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怎麼演?又如何找到她?」倆人步伐不停,爭前恐后的向前沖,身後獸群可不是開玩笑的。

「跟我來。」柳萬鈞那廝突然加快速度跑在殘陽前面,殘陽沉默著跟在他後面。

倆人走的偏,獸潮放棄了他們,徑直朝大戰地點而去。那裡對他們來說才是天堂,而他兩個只不過是兩顆咯牙的小石子而已。

倆人一前一後的到了綠洲之河,這裡是沙漠里幾乎無人知曉的小綠洲,真的很小,不過方圓幾里而已,在偌大的沙漠里顯得微不足道。

倆人躲在一人高的草叢裡潛伏已久,柳萬鈞那廝言,那雙二姑娘瞧不得血腥,每日獸潮覓食她必要到此處沐浴更衣,那日他便是不小心瞧見了那姑娘的*,便被那姑娘一陣好打。

他看出那姑娘身上頗多蹊蹺,便一路跟蹤她,半個月的跟蹤終於讓他知曉了一點那姑娘的事情。

天晴月圓,此時獸潮正在覓食,那姑娘必然要來此處一陣洗漱,柳萬鈞說的信誓旦旦。然而他們等了許久,卻也不見來人。

倆人從潛伏之地出來,柳萬鈞那廝挑挑眉,「許是天要黑了,那姑娘不便出門。」

殘陽站在湖邊不說話,瞧瞧天色確實已然要黑,點點烏雲密布,再過不久便是黑天。

這個世界的黑夜危機四伏,一個心思單純的姑娘確實不適合夜行。

不過難得瞧見如此清澈的湖水,不洗上一洗倒是可惜。

清澈的水面倒映出殘陽略顯狼狽的身影,前世他一向注意形象,從未如此狼狽過。

殘陽不再猶豫,快速脫了衣裳下了水,柳萬鈞那廝瞧見他下了水,一時間也頗為心動。

乾脆也脫了衣裳跳入水中,倆人便□□相對。

殘陽心中不待見他,乾脆閉上眼不去瞧他。

此時殘陽心中已知曉輕易殺不死他,不如省省力氣。

自他從未來回到過去,屢屢下手,卻總在關鍵時刻被他逃脫,殘陽便已明了,他少算了甚麼?

在部落時他便一邊試圖融入其中,一邊沉思冥想,到底是缺了甚麼?

滿天星盤善於推算,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算無遺漏,然終究不是大羅神仙,總有出現紕漏的時刻。

殘陽無時無刻不在推算,他到底漏了甚麼?

雖然身體無法坐於其中,卻能使用神念藉助滿天星盤的能力推算。

最終推算出一個關鍵,氣運。

氣運是個奇妙的東西,它無形無影,卻無時無刻不在,氣運摸不著,看不著,卻能直接影響到你的生活。

一個渡劫的修士必然要消耗龐大的氣運才能渡劫成仙,柳萬鈞日後能渡劫成仙,背後一定有龐大的氣運作為後盾。

每一次奇遇,每一次死裡逃生,消耗的都是氣運,所以氣運至關重要。

而殘陽之所以能化神卻也是消耗了不少氣運,才能從險象環生中走出,歸根到底卻是要怪他早年奇遇太多,消耗了太多氣運。這直接導致他到達化神之後,來不及尋找帶著氣運的奇物,便被氣運正旺的柳萬鈞打敗。

當時的柳萬鈞名不響,聲不亮,而他從修真以來,便一直名列前茅,被譽為最有希望飛升成仙的俊傑。

同齡人之間的比斗未嘗敗績。如此輕易被一匹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黑馬打敗,殘陽的心情可想而知。

當時他初到化神,修為尚未穩定,心境也同樣不佳,氣運又降到低谷,不堪受辱的他便許下心魔誓,沒成想竟然真困住了自己。

他暗自醞釀百年,正打算報仇雪恨,卻沒想到柳萬鈞那廝偏偏在此時飛升成仙。

同為天之驕子,一同邁入化神,他卻早自己一步成仙,這是對殘陽的第二個打擊,他下了決心報仇,卻連報仇對象都沒有了,這是第三個打擊。

從此之後他便自暴自棄,大好前途毀於一旦。

直到偶然間聽人說起,時間長河可以回到曾經,重新來過。

然而時間長河兇險,據說從未有人能成功返回過去,改變歷史,也許有,但是世人都不知曉。殘陽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準備了萬年時間,才願意冒險一過長河。

時間長河時光流速飛快,肉身不得寸進,若強行進去,不過幾刻鐘便會老去,最終化為一副腐骨。

要想踏過時間長河須得元神虛物才能踏入,平常的修士就算是元嬰期沾了時間長河的一滴水,也會因為時間流逝過快而死亡。

殘陽還算幸運,這些年積攢了不少氣運,又準備充足,這才逃過一劫,順利穿越時間長河。

但是積攢良久的氣運卻再次被他消耗一空,偏偏在此時與柳萬鈞那廝作對,柳萬鈞此時濃烈氣運纏身,可以說完全沒有消耗過,兩兩一對比,殘陽便顯不足,甚至有生命危險。

他氣運本就幾乎降至低谷,每消耗一分,便危險一分。

氣運真的很奇妙,就算是他這個化神期的修士氣運抵不過他,卻也只能袖手無策。

從他試圖奪舍柳萬鈞之時開始,便一直在比拼氣運,所以氣運濃烈的他能屢屢從自己手下逃脫。

如今他的氣運能夠支撐他修鍊到飛升成仙,飛升之前除非殘陽能收集到不斷產生氣運的奇物,並且超越他,否則這輩子便休想殺了他。

知曉報仇無望,殘陽才會有與他公平一戰,便是為了緩解他心中滋生的心魔。

心魔,心魔,便是心裡滋生的魔頭。

若是殘陽打贏了他,並且事事比他強,心裡自然而然便會瞧不上他,還會在乎當年誓言?心魔也會不攻自破,即使不用殺他也可以修道成仙。

當然這只是他的假想,心魔之誓上萬年無人破解並不是浪得虛名,這也只是他的一個想法,若能成功自然最好,不能成功也沒損失。

本來便殺不死柳萬鈞,最多也只能給他找點不便,但是消耗的卻是自己的氣運。

如此不划算的買賣他自然不做。

湖中清水又涼又透,人泡在裡面,一天的疲憊都能消除。

良久,殘陽上了岸,奢侈的用真元把頭髮烘乾。

如今真氣運行有礙,只出不進,這行為可謂浪費。

柳萬鈞那廝瞧不過眼,陰陽怪氣的說他不知苦為何物。

殘陽也不去爭辯,在他看來,開心便好。

殘陽站於湖邊,就著湖面穿衣,忽聽草叢裡有踩到枯葉的聲響。

「誰?」他迅速披上外衣,嘴裡警惕的問。

柳萬鈞那廝也快速披上衣裳,與他站於一道,倆人對視一眼,心裡已是明了。

「這都快天黑了,許是哪只野獸誤入此地也說不定,莫了一驚一乍。」說罷,他伸手去系腰帶。

殘陽贊同的點點頭,「我二人收拾收拾快些走吧!」

言罷隨手繫上髮帶便行於前,柳萬鈞那廝跟在他後面,沒成想剛走了幾步,身後突然有人喊道,「慢著。」

殘陽回頭看去,卻是沒想到叫住他二人的是個約莫雙十年華的姑娘。

那姑娘被殘陽毫無顧忌的上下打量,臉上一紅,卻是強撐起氣勢,抬頭直視與他,「我看了你的身體,怎麼說也要負責。」

殘陽轉頭去看柳萬鈞,柳萬鈞輕輕搖搖頭。

心知不是倆人的目標,殘陽也沒心思繼續糾纏下去,乾脆利索的抬腳走人。

那姑娘瞧到殘陽不欲理會她,臉上不悅。

「喂,跟你說話呢!」

殘陽充耳不聞,對他來說這世上只有兩種人,對他有用的人,和沒用的人,既然知道她對自己沒用,他便失了興趣。

突然感覺腰上一緊,殘陽低頭看去,卻是已然晚也,拇指粗細的馬鞭纏上腰間,驀地朝後一拉,殘陽被迫倒退一步,待站穩身子,那姑娘一臉戲謔的看著他,「乖乖從了我吧!」

說罷,手上用力,殘陽被迫又倒退一步,這姑娘不愧是土生土養的土著,天生力氣奇大,再加上後天培養,竟然連男子都比不上。

殘陽不過來了一月有餘,李昭元的身子虧欠,他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修復身體早年留下的隱患,修鍊時間頗少。

原是打算廢氣重修,怎奈身處異地,內心不安,如何安心修鍊?

拉住手感粗糙的馬鞭,企圖阻止被迫的局面,然而畢竟比不上,且她沒有殺氣,殘陽也不願用九鳳鍾里的真元抵擋,代價太大,上次使用之後他足足修養了一個月。

殘陽暗中使了真元吸住地面,那姑娘拉了一下沒拉動,嘴角勾起一絲好奇的笑,「有意思!」

言罷她加了氣力,殘陽又被迫帶動一步,柳萬鈞那廝終於意識到不對,跑過來幫他,沒成想以二人之力依舊無法勝她一籌。

柳萬鈞那廝嘴巴滑溜,見硬的不行,便想著來軟的,「姑娘,我二人可是哪裡得罪了?」

那姑娘頗為英氣的搖搖頭,「本姑娘瞧著你身後那人長得不錯,想收了做寵,你讓他乖乖從了我,我便放了你。」

柳萬鈞那廝搖搖頭,「姑娘為何瞧不上我?單單看上我這位兄弟?」

那姑娘上下打量他,「你被我妹子瞧上,奪人所愛不地道,我倆情同姐妹自然不做那等下流之事。」

「哦,如何看出我被你妹子瞧上的?可是有什麼記號?」柳萬鈞那廝反應不慢,瞬間理出頭緒。

「記號?」那姑娘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

柳萬鈞那廝看看殘陽,又看看那姑娘,猶豫良久,最終還是邁開了腳步,待走到方寸之地時,驀地凝聚真元,一掌打向那姑娘肩頭,那姑娘動也未動。

「我皓月國別的沒有,便是女子習武良多,尤是練體之道,頗有小成。你這掌法精妙,可惜對付我卻還不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怎樣才能得到他。」

她手指的地方是殘陽,雙眼感興趣的看著他,「若你能勸得他做了我的寵,我便告訴你印記之事,不要再耍花招,你看看你的中指,是不是有根紅線,月老的紅線除了我們皓月國,外人無解。」

柳萬鈞伸出蔥白的手指一看,確實有根紅線,說起月老的紅線殘陽卻是有些印象。

早年修真界也曾出現過使用月老的紅線的高手,而且皆是女子,究其原因,卻是皓月國女子獨大,男子伏小。

那些女子本事不大,口氣不小,欲將整個修真界的男子收為附庸。

據聞,其攻打修真界的同時也在攻打九陽界,九陽界聽名字便知內里男子居多,且水土良好,男子面容皆為上佳,修為卻也普遍不低。

皓月國為了攻打九陽界投入眾多,因此攻打修真界的力度卻是小了不少,很多人卻不知曉其中原有,只當是皓月國膽大包天,野心勃勃,覬覦所有男人,尤其是長的好看的。

當年殘陽修為尚可之時便有不少女子打他主意,如今修為低微卻是忽略了面貌的事。

早年他得了面貌好的便宜,如今更放不下面貌帶來的便利,如何能想到會為他帶來麻煩?

以他如今的實力,根本自身難保。

皓月國的女子個個神魂強大,尤擅操控多根紅線為戰,紅線越多者,則修為越高。

她們的法術也頗為奇妙,善咒驅獸,初時修真界不曉得原由,頗吃了一番虧。

不用猜也知曉,柳萬鈞說的便是她們,當年她們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原來是隱藏在這裡。

那麼混進皓月國卻是有必要了,殘陽也好奇,這群女子如何有底氣欲要將全天下男子納於膝下。

柳萬鈞那廝臉色大變之餘沖殘陽眨眨眼,殘陽曉得他的意思,恰好那姑娘等的不耐煩,手上用力一拉,殘陽一個不慎跌入她懷中,正待施手暗算,兩枚如意針剛入手未發出,便直直站著不能動彈分毫。

原是那姑娘點了他的不動穴,不過她卻不知道,其實穴位是可以互相轉換的,只是這方法常人知之甚少。

殘陽為了應付今日這種局面,早已利用滿天星盤暗渡陳倉轉換了穴位,她點的不過是平常不痛不癢穴位罷了。

不過這正是他混入皓月國潛伏的好機會,殘陽自然不能放過。

那姑娘一根一根的抽走他手裡的如意針,挑起他的下巴,「剛剛遠瞅著不錯,這近看卻是更可觀,不枉我費一番氣力。」

她吹起一道長哨,遠處回應一樣響起鳥鳴聲,一道巨大的黑影盤旋在他們頭頂,隨後降落下來。

那是一隻赤練鳥,通體殷紅,身強力壯,羽毛油光發亮。

那姑娘摟住殘陽的腰,一躍而起,在空中旋轉一圈,遂落於赤練鳥背上,拇指粗細的長鞭一甩,卷了柳萬鈞置於鳥背之上。

「我叫皓月若南,你們可以叫我若南,我那妹子叫皓月若溪。」若南瞥了一眼柳萬鈞,「你便叫她若溪,想來她會開心不少。早些時候便聽她一直心心念念記掛於你,只恨當時不忍傷你,卻也錯過於你,回去之後因思傷體,這幾日也沒來及到處找你,你倒是好,竟然自己送上了門,倒是省了不少尋覓的時間。」

言罷她搖搖頭,「也虧得你懂事,給我帶了人來,你們放心,我皓月國雖女子主事,男子輔佐,卻也講究一對一,平等婚約,不會虧待了爾等。」

待話說完,她摩挲著座下巨鳥的腦袋道,「走——」

赤練鳥頗具靈性,聞言展翅飛翔,於空中盤旋良久,遂認準了路途而走,許是看大局已定,若南輕點殘陽腋下穴位,解了不動穴。

殘陽徑自盤腿坐下,不欲理會於她,她也不甚在意,只言煮熟的鴨子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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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是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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