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惜了凳子
「怎麼了?」慕容傑已意識到絕無好事,聲音中都多了幾分虛飄。
「我剛剛不小心把小姐的膠弄在石凳上忘記清理了,偏偏侍郎大人就坐在這石凳上了。」映秋垂著眸,一臉的自責與懊惱。
卻不動聲色的收起了桌上的畫像。
秦可兒淡淡一笑,看來,計劃很成功,她就是故意讓慕容傑看到這幅畫,當然,不可能讓他細看,發覺異樣。
如此一來,慕容傑肯定驚慌害怕。
慕容傑害怕,自然會告知慕容家所有的人,那麼接下來,所有慕容家的人自然也都會害怕。
她想,用不了多久,慕容家的老家長就要出面了,
這戲馬上就要進入*了。
「膠。」慕容傑微怔,顯然還不太清楚那膠的厲害,身子微動,想要起身,但是,卻沒能站起來,因為已經完全的粘在一起了。
頃刻間,他的臉整個黑了,他再怎麼著,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此刻的他自然也沒心思再想畫像的事情了。
「侍郎大人好像很喜歡這個石凳,那就把這個石凳送給侍郎大人吧。」秦可兒起身,笑的雍容大方。
她的強力萬能膠,厚厚的塗滿了整個石凳,粘上了,那就很難弄開。
這夏日裡衣服本就單薄,這會不要說衣服,只怕那膠透過衣服,連皮肉都粘上了。
不過,比起他們兄妹算計著想要置她與死地,這點懲罰實在不算什麼。
慕容傑恨的咬牙切齒,直狠不得掐死她,只可惜他此刻動不了,而且一動皮都痛。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厲害。
即便此刻親身體驗著,慕容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粘在了石凳上,一動都不能動了。
他很清楚,她是故意的。
他千防萬防,怎麼都想不到她會在石凳上動手腳。
「怎麼了?不能動了?」看著慕容傑憤怒,狠絕卻更是痛苦的表情,南宮玉此刻已經驚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他突然慶幸自己剛剛站著沒動,沒有坐過來。
「哎,可惜了我的凳子,還要重新再去弄一個。」秦可兒一臉惋惜的輕嘆,惋惜的卻只是她的凳子。
說話間,已經幽雅的轉身,緩緩邁步離開。
慕容傑突然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南宮玉卻是如在夢中,不知是醉是醒。
她是真的變了,不動聲色中,竟然把慕容傑給戲弄了,而且青青的事情,定然也是她刻意所為。
青青向來聰明,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她設計了,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驚愕。
更不要說,她舉手抬足間的氣韻與風雅。
而從頭到尾,她都不曾看他一眼,她是在怪他?恨他?報復他嗎?
最後,慕容公子自然還是回去了,當然,也把石凳帶走了,是南宮玉讓人抬來轎子整個抬出去的。
不過,第二天,慕容公子沒有去刑部,據說是屁股痛。
第三天,慕容青青的父親,當朝的中堂大人慕容遠來了,與其同行的有靖王爺,還有秦可兒身為丞相的父親。
慕容傑沒有來,可能是屁股還沒好,南宮玉倒是來了,只是一直跟在最後面。
映秋看著這陣勢,心驚肉跳,這不會是來找小姐算帳的吧?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父親是來看可兒的嗎?」秦可兒卻是笑的如沐春風,即便此刻她遮著面紗,只是那眼眸中的笑,就燦爛的讓人睜不開眼,「還有靖王與慕容大人。」
三人錯愕,她竟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
不過,隨即卻又暗喜,果然是呆笨,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了。
只是一瞬間,三人的心理上已經發生了變化。
「父親聽說了你跟慕容小姐的事情,慕容小姐相必也是無心之過,慕容大人讓為父陪著過來,跟你說一聲,希望你不要再追究,畢竟離仙容節還早,觀音像你娘親回來后可以再畫。」秦正森說的很很自然,只是,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不知為何,突然感覺有些歉意,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好啊。」秦可兒眸中的笑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反而更加燦爛了幾分,答應的那叫一個輕鬆爽快。
心底卻是冷到了極點,這就是她的父親,竟然這般輕巧的跟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半點都不問她的處境。
眾人都有些意外,似乎沒有想到她既然將此事鬧到了刑部,卻就這麼輕快的答應了。
慕容遠想到慕容傑的話,心中暗惱,什麼呀,把這個女人說的跟妖魔一般可怕,非要他親自來求秦正森,還請了靖王爺來,其實不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
南宮玉更是一臉的意外,她會那麼好說話嗎?
「三年不見,可兒長大了,倒是通情達理。」秦正森的臉上多了幾分輕笑,卻未必是為了她的通情達理,而更多的是為因為秦可兒在外人面前給足了他面子。
「不過。」只是,秦正森臉上的笑還沒有完全散開,秦可兒卻微微思索了一下,突然再次開了口。
秦正森臉上的笑僵住。
慕容遠怔了怔,臉露怒意,什麼意思,出而反而,耍人呢,她膽子也太大了點,他們是她能夠耍的嗎?
「父親大人,娘親現在陪著弟弟去看病,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這萬一到時候回不來,或者趕畫不出觀音像,那可怎麼辦呢?」秦可兒的眸子望著秦正森,除了些許的擔心,便是那讓人不敢直視的純凈。
一時間,秦正森竟然無言以對。
對秦可兒,他從來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的,但是因為有寒家的原因,他亦聽之任之。
此刻一時被她問住,心中暗暗氣惱,不過,看著秦可兒一臉的天真,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她所講合情合理。
「那你想怎麼樣?」慕容遠忍著怒意問道。
「是呀,要怎麼辦才好呢?」秦可兒一臉懊惱,一臉的為難。
「有什麼難辦的,放了青青,到時候令堂回來再畫一副不就行了,丞相大人剛剛也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慕容遠已經不耐煩了,「馬上去刑部放人。」
話一說完,便轉身,意欲離開。
秦可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仍就是一臉的純凈,眸子中也不見任何異樣的神情,只是看似隨意的端起手邊的茶,微掀面紗,品了一口,隨即眉頭緊蹙,委屈抱怨,「映秋,這茶好苦。」
「小姐,茶都是苦的呀。」映秋不明所以,其它的人更不知秦可兒是何意,只當她不過是隨口一說。
「不會呀,我記的外公家有一種茶是甜的,一點都不苦的。」秦可兒的眼睛眨了眨,眸子中仍就是讓人無法懷疑的天真。
雖然秦可兒仍就是一臉的天真,但是,眾人聽到秦可兒說起外公時,神色紛紛起了變化。
慕容遠意欲離去的步子停住。
「那映秋去寒府跟寒大人要一些。」映秋會意,連連順著秦可兒的意思應著,映秋這話也說的巧妙,不是去寒府要,而是刻意說成去跟寒大人要。
「恩,快去,隨便問一下外公這件事情該怎麼辦?我頭都想痛了。」秦可兒連連點頭,眸子中閃動著星星的期盼。
她那可愛的外公辭官在家肯定很無聊,她不介意給外公找點樂子。
眾人紛紛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