二爺是真生氣了,至於原因,莫非真是因為自己私底下與顧庭軒見面,可她就算與他訂了婚,也是有自由權的,她要見什麼人不必跟他報備吧。
這樣的話,她就成了他的奴隸!
男女交往,要相互尊重!
更何況她覺得以邢二爺這樣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也不覺得自己長得傾國傾城,美得讓二爺傾慕,因為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二爺與自己訂婚是為了爺爺的囑託。
失去了心愛的女人,他娶誰都一樣吧,與其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不如娶一個自己恩師的孫女。
記得這是當初訂婚的時候,她無意間聽到的沈燎私底下與沈鳳的對話。
這個事實,配上他高大上的身份,她可以肯定的是,邢二爺不是因為吃醋生氣。
然後問題來了,那他丫的到底生毛氣!
想到這裡,陳夏璇覺得自己頭暈了,她緊握著雙手,直搖頭,實在想不出來的時候她索性伸手在頭上亂抓一通。
她以為邢巒背對著自己,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邢二爺一直都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在她的斜對面是一個可以照出人影的鋼化面板,她剛才的一系列舉動都被他收進眼底。
看著她那氣惱又無處發泄火氣的樣子,邢巒原本抿得緊實的嘴角往上微微勾起,忽然覺得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平衡,他就是要讓這個丫頭體會一下,他的心情。
只是……他也有那麼一點點的納悶,他究竟為了什麼生了悶氣。
饒是再精明的二爺,也不解。
電梯門打開了,邢巒雙手插著褲袋,率先走了出去。
一旁還是發愣的陳夏璇後知後覺,等她回過神匆匆邁步的時候,電梯門也緩緩關上,眼見著要撞上了,兩隻大手伸了過來,擋住了門。
陳夏璇抬頭看向他,一張神情淡冷的臉,可眼裡的那份關切卻泄露了他的心思。
「謝謝……」陳夏璇忙不迭地走了出來,眨了眨雙眼,她剛才還是小激動了一把。二爺這是不生氣的意思了。
見她一副茫茫然的樣子,邢巒露出
一抹無奈的表情,可也是轉瞬即逝,隨即換上冷麵孔哼了聲,轉身朝房間走去。
留下一臉困惑的陳夏璇,心忖,他這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從浴室出來,陳夏璇拿著毛巾擦拭頭髮,眼睛卻往書房瞥,邢巒正坐在書房裡,看資料。
想了想,陳夏璇為他泡了杯菊花茶,還特意涼了下,然後她畢恭畢敬地遞到了他跟前,「二爺,喝點茶吧。」
邢巒沒有抬眸,目光依舊落在眼前的一疊資料上,只是嗯了一聲。
丫丫的,她鞍前馬後端茶倒水,他竟然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他到底要怎樣!
陳夏璇覺得他的氣也生得太久了吧!
她轉身的那一刻,邢巒抬了眸,懂得端茶倒水,她就不懂得對自己投懷送抱?
見對方完全無視的模樣,陳夏璇也惱了,氣呼呼地走出書房將手中的毛巾狠狠一甩,姐不幹了,他愛生氣就生氣吧!
氣死最好!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陳夏璇打開了門,蘇一一和付心如站在門口,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兩人飛快將一個禮盒塞給了自己,隨後蘇一一紅著臉對她說,「晚上的時候,穿給二爺看,保證他不會生氣。」
說完了,兩人飛也似地逃了。
留下,陳夏璇一臉的茫然,眨了眨眼,神馬東西?這麼神奇!
「什麼東西?」陳夏璇狐疑地看了落荒而逃的兩人,隨後關了門,看著手裡的錦盒納悶,這麼厲害,穿了就能讓邢巒那丫的氣消?
相當懷疑啊!
---題外話---求收藏新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