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生死一戰！

看到走進來的紹雲筠，他粲然一笑，艷若花開，「紹太子，你終於來了啊。朕已經等了你好久了。咱們現在就來談嫿兒的事情吧。」

紹雲筠冷銳的雙眸向床榻處睨去。寬床軟榻上，顏子嫿闔著眼似乎已經睡去。

紹雲筠涼薄的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一顆心瞬間沉了又浮，浮了又沉。他沉著臉在慕珩面前的座位坐下。

慕珩為他自己還有紹雲筠各倒上一杯涼茶。

端起茶，他輕品了一口，才將手裡的茶杯放下，抬頭去看紹雲筠，「我想……帶嫿兒回去。」

紹雲筠剛伸出手要去端他面前的那杯茶，聽到慕珩這話，伸到半空中的手一抖，將他面前那杯茶一撥弄，茶杯里的茶水一下子潑了出來，灑了他一身。

慕珩兩條劍眉輕揚。「紹太子，我這裡也謝謝你。謝謝你幫我照顧了她三年多。我也相信，你對她是有感情的。不過……不是我臭美。即便你將她照顧的很好。可你終究不能取代我。我也相信，這世上沒有其他男人可以比我更會照顧她。」

紹雲筠冰冷的雙眸微微低垂，長睫在他眼瞼下投射出兩小方的陰影。

「那個誰，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你說你會好好照顧她，可三年多前，我見到她時，她頂著一張被毀了容貌的臉，還被人當奴隸一般賣到出雲國。你都把她『照顧』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說你是這世上最能好好照顧她的人。呵呵！」

往昔的事情從紹雲筠嘴裡說出來，讓慕珩神經陡然一繃緊，一隻揣著茶杯的手暗暗收緊。

他心疼他的嫿兒。

紹雲筠緩緩將頭抬起，對上慕珩那雙邪眸。嘴角邊揚起一抹譏嘲的笑來，「那個誰，再退一步來說，或許本太子的確沒有你會照顧她，但這三年多，孤讓她衣食無憂，讓她免受顛簸流離之苦。不僅如此。孤也一直在學著怎麼愛一個女人。」

慕珩幽邃的邪眸眸底閃爍著幽光。

「紹太子，若她真的如你說的那般被你精心的照顧。為何我見到她兩次，她兩次都被人下藥。尤其是今晚，如果不是我在。我怕你走進來看到的是嫿兒被某些豬狗不如的男人欺凌的場景。我慕珩三年多前是讓她遭了一次難。可再迎她回國，我……」

紹雲筠已經迫不及待的打斷他的話又說道，「孤心裡早已經把她當做孤最重要的女人了。孤是不會讓你帶她回明楚國的。」

眯著雙眸注視紹雲筠的慕珩在他冷峻的面龐上看到了堅毅和不妥協。

他修長的手指端起茶壺，又為他自己倒了一杯茶。將冰涼的茶喝入嘴裡，唇內隱隱有澀苦之味在瀰漫。

他原本可以和紹雲筠唇槍舌戰一番的，但看在三年多前。他救過嫿兒，他非常難得的耐起性子對紹雲筠說話。

「紹太子，我知道當年你母后就是為了替你擋劍而薨逝的。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根本不是愛嫿兒。而只是把你對你母后的感情孺慕之情投射在她身上而已。」

「沒！有！」紹雲筠冷冷答著，雙手伸向心口處，「孤剛開始可能是因為她的救命之恩喜歡她。但三年多了，孤現在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我對她的感情是……」說到這裡，他冰冷的眸瞳里掠過一抹暖光，才又從涼薄的唇瓣里輕溢出幾個字來，「男人對心愛女人強烈佔有慾的感情。」

慕珩邪笑，「怎麼辦？看來咱們兩好像是談不妥了。可我還是想帶她回去啊！」

紹雲筠唇角揚起一抹邪佞的弧角，又用冰冷的足以凍住人的語氣說著，「那我要是堅持不肯放手呢？」

慕珩抬眸去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闔眼休息的顏子嫿，笑容笑靨如花，「紹太子，你若是堅持不肯放手，那朕只能對你不客氣了！」

屋外，府軍們見紹雲筠進了屋許久后也沒有走出來。怕紹雲筠出事，就有府軍要我往裡面沖。宮羽堇怕紹雲筠為顏子嫿遮醜，等下會讓他的手下替顏子嫿保密。便帶著瑩兒還有一幫府軍小心翼翼的往屋裡走去。

屋裡正默不作聲的兩個男人聽到腳步聲，眉頭輕皺。尤其是紹雲筠，一看到出現在屋裡的宮羽堇還有一大幫的府軍們，紹雲筠心裡已經猜到今夜的事情很大的可能是和太子妃有關的。

「下去！沒有本太子的命令，不許任何一個人走進來！」

紹雲筠對宮羽堇冷冷的呵斥著，宮羽堇和瑩兒便只匆匆的看了一眼慕珩就帶著府軍們不得不退下去了。

一走出屋裡，宮羽堇狠毒的目光惡狠狠的瞪了瑩兒一眼。她不是讓瑩兒找個長相猥瑣的男子對付那個賤人嗎？可為什麼他們剛才那幫人進去時，看到的是太子殿下正和一個長相邪俊到如仙如妖的男子在對立而坐？

知道太子妃在縉雲公主招親宴那夜沒有見過慕珩，瑩兒壓低聲音就對宮羽堇說道，「太子妃，剛才屋裡坐著的那男人好像是……明楚國皇帝慕珩。」

明楚國皇帝？他不是應該在異國館嗎？怎麼跑太子府了？而且還出現在那個賤人的屋裡？

一連串的疑問讓宮羽堇如墜雲霧。

瑩兒卻又在邊上小聲的提醒著，「太子妃，那慕珩該不會是白日里就闖入咱們府里呆在那賤人屋裡的吧？若是這樣的話，這明楚國皇帝會不會也被那賤人的臉給迷惑了啊？」

瑩兒的話讓宮羽堇眼裡閃過精光。

招親宴那夜她被縉雲公主派去為難顏子嫿，並沒有見過慕珩。只是後來才聽說這個慕珩長的極為邪俊。如今聽瑩兒這樣一說，她在嫉妒顏子嫿之餘，心裡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借著這次機會除掉顏子嫿。

「瑩兒，你速速進宮去見縉雲公主，就將府里的事情告訴給公主！」

宮羽堇繃緊麵皮，迅速的對瑩兒命令著。

瑩兒一向只聽宮羽堇的命令，她這麼一命令，瑩兒心裡也猜到太子妃肯定是要借著縉雲公主之手，將明楚國皇帝躲在姒夫人房裡的事情宣揚出去。

這樣一來，姒夫人會落了個水性楊花的罵名。

明楚國皇帝嘛……他一個男人深夜留宿在清芙苑，說出去也沒有什麼好名聲的。

瑩兒得了命令，就乘著夜色退下去了。

今夜，原本還算好的天氣，不知什麼時候飄來一些烏雲。黑壓壓的烏雲盤踞在整座汴梁城的夜空，眼看著一場大雨就要傾盆而至了。

東宮離皇宮的路程並不遠，瑩兒以最快的速度進了宮。拿著太子妃的腰牌，她很快的被人帶到縉雲公主面前。

瑩兒一見到縉雲公主，「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向縉雲公主稟告著，「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太子府的姒夫人她竟然和明楚國皇帝陛下暗通曲款……」

瑩兒遂添油加醋的將今夜的事情告知給縉雲公主。

縉雲公主本就對顏子嫿心生不滿，現在又聽說慕珩深夜潛入顏子嫿的屋裡。她心裡嫉妒顏子嫿的同時，更是暗自唾罵慕珩不長眼。

放著她這麼個公主殿下不要，偏偏要個破鞋。

「公主殿下，如今太子殿下和那慕珩已經坐下來了。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似乎並沒有想嚴懲那一對狗男女的意思。公主殿下，太子妃是心疼太子殿下這才讓奴婢進宮的。太子妃說姒夫人給太子殿下灌迷魂湯，太子殿下這才事事都聽從她的。可那姒夫人偏偏是個水性楊花的，太子殿下貴為一國儲君，如今被他禍害的已經戴了綠帽子，太子妃實在是看不慣姒夫人。」

「啪！」

瑩兒話剛落下，縉雲公主已經用力的一拍桌子的桌面，憤怒的說著，「本宮的太子哥哥是傻子，本宮和父皇可不是傻子！」

從座位「嚯」的一下一起身，她連夜就帶著人去見了獻雲帝。

等見到獻雲帝，縉雲公主自然是把瑩兒說的那番話又添油加醋了一番，把顏子嫿形容的更加水性楊花，更加恬不知恥。

獻雲帝聽完，雖然心裡也是怒火衝天的。但他畢竟是個掌權者，除了考慮要怎麼對付水性楊花的顏子嫿以外，他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慕珩身上。

他這幾天可都在考慮著要怎麼和明楚國的承陽王合作，殺掉慕珩。

可老天有眼啊，竟然送了這麼個好的機會到他面前。慕珩現在隻身一人呆在太子府，只要他和明楚國的承陽王聯合起來……今夜他們似乎就可以將瓮中捉鱉，將慕珩給斬殺。宏何呆血。

想通關鍵，獻雲帝一邊命人集結禁衛軍，一邊命人通知承陽王。等禁衛軍集結后，作為一國之帝的他親自帶著禁衛軍向太子府包抄而去。

清芙苑，屋裡。

在太子妃一行人退下去后，紹雲筠就冷冷的下達逐客令了，「那個誰……即使你想帶走嫿兒，今夜也是帶不走的，不如你先回去……」

「咳咳……」紹雲筠要說的話還未全說完，床榻上一直昏睡著的顏子嫿輕咳了一聲。而她這麼輕輕的一咳，頓時就讓屋裡兩個男人的心弦一下子給繃緊了。

兩人齊刷刷的向床榻處看去，齊刷刷的從座位上起身，又齊刷刷的向床榻處走去。

見昏睡的顏子嫿長睫輕眨了眨，似乎有要清醒的跡象。兩個男人的身子不由得向前一傾，顏子嫿睜開眼睛時就對上了慕珩和紹雲筠兩人的面容。

她神識有那麼一瞬間輕晃了晃神，但很快腦袋處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感讓她疼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嫿兒，你怎麼樣了？」

「阿姒，你怎麼樣了？」

兩個男人將她臉上神情的變化盡收眼底，不約而同的出聲問著。

而他們這兩個聲音飄入顏子嫿耳畔，卻是讓她本就疼的要炸裂的腦袋一下子更沉重了。她雙手護著腦袋，眼前有無數雜亂的畫面閃過。

一會兒是她和紹雲筠在一起的畫面。

一會兒是她和夢中那個她看不清臉的男人在一起的畫面。

這些畫面不斷的交迭，不斷的重複，她像是馬上的就要想起過去的事情，可又偏偏的差了那麼一點火候，還是沒有能讓她想起前程往事。

額頭處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她難受的一張臉瞬間比白紙還要白。

「阿姒，不要再為難自己去想過去的那些事情了！」紹雲筠一見她現在這副模樣，心一揪，就記起她失憶后剛清醒過來時有幾次也是這樣的。章思邈那時候告訴他，這是她腦海里還沒徹底的把過去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時間久了，只要不讓她接觸過去的人過去的事，漸漸的她就會將過去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可該死的，慕珩這個故人出現了。

又勾起了她的回憶。

慕珩瞥了一眼紹雲筠，伸手握住顏子嫿的手，「嫿兒，加把勁。你想想咱們的兒子，還有我……還有你母后……我們大家都在等你回來。嫿兒……」

慕珩那溫柔熟悉的聲音再飄進她耳畔時，卻讓顏子嫿身子猛的一震。

她抬頭，睜著黑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腦袋處又是傳來一陣劇痛感，只是這一回，她回想起了之前和慕珩纏綿共赴雲雨巫山時的景象。那時的她……想起來了，想起了他就是一直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個男人。

但……除了這點，其他的事情，她依舊是亂成麻。

紹雲筠見顏子嫿一直盯著慕珩看，他心裡自然是擔心顏子嫿和慕珩會相認。他上前就要將顏子嫿抱進懷中，慕珩不許。兩個男人凌厲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了一番，雖然沒有動手。但目光交匯處卻早已經刀光劍影了。

顏子嫿腦海里已經浮現越來越多幀關於慕珩的影像，但隨著這些影像的浮現，她腦袋也是越來越疼痛。

紹雲筠心揪得更緊了，擔心慕珩的存在會繼續誘發她忘切的記憶，他冷著臉，高聲喚來院子里候著的府軍。

府軍衝進來后，剛要依照紹雲筠的命令將慕珩驅逐，卻又有一個府軍急匆匆的跑進屋裡，對著紹雲筠磕著頭，「啟稟太子殿下，皇上帶著宮中禁衛軍已經將整個東宮團團包圍住了。」

這話一說完，紹雲筠飛快的看了一眼慕珩。

慕珩自是清楚他那一眼包含的複雜含義。

他在出雲國這些日子雖然是整日沒做啥正事，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獻雲帝和承陽王私下裡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的事情。

獻雲帝在這個時候就帶人過來了，很明顯，他這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承陽王共乘一條舟了。

在這種關鍵時刻，紹雲筠倒是暫時的把他對慕珩的怨恨放下，冷著臉提議他，「你換上本太子府里府軍的衣服，離開吧。」

相較於獻雲帝的膽大，紹雲筠為了出雲國人，還是不敢真的殺慕珩的。

可紹雲筠話才一落下，本就躲在門外偷聽的宮羽堇已經衝進來了，她給紹雲筠行禮后，就勸說著紹雲筠，「殿下，這明楚國皇帝陛下深夜潛入姒夫人的屋裡，兩人早已經不清不白，你若是放了他，以後天下的人都要嗤笑殿下你被姒夫人戴了綠帽子的事情啊！」

「該死的！你住嘴！」紹雲筠額頭處已經有皺紋乍現。這個蠢女人，為了對付情敵，用盡損招，現在為置情敵死地，還深怕天下人不知道他被「戴」綠帽子的事情，到處宣傳著。

慕珩輕吃一笑，「太子妃啊，你恐怕搞錯了。朕和你們的姒夫人可沒給你的太子殿下戴綠帽子，你口中的姒夫人她是……」

還未等慕珩把話說完，紹雲筠已經拍了他的肩膀，用冷冽的眸光對慕珩道，「別廢話，快！快換衣服！」

紹雲筠往跪在他面前的兩個府軍身上一指，讓其中一人快脫下衣服給慕珩換下。慕珩卻像是一點都不著急一般，一點都沒有要換下衣服的意思。

他回頭看了一眼顏子嫿，嘴角輕撇，向紹雲筠說著，「你們出雲國皇帝這般熱情，看來今夜我要是不留下陪你們皇帝唱這一齣戲，都對不起他老人家的這一番興緻啊。」

都火燒眉毛了，慕珩到這時候卻還能一副興緻勃勃的模樣，紹雲筠心裡一凜，倒是又擔心起自己父皇來了。

他張了張嘴還想勸慕珩離開，屋門口已經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不多久，就又有一個府軍衝進屋裡，向紹雲筠稟告著，「啟稟太子殿下，皇上已經在院子里候著明楚國皇帝陛下了。」

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紹雲筠縮在寬袖裡的手一攥緊，抬眸再去看慕珩。慕珩這時候卻是溫柔的轉過身，對著床榻上躺著的顏子嫿深情的說著，「嫿兒，今夜后，咱們兩人在出雲國已然淪為女干夫yin婦。不過沒關係，出雲國畢竟只是個小國而已。這裡又不是你的家，咱們不稀罕這裡的人怎麼看你。我現在就帶你回明楚國。」在那裡，我可以用我的整個江山來慣著你，寵著你！

他溫柔的話語還在顏子嫿耳畔邊縈繞時，顏子嫿就感覺自己身子驀的離了床。她整個人被他抱進了懷中。

聞著屬於他的氣息，經歷著似曾經歷過的事情。她腦袋依舊疼得厲害，但還是咬著牙，睜大她那雙黑漉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

慕珩見她看著自己，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又笑的如江南三月里盛開的油菜花那般燦爛。

顏子嫿被他笑容一震，抿抿唇，腦海里又快速的掠過一些有關他的回憶。

她恍然想起了多年前，在明楚國的鎬京，有個囂張跋扈的九千歲忍受著天下的嗤笑，娶了一個又胖又丑的公主。

而那個公主好像就是……她！

她眉頭緊張的皺起，伸手微不可察的輕扯了下他的寬袖。再仰頭看去時，又看到他俊逸的臉部線條。

身子又是一震，她伸手摸向心口處，那裡有顆心在「砰砰」亂跳著。

紹雲筠見慕珩就這般抱著慕珩要往屋門口離開，他冷眸眯了眯，還是往前走了幾步，攔住他的去路。慕珩卻像是根本不把紹雲筠放在眼裡一把，直接用他的肩膀將紹雲筠狠狠的撞開。

邁著從容的步子，他抱著她跨過屋門的門檻。

院子里，火光衝天，把黑寂的夜色照的比白晝還要亮堂。

慕珩一雙邪眸在場中梭巡了一圈，就看到了被身著甲胄的禁衛軍簇擁著的獻雲帝，以及……站在獻雲帝身側的承陽王。

獻雲帝和承陽王一個下巴微翹，一個眼裡跳躍著興奮的華光。兩人都認為隻身一人的慕珩今夜是逃不出兩人的手掌心了。

慕珩笑了，笑聲還極為促狹，「哎呀呀，出雲國皇帝陛下，朕還以為你是個大智若愚的皇帝，今天看來，也太小家子氣了。被承陽王一蠱惑，就以為可以要了朕這個皇帝的命了。今夜后，看來你們出雲國也要遭殃了。」

都被包圍了，竟然還說出這麼囂張的話來。

獻雲帝臉色一沉，自然是極為不高興。

他手一揚，他身後一批弓弩手都將手裡的弓弩對準慕珩。

而只要獻雲帝再一聲令下，就會有萬千的弓箭射向慕珩和他懷中抱著的顏子嫿。夫妻兩到時候的命運恐怕會比刺蝟還不如。

承陽王卻已經掩著唇，吃吃笑了起來，「慕珩啊慕珩，你少來挑撥本王和出雲國皇帝陛下的關係了。今夜，有這般多的弓弩手對準你，有這麼多禁衛軍看著你，除非你全身插上翅膀，要不是逃不出去的！」

承陽王話剛落下，宮羽堇已經又急匆匆的從屋裡跑出來，她仗著獻雲帝在場，也指責起慕珩來，「父皇，這慕珩明明是明楚國皇帝陛下，卻深更半夜潛入東宮和姒夫人私會。像他這般不知廉恥的皇帝，即使咱們今夜將他誅殺，天下人也不會怪罪咱們出雲國的！」

有了承陽王和宮羽堇兩人的話，獻雲帝自然是非殺慕珩不可。深怕多耽擱一下，就會給他創造逃脫的時機。

獻雲帝手又是高高舉起，高聲命令道，「所有人聽命，誅殺明楚國皇帝慕珩！」

他話語一落，弓弩手們就要按下弓弩的機關向慕珩他們兩人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