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存危機
宸星站在骨爪邊愣半晌,考慮自己的捕食計劃。培養液所剩無幾,支持不了幾天,萬一抓不到野獸,或許就只有采野果吃了,這是他所知不多的幾種野外求生的方法之一,還是以前參加野外生存旅遊時了解到的。旅遊時當然興高采烈,可一旦真正面臨了生存壓力,就不是什麼值得欣喜之事了。
考慮到這裡,他肚子中把死老頭罵了個底朝天,要不是這個死老頭把他抓來研究,他何必受這種苦楚?事已至此,辱罵也沒用,好在至少撿到了一把激光劍,宸星捏了捏下巴,讚美一下漫天神佛,讓他在不幸之中看到一絲曙光,有了這把武器,無論如何總算多了一點生存下去的把握。他天性樂觀,從不言敗,垂頭喪氣沒一會兒,臉上重新充滿自信。
看了看骨架邊那稀疏的小樹林,宸星苦笑一聲。這種蕨類植物不知道有沒有果實,就算有,恐怕也不多吧?嘴唇乾得撩人,喉嚨也在冒煙,培養液那一點點水分,根本不夠補充他的消耗,舔了舔乾裂的下唇,他選定方向,終於下定決心,走向樹林。
林中的蕨類植物高大得驚人,樣子有點像棕櫚樹,但是個頭卻像艾菲爾鐵塔,高聳入雲。就因為個頭巨大,所以它們才長得這麼稀疏,每兩株植株的間距很大。走進來才知道,原來樹林位於幾座綿延的小土丘畔,土丘並不高,所以完全被植株遮擋住了,外面看不到。
爬上一座小土丘,宸星借著暗淡的星光仰望一株蕨類植物的頂端,依稀看見那裡長著一叢叢紫漿果,就像一串串葡萄,似乎能吃。他想了想,四處找了一些石頭,想把紫漿果砸下一叢下來。
石頭出尖銳的呼嘯聲,電閃雷鳴般射上天空,轉眼不見了蹤影,宸星很滿意,以自己現在的臂力,如果去參加奧林匹克大賽,鉛球的冠軍非己莫屬。可惜的是,投擲距離夠得上,準頭未免太欠缺了,一顆顆石頭像倒飛的流星上了天空,卻沒有擊中哪怕一粒紫漿果。而且,就算擊中,以石頭這麼大的衝量來看,紫漿果多半就被砸成肉泥,肯定吃不了。
宸星罵罵咧咧直跳腳,望著「唾手可得」的果實,那水靈靈的模樣,更使他口喝得厲害,嘴裡火燒火撩的感覺越重了。
誰說望梅能止渴?越望心火越大!
做壽險推銷員時,他一肚子壞水,總能騙別人買他的保險,這個小小的難題還難不倒他。樹是死的,人是活的,很簡單,既然打不下來,那就爬上去。
宸星以前喜歡攀岩運動,還在青藏高原參加過一次登山活動,儘管這植株很高,而且草莖非常光滑,但也應該爬得上去吧?
他在地上找了些沙土,細細在手心抹了一遍,接著身子一躍而起,抓住一處突起,身子匍匐其上,緩緩向上爬去。他生怕草莖不能承重,因此爬得小心翼翼。這種擔心是多餘的,植株高聳入雲,莖部如果承受不了一個人的重量,早就坍塌下來了。
當宸星終於夠到一叢紫漿果時,他激動得無以復加,感謝上蒼,他終於初步解決食物的長期來源了。這種紫漿果看起來像是水果皇後山竹,賣相非常好,而且一叢足有五六十顆。
美中不足的是,它沒有山竹那種甜美的味道,非常酸澀,當宸星迫不及待一口咬上去時,他差點從幾十米的高空一頭栽下來,一股酸澀的滋味讓他眉頭狂皺,淚腺都要失常了。
強忍酸楚的感覺,他還是摘了幾大叢「水果偽皇后」,然後順著葉莖滑了下來。「我們東方人的忍耐力是無窮的,忍者無敵!儘管酸,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宸星開始在心中自我催眠。
齜牙咧嘴啃了三兩顆紫漿果,他情不自禁羨慕起那些待產的媽媽來,據說她們特別喜歡吃酸的東西,要是他的口味也變成那樣,那一切就完美了。
一邊啃果子,他一邊打量周圍環境。不一會兒,他的目光落在了上方的樹葉上。
這種蕨類植物的葉片酷似荷葉,卻比荷葉結實得多,厚厚的葉面就像一層豆腐皮,輕輕扯一下,居然扯不爛。葉根部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凹槽,內部蓄了不少水。風吹過後,隨著葉片的擺動,凹槽中的水輕輕潑灑而下,因此樹下的泥土異常濕潤。宸星不知這是不是它天然進化成這樣的,以保持自己特有的生長環境。
凹槽中的水宸星並不敢隨便飲用,估計這是雨水,但曾經參加過野外生存活動的他知道,萬一飲用了不潔的水,很可能導致腹瀉。在這種洪荒環境中,沒有任何補給支援,任何疾病都將致命。
要補充水分,可以依靠這種紫漿果,也可以尋找小河小溪之類的活水,沒必要去喝這種死水。
不過,這種葉片卻讓宸星靈機一動。放下啃了一半的果子,他手持激光劍,跳躍而起,砍下一面葉片,做了個簡單的荷葉包。
然後,他返回墜落的地點,在小小的高台上找到那隻碎裂的培養皿,用手指一點一滴把剩餘的培養液刮入荷葉包。如果任由培養液暴露在空氣中,說不定哪一天就風乾了,既然已經知道它的好處,宸星可捨不得浪費。
這時,他做事的細緻之處就表露無遺。被他搜刮過後,培養皿中再也找不到一滴粘在內壁上的液汁。掂了掂手中的荷葉包,那沉沉的感覺讓他很滿意,想不到大部分泄漏之後,還能收集到這麼多。
這件事花費了他大半夜的時間,當他用激光劍在一株蕨類植物的葉莖上挖出一個洞時,已是晨曦滿天。
把荷葉包藏在新挖的樹洞中,宸星揮劍在葉莖表面做了個大大的十字標記。然後,他把目光投向連綿起伏的小土丘。
解決了食物問題,下一個大問題就是睡覺。野外環境異常危險,總不能隨便睡在樹下吧?誰知道睡著時有沒有野獸路過?萬一莫名其妙成了野獸的口糧,那就冤枉了。
野蠻人一般都居住在山洞中,地球上古時代不是有山頂洞人嗎?所以要找一個原始的居所,還是得找山洞。
手持激光劍,撥開林間低矮的灌木,宸星一邊前進,一邊不忘在蕨類樹木的草莖上划十字,做記號。
眼前的林木越來越稀疏,轉過一個土丘,眼前陡然一亮。這是一大片紅色的海洋!前方的那座土丘上遍地都是紅色的植株,在朝陽的映照下,絢爛之極!
宸星頓覺神清氣爽,忍不住就想放聲高歌,吟唱「東方紅」。可惜的是,還沒等他唱出來,巨大的嗡嗡聲已經淹沒了他的聽覺,他驚恐的現,一大片「烏雲」正在向他頭頂湧來。
黑壓壓烏雲蓋頂,正是曾經把他刺醒的碧眼巨蚊,不是一隻,而是三五十隻!
「我的媽呀!」宸星呻吟一聲,掉頭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