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沈平死了
「你讓我怎麼找回來?這裡頭有許多可給大姐兒帶去做了嫁妝?難道你讓我去把大姐兒的嫁妝要回來?要真是這樣,讓人怎麼看大姐兒?怎麼看燕王府?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這人我丟不起。」汪氏賭氣說道。
她說著話也是在賭氣,也是在賭,她賭燕王丟不起這個人,一定不會讓自己去和女兒討要嫁妝。大姐兒雖然是女兒,可卻是王爺第一個叫父親的孩子,所以,這些年來王爺對他的第一個孩子,其實是十分好的,雖然是女兒,可是汪氏卻一直都覺得,王爺對她可比兩個弟弟要好上許多。
要是真的去討回嫁妝,女兒的顏面可就丟光了,王爺應該不會忍心讓人看清大姐兒。
所以,汪氏覺得,燕王不會讓損害女兒利益的事情發生。只要王爺鬆口,這件事就好辦了。不光是給了女兒的不用拿出來,就是存在自己私庫里的,也不必再拿出來。
可是,汪氏不知道的是,燕王適才在清輝堂的時候,被南宮湛說的連回話的餘地都沒有,而且,南宮湛已經說的很明白,如果不能拿回母親留下的東西,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到時候,燕王府的臉面就會丟的更加徹底。
這會兒他又怎麼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說出不要的話來?
「就算是給了大姐兒做嫁妝,那也在府中找出差不多相似的,私底下給大姐兒送過去,把施氏的東西給找回來。你當初敢拿施氏的嫁妝給大姐兒。就該想到,這會子會丟臉。」
燕王這話說的不留情面,也算是斷絕了汪氏最後一絲僥倖的心思。
汪氏憤恨的想著,南宮湛這是給王爺灌了什麼迷-魂湯了,以至於讓王爺連大姐兒的面子都顧不得了。這南宮湛著實是個厲害的,自己這麼長時間,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可就是不能處置了她。
汪氏已經找了人給清輝堂的小廚房裡下了葯,當然,這不是從清輝堂內部辦的。而是直接從外面採購的鋪子里做的手腳。
汪氏覺得。這樣南宮湛兩口子一定不會防備,可是,這麼長時間了,卻一直都沒有消息。甚至。南宮湛夫妻兩個連身子都沒聽到有問題的。
汪氏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她用的人有問題,根本就沒有把葯下進去。
汪氏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趙令儀和南宮湛在清輝堂的時候。喝的可都是空間里的泉水,這泉水其實也是葯泉,喝了它雖然不能百毒不侵,可尋常的毒藥卻也傷不得他們。
就更別說她們二人現在吃慣了空間里的蔬菜,每天飯菜吃的差不多就是空間里出產的東西,至於肉什麼的,卻都是趙令儀莊子上送來的,所以,汪氏的計劃註定了要破產。
「世子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就連出嫁的大姐兒也不放過啊!一樣是王爺的孩子,怎麼就能有這樣大的差別?王爺,妾身求您,給世子說說吧,他是世子,將來這王府里的東西都是他的,他怎麼就不能給姐姐和弟弟留一條活路呢?」精光閃過,汪氏跪下來對燕王磕頭說道。
汪氏能在王府囂張這些年,便可以看出不是個全然沒本事的,她就算心知肚明,這些東西保不住了,可是她不好過,就沒有打算讓南宮湛好過。保不住東西,難道就不能給他上眼藥,讓燕王和他離心離德?
不過是個世子,就算是能得了宮裡的喜歡,可被親生父親厭棄的話,將來的日子還能好過?尤其是王爺現在也算是春秋鼎盛,再活十幾二十年絕對沒問題。
果然,燕王聽了這一席話以後,面上就有些不忍心了,心裡也是一個咯噔。可不是,湛兒是世子,將來是要繼承王府家業的,這燕王府偌大的家業,將來七成都是他的,兩個弟弟才能得了多少去?這些財產難道還不夠他花的?為什麼一定就要要回他母親留下的東西?難道燕王府的東西還不如他母親的陪嫁不成?
他為什麼要這樣折騰?到底是為了要回東西?還是心中對自己不滿意?這逆子——
「王爺,妾身求您了。您就去給世子遞個軟話吧。」汪氏和燕王多年夫妻,自然看懂了燕王這會兒的心思,她冷冷一笑,繼續說道。
「好了,別動不動就一哭二鬧的,沒得讓人笑話。這件事是湛兒做的過了,可這畢竟都是他母親留下來的東西,隨便動了,就是走到那裡都說不過去。」燕王雖然心裡已經對南宮湛兩口子有了不滿意,可是卻還是堅持要把施氏的東西都還給南宮湛,只不過,和汪氏說話的時候,口氣可是好了許多。
燕王堅持自己的觀點,不為別的,只因為他丟不起這個人,霸佔前妻的東西,養著繼室和繼室的孩子,這名聲可不好聽的很。他也知道,前頭王妃的嫁妝不能動,這是底線。
不過,燕王這會兒心裡可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將來王府里的東西,要多留出來些給二郎和三郎,總不能讓這兩個兒子太吃虧了。
汪氏眼瞅知道目的達到了,便不哭了。只是順著燕王的意思點頭,真真是做到了張弛有度。
燕王嘆了一口氣,回書房去不提,可是他卻在考慮著,明日要進宮去一趟,在母妃跟前說道說道,也好讓母妃知道,湛兒如今不像話,硬生生的把他這個夫妻逼迫到了這個地步。
倒是南宮湛和趙令儀夫婦兩個,坐在一處還在想法子要怎麼查清楚當年的事兒呢。
趙令儀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多找些人問問,畢竟,燕王妃亡故,應該是一件大事,不可能沒人知道。而且被發賣了的那些人,說不定有人知道下落也未可知。至於。那個傳說中已經瘋了的丫鬟,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大夫,再過不久,大概也能讓她說出些什麼來。
趙令儀並不相信這丫鬟是真的瘋了,甚至她已經安排人暗地裡去接觸這個丫鬟,試探她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是得到的消息卻是這丫鬟真的瘋了,連人都認不清楚。
無奈之下,趙令儀只能找了一名大夫,打算個這丫鬟徹底的治病。
反正,她好藥材多的很。不怕。
趙令儀甚至都已經打算好了。要是這大夫治不好瘋病,她就親自下手,現在的趙令儀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半吊子了,她的醫術雖然不敢說天下第一。可是她卻敢肯定。這世上醫術能超過她的也確實沒幾個。
想著這些糟心事兒。趙令儀不由的又想起汪綉言來,這姑娘,還真是個有耐心的。好幾個月的時間了,也不怕她的冷待。
就算是趙令儀幾乎和她不說什麼話,汪綉言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事就來清輝堂套近乎。這究竟要如何強大的內心才能做到?連主人家明顯的不待見都不放在心裡,這份功夫若是用在別處,還真是能成就一番事業。
有些時候,趙令儀一直都不說話,可是她依然能自說自話的找到合適的話題,而且絲毫都不顯有任何尷尬,當真是一門功夫。
趙令儀到了此時,才覺得,這或許是汪家的特色吧。有什麼樣的姑姑,有什麼樣的侄女兒,難怪汪氏這些年能在府中有如此成就。
趙令儀卻不知道,汪綉言表面上表現的不急不躁的,可是心裡卻惶惶的,她到燕王府時間不短了,可是卻連南宮湛的衣角都沒有摸到,姑姑可是有些不開心了,甚至都說了,要是她沒本事的話,她不介意再換一個人來辦這件事。
汪綉言雖然是嫡出的女兒,可是親娘早早就去了,現在府中當家的人是繼母,對她自然也不是很上心,難得姑姑願意給她機會,讓她來燕王府,如果能和姑姑計劃的一樣,先做世子的側室,等到將來,熬到最後,和姑姑一樣做王妃也不是不可能,這已經是她能走的最好的路了,所以,不管前路有多艱難,汪綉言都決定了,一定要走下去。
何況,在汪綉言看來,南宮湛和趙令儀的關係是不錯,可是這兩個人成親半年時間,都不見趙令儀的肚子有任何的動靜,這隻怕就是趙令儀的身子有問題了。
一個不能生育的世子妃,她真是不必畏懼。
可憐的汪綉言,如何能知道,趙令儀本人就是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手裡又有好的不得了的藥材,無論如何都不會存在身體上的問題。
她們夫妻二人的身體自然是極好的,之所以到現在沒有孩子,是因為才成親的時候,想著過幾天二人世界,等過幾個月要孩子。可是過了沒幾個月,就聽到王妃是被汪氏謀害的話。二人覺得,現在要個孩子,時機並不是很好,所以兩個人已經商量定了,等王妃當年病故的事情查清真相以後,再決定要孩子。
不光是汪綉言對南宮湛和趙令儀二人未孕的事情比較關注,更關注的就是定國公府的人和定遠伯府的人了。只不過這幾個人不是幸災樂禍,而是真心的擔心。一個女人要是沒有孩子,在夫家總是不能真正立足,所以,這幾個人甚至讓人送了不少滋補的葯來,就差沒有親自送個大夫來。
趙令儀瞧著這些藥材,真是哭笑不得了,這些東西她會缺嗎?看起來,祖母和母親還有舅母都糊塗了,京城裡最大的葯堂百草堂的東家就是她啊,要藥材,什麼好的沒有?
不過,這卻是她們的一片心思,趙令儀還是很感動,上一輩子,可沒有人在乎過她是不是有孩子,舅母沒有,祖母沒有,繼母就更是不用說了,更是不可能會想著她怎麼沒孩子。
對於目前的生活,趙令儀真的是十分滿意,有疼愛自己的丈夫,還有關心自己的親人,真是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要是這一輩子都能這樣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她也就沒有別的遺憾了。
用罷了晚飯的兩口子慵懶的坐在炕上,說著體己話兒。
趙令儀都想不起來,有多長的時間,兩個人不曾這樣舒服的坐在一起了,今天鬧了這一場,反而讓南宮湛的心情格外的好了一些。
「世子、世子妃,外頭傳來消息,沈家出事了。」清嵐匆匆忙忙進來一臉嚴肅的說道。
「沈家?」趙令儀一愣,沈家出事了,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嗎?
看著自家主子茫然的眼神,清嵐真是要嘆息一聲了,感情自家主子是根本不記得,還有個姐姐嫁到沈家了么?
「世子妃,是三姑奶奶府上。」清嵐不得不提醒一句。
「哦,她家怎麼能?又是沈貴妃在,能出什麼事兒?」趙令儀心不在焉的問一句。
「三姑爺縱馬,結果,從馬上摔下來,當場就死了。沈家打發人來報喪了。」清嵐並不喜歡趙嬿婉,可是乍然聽說這樣的不幸,她卻也不太舒服。
倒是趙令儀,聽了這話,可是差點兒把手中的茶碗都丟出去,兜兜轉轉的,怎麼趙嬿婉依然成了寡-婦?這和前世可真是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了?難不成,這一輩子,就算是嫁的人不同,有些經歷還是必須的嗎?
趙嬿婉好好的就這樣做了寡-婦,還沒能生下一兒半女的,將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不是趙令儀心疼趙嬿婉,而是,趙令儀擔心,會不會就和前世一樣,趙嬿婉最後對著自己的丈夫下手。雖然趙令儀覺得,南宮湛不會被趙嬿婉迷惑,可到底還是覺得心裡不太舒坦。
而且,趙令儀實在害怕,自己也會和前世一樣,早早的亡故,若然如此,重新活一回有什麼意思?
「令兒你怎麼了?糊塗東西,嚇著你家主子了。」南宮湛察覺到了,趙令儀的表情不是很好,好像是在害怕,所以開口便是斥責清嵐。
「我沒事,只是有些意外,好好的人,怎麼就會沒了?」趙令儀忙就整理一下情緒,說道。
南宮湛冷笑一聲說道:「縱馬的結果,不是撞了別人,便是傷了自己。沈平這些年縱馬京城,不知道已經傷了多少人了,傷到自己也是遲早的事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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