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全軍覆沒
隨著他的指令發下,兩枚火箭彈轟在最前面的快艇。
「轟轟……」的兩聲,正在中間突破的快艇,竟然被火箭彈打爆了。
瞬間整個艇身像被五馬分屍般,爆炸成四分五裂,隨即散落在海里。而快艇的海盜更是橫死當場。
海盜們看到有一艘快艇被完全摧毀。當下憤怒的像失控了瘋牛似的,手中端著各式的衝鋒槍,還有架設在快艇上的重機槍,以及七八支火箭筒,一股腦的沒頭沒臉的向兩艘貨船瘋狂掃射,胡亂爆射!
子彈炮彈,漫天飛舞。
船上的玻璃紛紛被打的粉碎,船身上被子彈打進去了無數個凹坑,有的穿透力強的子彈更是直接打穿了那一層薄薄的鐵甲,直接打進了船艙里,射翻幾名來不及躲閃的玄冰幫眾,子彈帶出的鮮血染紅了船艙。
林勇沉著應戰,揮手讓人點射對方的重火力。
雙方在海面上打得火熱,雖然玄冰幫貨船的機動能力不如海盜快艇,但是玄冰幫橫下心來抵抗也顯出優勢,人員精銳和槍法精準。加上貨船抗擊能力強,在火箭筒轟擊下也不至於就地沉沒,因此雙方算是勢均力敵。
就在這時,眼尖的觀察員臉色慘白。指著海里喊道:「海里有……」
注視前方的林勇眉頭輕輕皺起,不耐煩的喝道:「有什麼?」
觀察員吞了下口水,哆嗦著回應:「有潛艇……」
潛艇?
林勇像是被雷劈中般不動,忙向觀察員指示的方向望去,果然,一艘老式潛艇正悄然而來,憑他服役海軍多年的經驗判斷,那是越南老式潛艇,在四五年前以前退役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他猜得沒錯,那正是越南退役潛艇,海盜從越南罪區里購買的。
在林勇的走神中。老式潛艇已經射出了魚雷,轟轟兩聲響起,魚雷精準的射中六號貨船。原本穩如泰山的大貨船頓時晃動了幾下,在甲板抵抗還擊的不少幫眾,身子也隨之晃出了障礙物,被海盜們射成了篩子。役東陣血。
林勇頓感回天乏術:此戰輸了。
就在這時,六號傳來怒吼的聲音,那是六號船長陳貴洪呼叫:「林船長,你趕緊把五號駛出海峽,我們發動機已經被重創,無力逃走了,我們會死死擋住這些該死的海盜,你們快走,否則被合圍上就來不及了。」
說完后,也不等林勇回應,六號貨船就偏轉船身。
整條船橫在海面,並迅速的架起重火力狙擊海盜快艇。
海盜們瞪大了眼睛,這船上的人不要命了嗎?還是在進行挑釁?
慘烈的還擊吸引了所有海盜的注意力,所有的火力都朝著六號瘋狂的掃射,重機,班用機,AK,14,P5……六號成了火力打擊的焦點。
林勇腦子變得茫然空白,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聽著那些像放鞭炮一樣響成一片的槍聲,眼淚終於在海水中肆無忌憚的滾落下來。
和這茫茫無際同樣苦澀的液體融為了一起,揮手下令:「撤,他么的,撤,全速撤退。」
五號貨船趁著六號狙擊的時間迅速離開戰場,在他們開出十數海里后,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隨即就見到火光衝天而起,林勇雙手攢緊,他心裡清楚,那是六號貨船的原油爆炸,才會有這種駭人的威力。
林勇神情凄然,喃喃自語:「我,我可怎麼向沈先生交待……」
此時,射手也是一臉枯澀,吼道:「你怎麼交代,你要知道,這批貨戰盟出了八成的錢,老子還不知道怎麼交代,我們找你玄冰幫合作,就是因為你們海上能力強,現在呢,現在呢?」
「你特么沖我吼什麼,要麼就給我滾,要麼就老老實實的呆著,草,什麼東西。」
射手看著林勇翻臉不認人,揚起嘴角點了點頭:「好,你牛比,老子記住你了,等活著離開這裡,老子第一個砍了你。」
射手說完,轉身走向了一邊。
玄冰幫跟戰盟雖然表面上說是合作,其實就是雇傭關係,戰盟雇傭玄冰幫幫他們運貨給出不菲的酬勞,而玄冰幫為了表示,出了兩成的錢在這批貨上,也可以分得兩分的利在加上酬勞,這利潤非常可觀。
看到射手生悶氣,林勇也沒搭理他,手下人也都沉默不語,這個無法交待不僅是因為船隊覆沒,更重要的是陳貴洪的犧牲,他是沈正很器重的人,也是走私船隊的老船長,誰知道卻橫死在馬六甲海峽,所以眾人都感覺到窒息不安。
不知道沈正會如何懲罰他們。
這艘船也不知道駕駛了多久,反正林勇醒悟過來已經天昏地暗。
一個舵手走過來向他告知,通過前面的三十海里公海區域,就會進入浦沅海峽了,進了這裡就離浦江的海域不遠了。
因此需要做好準備來躲避浦江的巡邏船,林勇這才用冷水洗洗臉,把所有煩心事情暫時拋到腦後,重新站在指揮室進行調度。
可惜,還沒等他有任何指令,四周又響起了快艇聲。
林勇遲緩的大腦,終究判斷出:至少二十艘快艇。
他們所有人都很驚詫,因為這裡根本不可能出現海盜,如果說是馬六甲海盜追殺到這裡,那恐怕真是天下奇聞了,因此,林勇讓人亮起小燈查看,誰知道剛剛亮燈,無數顆子彈又蜂擁而來,數名幫眾瞬間倒地。
林勇心如死灰:這裡怎麼會有敵人?
…………
此時,在燕京的段然披衣靠在沙發上。
寧夏熬的黑咖啡被他喝完了半壺,他安靜等待著今晚的戰事,沒有多久,電話就輕輕響起,他伸手拿過來接聽,耳邊傳來火鳥刻意平靜的聲音:「龍頭,第一戰成功,海盜覆沒了五艘船,不過主船趁亂逃走了。」
段然看看時間,淡淡回道:「逃不了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火鳥哈哈大笑起來,隨即開口道:「龍頭還是那麼料事如神,看來今天有的他們頭疼了。」
段然嘴角也露出了笑意,意味深長的道:「不,頭疼的還在明天呢。」
段然雖然沒有把資料看的很仔細,但是卻看了運輸路線是經過馬六甲海峽,而罪區跟馬六甲的海盜交易很密切,所以便打電話詢問了火鳥。
說來也巧,火鳥跟馬六甲的頭頭還真有點來往,便許下重金。熟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所以那些海盜才那麼瘋狂。
這件事段然誰也沒有告訴,不是信不過別人,而是沒有必要告訴,即便是火鳥也只是知道他們打的是玄冰幫的船,而段然一再叮囑,不要把龍門的信息透漏出去,因為他不想跟這群海盜有任何牽扯。
段然知道自己越走越遠,因為這些人曾經是他打擊的對象,他知道自己離最初的本心越走越遠,但是依然有些觸碰底線的人和事,段然始終無法打破。
段然捏起把小刀,右手輕輕揚起,小刀直接鍤進牆壁的地圖,落點正好是淮海。
淮海,小雨。
沈正像是死了兒子似的,他呆坐在玄冰幫的經濟總部。
從早上七點呆到現在,連房間門都沒走出過,麻木機械的處理著各種生意文件。
他臉色顯得很慘白,慘白到看不出憤怒和痛苦,他已經收到消息,走私船隊在馬六甲海峽東南方遭遇海盜襲擊,先後沉沒五艘船,就連老船長陳貴洪也被炸成了碎片,而逃出生天的五號船也在距離浦沅海峽不遠處被人襲擊覆沒。
他至此才想起逸遠大師的話:大難在正當中啊。
可是,沈正怎麼也不明白,這正當中是浦江,龍門怎麼會跟海盜有牽扯,而且從線索來看,沒有一條線索能證明龍門與海盜串通。
沈正很想把事情推給龍門,因為戰盟跟龍門是老對手了,這樣一來也減輕了沈正的壓力,可是現在他並沒有。
101大樓,這是淮海市的金融中心,這棟樓幾乎算得上是淮海的標誌性建築,入駐的公司都稱上是國際上的巨頭企業,從一樓坐電梯上來,一路上會看到很多熟悉的公司標誌,大多是世界500強企業。
玄冰幫經濟總部就在十五樓。
財大氣粗的陳泰山通過各種手段,硬是把這層樓以平價買了下來,然後把這裡變成玄冰幫的經濟中心,所有正規和非法生意都是從這裡發出指令,然後讓龐大的玄冰幫成員運作起來。
誇大點說,這裡等於玄冰幫的半個江山。
此時,孫忠見到沈正深鎖眉頭,出聲寬慰:「沈先生,血債血償,雖然我們沒有證據龍門跟海盜勾結,但是,我這次去浦江,竟然沒等來一個人,調查一番我才發現端倪,這事跟龍門脫不開關係,咱們遲早要從龍門頭上討回這筆孽債。」
沈正發出輕嘆,頗有感慨的說:「我們犯了跟戰盟同樣的錯誤,總以為龍門虛有其名不足為慮,可是我始終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們跟龍門井水不犯河水,所有的船都是我們玄冰幫的,龍門為什麼沒有緣由的就開打,這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