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后卿
「不想!」我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果斷是拒絕的。
冬哥手一松,我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揉著摔疼的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腰剛直起來就被冬哥一下子提住了后脖領子。
「路在這兒呢,你想往哪兒走呀!」不得不說冬哥的手勁兒大的讓我覺得她是個男人。
我縮了縮脖子直跟她討饒,「好姐姐,咱們好歹百年之前只一家,你這麼對我不仗義呀!」
「仗義?」她哼了哼,提手給了我一巴掌,「你跟我提仗義,你特么也好意思。我再這地方待了這麼久心心念念想著有人能來搭救我一把,可倒好,盼了這麼久連個鳥毛都沒有!」
「不是……您不是逃出去了還當了慈禧嘛。這不那什麼薩滿算的挺對的,您可興天下又能亡天下,聽聽,多牛逼!」我說著朝她豎起了大拇指來。
她見勢,一腳直接踹得我摔了個狗吃屎。
「你給我閉嘴!我還沒問你呢,既然帝臨什麼都沒跟你說,你為什麼會來冥界?」她說著,鼻子一嗤,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等等,你身上怎麼會有鳳凰的味道?」
「這……」我抽了抽嘴角,總覺得她現在不管問什麼,我只要說了肯定是錯的,所以我想了想保險的辦法就是閉嘴,什麼都不說。
不過沒想到的是我不說也是錯,眼看著冬哥朝我揚起了手來,我這軟性子又發作了,「姐,你別打了,我說還不是!我去了玉殿,在那裡看到了帝臨,還遇上了鳳凰。鳳凰涅槃的時候把我也給弄進了玉鼎里,後來我就……」
我老老實實地交代了,結果氣得冬哥雙眼一翻差一點昏厥過去。
「好,好的很!帝臨偏袒你也就算了,鳳凰居然不等我回來就涅槃了!你們一個個都負我!都負我!」說到這裡冬哥就跟小姑娘一樣沖著我撒著潑,鬧著脾氣。她倒是真的沒把我怎麼樣,也就沖著我的臉狠狠地扇了幾個巴掌。
只是被她扇了幾下之後我的腦袋直接暈乎了,一瞬間,周圍的環境也更迭變幻起來。
等我恢復神志的時候,身子一踉,差一點就栽下去。要不是有人及時拉了我一把,我可能真的要掛了。
「那小姐,該醒醒了!」
「誰?」我的神經猛的一緊,這才看清楚面前的是誰,是崔珏。
而此刻我們還在小舟上,小舟行駛地穩當,但離岸邊還很遠。
「那小姐剛才是進了幻境。」崔珏說著話的同時從口袋裡摸出了iphone6,手指在屏幕划拉的很快。
我揉了揉眼睛,心下不免對冥界的硬體設施很是讚歎,不過一想到他說的什麼幻境我又迷糊了。
「判官,您剛才說的幻境是什麼意思?」
「幻境?就是假的!」他回了一句廢話給我。
我當然知道幻境是假的,我的意思是我好端端的怎麼會進入幻境當中,甚至還看到了冬哥。
不行,腦子亂得厲害,完全找不到任何的頭緒還有思緒。
白犀依舊穩穩妥妥地撐著船篙行駛在冥河當中,而我的沉默很快就被崔珏給打斷了。
他問我在幻境里看到了什麼。
我抿了抿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儘管剛才我身處在幻境當中,但是冬哥的存在對我而言還是尤為清晰明顯的,尤其是她提到了帝臨跟鳳凰,這更讓我確信幻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許冬哥就在冥界的某個地方,她在等待帝臨的出現,等待帝臨帶她離開這裡。
陰脈!
我忽的想到了這個來,對了,冬哥有問過我陰脈的事情。難道說她想跟帝臨裡應外合,毀了陰脈她能出去,帝臨也能達到某種目的?
我有些不敢往下多想,畢竟寒燈告訴我的那些事情當中可從來沒有提到過關於帝臨還有冬哥的事情,我如果胡亂猜測的話也是百搭。
崔珏見我不說話就此安靜了下來,剩下的時間裡他至多只是告訴白犀要注意冥河下的小鬼,別讓他們趁機上來。
白犀點了點頭,握緊了船篙,同時我也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越發的濃烈。
崔珏說,夜半燃犀人與鬼通,犀香縈冥能抑鬼獗。
小舟在冥河上行駛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才靠了岸,岸邊蒼繚的厲害,幾乎看不到什麼生氣,黃沙漫天,塵霧繚繞,完全不像黃泉路那麼充滿生機。
崔珏牽著我的手下來小舟之後便讓白犀離開了,我們兩個沿著岸邊一直往西走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這才在一座弔橋前停了下來。
「進去吧!」他指了指我眼前的弔橋,「他等了你很久。」
「誰?」我恍然不知,一轉身才發覺崔珏已經不見了。無奈,我只要邁開腳往弔橋上走去。
弔橋的那一頭連接到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直覺告訴我,那個在等我的人似乎等了我好久。
但他會是誰呢?
這一刻,我懷揣著許多的疑惑走過了弔橋,進入了一座空曠的城池當中,走了不到二十分鐘,一座孤零零的宮殿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殿前的匾額上,赫然寫著一個名字。
一看到這個字我頓時想起了什麼來,於是立刻加快了腳步沖了進去,只是推開門的那一刻,我見到的卻不是他。
銀絲垂地,長袍凌亂,眸色無光……還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邪澤。
他見有人進來,不由得抬起了頭來,看到我的那一刻,他不禁朝我笑了笑。
「好久不見。」
他說。
我扁了扁嘴,下意識揉了揉濕潤的眼角,「當初他們都說我被寒燈灌下了孟婆湯,幾乎把什麼事情都給忘了。怎麼現在一見到你就覺得熟悉呢?」
「記得了?」他淺笑道,緩緩動了動身體想從椅子上走下來,可是他此刻連站穩腳跟的力氣都沒有,就連扶著椅子的手都是顫抖的。
我立刻叫住了他,「別動,我來扶你。」
「你是覺得我不行了?」他依舊保持不變的笑容,聲音溫溫淡淡的,像柔柔的溪水,一下子就暖入到了我的心坎里。
我猛的搖了搖頭,急忙否認,「才不是呢,你還跟以前一樣,一模一樣!一樣的好看,一樣的讓人一眼就相中了你。你這人……不,我是說你這傢伙跟以前一模一樣!」
許是真等隔了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吧,當記憶一下子湧現出來的時候,我竟然一點恨意都沒有。
尤其是看到他的臉時,我的心忽的就平靜了下來。
我上前扶著他,將他從台階上扶了下來,「你有多久沒有離開這裡了?」
「不記得了,好像你不見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邪澤也見到你了吧?」他問道,眉眼一下子就垂斂了下來,語氣里竟然還有一絲絲的遺憾。
「嗯,見到了,還有冷魈,他現在叫薄冷……」我點了點頭,扶著他,與他一起坐在了大殿的門檻上。
「他們還是纏著你不放?」他依舊是笑,笑容中多了不少的蒼涼。
「后卿!」我叫住了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讓我好好陪陪你吧,這麼久沒見面,你就不想我好好陪陪你嗎?」
「想啊!」此刻的他興奮的有點像一個孩子,蒼白的臉頰上堆滿了笑容,可是笑聲中卻帶著顫抖。
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冰冷的溫度順著我的掌心往我的心窩子里鑽來。我感受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冷。尤其是這一刻,我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荒蕪,我忽的想到了什麼。
他這些年裡應該相當的孤單吧。
「陰脈鎮壓不住了,我想我的時間要到了。」他淡淡道,視線一下子從我的身上轉移到了不遠處,那裡隱隱約約像是有一條盤繞著的龍。它似乎還在沉睡當中。
「對不起,如果當年不是我的話,陰脈的秘密就不會泄露出去,你也不會變成這樣。」我萬分抱歉地看著他,尤其是看到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心裡更是充滿了愧疚。
后卿抿了抿唇無力地對我笑了笑,「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不過我沒想到你還有回來的這一天。雅,你現在應該不會執迷不悟地還想去幫助帝臨吧。」
他話語中有些試探,臉上的表情讓我完全琢磨不透。
其實,在看到殿前匾額上的那個名字時,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記了起來。我忘記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更沒想到的是薄冷跟邪澤為我編織了一個特別的夢。
「你放心吧,現在夢都醒了,我比誰看得都清楚。帝臨的目的我明白,我也不會放任他胡作非為的。只是以你現在的情況能鎮壓陰脈多久?」
「三個月不到,這一點寒燈他們應該告訴你了吧。」后卿喘了口氣,慢慢站起了身來,「陰脈一旦受損,冥界與陽間的秩序就會被打破,到時候生死就不會存在了。氐氏一族本該就消失的,若不是因為帝臨一直在強求,也就沒有這些事情的發生。不會有你跟冬哥的出現,也不會有冷家的慘劇,邪澤依舊還是冥界的王……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是啊,宿命,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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