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6
張然一把脈,差點維持不住面上的淡定,這林芳玉的身體簡直就是千瘡百孔啊,幸虧女主得到了空間,否則恐怕活不到二十歲,更別提生個龍子當太后了。
張然在心內嘆了口氣,這位原主林芳玉才是真的可憐,除了小時候在張氏的庇護下得了幾年好日子之外,其他時候都是被忽視的,活在靖國公府主子的冷暴力和下人的欺辱中,也難怪得到了記憶的女主對靖國公府一家都沒好感。
說實話,其實女主也並沒做什麼對不起齊瑞的事,她知道齊瑞來到了京城的消息還是側室和她說的,那時候,齊瑞已經被他的庶弟折磨致死了,最後雖說她滅了康平候府是為了自己,但也算為齊瑞報了仇,張然覺得也許可以對女主好一點,也不知道他們算不算老鄉?總覺得女主做出原著中的選擇也情有可原,不過他是不會把空間還給女主的,反正本來就是無主的東西,嗯,就這麼決定了。
系統:......怎麼有一種,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覺。
張然:哼,難道要我把空間給她嗎?那樣以後的任務會困難很多呢。
系統: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堅持自我就好,不要被我影響,我只是個程序。
張然和系統鬥了下嘴,這邊把脈也正好結束,張然看了周圍神色各異的幾個人一眼,絲毫沒有遮掩地把林芳玉身體的情況說了出來。
老國公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今天他受到的刺激實在有點多,幸好現在他的身體還沒有幾年後那麼虛弱,還能挺得住。
國公夫人也吃驚地看著側室,她是無視林芳玉,但並沒有害她,一個野種,根本沒有威脅,還去害她做什麼呢?
就連張氏,也收了哭聲,面上有些愧疚,但她抓著齊瑞的手並沒有一絲鬆動,這是她的兒子,今後絕不會再弄丟。
世子也很震驚,但和老國公不同,他是知道林芳玉不是他的女兒的,平常也是無視她,想著到了年紀,賠點嫁妝打發出去,也就完了,他根本沒想到,在他眼裡柔弱善良的真愛會這麼狠心。
側室眼波流轉,皺著眉楚楚可憐地抓著世子的胳膊,試圖糊弄過去:「爺,不是妾身做的,你知道的,妾身沒理由害她啊。」
世子一聽,轉頭去看張氏,正好看到張氏對著側室漏出嘲諷的冷笑,立刻指著張氏痛心疾首地說:「張氏,沒想到你這麼狠心,只是懷疑芳玉不是你的孩子,就對她下此狠手,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大家主母,我要休了你。」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皺了眉頭,就連側室也在心裡暗罵世子太蠢,要是休了張氏,她又不能扶正,再娶進來一個主母,哪有張氏好拿捏。
老國公更是忍不住,指著世子就破口大罵:「你這個孽子,寵妾滅妻,縱著這個賤人在府里攪風攪雨,平日里我懶得管你,沒想到你們竟然偷龍轉鳳,簡直是無法無天,我今天不打死你,簡直是愧對祖宗。」說罷就要動手。
國公夫人趕緊攔住,這孫子找回來了,老國公說不定真的會打死兒子,反正爵位還有孫子可以繼承,想到這還抽空瞪了一眼搶爵位的孫子。
側室在一旁聽到老國公的話真是羞憤欲死,她素來知道老國公武將出身,一激動就爆粗口,可沒想到老國公竟然直接罵她是賤人,這要是傳出去,讓她以後怎麼見人?恐怕府里的奴僕都要在背地裡笑話她。
張然拍了拍齊瑞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緊張,也不必在意這些人的態度,之後便開口打斷了這場鬧劇:「老國公,林小姐的身體從現在開始保養,及笄前便可徹底好轉,只是需要的藥材都很昂貴,平日里的吃食也必須精心準備,不知老國公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老國公一聽,很是複雜地看了一眼還在椅子上暈著的林芳玉,擺擺手示意林芳玉的貼身丫鬟:「快把你們小姐送回屋裡去,竟然就讓她這麼倒在椅子里。」
方才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兩個丫鬟平日里就是膽小的,這時候更是不敢自作主張,所以林芳玉暈倒后就一直呆在了椅子里,這下聽到國公爺的吩咐,兩個丫鬟鬆了口氣,趕忙上前合力抱走了林芳玉,周圍其他下人都低著頭一動不動,在還不清楚府里主子們對於小姐的態度之前,他們是不會輕易上前找存在感的。
看著林芳玉被帶下去,老國公疲憊地坐回主位,嘆了口氣,才吩咐道:「以後芳玉還是我們靖國公府的嫡長女,當年張氏生的是龍鳳雙胎,可惜瑞兒身子弱,這些年一直養在神醫那裡,年前身子終於大好,這才接了回來,都記住了嗎?」說完眼神在國公夫人,側室和世子身上掃過,國公夫人和側室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世子還想說什麼,被側室拉了一把,到底沒說什麼反對的話。
「今後府里內院掌家權全部交給張氏,明日之前,你們把所有賬冊和鑰匙都送到張氏那裡,如果辦不到,就去家廟裡好好念念佛,清清心。」老國公這次很強硬,以往就是太不在意內院的家事,才釀成大禍,今後說什麼也不能再姑息。
國公夫人一聽要交賬冊和鑰匙,立刻就想哭嚎,結果一聽到家廟,便明白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再哭鬧只會讓國公爺對她更不滿,反正內院管事大部分都是她的人,就不信張氏不被架空,國公爺還是不了解內院,以為掌事權是那麼好接手的嗎?
側室面上笑得很溫順,卻暗地裡給世子遞了個委屈的表情,袖子里的雙手更是攥得死緊,可是她在國公爺面前實在沒地位,完全不敢反駁,只敢在心裡打打小算盤,準備私下給張氏下絆子。
張氏驚喜地看向國公爺,老國公發現兒媳的眼神,溫和地說:「這些年苦了你了,都怪我眼瞎耳聾,竟被他們瞞了這麼久,我是個武將,心太粗,今後你要是有什麼事,直接差心腹來向我稟報,我必不叫人再欺辱你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