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傾國傾城
嬋兒聽到司徒曄的聲音，靈動的雙眼稍稍一轉，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拉著賀子希往馬車附近擠了過去。
賀子希拉住她，「這個丫頭都這麼蠻橫，那家的姑娘肯定不是好惹的主，咱別去了。」
嬋兒笑聲清脆：「姐姐，你以前可是最看不得別人欺負人了，怎麼今天變了？」
「因為有妹妹啊，我不能任性妄為了，我要保護妹妹！」
看著賀子希一臉認真的表情，嬋兒覺得自己很幸福，雖然有血緣的親人沒了，可是現在她又多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還對她這麼好。
若是她還覺得自己不幸福，那是不是該天打雷劈了？
想到之前看過的電視劇，宋慈也就是棺材子被雷劈后，不成就了他嗎？
不知道被雷劈到底是什麼感覺？
嬋兒突然一陣毛骨悚然，萬一沒劈准，劈歪了，老天會不會道歉？
趕緊掃平自己的胡思亂想，拉著賀子希繼續往馬車那擠。
「姐姐，你不想見你哥哥了嗎？如果想，跟我一起過去。對了，你先把玉佩拿出來掛腰上。姐姐，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在我身邊呆著就行。」
賀子希一聽見她哥哥？她立刻想也沒想的按照嬋兒的吩咐做了，然後兩人來到馬車一側，由於馬車擋著，司徒曄並沒有看到她們倆。
「姑娘，這位小哥也不是故意的，馬驚了也常有的事。如果姑娘非要把錯歸咎到這位小哥的頭上，那不是有些強詞奪理嗎？姑娘善良，事後肯定會良心不安的，不如當是積德行善，放他一馬？」
「小玉。」
小玉打了帘子扶著凌環走出來，凌環正面對上司徒曄的目光，微微一愣，臉色大紅。
司徒曄長的很帥。劍眉下一雙皓齒明眸，就像黑夜裡閃閃發亮的星星一般，英挺的鼻樑，粉紅色的薄唇掛著一抹淡笑，一股渾然天成的氣質讓凌環有些招架不住。
趕緊轉頭看向另一個人。
他…應該是個姑娘吧？可是卻穿著一身男裝，她旁邊站著一個姑娘，瞧打扮，倒像是女中豪傑。兩人雙手交握，凌環嘴角翹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姑娘，身為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何必著男裝，招搖過市？」
凌環的眼神真是毒辣，看到嬋兒的面容，加上與賀子希的動作就認定了嬋兒是女子。
嬋兒不驚不慌，反而大方的一笑，將聲調放柔和一些。
「姑娘謬讚了，還及不上姑娘一二。著男裝也是無奈，畢竟出門在外，諸多不便。」
聽到嬋兒說話，司徒曄眉頭緊蹙，這聲音怎麼這麼像嬋兒姑娘的？
於是他移動腳步，看到對面的人的時候，大喜之下直接飛身到她的身邊，握著她的雙肩：「嬋兒，你怎麼來了？」
此時還管他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都到後面排隊等著去！
「公子…這裡是街上…」
嬋兒聲音的如霧中荷香一般，幽然不絕。她雙頰也已經紅的能掐出血來了。哪怕她是一個現代人，不在乎這些，可這裡是古代，哪能這麼奔放呢？
失策，失策呀！
司徒曄這才想到他這麼做有些不妥，那是污了她的清譽！於是他鬆開她，這才打量起她。
雖然因為害羞臉上染了一抹羞紅，但她臉色依然顯得蒼白，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長袍，已不是當天他陪她挑的那件了。
「你怎麼來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路上累的？你娘呢？她是不是也跟著你來了？」
司徒曄好像連珠炮一般說了好幾個問題，其實他還有沒問的呢！比如她身邊的人是誰？她來幹什麼？還有就是壓制不住心中的衝動，想問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
嬋兒聽到他關切的話語心中有暖流劃過，可是想到她娘…淚珠就噼里啪啦的掉個不停。
「妹妹，別哭。」
賀子希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曄，她認為是司徒曄亂說話才把她的妹妹害哭了，她根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前晉國的八皇子，司徒曄！
好吧，其實最重要的是，她不認為司徒曄對嬋兒會那麼好！
世人沒有不愛美女的，但普遍都是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忘一個，要不哪來的三妻四妾？
賀子希抬手替她擦去淚珠，嬋兒吸了吸鼻子：「讓公子見笑了。」
司徒曄暖暖一笑，他喜歡看她在他面前柔弱一些。
唉，沒辦法，誰讓論聰明才智，他比不過她呢？他只能在別的地方上尋找安慰了！
而此時被他們華麗麗的無視了個徹底的凌環，可惱凶成怒了。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大街上就勾勾搭搭，成何體統？來人，給我拉下去，男的杖責三十，以示懲戒。女的，她不知羞恥，與人私相授受，敗壞女子綱常，浸豬籠！」
少裝的那麼清高，誰不知道你是見嬋兒比你漂亮，而心存妒忌欲殺之而後快？
賀子希和嬋兒一聽，作勢要下跪，司徒曄卻緊緊的拉著兩人，然後一掃剛剛嬉笑的神色，眼神瞬間變的冰冷，掃過之處無不冰凍三尺。
賀一若走上前，拿出令牌：「八皇子在此，誰敢造次！」
凌環一聽是八皇子？立刻讓小玉扶著下了馬車，然後跪在地上，周圍的人全都跪了下去，「給八皇子請安。」
「你府上是哪裡？」
司徒曄並沒有讓眾人免禮，而是盯著凌環問。
凌環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真是一大失誤！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玉，「回八皇子的話，臣女凌環。」
凌環，左丞相凌浩獨女，美則美矣，卻是一個嬌縱慣了的人。她脾氣很大，心狠手辣的程度不比右丞相袁景真的夫人差。
像這樣的人，縱使生的傾國傾城也入不了司徒曄的眼，他扶起嬋兒，眼神緩和了很多。
「你想如何處置她？」
凌環，嬋兒還是知道的，那是凌浩的掌上明珠。
來之前龐丁山已經將朝中的勢力分佈大致都告訴她了，凌左相是司天子助理萬機，跟右相權力相當，他現在還沒有決定要偏袒著誰。
若是讓他傾向於八皇子了，那麼八皇子的勝率會大增。若是處置了他的女兒，只會給八皇子帶來災難。
衡量過後，嬋兒望向司徒曄：「真的交給我處理？」
司徒曄點頭，他相信她。
「凌姑娘，八皇子仁慈，他之前就說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那個趕馬小廝，如何？」
凌環點頭，她能說不行嗎？而且她現在最想撕爛的是嬋兒的那張臉！
「那就皆大歡喜了。」說完看著司徒曄，「你打算如何安置那個小廝？」
「帶走被。那她呢？」司徒曄用眼神掃過凌環。
嬋兒微微一愣，放佛她不懂他是什麼意思，最後她弱弱的說：「哦，我明白了。凌姑娘，八皇子意思是讓姑娘有時間了多多去宮裡走走，陪陪齊美人。」
司徒曄驚呆，我什麼時候有這個意思了？嬋兒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該不會要把我賣了吧？我要是讓這樣的女人跟我母妃親近，我母妃不扒了我的皮才怪呀！
「喏。」凌環疑惑的看了一眼嬋兒，八皇子明明是把權利了她，她卻把恩德留給了八皇子？這是想讓我爹記住他的仁慈？
凌環眸底掃過一抹瞭然。
司徒曄抿著唇不說話，「都免禮吧，凌姑娘且回吧。那個小廝我要了。」
「喏。」
待凌環他們走遠之後，司徒曄看向嬋兒，還不等他開口，嬋兒卻先開口了：「我是不是應該先把衣服換下來啊？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子了，還穿著男裝不好吧？」
司徒曄忍著想問問題的衝動，帶著嬋兒和賀子希來到翠寶齋。這翠寶齋顧名思義就是各種玉器、首飾等，因為嬋兒包袱里有衣服，只需找個地方換下來就好。
司徒曄選了一堆配飾讓她們去換衣服，然後自己選擇配飾。
當嬋兒和賀子希走出來的時候，司徒曄看著眼前的她，不自覺的站直了身子，眼睛盯著她一眨不眨，她，說是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
一身淺藍色長紗裙，長及拽地，腰間佩帶一容臭（念xiu四聲），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稱的瑪瑙藍鐲子，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髮絲間隙插入一寶藍玉簪，几絲髮絲繞頸，腰似小蠻，放佛楊柳一般婀娜多姿，櫻桃樊素口，唇上點了一抹朱紅，乾淨潔白的玉顏上擦拭些許粉黛，雙眸靈動似水，看似清澈，但司徒曄知道，實際卻是深邃不可知其心思。
她聰明伶俐，頭腦反應的快。
剛剛趁她去換衣服的時候，司徒曄也明白了為何她要那麼對凌環說了。這算是向凌環拋出橄欖枝，她是在為了他的以後做鋪墊。
司徒曄噎了口口水，嬋兒看他的樣子掩嘴笑了起來，「公子，非禮勿視。」
他臉色有些微紅，轉頭看向賀子希，她雖然長得也挺好看的，可是她卻比較喜歡穿簡單的衣服，看起來比較像俠女，她一身靛藍色長裙，寶藍色外褂，手戴一隻白玉鐲，腰間佩著一塊玉佩，等等，這玉佩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嬋兒上前一步褔身行禮：「多謝公子，只是我們拿了這麼多配飾，不是要你破費了嗎？」
看著她調皮的笑容，司徒曄竟鬼使神差的抬起手輕輕颳了刮她小巧的鼻子：「這算什麼破費，在外地我沒錢，可回到了都城我可是不窮的。」
嬋兒臉上飛上兩朵紅雲，就因為剛剛司徒曄的那個動作…
「對了，我來是幫我姐姐尋找哥哥，你能幫忙嗎？她哥哥也有一塊一樣的玉佩。」
說完嬋兒拉過賀子希，指著她身上的玉佩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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