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世界末日(1)
「這兩個人……」
看到兩人一起,蘇瞳頓時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
她不是小心眼的女人,也知道溫初語相當優秀,自然會吸引各路美女,所以從不在乎自己的男朋友與誰走得親近,可是此時,白眉正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溫初語的胳膊上,最重要的是溫初語臉頰上並沒有不適的表情,反而伸手親昵地攬著白眉的腰。
蘇瞳的目光開始慢慢變冷,她一動不動地站在樹后,前方二人的對話聲清楚地傳入她的耳朵。
「你什麼時候去跟蘇瞳那個小賤人攤牌啊?你早就不喜歡她了,她還跟狗皮膏藥一樣纏著你,我不開心。」
白眉把下巴搭在溫初語的肩膀上,嫣紅的小嘴嘟成了喇叭花。
「再過幾天吧,畢竟我們在一起時間長,沒有……沒有感情還得顧及她的情緒嘛。」
溫初語皺起眉頭,狠心地說道。
其實沒有感情是假的,因為他也知道自己一生再遇不上如蘇瞳那樣的女孩,可是現在溫初語並不需要真心,他急切想要握在手裡的,是擺脫自己平民身份的一桿通天高梯。而擁有雄厚財力和官家背景的白眉,顯然更符合自己的需求。
聰明人都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溫初語選擇了最快見到利益的那條路。只是處在決斷的分岔路口,他依舊遲疑。
「好吧,我再把你『借』給她三天時間。」
將「借」字說得很重,白眉在溫初語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故意留下一道不懷好意的吻痕。
「到時候你可以來我媽媽的公司,一些對外貿易的項目可以給你接手,我爸爸也會介紹一些業內名人給你認識,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白眉的笑聲讓蘇瞳覺得極為刺耳,甚至讓她想起那個為了權勢而拋棄她們母女的父親,難道天下的男人都這樣無恥?為了飛黃騰達自己的感情都可以拋棄?
原以為遭遇背叛已經極為惡劣,沒有想到接下來蘇瞳又聽到了一段更歹毒的對話。
「對了!」
如蝴蝶一樣溫初語身旁打轉的白眉突然嫵媚一笑,挑起精緻描畫的黛眉把自己的頭湊近溫初語。
「蘇瞳的畢業設計快完稿了吧?把她的原稿偷出來,然後再把她所有原始數據給毀了,這點小事,你辦得到吧?」
惡毒的聲音像蛇吐信,於寂靜的空氣里滋滋作響。
「為什麼?」聽到白眉的要求,溫初語有些傻眼。
「為什麼?你蠢啊!我白眉在天上,那蘇瞳就必須在泥里!」
「以她的才華,你希望日後她步入上流,擁著哪個有權勢的男人,再把你我踩在腳下嗎?」
白眉咬牙切齒地說道。雖然這種可能性極小,但也不得不說有發生的概率,畢竟有時候蘇瞳總是給人一種光華還沒有綻放的錯覺,女人對這一點尤其敏感。
白眉的話一語點醒夢中人!
是的,溫初語既然決定往上走,那麼蘇瞳必然淪為踏腳石,如果不想它日被她的凌厲目光審判今日的罪行,他們二人最好永遠不在一個社會階層生活。
要毀……就毀了她所有!
「好!」
溫初語略加思考,便凝重地對白眉點了點頭。
為了自己,這男人早忘記之前對蘇瞳的所有不舍。
盯著溫初語當年說出那麼多溫柔情話的唇,緩緩吐出那個決絕的「好」字,站在樹后的蘇瞳簡直把肺氣爆!
算自己瞎眼看錯人,被始亂終棄也就算了,這對賤人居然連自己的未來都要算計!
自己這輩子是得罪了天上哪路神仙……要承受這麼多賤人的摧殘?
蘇瞳絕逼不是哀哀凄凄拖泥帶水的女子,無論之前有多喜歡,一旦發現自己的戀人其實是個人渣,絕對會先忘記哀痛將其當****一樣丟棄!
換成單純發現姦情,蘇瞳肯定頭都不回就走掉,可是聽完溫初語與白眉的對話,還要把被欺騙的自己按到泥里……蘇瞳覺得此時不刮這對賤人幾個嘴巴都對不起自己。
「初語!」
就在白眉跟溫初語這對狗男女又要抱到一起的時候,蘇瞳捧著綠豆湯扭著小腰便婀娜地走了出來。
好像完全視白眉為無物,只是膩歪地靠向一臉惶恐手足無措的溫初語,而後柔聲柔氣地「獻媚」道:「親愛的,天氣燥熱,我給你煮了補身子的雞湯。」
一邊說,蘇瞳一邊揭開了手裡的保溫瓶蓋。
二人見蘇瞳出現,都不約而同嚇了一跳。
盯著瓶子里升起裊裊熱氣的綠豆,還在心悸的溫初語為難地看著蘇瞳笑靨如花的臉,心下有些憐惜地想道:「只怕是被她都聽到了,受太大刺激,有些精神異常……」
「這那裡是雞湯?明明是豆子,你神經病吧?」
姦情被撞破,白眉乾脆毫不讓步地抬著下巴對蘇瞳叫囂。
「雞?雞在湯里啊!」
蘇瞳雙眼笑得更加彎彎,人畜無害,迷人可愛,可是手卻徒然一揚,將一瓶子還滾燙的綠豆湯直接潑在了白眉的臉上!
的確,世上有哪只雞,比得上白眉更配得上下鍋煮?
「哇!」
白眉慘叫!
根本沒有想到蘇瞳會有這樣一出。
此時白眉眼角掛著豆子皮,皮膚瞬間開始紅腫,卻被粘糊糊的豆汁糊得面目全非,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特別是她嗷嗷直叫的慘樣,怎麼看怎麼像只聒噪的落湯雞。
看到情況急轉直下,從來在自己面前沒有放過狠話的蘇瞳被逼急了能如此瘋狂,溫初語頓時更加慌亂失措。
他只能一把扼住蘇瞳纖細的手腕,吞著口水狼籍地低吼:「蘇瞳,你瘋了吧,有什麼事沖著我來啊!」
蘇瞳正等著溫初語這句話呢!
難道這不要臉的男人還以為自己會放過他不成?
「別急,這不正一個一個按順序來么?」
根本沒有猶豫,潑完熱湯之後蘇瞳一個敏捷的反手,直接震開了溫初語的虎口,把盛湯的陶瓷瓶子狠狠地敲在了溫初語的腦袋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