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酩酊果
曾有人說過，在某片遙遠的海域，坐落著一座長年被水汽遮蓋住的小島，其名為水汽島，這座小島的所在位置尤為偏僻，再加上四周蒸騰起來得水汽起到了一定的蒙蔽作用，如果不是運氣特別好的人，就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在這座島上，生長著一種世界上愛酒之人都為之趨之若鶩的植物，其名為酩酊果，取義自酩酊大醉這一詞。物如其名，傳說酩酊果的一滴果汁就能讓十公升的白水立刻變成芳醇濃烈的美酒，根據果實質量的好壞，其調配出來的酒水的味道也不一樣。
據說加入最為上乘酩酊果果汁的白水所變成的美酒，即便是世界上最有名的調酒師，也難以調出與之媲美的味道。
全世界的愛酒人士都在尋找著這種傳說中的果實，但能找到水汽島，並且成功捕獲酩酊果的人則少之又少。
國際美食協會igo將這種食材的捕獲等級判定為58，屬於高級食材的定義範圍。
晦暗幽深的叢林一片寂靜，除了腳下踩到枯枝落葉發出的悶聲以外，四周處於一片寂靜無聲的狀態。
陰暗潮濕的環境，最容易滋生蛇蟲鼠蟻這一類喜好陰暗的生物，三個成年人都不能合抱的參天巨木下，生長著一叢又依從顏色艷麗外形漂亮的毒蘑菇和毒苔蘚，碰上一口就會立馬毒發身亡，在毒蘑菇附近躺著一些小動物的屍體，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兩米多高的茂盛灌木叢和地面鋪著的厚厚一層的落葉表明這座森林罕見人跡，甚至應該是許多年都未曾有人踏足此地。
就是這樣一座被時間遺忘了的無人島，今天卻一次性迎來了四位客人。
「奇羅羅，你的翅膀還沒有恢復嗎阿魯？」
再走了有一段路之後，被琉璃抱在懷中的小黃貓終於是醒了過來，剛睜開眼，就對上了另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某隻小黃貓搖了搖自己毛茸茸的腦袋。
「還沒有，總感覺使不上來勁。」
抬了抬有些無力的爪子，奇羅羅懨懨地低聲說道。
「總感覺奇羅羅的翅膀很神奇阿魯，用完之後就收起來，還可以循環利用阿魯。」
「不要把人家的翅膀說的跟那些可回收的垃圾一樣啊。」
「啊，抱歉抱歉。」
琉璃抱著懷中的小黃貓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幾聲鳥鳴，在空蕩幽靜的森林久久回蕩，莫名就營造出了一種恐怖的氛圍。
「吶，奇羅羅，你確定是在這裡嗎？」
琉璃看著無論走多久，都只能看見樹林和灌木叢的四周，有些疑惑地低頭詢問趴在自己懷中暈暈乎乎的小黃貓。
「我的鼻子可是比狗狗那種蠢萌的生物要靈上好多倍的，絕對是這裡沒錯，不說了，我要眯一會，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好想睡。」
小黃貓奇羅羅張嘴打了一個哈欠，在琉璃的懷中蹭了蹭，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就開始打起呼嚕來。
「你睡了我怎麼辦阿魯……」
接下來應該怎麼走？
看著懷中即刻就陷入夢鄉的黃-色毛茸茸生物，琉璃有些困擾地撓了撓腦袋，望著四周差不多的景色，一臉茫然。
與此同時，森林的另一邊。
這座小島前幾天才剛下過一場雨，沒有被落葉覆蓋的土地濕潤而柔軟，踩上去很容易就能留下腳印。阿虜低下身子觀察了一下留在地面的一串腳印，對著身後的可可說道：「看來對方走的也是這條路。」
黑髮的可可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
「對方竟然這麼輕易就留下了腳印，這不像是美食會那群人的做法。」
「那群人對自己的實力一向都很自負，留下腳印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也沒什麼奇怪的。」
阿虜一臉嚴肅地說道。
「從剛才開始，這座小島上面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擋著我的電磁波，不然我們或許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可可皺眉道。
「我也是，感覺鼻子沒有以前那麼靈了，不管怎樣，小心為上，如果真的是美食會的那群傢伙，打倒他們再把酩酊果帶回去。」
阿虜甩了甩膀子，一臉堅定地說道。
「說的也是。」
可可眉頭的褶皺舒展開來，贊同地點了點頭。
視線再回到琉璃和奇羅羅這邊。
從剛才開始，黑髮夜兔少年的肚子就一直在「咕咕咕」地鬧騰個不停。
「肚子好餓阿魯……」
琉璃摸了摸癟下去不少的肚子，恍然想起今天早晨似乎只吃了四碗米飯（註：雷德弗斯號上的碗都是特大號的，一碗就抵得上一電飯鍋），難怪餓得那麼快。
褲子的兩邊口袋也是空空如也，琉璃這才意識到前幾天剛買的甜甜圈和仙貝似乎也已經吃光了。
所以他現在的狀態就屬於彈盡糧絕的那一種。
四處望了望都沒能找到什麼能吃的東西，偶然瞥到某棵樹下那堆顏色艷麗無比的蘑菇。
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琉璃剛想伸手，突然想到香克斯之前跟他說過，在地球上，那些看起來顏色特別鮮艷，外形看上去很漂亮的東西一般都是有毒的，都不能吃。
但是這種蘑菇他的老家也有，他當時和禿子大叔的那個呆毛兒子還吃得挺歡，也沒見出什麼事……
但地球的環境跟老家不一樣，說不定在老家沒毒，在地球就變得有毒了……
但是肚子真的好餓……
猶豫再三，琉璃決定聽從香克斯的警告，將原本伸出去的手又乖乖縮了回去。
這時，從附近兩米高的灌木叢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琉璃還蹲在原地為著怎麼弄到食物而苦惱。
一道巨大的黑影從草叢中躥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琉璃所在的方向飛速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黑影距離琉璃只有幾米之遙的時候，原本還蹲在原地畫圈圈的黑髮少年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見，巨大的黑影撲了個空，掀起一陣落葉飛舞。
「嗯？黑豬？」
消失的少年突然出現在黑影的身後，穩穩噹噹地站在那裡，撐著一把有些破損的黑色雨傘，懷中躺著一隻黃-色的小貓。
琉璃拿雙眼瞥著剛才準備攻擊他的東西，那是一隻通體都是黑色的巨型野豬，至少有兩米多高，兩根粗壯的白色獠牙有些發黃，看上去甚是鋒利，比起一般家豬要粗糲糙硬得多的黑色毛髮上沾著不少黃-色的泥土和綠色的苔蘚，像是發狂了一般嘴裡吐著白沫，后蹄子不停地蹬著地面，發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黑髮少年，一副像是立馬就要衝上來攻擊的模樣。
「唔……」
琉璃有些嫌棄地皺著眉。
「看上去好臟而且好醜阿魯，但是肚子真的好餓……」
琉璃糾結了一會，之後目光灼灼地盯著面前的野豬。
「不管了，先填飽肚子要緊。」
摸了摸空空的肚皮，琉璃不自覺地吸溜一聲口水。
「……」
巨型野豬莫名感到背後一寒，突然有一種危險即將到來的預感。
半個小時后……
「嗝……」
琉璃心滿意足地摸著鼓鼓的肚皮，甚沒形象地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隨意抹一把嘴邊的油，琉璃滿意地點點頭。
沒想到那隻野豬雖然長得很醜，但是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懷中有什麼東西動了動，這裡蹭蹭那裡蹭蹭之後，琉璃的懷中突然冒出一個毛茸茸的黃-色小腦袋。
「奇羅羅你終於醒了阿魯。」
琉璃低頭看著懷中睜開雙眼的黃□□咪，打了一聲招呼。
黃-色的貓咪並未說話，像是聞到什麼奇特的東西一樣，伸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左嗅嗅右嗅嗅。
隨後那雙圓潤清澈的貓眼對上少年黑白分明的雙眸。
「我原本還擔心你一個人找不到，這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誒？什麼意思阿魯？」
琉璃一臉茫然。
「你頭上的那個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掛在那裡的，就是我們這一次要找的東西，別說這麼顯眼一玩意你都沒注意到。」
奇羅羅指著琉璃靠著的那顆參天古木的樹梢，正好位於琉璃頭頂的正上方，那裡掛著兩顆個大飽滿，色澤鮮亮的青色果實，從這裡看過去，那兩顆果實表面似乎還散發著些許淡淡的光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琉璃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奇羅羅伸出爪子十分人性化地做出了一個無奈扶額的動作。
「……算了算了，反正都找到了，就趕緊摘下來帶回去吧。」
「哦。」
琉璃望著頭頂的青色果實，點了點頭，剛想伸手去夠。
一陣凌厲的氣流夾雜著破空的風聲直直朝著這邊襲過來，琉璃急忙收回手，抱緊懷中的小黃貓，迅速往後撤退，連跳了好幾步才堪堪停下，黑白分明的雙眼直視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個不速之客。
剛剛才趕到此處的阿虜和可可也停下腳步，看著對面那個撐著傘的黑髮少年，阿虜的眉頭皺成了一道深深的褶子。
剛剛的飛叉他明明使出了全力，沒想到竟然被對方給躲過去了。
果然是美食會的人么……
想到這，阿虜全身的精神更加集中，儼然一副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
「啊，我知道你們阿魯……」
少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阿虜抬起右手，準備再來一發飛叉。
「莉露的書里有說過，你們這種的就叫做筋肉系兄貴阿魯！」
阿虜：「……」
可可：「……」
少年懷中的小黃貓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你是美食會的嗎？」
阿虜一臉嚴肅地看著對面的黑髮少年，問道。
「美食會？」
琉璃歪了歪頭。
「那是什麼阿魯？有很多美食可以吃的會么？」
少年眼中閃著「kirakira」的光。
阿虜：「……」
「我覺得他不像是美食會的……」
阿虜對旁邊的可可說道。
「唔，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那個少年身上的電磁波很平穩，不像是美食會的那群人身上會有的。」
可可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即便知道少年不是美食會的，阿虜也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為了摘丁丁果實阿魯。」
琉璃誠實地回答道。
「你怎麼能把你的目的隨便告訴一個不認識的人，萬一是對方敵人怎麼辦！還有那個叫酩酊果實，才不是什麼奇怪的丁丁果實！」
奇羅羅恨鐵不成鋼地用爪子撓了琉璃一把。
「誒？可是莉露說天下基友一家親阿魯。」
「所以說那個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些什麼奇怪的知識啊！」
這邊一人一貓聊得熱火朝天，那邊的阿虜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難以置信地指著琉璃懷中的奇羅羅。
「貓竟然會說話！」
「不是貓，是奇羅羅！」
「不是貓，是奇羅羅阿魯！」
一人一貓十分默契地一致偏過頭對著阿虜反駁了一句。
「會說話的貓，我從來都沒見過，說不定還是一種從來都沒被發現的新食材。」
阿虜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一臉激動地望著琉璃懷中的小黃貓。
「食材，他是要吃了我嗎？」
奇羅羅急忙鑽進琉璃懷中，只敢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琉璃也一臉警惕的望著阿虜，將奇羅羅緊緊護在懷中。
「阿虜，不要忘記正事。」
一旁的可可一臉無奈地提醒著自己這個見到新奇食材就忘記正事的同伴。
「哦，對了，關於這個酩酊果……」
阿虜收起自己那副激動的模樣，剛準備說正事，一陣怪風吹來，地面上的一層落葉被吹得到處亂飛，睜不開眼睛。
待風停之後，三人睜開雙眼，原本掛著酩酊果的大樹前此時卻站著一隻巨大的灰色蝙蝠，剛才那陣怪風應該就是他煽動翅膀引起的。
「哦哦，這就是資料上記載的守護酩酊果的灰鼠蝠么，個頭還真是大啊！」
阿虜望著那隻巨大的蝙蝠，嘖嘖說道。
「他的能力應該是遠距離操縱超聲波，影響我們身體的各處機能，干擾我們使用自己的能力，所以我的電磁波和阿虜你的嗅覺才會突然失靈，大概從我們踏上島上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對我們進行攻擊了。」
可可認真地分析道。
「我就說我從剛開始就為什麼那麼想睡……」
所在琉璃懷中的奇羅羅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嘛，不管怎麼樣，想要得到酩酊果，看來就必須打倒這個傢伙啊，聽說灰鼠蝠的肉堅硬幹澀，難以入口，我們用點穴將他麻醉過去就行了，不要傷及他的性命。」
阿虜甩甩手臂，擺出一副戰鬥的姿態。
「嗯，它的超聲波也只能遠距離使用，這麼近的距離他無法進行操縱，速戰速決吧。」
可可點頭說道。
「所以說，那邊應該沒我們的事情了阿魯。」
站在一邊看戲的黑髮少年喃喃自語。
「嗯。」
奇羅羅點了點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沒過一會，那隻巨大的灰色蝙蝠就像是被麻醉了一樣直直地倒了下去，地面發出「轟」的一聲。
可可四處環視了一遍，托著下巴皺眉道：「真奇怪，資料上明明說有兩個動物守護著酩酊果的，現在灰鼠蝠已經被我們解決掉了，另外一頭狂亂野豬卻還沒有出來……」
「或許它暫時離開了。」
阿虜猜測道。
「唔……」
可可眉頭依舊深鎖。
「啊，如果你們說的是那頭黑豬的話，在那裡的阿魯。」
黑髮的夜兔少年突然出聲，右手指著旁邊那一堆巨大的白骨。
「剛剛被我吃掉了，不過它長得可真丑阿魯。」
琉璃一本正經地嫌棄著。
阿虜：「……」
可可：「……」
幾分鐘之後。
琉璃看著手中的青色果實，再抬頭望著面前比自己要高出許多的阿虜和可可。
「真的可以給我嗎阿魯？」
「當然，畢竟狂亂野豬是你打倒的，你當然可以得到一個。」
「誒？可是我只是因為肚子餓了所以才把它給吃掉的阿魯。」
「……嘛，不管怎麼樣，這個酩酊果是你應得的，而且我們只要有一個就可以了。」
阿虜將和琉璃手中一模一樣的青色果實拋到空中，再接住。
「哦。」
琉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向對方表示謝意，莉露的那本書上說地球人表達謝意應該說什麼來著……
琉璃想了想，抬起頭一臉認真地看著面前的藍發男子和黑髮男子。
「祝你們早日修成正果，一生性♂福阿魯。」
兩人：「……」
就在這時，小島的上方傳來了一陣機器的轟鳴聲，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陣巨大的轟鳴聲給吸引過去，一起抬頭看著上方。
一架黑色的直升機正「轟轟轟」地在上方盤旋，待駕駛飛機的人看清楚阿虜和可可的身影，就從飛機上拋下一條軟梯，降落在兩人面前。
「那麼我們先離開了，有緣再見吧。」
阿虜和可可接連爬上軟梯，直升機在螺旋槳的一陣轟鳴聲中飛離了這座小島。
「剛才那是什麼阿魯？」
獃滯半天才緩回神來的琉璃只剩下他一個人和一隻奇羅羅的森林裡愣愣問道。
「誰知道呢……」
奇羅羅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啊……」
琉璃像是想到了什麼。
「忘記問那兩個人的名字了阿魯……」
「就算問了你也照樣不記得，還不如不問。」
奇羅羅一針見血地說道。
「我們也該回去了，出來那麼久，香克斯他們會擔心的阿魯。」
回過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森林，琉璃低頭對著奇羅羅說道。
「反正我的精神也恢復過來了，帶著你飛起來應該沒問題。」
黃-色的小貓從琉璃懷中躥出來，從背後伸出一對潔白的翅膀，漂浮在半空中。
「哦哦哦，奇羅羅大人，帶我裝逼帶我飛阿魯。」
「你從哪裡學到的這些奇怪的話……」
「從莉露的書上看到的阿魯。」
「……」
奇羅羅的鼻子很靈，沒過一會他就嗅到了雷德弗斯號的所在位置，離這裡並不遠，大概是紅髮海賊團為了找他們倆，特意改變了航向。
「哦哦，我看到了阿魯。」
視線中突然出現雷德弗斯號的船帆，琉璃指著白色的船帆，興奮地說道。
「知道了，這就帶你過去。」
奇羅羅翻了個白眼，帶著琉璃朝著雷德弗斯號所在的方向飛過去。
雷德弗斯號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琉璃甚至都看見了坐在船頭的香克斯。
「喲，香克斯……啊咧？」
剛準備向香克斯打聲招呼，在抬起手的瞬間卻感覺身子一重，就跟之前剛上島的那會一模一樣，在半空中做著自由落體的運動。
「抱歉，琉璃醬，我的翅膀又消失……」
了字還沒說出口，一人一貓齊齊墜入海中。
「他們這是在幹嘛？」
這一章基本沒有出場的耶穌布站在甲板上看著掉入海中的一人一貓，一臉無語。
「喂，前面的那句修飾是多餘的，快給我去掉，還有你們誰快下去把那兩貨給撈上來。」
耶穌布轉身面向一眾船員，吩咐道。
「老大已經下去了。」
時隔多章再次出場的拉基依舊拿著一根雞腿在啃，指著空無一人的船頭，說道。
耶穌布：「……」
將渾身濕透的一人一貓就上來的某紅髮船長，看著身旁躺在甲板上轉著蚊香眼的黑髮少年，又好氣又好笑。
少年身上的衣服不知被什麼划裂，變得破破爛爛的，就連頭髮也變得亂糟糟的，完全看不出原本整齊柔順的模樣，一直緊緊握在手中的黑色雨傘也破損了不少。
真不知道該經歷些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終於變回平常的香克斯了阿魯……」
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少年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某個紅髮船長。
「這個，給香克斯阿魯……」
琉璃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的果實，遞到香克斯的面前。
「這個是……酩酊果？」
接過少年遞過來的果實，香克斯將其放在眼皮子底下打量許久，終於認出這個傳說中愛酒之人視作珍寶的果實。
「你難不成是為了找這個才跑出去的么？」
香克斯將視線重新定到面前的少年身上。
「因為今天的香克斯跟以前不一樣，變得好像費安曼一樣嚴肅，莉露的書上說地球人在不高興的時候就會變得很嚴肅阿魯。」
「雖然不知道香克斯為什麼不高興，但奇羅羅說香克斯只要喝了酒就能高興起來了，奇羅羅說的果然沒錯阿魯。」
「神樂醬說你們地球人有一句話叫做知恩圖報，香克斯平時對我那麼好，所以我這次應該讓香克斯高興起來的。」
「而且我很喜歡看香克斯高興的樣子阿魯。」
少年站起身，十分認真地看著面前的紅髮船長，一字一句地說道。
香克斯有些怔愣，微涼的海風吹著被海水浸泡過的襯衫，帶來一陣噤人的涼意。
「阿嚏。」
黑髮的夜兔少年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風，琉璃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紅髮船長。
香克斯嘴角勾起一個溫和的弧度，右手搭上少年濕漉漉亂糟糟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
「謝謝你，琉璃。」
放在頭頂上的手掌傳來溫暖的熱度，琉璃抬起頭，對著香克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香克斯真的變回來了。
一如往常，那個對他笑得一臉溫和的紅髮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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