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那些頭腦簡單的戰鬥系（3）
卓帆就此跟著阿奇伯德學習，做他助手，幾個月下來實力突飛猛進，還通過了中階煉金師的考核，就連從小學習冶鍊的煉金師都不及他。
這天卓帆照常來到實驗室，看見阿奇伯德在接待客人，剛準備離開，被阿奇伯德喊住。
「卓帆，你過來一下。」
坐在阿奇伯德對面的是個身材修長，笑容迷人的男人，優雅的舉止中透著一點慵懶。
「克拉克院長。」卓帆禮貌地問好。
阿奇伯德的客人是皇家科學院的院長高登·克拉克，是煉藥世家克拉克家族裡的一位重量級人物。
高登笑眯眯道：「坐，不要拘束。」
阿奇伯德哼了一聲：「你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點，我都還沒有焐熱你就要搶，跟強盜一樣。」
高登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就算我不找你，也會去找卓老，總之你們都是逃不掉的，誰讓你們藏著一塊寶呢？」
「這事都還沒定吧。」
高登望著卓帆，用他自認為最和藹可親的笑容問道：「卓帆，你願意去皇家科學院效力嗎？」
皇家科學院是一個集聚了所羅門帝國最優秀的輔助系煉金師的地方，擁有最豐富的資源和最高端的煉金實驗室，每一個輔助系煉金師都以在或者曾經在科學院里工作為榮。
卓帆自然是十分期待，不過他還是先看向阿奇伯德。阿奇伯德看到了他眼中的期冀，能進皇家科學院對任何一名輔助系煉金師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於情於理他都不會阻止。
只是阿奇伯德有點鬱悶，克拉克院長搶人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太好了。」高登心滿意足，「我一直以為我會招到一名優秀的卓家煉藥師，沒想到竟然變成了一個機械師。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今年另外收了一名天才煉藥師，而且還很年輕。」
「人你收去，我還有件事拜託你。」阿奇伯德說。
「你放心，我會把他分在你的小組，在獨立研究之前，繼續跟著你做事。」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阿奇伯德擺擺手，「希望你為小卓寫一封推薦信，推薦他去軍團做技術支持。」
軍團里的技術支持基本是處理戰機戰艦故障，可為什麼老師要派他去做機修工呢？卓帆不解。
「沒有問題。」高登爽快地答應，「你想去哪個軍團？」
卓帆說：「呃，我沒有特別想去的，都一樣吧。」
「就去榮耀軍團吧，那裡有我幾個朋友，比較方便照顧。」
高登就這麼做出了決定，同時也無意中決定了對卓帆未來的幾十年，影響至深的一件事。
高登走後，卓帆問阿奇伯德：「老師，為什麼你要我去做什麼技術顧問呢？你這邊工作那麼多，人手也不夠，你是認為我水平還不行嗎？」
阿奇伯德望著卓帆，眼中既有老師對學生的嚴厲，又有長輩對晚輩的慈愛：「基礎知識你都學得差不多了，我不想用繁瑣的工作磨滅你的靈氣。戰機不是死物，他們是有生命的，造出來就是為了去戰鬥，你應該去最接近戰場的地方，去感受戰機的生命力。」
卓帆究其一生都在思索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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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能來到榮耀軍團，卓帆是很高興的。因為榮耀軍團是所羅門帝國最強大的軍團，是戰神雷文諾將軍的軍團，隨著這些年魔龍人的出現愈來愈頻繁，榮耀軍團屢建戰功，在軍隊以及帝國人民的心中極富盛名。能近距離見到這位軍中之神，是每一個有血性的人的夢想。
卓帆來到榮耀軍團的駐地並很快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他個性溫和為人友善，而且也很年輕，很快與駐地的機械師們打成一片，成為總機械師的助手代他處理事務。
這裡的機械師一般有兩類人，一類是普通士兵，主要負責修理一般機械故障，許多戰鬥系戰機駕駛員也兼修機械修理，另一類就是輔助系煉金師，他們一般負責牽涉到煉金方面的故障，卓帆就加入到後者之中，參與戰機的日常維護修理。
但是最近駐地里並沒有多少士兵，絕大部分戰機也不在基地。
「他們出征了。」搭檔林克說，「你來的前一天他們剛好接到命令，說是艾雅行星附近出現魔龍人，雷文諾將軍就立刻帶人趕了去。」
餐廳里其他人也聚過來一起聊天。
有的人說已收到消息說他們已獲得了勝利，有的笑話說他吹牛每次都號稱有內部消息，有的說只要雷文諾將軍在必然戰無不勝。
正開心地聊著，餐廳里的電視機切換了畫面。
一個太陽神般英俊健壯的男人出現在屏幕上，是雷文諾將軍。所有人安靜了下來，屏息靜待。
當雷文諾宣布戰爭結束，他們獲得了勝利，即日返航時，餐廳里瞬間歡聲雷動。
「榮耀不敗！讓我們為將軍的又一次勝利舉杯！」一人站了起來，手裡拿的只是晚餐的飲料。
眾人紛紛相應。「榮耀不敗！」他們驕傲地舉起飲料杯，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激情和歡樂。
那一瞬間，卓帆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從小就乖乖地在學堂和實驗室里長大，雖然就讀軍校，雖然身負軍籍，但從未有機會感受這種純血性的喜悅。
這一刻他的血在燃燒。
如果不懂得戰場，又如何能製造出為戰場而生的戰機呢？
他也拿起杯子與林克碰了一下：「榮耀不敗！」
第二天下午主力部隊就回到了基地，卓帆他們很快忙碌了起來，在戰爭中損壞的戰機戰艦必須及時修理更換，以確保下一次戰鬥時士兵們能有完好的座駕。
這是卓帆第一次見到將領們的戰機，林克一架一架向他介紹，並且記錄損壞情況。
「這架黑色戰機就是雷文諾將軍的，說實話已經很舊了，我們都建議將軍換新型號的戰機，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雷文諾將軍的戰機是純黑色的，高大穩重，充滿了力量感和威懾力，讓人看了就情不自禁心生畏懼。因為並沒有直接參加戰鬥，所以沒有任何損壞，只需要做普通保養。
黑色戰機的旁邊是一架淺綠色戰機，體型纖細是敏捷速度型的戰機，一把巨型長弓擺在戰機腳下。
「這是秋星耀將軍的戰機，我個人認為是最漂亮的。」林克笑道，「我們都叫他遊俠將軍，你看這把弓的弧線多優美。」
只可惜戰機的胸部被利器割出一道橫貫身體的裂痕，看上去略顯猙獰。
卓帆檢查了一遍戰機：「還好只是看上去嚴重，躲得很及時，沒有傷到內部。」
林克埋頭記錄，又來到下一架戰機面前：「呀，這架壞得厲害，這是袁天將軍的戰機，他一定沖得很前面。」
這架戰機是深黃-色，也是走的力量型路線，左手臂幾乎被打爛，金屬線□□在外，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不少損壞。
卓帆摸著裂開的機殼，不知怎的，腦中就浮現出一架深黃-色戰機領著部下衝鋒陷陣，在敵人的猛烈攻擊下，悍勇地殺出一條血路。
「這架戰機我的小組來修。」卓帆說。
「好的，沒有問題。」林克繼續記錄。
卓帆看著看著發現了一個現象，榮耀軍團最高級的戰機也只有a級，甚至包括雷文諾將軍的。基本上所有軍團的軍團長都駕駛著s級戰機，唯獨雷文諾將軍例外。
「其實皇帝陛下好幾次想為將軍打造一架s級戰機，但是將軍說他根本沒可能開著戰機上戰場，所以一直拒絕。將軍真是個大公無私的人啊。」林克感嘆道。
卓帆敏銳地發現，雖然沒有s級戰機，但榮耀軍團的a級戰機要比別的軍團來得多，用一個人的虛榮換得整個軍團的戰鬥力提升，遠遠物超所值。而且各軍團配備的機械師最高只有高階機械師，高階機械師最高只能修理a級戰機，一旦s級戰機出現故障，必須要送回大後方由大煉金師修理，又費時又費力，還耽誤時間，根本就是有弊無利。
恐怕這才是將軍心裡真正的秤桿吧，雷文諾將軍果然是具有大智慧的人。
可是，眾人皆醉我獨醒，似乎並非是一件好事。
不過卓帆心思單純，並未深思，繼續檢查戰機。
當他們差不多把所有戰機的情況都了解清楚，開始討論維修計劃時，有兩個人邊說邊走了進來。
「下一次換我做先鋒吧，看你這回在前面的狼狽樣，我都替你捏把汗。」
「滾蛋！你就在後面放放冷箭吧。」
「不服氣？我去跟將軍說。」
走在前面的人黑髮黑眸，笑起來嘴角有兩個醉人的梨渦，很有親和力。
「秋將軍！」林克立正行禮，一臉崇拜地看著來人。
秋星耀笑著回禮，一看見卓帆便熱切地招呼：「你一定就是卓帆吧？高登跟我說起過你。聽說你已經是科學院的研究員了，還是阿奇伯德的學生？啊，真是年少有為啊。」
卓帆謙遜地與他握手：「過獎了，秋將軍。」
「既然是高登的人，我就不跟你多客氣了，我們的戰機就交給你了，可要溫柔點對待他們。」
卓帆察覺到一道異樣的視線正死死地盯著他，尋著視線而去，他看到了一張有幾分眼熟，嘴巴張成o型的臉。
袁天站在秋星耀身後，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睛。眼前這張白白凈凈斯文俊秀，還帶著一副眼鏡的臉，和一張髒兮兮頭髮亂如鳥窩的臉重疊在一起。
「你為什麼在這裡？你不撿垃圾了？」袁天再一次禍從口出。
卓帆看見袁天肩膀上的將星先是一愣，隨即就聽到了袁天的這句話，溫和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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