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6

距離張然和齊瑞上次夜探皇宮，就快要半個月了，他給暗衛吃的解藥也差不多要失效了，不過最近蘭妃依然得寵，皇帝也沒什麼異常表現，就好像張然的解藥沒起作用一樣。

對於解藥的作用，張然和齊瑞都很是自信，所以肯定是皇帝那裡出了什麼岔子，以至於事情並沒有按照他們的設想來發展，現在兩人身邊沒有高科技可以使用，若是想要弄明白怎麼回事，也只能再次夜探皇宮了，而且還不能保證探一次就把事情的發展搞清楚。

想到這，張然再次感嘆，系統升級真是不方便啊。

明明是來度假的，卻偏偏比做任務還要勞心勞力，不過再想想蘭妃那裡熟悉又陌生的空間，張然又充滿了動力。

夜幕降臨，張然和齊瑞消無聲息地潛進了皇宮，這一次他們只是到蘭妃的寢宮逛了一圈，確定皇帝並不在，就離開了這裡，往御書房掠去。

以齊瑞對皇帝的了解，若是他沒去後宮，那麼這個時間，應該也是沒有就寢的，再者，皇帝要是睡著了，他們也就沒必要探查了，難道還能指望皇帝用夢話告訴他們現在的情況嗎？

御書房內，張然和齊瑞剛剛隱藏好身形，便聽到了皇帝和魏恩泰的對話。

「朕覺得這幾天身體輕鬆了好多，之前朕還想過，要不要把一些不重要的奏摺交給瑞兒，朕是沒那麼多精力了，沒想到蘭妃竟然能讓朕的身體恢復到現在這種情況，你說，張家小子入獄前，蘭妃是不是根本沒有儘力調理朕的身體？」皇帝放下筆，突然對魏恩泰發問。

魏恩泰知道，皇帝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因而只是附和了一聲：「皇上英明。」

皇帝自嘲地笑了笑：「朕的英明對蘭妃一點用都沒有，朕還必須哄著她，深怕她一個不高興，就消失不見，到時朕的身體怎麼辦？只是如此受制於人，朕有時倒是覺得，不如就順其自然，左右瑞兒也可堪大任了。」

魏恩泰一驚：「皇上如此妄自菲薄，老奴實在羞愧。」

想了想，魏恩泰還是將自己心裡早就轉過好幾次的念頭說了出來：「皇上，蘭妃每次消失，再出現時，都沒有挪過地方，想來是不會找不到的。」

「恩。」皇帝眸色深沉，想起了之前他讓暗衛做的試探，「那天暗衛的動靜朕都察覺了，蘭妃卻絲毫沒有異樣，過後也沒給暗衛下藥，看樣子，蘭妃連朕這個只學了點皮毛功夫的都比不上，朕總覺得，蘭妃似乎不會什麼術法，僅僅只是機緣巧合，得了仙家的寶貝。」

「皇上乃真龍天子，這種仙家寶貝，理應被皇上擁有。」魏恩泰跪地，行了個大禮，話語中充滿了恭敬。

皇帝滿意地看向魏恩泰：「起身吧，此事尚不可輕舉妄動，朕還要再想想。」

話音一落，皇帝便又拿起筆，批起奏摺來。

張然和齊瑞對視一眼，他們想要知道的基本都清楚了，再待下去，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麼收穫，所以兩人不約而同地運起輕功，離開了御書房。

原本張然這次進宮，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給暗衛們再下一次解藥，不過聽了皇帝的打算，他卻不準備給暗衛們解藥了，總要刺激一下皇帝，才能讓他鋌而走險。

兩人出宮后，直接回了三皇子府。

然後張然便迫不及待將自己的計劃說給齊瑞聽：「皇帝現在猶豫不決，無非是舍不下蘭妃給他的好處，我今天沒給暗衛解藥，皇帝就會變成睜眼瞎，到時他肯定很憤怒，如果這時候，他再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絲毫起色，那他還忍得下去嗎？」

齊瑞一聽，就知道張然想用的藥物是什麼了：「你是想讓我把『欲揚先抑』給皇帝吃下去？」

張然點點頭，「欲揚先抑」並不是□□，而是一種調養身體的靈藥，只是吃了之後，這種葯會先吸收掉服藥之人吃下的各種靈丹妙藥，積攢在一起，飽和之後，就會慢慢釋放出能量改造服藥之人的身體，不僅藥效比之前吃下的所有靈丹妙藥加在一起還好，而且沒有副作用，不會殘留藥物毒性。

下藥的事張然和齊瑞不會交給別人，雖說這種葯根本查不出來，但要是經了別人的手，就有可能暴露，到時候皇帝才不會管你下的葯是好是壞，再說，靈藥什麼的，獻上去不就行了，沒有壞心思，皇帝才不信你會偷偷下藥。

齊瑞接了任務，便趁著皇帝留他用膳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讓皇帝吃下了「欲揚先抑」，一切辦妥后，齊瑞不禁慶幸，多虧張然在得知蘭妃有空間的時候，就準備了這份葯，否則便要錯過這次機會了，下一次留膳，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拖得時間越久，變數就越多。

下了葯之後，張然和齊瑞便等著看結果了，不過他們沒有再夜探皇宮，因為不探也知道，此時沒了解藥的暗衛們，會讓皇帝多麼憤怒。

暗衛們接連兩三天沒有察覺到蘭妃的異常之後，皇帝就確定暗衛們再次中藥了，他確實很憤怒，然而更多的卻是惶恐，暗衛們能不知不覺中藥，那他豈不是更容易中藥？而且這種葯這麼霸道，竟然讓暗衛們一點感覺都沒有，第一天的時候，都以為蘭妃是真的沒有再消失，這種手段，簡直像是妖法，皇帝怎能不惶恐。

因為不知道暗衛們什麼時候會再次擺脫藥性，所以皇帝派了一批新的暗衛去監視蘭妃，然而讓皇帝大驚失色的是，這些暗衛竟然也立刻中藥了。

蘭妃應該是不知道這批暗衛是新換過去的，所以皇帝猜測，暗衛們中的葯應該是一種像迷香一樣聞到就中毒的葯，蘭妃那裡肯定有解藥，為了避免自己的異常被察覺，她就讓寢宮時刻充滿著這種迷藥，只有她給了解藥的人，才不會受影響，不過這樣應該會很不方便吧，所以更可能的是，蘭妃只是在晚上才放出這種迷藥。

想到這，皇帝皺起眉頭，如此一來，想要在晚上抓住蘭妃，恐怕就行不通了，除非等到暗衛們擺脫了藥性。

可是白天動手，誰知道蘭妃會不會沒等被抓住，就消失了呢？

就在皇帝計劃著怎麼抓住蘭妃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些天似乎都沒有一點好轉，明明他每天都會到蘭妃寢宮坐一坐，忍耐著心裡的不適喝掉蘭妃泡的茶，有時還會和蘭妃一起用膳，怎麼身體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蘭妃那裡一點都不特殊一樣。

這個發現讓皇帝徹底陰沉下來，原本還想著徐徐圖之，現在卻恨不得立刻抓了蘭妃，讓她交出仙家寶物。

與此同時，覺得時機成熟的張然和齊瑞，也決定要再次前往皇宮，給暗衛們吃下解藥，好讓皇帝抓捕蘭妃的時候，能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