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一切始末。【四千求訂】
她沉著臉,嘴角撇了撇,才讓他坐下。
「好,那我就給你這個唯一的解釋機會。如果理由不充分,你休想我再信你。」
「好。」他低低一笑,輕柔宛若羽毛般柔ruan的聲音,才隨著他的靠近而越發清晰的盤桓在她耳際,他坐在chuang沿,凝視著她近在咫尺的容顏,「你果然還是會怪我。也好。這樣我也或許心底會好過一點!」
「別廢話。解釋!」
沒錯。
她需要的的的確確是一個完完本本的解釋。
他眼神更加晦澀黯淡,心火猶若殘燭般風中搖曳,搖搖欲滅。
「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未來的我與過去的我如果同在一個時空,則會變成我這樣,兩者徹底的融合在一起,變成被時空永久固定在一個地方的結局。但也是因為如此,我的記憶便會空前絕後的完整,從過去一直到未來,直至我使用時空穿梭那一天,在這期間一切的事情我都記得。」
她第一次十分有耐心的聽著一個人的解釋。
更沒有發現自己心中的某種動搖。
「嗯。然後呢?我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你應該是不記得我的才對吧!畢竟,你是未來殺死的我。肯定也之後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才會回想起這一切。」
他勾唇再次自嘲笑了笑,有點忐忑不安的說道:「事實上,就是在我們初次見面的那晚,我回憶起了一切,才知道我ti內有另外一個聲音的存在。」
那個時候,他心底十分吃驚,十分的惱怒……
當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他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可他往往是那種不容易表露內心感覺的人,所以無論是臉龐還是眼神,都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然而,就在他知道這個小丫頭跟他之間的事情之後,他徹底的妥協了。
因為他對於這個大膽的丫頭,一見傾心。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理由,所以他可以忍受自己的未來,以及未來的自己所帶給他的永恆禁錮。
往往像他們這種人,感情之一物原本就看的十分淺淡。
但也是他們這種修鍊的人,最難一見鍾情,卻一旦動情也難以自抑。
當天越國國主遇到他魔宮宮主的這一刻,他鬼閻就只是鬼閻,只因為她而存在的男子。
因此,他初見她時,故意挑戰她的忍耐力,挑戰她的底線,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他在觀察她,判斷她,是否真的如未來的自己所說,她是他永恆的救贖?
所以這也是他即使不折手段也要將她困在這裡的理由,綁在身側的原因。
可往往令人無法相信的是,果然那幾個還是遇到她了,愛上她了。就和他一樣。
這既定的命運,怎麼也無法改變。
紫重玥沒想到在那一晚相遇,他就已經與未來的他融合為一。
這麼說,那個時候他之所以行為反常,對剛見面的她動手動腳,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覺得你還是放我回去比較好。他們是不會輕易放棄營救我的。即便對手是你……」想到那個假扮老頭的便宜師父,還有戰狂雲、夕子燚,她心中隱隱就覺得他們或許不會放棄救她。
雖然這只是一個預感,但這種感覺莫名的非常強烈。
鬼閻自然明白她這麼說的理由。
無疑聽到這些話的他,此刻十分悲傷寥落。
最終,她心中還是有他們兩人……
「那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她一怔,凝視著他的眉宇,心頭再度被這灼re的目光所染,升騰起一股濃烈的羞澀來,讓原本鎮定下來的心緒又再度變得浮躁起來。
「打賭?」
他伸手輕輕撫mo著她烏黑柔ruan的青絲,語氣chong溺溫和。
「如果他們能夠找到這裡,我就默許他們的存在。賭約期限是三天。」
什麼!
吃驚的她,頃刻蹙眉。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樣的賭約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再者,你認為我是濫qing的人嗎?」
「呵——」他淺淺低笑,彷彿自嘲,也好似帶著無盡的哀傷,「丫頭,你不懂。但我想他們是懂的。這賭約如果你不反對的話,那就從明早開始。」
不懂?
她會不懂嗎?
她可是有著二十八歲女人的心靈了。怎麼會不懂這些?
默許?
她不由轉眸,悄然瞥了他一眼,心思弗猜。
而氣氛也在這個時候凝固住,讓她越發的覺得不自在起來。
也是這個時候,他陡然鑽入她的被窩,將她腰肢緊緊束縛,腦袋就這麼靠在她耳側,閉上了眼眸。
隨後,她就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不是吧!
他就這樣睡著了?
她心頭劃過一絲詫異,不覺撇撇嘴——難道她沒有魅力了?一個男人跟她睡在一起,居然沒做點別的事?
這是他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
不不不。
問題不是這些。
她就不該胡思亂想!
果然,瘋掉的是自己啊!
她就這麼不敢動,盯著昏暗的天花板……
漸漸的,她就這麼睡著了。
而他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一雙幽深充滿黯色的雙眸。
他長長的睫毛輕輕颭動,盯著她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心頭一動,忍不住薄唇輕柔的觸碰上她柔nen嘴唇。
清淺的一wen,好似已過萬年,讓他乾涸又等待的心逐漸潤澤滿足。
「丫頭,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害怕這孤寂的永恆和不朽,不怕被永久的禁錮在這一方天地……」
「你這又是何苦?」突兀的一聲,來自於石門之外,而且用的是傳音,聲音也那般的熟悉。
鬼閻一怔,嫵媚妖冶的面容上,更增添幾分不甘。
哼!
果然,他們還是找到這裡來了。
他縱身一閃,立時便出現在了石門之外,輕輕將石門關上。
而站在他面前的,則是一黑一白兩個熟悉的人影。
不用看都知道,這一黑一白便是適才丫頭還提到的他們——戰狂雲、風幽落。
「跟我來。」
隨後,三人來到陵墓之中最大的一處大廳。
整個大殿就好似帝王上朝所用的殿宇般,充滿了大氣磅礴的氣韻,空間也十分空曠。
風幽落一身雪白,猶若謫仙,長眉蹙起,不解他為何還能夠這般淡定從容。
他應該知道他們如果找來,肯定是免不了一場惡戰。
只是可惜,陌上邪還在閉關,暫時還來不了。
至於戰狂雲,也心底極為忌憚這個國主。
想到曾經戰場上吃過虧,他心底就極為不舒服,既惱怒又不甘。
而突然想到剛才他們不慎聽到的話,他登時視線緊逼過去,也陡然察覺到他的容貌很像一個人。
更也嫉妒他這俊美的容顏。
原本以為這所謂的丫頭師父應該也不會英俊到哪裡去,卻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容貌,完全不亞於自己。
而今再看這國主,容貌也竟然不差,他心中的一股怒意就愈發的濃烈了。
「你究竟是誰?」他越是看,越是覺得他的相貌與一個人有著神似……
雖然兩者這間,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就當他這話問出口之後,風幽落也愕然回過神來,心頭重重的迷霧才突然消散開來。
原來如此。
這一下,他終於是明白了。
原來,陌上邪就是天越國主,他們居然是同一個人。
鬼閻慵懶的側卧在惡龍寶座之上,乜斜著狹長的眼睛,視線落到他們身上。心頭更隱忍著一份深切的不甘。
剛剛才打的賭,這麼快他就輸掉了么?
難道說,老天都希望他放開丫頭,允許她也和別人在一起?
他真的要默許他們的存在嗎?
不得不說,他現在十分後悔,非常非常的後悔。
也就是他剛打算回答他的問題時,另外一個紫色的飛影也落到了他們的面前。
夕子燚風塵僕僕,頭髮有些凌亂,卻也沒有讓他顯得狼狽。
他冷冷的凝視著高坐座上的人,眸光也一瞬獃滯了。
「你……」為何他覺得這人這麼熟悉呢?
無論是力量波動,還是這身形側影……
對了!
陌上邪。
他跟那傢伙有著驚人的相似。
難道說……
他發現陌上邪沒有來,便更加證明了他心頭的猜測。
忍不住,他臉龐上的惱意更大了。
「呵——」鬼閻自嘲的笑了一聲,才看向他,「沒錯。如你們所見,陌上邪便是我。我便是陌上邪。但這個名字不過隨意取的。鬼閻才是我真正的名。」
鬼閻!?
風幽落大驚失色——怎麼可能是他?
曾經在修真界的時候,他就聽說過這個人。
有傳言說,他來自幽冥地府,是鬼道一脈始祖之孫。
說起來,鬼道絕醫一脈便是傳承自鬼道一脈。
他們應該是同宗才對。
這麼說起來,魔道這個老傢伙根本就不是他的師父。
戰狂雲和夕子燚自然不知道這些,但也明白這個國主絕非那般容易對付的人。隱隱有種要先下手的意圖。
風幽落見這兩人就要出手,當即阻止道:「不要衝動兩位。還是坐下來吧!我想,許多疑問必須要先弄清楚才行。」
戰狂雲和夕子燚聞言,才慢慢收斂了氣勢,退到他一側坐下。
鬼閻諷刺不屑他們的實力,但也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出言嘲弄。
他也知道風幽落要問什麼,隨即直接都承認了。
「傅明淵是我假扮的。為的是知道霽月的死究竟是何人所為。但是現在我清楚了。相信,你們也都應該是清楚的。至於丫頭嘛……」如果他猜測的沒錯,其實一開始她就知道是誰……
但為何她遲遲不報仇,就不得而知。
即便是他也好似猜不到她的想法。
「那當年幽若的死呢?那詛咒……」風幽落旋即追問,心底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鬼閻殺死傅明淵,是因為傅明淵是設下詛咒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當年身懷六甲的幽若也不會死,不是么?
儘管,傅明淵在這其中不過是被利用的位置。
那麼,真正的罪魁禍首呢?
幽若?
戰狂雲和夕子燚也詫異。
他們也從這風幽落的口中,得知了丫頭父母的死。
這麼說,這天越國主鬼閻知道當年的事情?
鬼閻氣勢轟然而出,卻沒有針對他們三人,而是完全在發泄心頭的怒恨。
「幽若的死,傅明淵不過是連帶責任。要負全責的人,不一直都在丫頭身邊么?」而他終究沒有下手殺死那傢伙,完全也是因為希望丫頭親手手刃。
「那我父親的死呢?」戰狂雲自然知道了他所說的人是誰,但想到義父的死,他心中的仇恨就忍不住要爆發而出……
「你父親?哦,你是說當年的那位戰神王爺么?他也是被那個人害死的。要知道,就因為是他,才差點讓他暴露。這可是傅明淵死前親口說的。我還尚未得到證實。總之,你那所謂義父的死,也應該是那個人乾的。」鬼閻淡淡的說,對於他們的話,有種漠然。
那個人!
戰狂雲咬牙,心頭暴怒不已——原來,自己的仇人一直就在眼前,而他卻還遲遲沒有動手。
真是可恨!
夕子燚有點茫然,雖然心中也猜測到了幾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的人,究竟是誰?」
如果那個人真是丫頭的殺父殺母仇人,他不介意幫丫頭給了結了。
風幽落雙手成拳,瞬間揭開答案的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那還會有誰?不就是丫頭的叔父,霽月的胞弟么?」
什麼!
果然是他!
夕子燚忍不住還是訝然了一下。
「那為什麼丫頭還……」馬上,他也發現了一絲端倪。
因為丫頭每次在提起這紫重齊的時候,總有種異樣。
這份異樣,並非來自於憎恨,而是其他的某種情緒……
「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必要開戰了。想必剛才在石室之內的話,你們應該也是聽到了。既然你們都尋過來了,那麼我便默認你們。與丫頭的賭約,也根本不用開始。」鬼閻做出了決定,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好似刀刃一般,冷而充滿了駭人殺氣。
但他們不懼。
想到丫頭,他們的臉色也都齊齊變了幾變,心情都十分複雜。
更也為他這話感到詫異不解。
要知道,是個男人,都不會希望別的男子也戀著自己的女人。更別說還默認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