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章 :你好狡猾
那邊好一會兒的沉默,再開口,聲音陡然冷了幾十度,「好,半個小時之內趕回來,如果回不來,後果自負!」
啪--
利索的掛斷聲,然後就是嘟嘟的忙音……
姜荏兮看著手機,越發覺得秦景宴讓她買這玩意兒的目的,根本就是……就是為了方便隨時傳喚她!
秦景宴坐在沙發里,兩眼陰鷙的盯著座機,手指不自覺的彈著沙發墊。
這死女人,居然敢夜半不回來,居然敢擅自決定他要不要跟她過夜。他問她在哪兒,她居然還敢刻意隱瞞!
越想,他的臉色就越差,越想心裡就越憋屈!
想想他秦景宴,這輩子可以說到目前為止,都是順風順水,從來沒人敢跟他ding嘴。
生意上那些事情就不說了,身邊的女人那個不是香噴噴的等著他?
可這女人,居然敢讓自己等?!
而且……她還是有求於人的那個!
太無法無天了!
手指忽然捏緊,「姜荏兮,你丫的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好看!」
這樣想著,秦景宴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
然而……
半個小時過去了,灰姑娘還沒來!
秦景宴盯著時間,整張臉都黑了!
管家見他還在客廳坐著,忍不住出聲提醒,「少爺,您上去休息吧,我來等姜小姐。」
秦景宴看管家一眼,擺了擺手,「不用」
語氣沒什麼起伏,顯然是連生氣的力氣都懶得出了。
他在這邊惱火的等,而姜荏兮其實比他更著急!
「師傅,這車什麼時候能修好?」
計程車師傅從車下伸出顆滿是塵土的腦袋,「還得一會兒。」
姜荏兮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凌晨一點!
她急得都想跺腳了。
「算了,我重新打一輛車子。」姜荏兮懊惱。
司機又把頭伸出來,「這地方要是能打到車子,還用等到現在么,小姐,你也不看看這裡從開始到現在,過了幾輛出租。」
姜荏兮咬牙,給司機留下路費,小跑著到另一個路口,反正這裡距離目的地也不遠了。
她一咬牙一跺腳,乾脆用跑的!
秦景宴終於等的耐心失盡,騰地站起來,轉身要上樓。
這時,玄關突然傳來開門聲,不一會兒姜荏兮滿頭大汗的跑進來,渾身濕透,衣服濕嗒嗒的粘在身上,就連劉海都滴答著汗水。
她扶著牆,看著秦景宴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秦景宴錯愕的看著她,訥訥的問了一句,「外面下雨了?」
姜荏兮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這一搖頭,甩的汗珠兒哪兒都是。
秦景宴微微擰眉,目光把她從上掃到下面,發現她鞋子也沒穿。
「你這是掉下水道了?」
姜荏兮還是搖頭,胸!口火辣辣的,呼吸都很疼。
很久沒這樣跑過了,果然運動細胞全都退化了。
「那你這是……」
秦景宴轉身走到她面前,發現她腳踝上有幾個明晃晃的大水泡,眉頭立刻皺的更狠了,「你跑過來的?」
姜荏兮點了點頭,現在她很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當著秦景宴的面兒,她還是咬牙忍耐住了。
「你不會搭車么?」
秦景宴滿臉怒氣,這女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車壞了,你要我半個小時……趕過來……我著急……」
秦景宴哼了一聲,不提這個不來氣!
「哦哦,你覺得自己用跑的,就能半個小時趕過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姜荏兮不用看也知道,她是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在飛奔,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這樣超越自己……
姜荏兮雙!腿都發軟,真是走不動了。
「你,算了……」本來想問她還能不能走,不過看她牛喘的樣子,決定放過她,哈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姜荏兮猝不及防,本能的摟住他脖子。
秦景宴吸了吸鼻子,一臉嫌棄,「渾身都是臭汗味兒,趕緊給我洗乾淨!」
說完,直接把她抱浴室里,扔進浴缸就放水!
姜荏兮被噴了一頭,衣服也沒脫,看上去更加狼狽了!
「喂,你……秦景宴!你住手!」姜荏兮緩過勁來,從浴缸里爬起來伸手去搶花灑。
秦景宴手往高處一揚,「你又生龍活虎了?」
看她剛才那樣子,好像都快不知道怎麼呼吸了,沒想到,這女人生命力很頑強么……
「關你屁事!」姜荏兮終於忍不住了,狠狠瞪了秦景宴一眼。
秦景宴這人,忽然就犯了賤,居然覺得姜荏兮生氣瞪人的時候,靈氣四射,看上去格外生機,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特別。
「好吧,不管我屁事」秦景宴目光順著濕嗒嗒的姜荏兮游移。
此時,姜荏兮渾身濕透,衣服沾了水黏在身上,把柔媚的身體線條全都勾勒出來。
也許,姜荏兮不是他見過的,身材最傲人的女人,也不是他身邊相貌最出眾的女人……可是,這女人身上,就是有那麼一股特別的氣質,讓他怎麼都移不開眼。
而此刻,更是越看越心動,越看越惹火。
他發現,自家老二也犯賤了,明明還沒怎麼樣就越來越精神。
姜荏兮依然不甘示弱的瞪著秦景宴,完全沒覺察到秦景宴的心思,其實早就轉到別處去了。
「還給你……」秦景宴伸手很老實的把花灑遞給姜荏兮。
姜荏兮冷哼了一聲,不客氣的笑納。
伸手拿花灑的一瞬間,卻被秦景宴抓住手腕,狠狠扯進懷裡,全然不管她身上濕嗒嗒。
姜荏兮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撲倒秦景宴懷裡。
秦景宴悶聲壞笑,「你真的很動人。」
一邊說著,一邊湊到姜荏兮耳邊吹了口熱氣,順勢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姜荏兮頓時渾身都想被電擊了一下,這種彷彿可以讓她整個人都酥軟掉的感覺,卻讓她本能的恐懼起來。
接著便是不遺餘力的掙扎!
秦景宴眼睛一沉,惱恨姜荏兮的不解風情,然而另一方面,因為有這樣一具嬌軀在懷不停地掙動,也讓潛藏在他心底的征服欲變得更加旺盛!
「放開我!」姜荏兮用力推搡秦景宴。
但是秦景宴雙臂死死摟住她的腰,這讓他們彷彿一體,根本就分不開一樣!
「放開?」秦景宴聲音微冷,再是怎麼因為掙扎而被挑逗,也沒法抹去他心底的不快。
他不喜歡自己和女人那啥的時候還搞得好像他在強迫人家……
「如果我真的放開了,你不會後悔么?」
姜荏兮忽然僵住,然後就沒了反抗的力氣。
是啊,她都忘了,他們之間……是交易,她想要他幫忙,就必須付出代價……想要他放過方紀宸,就必須讓他滿意……
她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些?不……這不是得意,只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在他面前,自己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力……
「對不起……我……」姜荏兮低頭,死死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變得很乖順,很討巧。
對,就應該是這樣!
秦景宴想。
但是,看到姜荏兮低著頭順從的模樣,他卻產生了想一個耳光甩過去的衝動。
秦景宴,你又是在生什麼氣?他自己也不解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看著姜荏兮強自壓抑的模樣,他半點兒興趣都沒了。
忽然就鬆開姜荏兮,扯了扯領帶,凝視她低眉順眼的模樣,足有兩分鐘才突然轉身,摔門離開。
姜荏兮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浴室里,突然就失了力氣,跌坐在浴缸里,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有的時候會覺得很痛苦,很煎熬。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麼當初會頭腦一熱做這樣的交易……她完全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又為什麼一定要用出賣自己的方法才能解決……
每當她痛苦的時候,出於自我保護的意識,又只能一次次的安慰自己--別這樣,其實沒什麼不好,畢竟這世上還有很多即使出賣自己也解決不了的事情,不是么?
或許這種安慰自己的方法,真的很可恥。
然而,除了這種可恥的安慰,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才能讓自己的傷麻痹!
秦景宴也很煩躁,站在書房的後窗不停地抽煙。
他覺得自己腦袋有毛病,本來都已經去了離嫣那兒,在離嫣那樣巧妙又溫柔的女人那裡,他本來可以過得很舒暢,只是……他就像腦子突然進水了似的,居然想要回來。
想……看看姜荏兮,想問她今天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誰……
結果呢,他回來了,人家根本就不在!
媽的!都跟了他了,說好了要做他的女人,居然還敢在外面開小差!
念頭一轉的時間而已,他心中的躁動,就像澆了慢慢一桶汽油,然後點了火,呼啦啦就燃了一大片。把他的理智燒的不堪入目!
他發火了,窗邊擺放的景德鎮瓷瓶,被他一腳踹翻!
那是他風雅的時候,最喜歡的玩意兒。
「少爺……少爺……」
書房門並沒關嚴實,所以,瓷瓶摔碎的聲音,連樓下的管家都聽見了,立刻跑了上來。
一進門,看見滿地碎片,管家傻眼了。
秦景宴掐滅手裡的煙,靜默了三十秒才回頭,回頭之後居然對管家一笑,「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是我不小心弄碎的。」
管家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景宴,好歹管家也是看著秦景宴長大的,他什麼性子,管家那是心知肚明的。
也正是因為她在秦家的年資最高,所以,老爺子才放心讓她來照顧這不著邊兒的小祖宗。
「少爺……」管家抿了抿嘴,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所謂旁觀者清,秦景宴對姜荏兮那點兒心思,他自己沒明白過來,管家可是看在眼裡,瞭然於心了。
要說起來,秦景宴什麼時候這麼耐心的等一個女人了,從十點開始等,等到十二點不見人才打電話催,催完了還眼巴巴地等到一點半……
這會子又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連平時寶貝得不得了的古董都砸了。
他說是不小心,她會相信?
平常她親自來擦,他都恨不得要提醒她小心再小心的寶貝疙瘩啊。
「我去拿東西把它收走……」管家決定,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反正這小祖宗氣來得快,發泄出來了,消失也快,只可惜了這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秦景宴這邊鬧得多熱鬧,姜荏兮是不知道。
因為卧室的門關的死緊,隔音效果也是極好的。
所以,雖然在同一層樓,她可沒聽見那驚天動地的一聲。
洗完澡之後,她正對著*頭燈,看著腳踝上那兩個彷彿勳章一樣的水泡子,這水泡剛開始還沒覺得怎麼樣,這會兒可疼得鑽心。
她手裡拿著針,小心翼翼的靠近,想把它挑破了,又沒什麼勇氣。
沒辦法,天不怕地不怕,總有怕的東西,她急了敢拿棍子敲人,卻不敢拿針挑水泡,何況這還是自己的。
房門被推開,一股冷氣給帶了進來。
姜荏兮扭頭看過去,秦景宴現在那張臉,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寫著:請勿靠近!
姜荏兮抿了抿唇,想著要不要討好他。
畢竟,父親和方紀宸的命運,可都握在這瘟神的手裡。
深吸一口氣,她決定,好好討好,橫豎幾個月時間么……
「你在幹什麼?」她還沒開口,冷氣製造機先發言了,目光一直盯著她手裡的縫衣針。
「哦,沒……沒什麼。」姜荏兮把縫衣針背在身後。
秦景宴看了看她的腳踝,閉了閉眼又睜開,語氣中帶著幾分挫敗,「你這麼胡來,感染了怎麼辦?」
他挨著姜荏兮身邊坐下。
姜荏兮有些不習慣想躲開。
秦景宴立刻覺察到她的意圖,立即扭頭看定她,「你躲開試試?」
姜荏兮立馬定在原地,不動了。
「別弄了,過幾天它自己會好。」
秦景宴住著姜荏兮的腳腕,放自己腿上,仔細看了看,說。
姜荏兮忽然覺得這情景有些怪怪的,讓她有點兒適應不!良。
「哦」她訥訥的應了一聲,嘗試著把腳腕往回收。
秦景宴又扭頭,對她飛了飛狹長的眉。
姜荏兮又不敢動了。
秦景宴送她一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彎腰從*頭櫃的下層拿出一隻小巧的醫藥箱,打開拿了一包棉簽,一瓶碘酒。
然後伸手到她面前,「拿來。」
「什麼?」
秦景宴又飛眉。
姜荏兮立刻把縫衣針放他手心裡,秦景宴忽然心情很好,「真乖。」
姜荏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就臉紅了,後來她對此的定論是--惱羞成怒。
姜荏兮怔怔的看著秦景宴,他正用棉簽沾了碘酒給針尖消毒。
然後,她就發現,秦景宴這個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總是很認真很投入,即使是給針尖消毒這樣的小事情。
一個男人認真的表情,總是很迷人的。
而像秦景宴這種偏生了一副好皮囊的男人,全神貫注的時候,就更顯得魅力非凡。
燈光逆著他的臉,讓他面對姜荏兮的這半側,沉默在陰影里,但是,她依舊能看清他專註的神情。
拋開先入之見不說,秦景宴輪廓流暢分明,本身氣勢也很強,只要不表現出渣的一面,的確很容易讓女人心折。
這樣的男人有顯赫的架勢,眾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錢財權力,的確有驕傲放縱的資本……
可是,這樣的資本卻成了她苦難的開始……
她忽然就轉開眼,不再看他,也是這時,腳踝上傳來尖銳的疼!
「啊!」姜荏兮低呼,腳丫本能的縮了縮,卻被秦景宴按住。
姜荏兮看著水泡里流出來的水,疼得擰眉。
秦景宴則麻利的用棉簽把膿水擦掉,然後,換了棉簽沾了碘酒輕輕地在傷處擦拭。
尖銳的刺痛感,讓姜荏兮使勁縮腳。
而秦景宴則很不憐惜的按住,不讓她動。
姜荏兮不滿的控訴,「你不是說挑了會感染,你……你為什麼給我挑了?!」
秦景宴發現,姜荏兮這女人雖然看上去挺強硬,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其實,是個很怕疼的傢伙!
「嘖嘖,當然是看著你疼我高興啊!不過呢,挑了好的快得多!」
本來姜荏兮很想爆發,可是聽了後面那句,她決定要做大度的人,不跟他計較。
「還有一個,」秦景宴一邊說,一邊繼續用碘酒擦拭針尖。
「你!我都說了不要,不要挑了!」姜荏兮反抗,堅決不從。
秦景宴挑了挑唇角,「哦,你要是挑了呢,今晚我就憐惜你是傷殘人士,會考慮放你一馬。要是你不挑,那麼,你還是好好盡你改進的職責吧。」
姜荏兮一聽,臉蛋都發綠,可也只能咬牙,豪壯的蹦出一個字,「挑!」
姜荏兮抓著秦景宴的衣服,不看他。
秦景宴好笑的看她一眼,說,「你說騎乘式舒服,還是後進式舒服?」
姜荏兮一聽,臉蛋爆紅,這廝好不要臉!正打算諷刺他兩句,突然吸溜一口冷氣,放眼看過去,秦景宴已經趁他分心的時候,把另一個泡挑破了。
也沒她認為的那麼疼。
她呆了一下,才傻兮兮的說了一句,「你好狡猾」
秦景宴對她的評價,頗為受用,居然帶著幾分男人的風情,對她挑了挑眉毛,「我當然狡猾,不狡猾的話,怎麼能把你留下。」
說到這個,姜荏兮心裡一堵,面上卻翻了個白眼。
秦景宴仔細的把她的叫擦乾淨,這才起身,將醫藥箱收拾好,廢物處理掉。
真正躺下的時候,天邊都有些微亮光了。
姜荏兮困得不行,沾著枕頭就睡了,睡的時候還在慶幸,幸虧明天是周六。
秦景宴精神好得很,大概是夜生活太豐富導致的,姜荏兮都睡著了,他還撐著腦袋側著身子,看姜荏兮。
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在姜荏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姜荏兮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所以立刻翻身背對著他了。
他知道她睡著了,並不是有心,然而,儘管如此,看著姜荏兮的背影,他心裡還是不舒服。
他一點兒都不喜歡她的背影,倔強且冷漠。
每次看到她的背影,都彷彿透過了她偽裝的表面看到了她真實的內里。
她,內里其實是冷漠的,至少對他冷漠的徹底。
不管表面上對他是嘻哈還是憤怒……實際上,她對他沒有過多的情緒。
如果不是為了父親,不是為了方紀宸,這個女人……她連看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他確信。
挫敗感,讓他越發想抓住這個女人,而別的女人在身邊時,他偶爾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她,這讓他越發想把這個女人留住。
他知道,目前自己的狀態有點異常,不過,也或許這只是一時興起,他最長的記錄就是半年,他覺得半年過去后,或許興趣也就消失殆盡了。
那個時候,和姜荏兮的約定時間也就到頭了。
姜荏兮覺得臉上痒痒的,然後是鎖骨,再然後……
她霍然睜眼,卻見秦景宴正趴在她身上,慢條斯理的親吻……
本能的反應就是想推開他,可這次,理智在行為之前發生了作用,她靜靜地躺著沒動,而秦景宴發現她醒了的時候,已經習慣性的把她雙手按在頭頂。
這是他的情趣?
姜荏兮這樣猜測。
反正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反抗,她索性嘗試著放鬆身體,至少不要自己受那麼多的罪。
半明的天光中,秦景宴對她微笑,說出的話卻帶著揶揄的味道,「終於開竅了。」
姜荏兮沒回應,只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親吻自己。
他的吻很技巧,每次吻過,姜荏兮都覺自己變軟了一分。
而越是被他吻,她的害怕也就會越深。
「你那是什麼表情?」
秦景宴忽然抬頭,看著她。
姜荏兮咬唇。
「在忍耐?」
「……」
「不要忍,這種事情,是兩個人的快樂。」秦景宴聲音低啞。
姜荏兮覺得耳根發熱,渾身都開始冒細汗。
「乖,喊我的名字。」秦景宴徐徐引誘,耐心好得不行。
姜荏兮卻抿著唇始終不理會,扔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而秦景宴對此,完全的不以為意,他有的是信心和耐心,低頭就在她側頸上用力吮了一下。
這次姜荏兮不能再無動於衷,下意識地往邊上躲了躲,「別吻那兒!」
她不想印痕留在那麼明顯的地方,這會讓她好幾天都沒法見人,尤其是沒法見姜逸林。
現在方紀宸都知道了,她能儘力去瞞的人,也只有姜逸林了。
他對姜荏兮的反應顯然十分不滿,近乎報復的貼在她側頸上,故意用力烙下一個令人遐想無限的痕迹。
然後抬眼,笑米米的看著姜荏兮,「你是怕人看見?怎麼辦,我就喜歡被人看啊……」
見姜荏兮雙眼瞪的溜圓,一副恨不得咬他的模樣,他笑得更歡,「怎麼了,想報復我?好啊,給你,隨便你怎麼吻,留多少玫瑰我都不怕!」
說著居然真的把脖子伸了過來!
姜荏兮有氣也撒不出來,只能幹瞪眼,恨恨的把頭扭到一邊,她決定不理他。
秦景宴最討厭她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看著就讓人難受,讓他產生一種恨不得「把她的心都掏出來看看是不是還有溫度」的衝動!
「別用一副這樣的姿態對著我!」
秦景宴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姜荏兮忍了忍,總算把滾到舌尖上的話吞了回去。
改口道,「你都說了,這是兩個人的快樂。但是秦大少爺,你現在的姿態,活脫脫的就是強|暴」
說著她故意用眼睛瞟了瞟被他扣在頭頂的雙手,很委屈的表情。
她的情緒轉變,怎麼可能逃過秦景宴的眼睛。
只不過,既然她忍住了,他也就沒那心思去捅破。
鬆開她的手,動作卻毫不含糊,手指方向一轉,就把她的睡袍挑了起來,直奔主題!
姜荏兮一縮,本能的閃躲,秦景宴倏然抬眼,淡然威脅,「你儘管躲,只要你不怕我把你身上烙滿痕迹,讓你一星期都沒法見人的話。」
這話把姜荏兮所有的反抗都扼殺在搖籃里,乖乖的讓秦景宴姍姍來吃。
秦景宴對姜荏兮的老實很滿意,但是對她的配合程度卻十分不滿意,「你能不能配合一點兒?」
他額頭慢慢滲出汗水,看著頂屍一樣的姜荏兮,很窩火。
姜荏兮眼皮子動了一下,看著他,只抿著唇不開口。
要她配合?沒門兒!
但是,她不敢開口,怕一開口泄了第一口氣,後面就忍不住了。
秦景宴垂眼看著她緋紅的面色,顯然也是覺察到這一點了的,忽然就很興味兒的笑了。
「一直忍著是吧?」秦景宴放棄調!戲,直接攻城略地!
剎那間,姜荏兮覺得心頭緊繃的那根弦被人狠狠撥動,震顫著再也無法平靜!
「……」
但是,她還是沒發出聲音,半點都沒有。
秦景宴深吸一口氣,已經忍不住了,索性放開了折騰。
他就是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麼程度!
有的人純粹是自找罪受,比如姜荏兮。
她犯倔,偏生忍著,而秦景宴也倔,偏偏要讓她泄了那口氣,看她徹徹底底的臣服。
這樣的心理鬥爭直接表現在肢體糾纏上,於是,本來可以迅速結束的事情,一下子被延長了好久。
最後半死不活,好像溺水者的人,還是姜荏兮。
而秦景宴那廝,雖然也滿身汗意,可依然表現出生龍活虎精神百倍的姿態。
見姜荏兮正盯著自己,秦景宴很風情的對她拋了個電眼,「怎麼,還想再來?我沒意見的。」
姜荏兮立刻木著臉把視線轉開,心裡想的只是--為什麼這人渣居然有那麼好的精力和體力?
同樣是人,同樣一!夜未眠,憑什麼這渣子就能這麼神氣活現,精力無窮?而她就癱在*上,像個活死人,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下了*,秦景宴看著姜荏兮身上,自己的斑斑戰績,心裡特別舒爽。
他舒爽了就不介意幫幫她,於是,彎腰把姜荏兮從大*里抄起來,放進浴盆,「洗了澡再睡。」
姜荏兮都沒心思和他對抗,說些矯情的話,索性乾乾脆脆讓他給洗。
不過,姜荏兮顯然低估了秦景宴的胃口,這廝太容易摩擦生熱。
低估了秦景宴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么……自然就是在浴室這種最容易發生殲情的地方……他們順理成章的殲情了。
「我覺得……我可能根本就活不到你把我爸爸撈出來那天。」
姜荏兮疲軟的靠在秦景宴結實的胸!口,有氣無力的說。
秦景宴則迷戀的吻著她的側臉,「為什麼這麼說……」
姜荏兮喘了口氣,「我覺得,我會壯烈犧牲。」
秦景宴聽了又好氣又好笑,「放心,我肯定會留著你的命,讓你安然無恙的等到那天。」
姜荏兮伸手,在秦景宴胸口輕輕畫了個圈,「是么,那我是不是該感激涕零啊……」
秦景宴被姜荏兮撩撥的,身體發緊,「如果你樂意的話,我當然沒意見的。」
手指繞弄著姜荏兮濕漉漉的頭髮,他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很好。
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心跳,能看見她在自己懷裡紅了臉,就像夏日裡,出水的芙蓉一樣,不見得艷麗可看在眼底,卻格外的動人。
這是任何女人都沒給過他的感覺,讓他迷戀且不由自主的留戀珍惜。
「荏兮」
「嗯。」姜荏兮逼著眼,她其實很困,困的在浴室里都要睡著了。
「如果,我說讓你把孩子生下來,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這話秦景宴說的斷斷續續的,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這還得多虧了她平時有點兒愛好,隨手扯過一塊布,隨手扯兩下,一系好,就能成有模有樣的服裝。而對於這個頗有興趣的她,沒事的時候也看了些服裝設計方面的書,這個時候,竟然都派上用場了的。
她有些冷,抱著雙臂,輕輕抖了一下。
所有的路上,雖然是燈火通明,但是……一個鬼影都沒有,這樣一來,給人的感覺,就有些冷清甚至有些恐怖了。
姜荏兮鬱悶的抿了抿唇,打點起精神來,蹭蹭加緊步子往前走。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開始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加快速度,後面的腳步聲也就跟著加快速度。
她小心肝都提了起來,忍不住心頭反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長了天生愛招惹色!狼的體質么?怎麼才從色狼窩裡爬出來,就又被人跟上了?!以前也沒出現過這種狀況啊!
越想越害怕,步子也就越來越快,到最後,她乾脆撒丫子狂奔起來。
後面那腳步聲簡直陰魂不散,她跑起來了,後面的人也跟著跑起來!
她體力到底還是不夠好,終於跑不動了,心一橫牙一咬,她閉著眼視死如歸地轉身吼道,「不許再跟過來,不然的話,我殺了你!」
「呵呵……」
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姜荏兮霍然睜眼,只見路燈下,秦景宴抱著胳膊,身上穿了家常的短褲,隨意套了件t恤,正靠在路燈杆子上揶揄的看著自己。
姜荏兮頓時面紅耳赤,不光為了自己的膽小,還為了自己身上這自製的禮服,畢竟是秦景宴的沙發布啊!
「我以為姜小姐,這麼跑出來,有足夠的膽量面對色!狼什麼的,沒想到……哎,真是讓我失望。」
姜荏兮銀牙都要咬碎了,「你故意嚇我!」
「我哪兒有嚇你,我不過是想做個無害的護花使者罷了……」
姜荏兮恨啊,他根本就是故意讓她聽見他的腳步聲,故意不緊不慢的跟著!
他要是無害了,這世上的毒藥都不是有害的了!
「去你的護花使者,別再跟著我!」姜荏兮擰著眉毛,一副恨不得把秦景宴嚼碎的模樣。
「我好歹也伺候了一回,你怎麼可以翻臉不認人呢。」
秦景宴嬉皮笑臉的貼上來,伸手就摟住姜荏兮的腰,同時嘖嘖稱讚道,「姜小姐的手真巧,這禮服,好有個性!」
姜荏兮發誓,秦景宴這廝就是故意的!故意奚落她取笑她!
但是,她偏不要他如意,板起臉,姜荏兮面無表情的說,「謝謝誇獎,我那套衣服就換你這塊布了。所以,你也不吃虧,根本用不著追過來。」
秦景宴突然在姜荏兮的側臉上親了一口,又迅速離開,「不要,我不要你的衣服,只要你的人。你看,我又給你換衣服,又給讓人給你洗衣服,還巴巴跑來做免費保鏢,這樣周到,你還沒報答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