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利用完了,就拋棄了是么?
夜色如涼,蘇瀟瀟心裡被他一問,霎時間暖暖的,委屈?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薄騰遠像只樹袋熊一樣,抵在她的肩膀處,悶不作聲,和他平時不可一世的面孔可不一樣。
這次是他不好,壓根沒注意到外人對她的態度,甚至於薄家人對她的態度,他也絲毫不介意。
頓了頓,薄騰遠悶著聲音說道:「回去我就把那兩個不知死活的人辭了!砦」
「哦。」蘇瀟瀟應了聲,「那挺好。」
「...」
她還真是不客氣。
越來越像他,薄騰遠在心裡給她點了個贊鰥。
按蘇瀟瀟的話來說,她不介意這種事情,可如果有人要為她出頭,她幹嘛要拒絕呢?
拒絕了,才不像她。
卧室里,薄騰遠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抱著她的手臂用力了些,閉上眼睛睡去。
他的呼吸聲慢慢的平緩下,這讓蘇瀟瀟反倒是一夜睡不安穩。
...
蕭家內,蕭湛凱書房的燈仍然明亮,這已經是他在書房度過的第五個晚上了,或看書,或發獃,可不管怎麼樣,都不回房去睡。
至於躲誰,蕭家上下人人心裡都跟明鏡一樣。
只是這男人不覺得是躲,只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活著,見了他的「妻子」,只會不斷的提醒他。
「你真的打算一直在書房裡呆著?」出聲的人是夏幽。
女人看了看腕上的表,十一點。
大概只有她的丈夫夜夜歸來,卻睡在了書房裡吧。
男人連眼皮都懶得掀起,把她當成透明空氣。
「湛凱。」夏幽走近了些,靠在他椅子上,她剛剛是洗完澡才過來的,黑髮上的水滴滴在男人的襯衫上,小聲開口道,「湛凱,你別鬧了好不好,跟我回屋裡睡吧,這邊你又睡不好。」
女人潔白的小臉上仍舊掛著一絲笑意,卻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你每天都活的這麼虛偽,你累不累?」
「你...」夏幽被他的手推開了些。
蕭湛凱坐在椅子上,身子連轉都沒有轉過,更別提看她一眼了,到底是不屑,還是什麼,她不知道。
「蕭湛凱,你利用完了,就可以拋棄了是不是?」夏幽的胸口悶著一股氣,不甘心,她不甘心!
男人的頭搖了搖,「不...你說錯了。」
「有人逼你嫁給我么?沒有。」蕭湛凱說的雲淡風輕,好像他根本沒有受到過她的引誘,「我為了我父親而娶你,即便我碰過你,可那...跟愛好像沒關係吧。」
「我出去隨便找個女人,都是同樣的性質。」
話罷,他扭轉頭,看著那女人蒼白的面容,彷彿這樣就可以讓他不那麼後悔,不那麼心痛。
「你...」夏幽氣結。
有那麼一瞬間,她心底里的絕望全部涌在了頭頂。
「渣男。」女人恨恨的吐出這兩個字。
「我渣?你還愛?」
那一秒,夏幽失控了,聲聲凄慘的叫聲傳了出來,蕭家人外出不在,只有傭人在家,卻嚇得不敢進去。
慌亂之際,她抓起果盤上的那一把水果刀,直直的往蕭湛凱的胸口刺去,男人的臉色變了,用手臂一擋,鮮血噴了出來。
「你瘋了!」
蕭湛凱的手臂受傷,雖不會治命,可卻嚇壞了人。
傭人趕來的時候,便看到蕭湛凱坐在了椅子上,臉色煞白,而夏幽,早已撞在了書桌旁,暈了過去。
「少爺...你的手....」膽子大一點的傭人過去看他。
「去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蕭湛凱找了塊布,把傷口暫時壓著。
他可不想醫生還沒趕到,他就失血過多死了。
那太虧了!
好在醫生來的快,查看了蕭湛凱的傷,也替他縫了針,6針。
「如果她再用力一點,你這手差不多也快廢了!」替他檢查完,又給他開了消炎的葯,跟他說了忌口的事情,這才離開。
蕭湛凱沒有吩咐家裡的傭人瞞住這件事情,他也不想瞞。
一個電話撥通,男人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給你個大新聞,要不要?」
...
夏幽清醒的時候,自己是在夏家,夏母見她醒來,眼淚就沒有停。
「小幽...你醒了。你這死孩子,是不是瘋了,居然想殺了你丈夫!」婦人邊說邊哭,夏幽一臉的不知所措。
「什麼?」
「孩子,你什麼都別想,好好在家養著,有事媽媽來扛。」
夏幽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你來扛?你怎麼扛?用什麼來扛?」這聲嘲諷,是從旁邊一個女人方向發出的。
「婉幽!」婦
人即聲喝止她。
「媽,我說的不對嗎?她前一晚刺傷了人,第二天報紙就登出來了。禍既然是她惹出來的,她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老拖累家裡算怎麼回事。」
「住口,婉幽。」
轉爾望向一旁的夏幽,柔著臉色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像小時候一樣。
「媽。她在說什麼?」夏幽瞪大了眼睛問道,她們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想到這,她有些慌了,她們口中的「那一晚」,為什麼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湛凱呢?他在哪?湛凱在哪?」夏幽大聲的叫嚷著,不停地喊著蕭湛凱的名字。
旁邊的婦人已經泣不成聲,她的女兒...
這是怎麼了?
婦人斷斷續續的對夏婉幽哭訴:「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找醫生過來?」
身為母親,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夏幽和婉幽不一樣,她從小就被給予了比妹妹要多的期望,她未來會是夏氏的主心骨,可現在...
夏幽想不起來關於那晚的任何記憶,彷彿那一晚的記憶都被吞噬掉,消失的無影無蹤。
...
一連幾日,蕭湛凱都未曾出現,來看過她一眼,醫生來看過夏幽,給出的結論也只是受刺激過度,夏幽一向強勢,這一病,反而柔弱了許多。
「披上點衣服吧。」夏母拿著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可女兒卻一動都不動的看著窗外。
她知道,她在等人。
「別等了女兒,那樣的人渣,你好了就跟他離婚!必須離!」
她為自己的女兒感到不值,長輩對於晚輩的婚姻生活向來過問的不多,可是每一次夏幽回到夏家,她這個做媽的都知道,自己的女兒過的並不好。
「小幽...你...」
倏然間,夏幽開口了:「媽,他有來過么?」
她不信,不信那個男人會這麼狠心,這麼絕情,她生病她刺傷人,小道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他卻無動於衷?怎麼可能!
蕭家的名聲他不要了么?當初他選擇了自己,不就是因為自己配得上做蕭家的媳婦嗎?
「媽...」夏幽從口中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
「我要去蕭家,找他。」
雖然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你還沒瘋夠嗎?還想去那幹什麼?」
「我想去看看,他還能讓我怎麼死心。」夏幽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想的,如果當真像別人口中說的那樣,她把他刺傷了,那為什麼蕭家人肯這麼輕易放過她?又為什麼她沒有收到任何法院的東西或者律師的一言一詞呢?
所以,她不信!
「不行。你身體沒好之前你哪都別想去!」
...
薄家。
薄騰遠站在樓梯口向主卧室沉眸望了望,這女人他到底該怎麼辦,吃了飯又把自己鎖在卧室里。
頎長身影站在門前,袖口微卷,黑色的西褲印出修長的雙腿,男人抬手敲門,骨節分明。
「瀟瀟,開門。」
無人應,他繼續。
「寶貝兒,開門。」
「...」
「老婆,開門。」
五分鐘,他說了不下50個稱呼,門卻依舊沒有開,既然甜言蜜語沒有用,看來他的小妻子可不喜歡這一種調調。
男人聲音低了低,不悅的很:「瀟瀟,我數三聲,你再不開,我就把門踹開了。」
「一。」
「二。」
三字還沒喊出口,門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