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意外

蘇雨晨聽此.頓時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昨天還見過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今天就完全不同於昨天了嗎.

笤笤看到一臉神情緊張的蘇雨晨說道：「你看.我就說嘛這絕對是勁爆消息.」

蘇雨晨一把抓住笤笤的手.「新娘是誰.是那個金髮女郎嗎.」

「怎麼了.這個具體還不知道.雨晨.你把我手都抓疼了啦.」蘇雨晨鬆開手.才意識到自己已是過於緊張.

本以為沒有關係.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無論聽到什麼都可以淡然一笑.卻不曾想.它就像一根毒刺般.不發作還好.一發作疼起來要命.

這一上午蘇雨晨都無心聽課.她始終想不明白.昨天那番話.和今天這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想弄個明白.

下課鈴聲終於想了.她沒有理會笤笤.也沒有等柳文泰.徑直向韓俊錫辦公室走去.此時午飯時間.辦公室的老師都陸陸續續去食堂吃飯去了.

蘇雨晨敲敲門.裡面沒有回應.於是又敲了兩下.確定沒有人後獨自向食堂走去.路過操場時.蘇雨晨留意了一下.那裡也沒有韓俊錫的影子.

正待蘇雨晨繼續向前走時.不知何時.韓俊錫已經走在了她的前面.正午的陽光灑在人身上很是暖和.日光拉長了他的影子.他貌似不是朝著食堂的方向走.他不曾回頭.就這麼一步步走著.卻又無法壓制肩頭的顫抖.就像一個迷失在叢林的孩子般看起來那麼無助.

蘇雨晨緊緊跟在後面.走著走著便來到了假山上的望山亭.來學校幾個月的時間裡.對於這操場後面的假山並不陌生.老遠就能望見這座矗立於假山上的亭子.只是從來沒有上來過.她跟著韓俊錫的腳步.一步步走上來.站在這裡定睛一看.難怪.這裡不但可以俯瞰整個操場.而且雖然緊挨著操場.但隔著假山聽不到外面的一點喧鬧.還能聽到潺潺的溪水.是個僻靜休息的好場所.

「聽說你要結婚了是嗎.」這次.她沒有稱呼老師.

韓俊錫回過頭.先是一陣詫異.緊接著眼神中又恢復了以往的淡定：「恩」只見他從石凳底下抽出一張防潮毯鋪在平坦的山石上.「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在這躺會休息下吧.這裡中午一般沒什麼人經過的」

蘇雨晨看看那張剛剛能容下兩個人的毯子.又瞅瞅身上的這身衣服.猶豫著沒有動.韓俊錫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說道：「放心.這個防潮的.不會弄髒衣服的.」

蘇雨晨這才放心躺下.站著是一片遼闊的空間.躺下.又是另一番美景.

冬日的陽光自午後的天空.傾城而下.驅散了早晨的寒冷.蘇雨晨望著眼前的白茫茫的天空.原來冬日的天空也可以這麼廣闊.

聽.或是遠的.或是近的.耳邊傳來溪水的流淌聲.那聲音纏綿悱惻但又乾脆清澈.就這樣任思維在天空里遊盪.

韓俊錫將兩手倒背著.置於腦後.他睜著眼.也看著上空的天.就這樣.兩個人緊緊靠著.

「以前.在我心煩時.總喜歡一個人靜靜躺在這.可以讓我暫時忘掉煩惱.忘掉自己.」

蘇雨晨輕輕地點點頭.「恩.是啊.這確實是個可以讓人安靜的休息場所」

「但是.現在再躺在這裡.卻是怎麼也靜不下來.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當一個人對於一件事愛莫能助時.是多麼的痛苦」

聽到這.蘇雨晨心裡暗暗想著：是嗎.面對著美麗的金髮未婚妻.又怎能安靜下來.你這就要結婚的人了.在這裡展示你的痛苦.是表演給我看的嗎.你這是要告訴我你的身不由己嗎.還是想為自己前一天霸道的吻來掩飾自己的過錯.而這些她始終都是想想.並沒有說出.

「也會有人逼你結婚嗎」不知為何想著想著的話竟然從嘴裡甭了出來.

他轉過臉.一臉無奈地看著蘇雨晨稚氣的臉.卻沒有任何解釋.

有些話解釋不了.就像有些話.說不出口......

韓俊錫的沉默不語讓蘇雨晨明白.她所問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她從毯子上坐起來.看看閉著眼睛的韓俊錫.一句話也沒有說.悄悄地下了假山.回到教室.

蘇雨晨回到自己座位上.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這時柳文泰從後面走過來.看到發獃的蘇雨晨.關切地問道：「午飯時間你去哪裡了.我到處找你也沒找到」

蘇雨晨只是草草地回了句：「哦我不餓」便又繼續發著呆.柳文泰的存在就如空氣般.被她視而不見.也不知過了多久.要上課了.柳文泰才挪回自己座位.

蘇雨晨盯著黑板上老師畫出的圓周.就想到了自己.彷彿怎麼也走不出那個圈圈.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遠.也不知道終點在哪裡.

下午的第二堂課便是體育課.還未上課蘇雨晨便感覺肚子微微的不舒服.也許是中午沒吃飯的原因.於是塞了兩口餅乾.便跑向操場.

體育課運動量一向是比較大的.剛一上課.就是繞操場兩圈跑.若是平時對於蘇雨晨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今天的確是有點不舒服.跑著跑著.蘇雨晨便落在了隊伍最後方.離著不遠的笤笤回頭看看落後的蘇雨晨.稍稍放慢了腳步等待著她：「怎麼了.蘇雨晨.你臉色不太好呢」

蘇雨晨一隻手掐著腰.一邊揮揮手示意：「我......沒事.繼續跑吧.不用等我」蘇雨晨努力堅持著.可是沒跑多遠.就感覺肚子像岔氣般疼痛不已.她的臉煞白煞白.嘴上已經沒有了血色.漸漸地.漸漸地.視線變得模糊起來.緊接著.便重重地一頭栽倒在地.

跑在前方的柳文泰一回頭看見倒在地的蘇雨晨.像一陣風般跑了過去.抱起蘇雨晨便向醫務室跑去.笤笤等同學也在後面緊緊跟著.一路上.蘇雨晨都沒有再醒過來.周圍幾名女同學見狀都嚇了一跳.

醫務室的張阿姨接待了被送來的蘇雨晨.她拿起一個小手電筒照了一下蘇雨晨的瞳孔.然後.又用聽診器在胸前檢查了半天.

檢查完后.張阿姨摘下口罩.對著焦急的柳文泰說道：「你能跟我說說她暈倒前的癥狀嗎.」

「我知道.我來說」笤笤搶先說道.「我們在跑步時她臉色就不好.我問她她也沒說什麼.只是一手捂著肚子右下方.也不知怎麼的就暈倒了.」

張阿姨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根據你的描述.和我剛才給她聽診分析的初步結果.可能是急性闌尾炎.醫務室器材有限.你還是把她帶到附近大醫院詳細檢查一下.如果確診.情況嚴重的話需要馬上手術.一刻也不要耽誤.我先給她吃一粒止痛藥.你儘快找車送她去醫院吧」

柳文泰聽后.一陣風跑出了醫務室.沒過幾分鐘.校門口便停著一輛計程車.柳文泰背著蘇雨晨上了計程車.笤笤和體育老師也跟了上來.「師傅.去附近的大醫院.要快.」

沒過多久.便來到醫院.柳文泰背著蘇雨晨向大廳跑去.此時已接近五點.正是醫生交接班時間.人流涌動亂成一團.醫院很大.柳文泰也不知該背著去什麼科.迎面撞上一個小護士便問道：「護士姐姐.我同學暈倒了.檢查闌尾炎的科室在哪邊.」

小護士指指前方.「前面右拐普外科」

「謝謝」柳文泰匆匆道過謝.便順著小護士指的方向小跑過去.醫生見昏迷的蘇雨晨.急忙讓護士推來一張急救床.將蘇雨晨平穩地抬上去.匆匆推進手術室.

這邊推進了手術室.那邊笤笤也已掛好了號.大約十多分鐘后.主治醫生從手術室急急走出來.他很嚴肅地說道：「經檢查.這位同學得的是急性闌尾炎.必須馬上做手術」

「做.馬上做」柳文泰果斷地做出決定.

「那好.在這邊簽字後去前台付一下款就可以了」

聽到付款.幾個人楞了.剛才出來的匆忙.又是學生.誰會有那麼多錢啊.

「醫生.你看先救人行不行.稍後我們會把手術費補齊」體育老師商量道.

「額.這個嘛.不太符合醫院規定.要不這樣吧.你們去外科請示一下我們主任吧.就在你們剛進去的那個門的正對面辦公室.我們主任姓馮.很好認.一頭金髮」

柳文泰與體育老師兩人拿著病例單跑向外科辦公室.笤笤在此等候.

「您好.您是馮主任吧.是這樣的.我的同學突然犯了急性闌尾炎.需要馬上動手術.由於出來的匆忙.沒帶那麼多錢.您看能不能先動手術.錢稍後一定補齊.」柳文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女大夫一臉嚴肅地說道：「病例單拿來我看看」.她抬頭看看病例上寫著的名字.又抬頭看看柳文泰說道：「蘇雨晨.你是她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